第42章 偏差
第四十二章 偏差
“我的朋友，委屈你了，有機會再跟你賠罪。至少，你很快就安全了，忍耐一下。”
司南把奧斯卡塞進逃生艙裏，對著平靜的奧斯卡連連抱歉。對一個朋友幹出這樣的事，毫無疑問是無法忍受的。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很顯得下作而卑鄙。
奧斯卡凝視著司南的眼睛，在這雙純潔無暇的眼睛裏，他看到的是熊熊燃燒的熱情和那真摯無比的誠懇。
就算他不願意相信，也得承認，至少司南這一刻沒有在騙他。而奧斯卡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很難對司南產生恨意。實際上，他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司南對他也很客氣。
對一個做著敵對事情的朋友，感覺微妙而矛盾。奧斯卡冷漠而理智，他沒有朋友，他喜歡被司南的熱情感染的感覺。可兩人的立場，偏偏是敵對的。
司南被奧斯卡火辣的眼神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夥計，你得知道，我喜歡女人，而不是男人。不管怎麽樣，我預感，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希望再見的時候，我們還可以做做朋友！”司南伸出手，認真而且用力的握了握，奧斯卡也很用力。
盯著司南半晌，奧斯卡想說些什麽，可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此刻的微妙而矛盾心理。最終，他隻緩緩的吐出兩個字：“再見！”
伴隨著嘩啦一聲，逃生艙被彈射出去，在太空中飄蕩。司南附在窗口前看了幾眼，知道奧斯卡看不見，但還是熱情的招招手：“我知道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去救人吧！”老左切斷與德西戰艦的通訊，對情緒稍微失落的司南勸告：“太情緒化的領袖可不是好的領袖。”
司南愕然望著老左，見到了滿臉鼓勵的微笑。他握握拳，拍拍胸口，顯示出領袖應有的決心和風采：“接下來，向商船全速前進。大家都用一樣的雷達，我倒想看看他們打算怎麽伏擊。”
中校麵對著被打撈上船的奧斯卡，奧斯卡並不顯得狼狽，但中校還是安慰了一下：“送奧斯卡公子去休息一下！”
“不，中校，我想留下來！”奧斯卡滿肚子的錯愕，他這一刻才發現，他想留下來，竟然是想看看司南怎樣逃走，而不是被擊毀。
見到奧斯卡，科曼終於停止服用鎮定藥物，深呼吸幾下：“現在怎麽辦？”
中校沒有回答，而是立刻連接通訊，彈出立體另一名中校的影像：“夥計，這次看你的表演了，我們包抄這群狗娘養的。”
中校就不信，兩隻巡邏艦加上兩隻偵察艦還搞不定一隻偵察艦。
司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全息作戰影像主要用於近戰中的環境，對於隱藏起來的，或者太遠的敵人，還是得靠雷達。現在白狗號的優勢就是，這是偵察艦裝備的是德西的標準式雷達。這就意味著，大家的視野都是一樣的，偷襲或伏擊的難度倍增。
優勢就是拿來利用的是，鍾曉輕瞥了一眼雷達，立刻大聲報出：“發現新的敵艦，大約是一艘五千頓量級的巡邏艦和一艘兩千頓量級的偵察艦。，”
“以敵艦的速度，將在二十分鍾內進入巡邏艦電磁炮射程。”練一緩了緩，道出一個令司南鬱悶的事實：“本艦在近空作戰時結構損害極大，難以持續戰鬥。”
司南暗歎一聲倒黴，每次戰鬥自己都是弱者一方，老是這樣下去，可真是在玩弄心髒功能：“距離商船還有多遠？”
“以雙方的速度來判斷，還需要十七分鍾！”練一早就將船艦裏的光腦全都控製起來，在這瘋狂的運算速度下，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精確時間：“十七分四十七秒。我想提醒你，這附近沒有跳躍點，溢圈戰術無法執行。”
十八分鍾，大約夠，但還是顯得有些倉促了。司南迅速得出判斷：“無論如何，全速前進。”
白狗號上上下下迅速忙碌起來，司南撓撓頭，如果可以維修艦體結構的損傷就好了。可惜這裏似乎沒有這樣的專業人才，就算有，也不是一兩個人可以做得到的。
“武器係統部分受損，僅剩十七個電磁炮和七個導彈發射窗可用，能量罩已恢複。極限時速二百四十赫裏，可保持兩分鍾，兩分鍾後飛船解體。”
“目前速度為一百六十赫裏，加速到最高時速二百赫裏需三十七秒。可保持二百赫裏的最高速度十三分鍾，預計將在十四分鍾後回落到一百七至一百八十赫裏。”
“商船目前速度一百三十赫裏，保持目前的速度，預計將在十七分三十二秒後撞擊。”
最高時速就是飛船所允許的最高安全速度，極限速度，則是最高爆發速度。但極限速度總是無法持久，也容易對艦體造成致命傷害，所以不到必要時，不會有人采用這種自殺式的速度。
“需要為武器上膛嗎？”司南問了練一一句，立刻做出判斷，以白狗號目前的損害來看，在夾擊下支持不了多久。武器係統目前已經填裝滿了，在消耗完之前，飛船有很大的可能會解體。
“艦長，商船加速，懷疑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了。”老左奔過來跑過去——沒辦法，隻有幾個人駕駛的情況下，就得這樣操勞。雖然練一經過上次得會部分記憶碎片後，就可以獨立駕駛這樣一艘微型偵察艦，但練一和司南都不想暴露這一點。
“嘟嘟嘟！”理查斯全神貫注盯著雷達，冷冷的掃了一眼閃亮的警報燈：“敵艦導彈攻擊！”
導彈是遠程攻擊手段之一，這也使得導彈在威力不如電磁炮及離子炮等三大炮種的情況下，仍然作為主要裝備出現在各國戰艦上的關鍵原因。
不過，現在的距離還很遠，倒是有了足夠的時間來實施戰術規避。練一突然發聲提醒：“敵艦的導彈攻擊也許沒有抱著摧毀本艦的決心！”
雖然導彈的遠程攻擊性能很強大，但在這樣遙遠的距離，要想實施毀滅性的打擊，並不是隨便發射就可以的。那需要一波又一波的火力壓製——所以說，導彈更多的還是充當消耗品。
當然，練一和司南不在乎導彈攻擊，那是因為規避戰術神乎其技。不表示其他人率領的戰艦也能有著超一流的駕駛技術，此外，導彈威力雖不如電磁炮和離子炮，但搭配起來對付能量罩，有時候作用會大於電磁炮。
司南和練一不緊張，其他人卻陡然的緊張起來，對他們來說，太空戰鬥到底是很少有的事。反倒是克洛澤一臉的平靜，似乎有種置生死於度外的灑脫。
但就在這一刻，令司南和練一措手不及的事發生了。
商船似乎發現了這邊的白狗號，或者這邊即將到來的戰鬥。在殃及池魚的危險下，商船第一時間選擇了避開戰鬥，這是最正確的決定。
但是對於司南和練一，這是他們事前沒有預料到的，也是最糟糕的一件事。練一迅速給出了商船的規避數據：“LH54方向，速度一百四十赫裏，還是持續增速。保持這樣的速度，我們將在十七分二十一秒後才發生撞擊。”
“商船速度增至一百七十赫裏，撞擊將在二十一分四十七秒發生！”練一平靜的合成音帶來了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我們將在十六分鍾十三秒後進入巡邏艦射程。”
“該死！”司南憤怒而又鬱悶的一拳砸在駕駛平台上，如果商船不逃開，他就有把握逃走。可他事前偏偏就漏掉了這一點，而正是這一點使得白狗號迅速落在了一個尷尬致命的處境裏。
兩組敵艦以九十度角，從兩個方位瘋狂的向白狗號前進，意外的沒有再發生導彈。司南恍然大悟，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他的打算被看穿了。所以敵艦發射導彈，就是要把商船給嚇開。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司南急得滿頭大汗，卻想不到一個能解困局的辦法！
“跟我鬥，你還差遠了！”中校冷冷的盯著全息影像中的白狗號，語氣篤定。
但就在這一瞬間，一個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意外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