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劍林竹條 慘淡記憶

第一百零七章 劍林竹條 慘淡記憶

華服長老領著自己的弟子進入天劍大殿,陳漁跟隨在身後一同前往,剛準備進門就被人擋住。

他抬頭看向前方,見玉笙簫、方林、墨月、劍無情等人從大殿內走出。

數位故人還如當年那般,陳漁微微一笑,對玉笙簫等人行了個禮,道:“眾位師兄,許久不見了。”

玉笙簫、風波起這些天劍劍子都在閉關修行,最近聽聞暮鼓鍾鳴方才出關,算了算時間,他們已經有三年未見陳漁了。

“原來是陳師弟,你終於出來了。”

陳漁早已不似當年稚嫩,清秀麵孔,雙目有神,嘴角含著微微笑意,令玉笙簫等人差點沒有認出。

三年時間,陳漁經曆了太多事情,早已不是當年那般單純,可對眾人卻還是當年那般親切。

方林起初還沒看清,看清真是陳漁,走上前去,重重搭著他的肩膀,給陳漁一拳,道:“你小子,心機倒是靈活,明麵上敷衍我,暗地裏偷用師尊信物進了葬劍穀。”

“方師兄,真是抱歉,葬劍穀一行我也是迫不得已。”陳漁賠罪道。

雲歌遣方林前來當說客,沒料到方林前腳一走,陳漁就串聯劍無情蒙蔽雲歌進入葬劍穀,方林興高采烈的去交差,沒過幾日卻發現陳漁不見,結果被雲歌罵個半死。

不過都是自家兄弟,方林並不記恨,隻是恨自己幫不上陳漁一點忙。

方林拍了拍陳漁的肩膀,道:“無妨,隻可惜你運氣太差,剛剛進入第二界劍骨界就被驅逐出來。”

他還在替陳漁惋惜,若是陳漁劍道修為強一點,度過劍骨界,以星辰斬骨,生出一枚劍骨那該多好。

陳漁笑了笑,外界對他的流傳陳漁沒有過多解釋,他現在像一條潛龍,待時而動。

“陳師兄,你今日前來天劍大殿是來求師尊讓你參加東海問道會武的吧?”墨月走了過來,這名朱雀公主修為進階驚人,一年時間就晉升凝丹初期,難怪雲歌能將她收入門內,果然是天賦驚人,比當年羽夕照隻強不弱。

陳漁點頭道:“不錯,今日前來我是來求師伯將我列入東海問道會武名單。”

眾人神情一滯,玉笙簫皺眉道:“現在師尊正在氣頭上,之前方師弟替你求情反被斥責,你若進去,恐怕師尊會震怒,不如改日前來……”

陳漁道:“東海問道會武在三天之後,今日宗門名單即將確認,大師兄勿要勸阻,東海問道會武我勢在必得。”

玉笙簫搖了搖頭,道:“既然你強求我也不阻攔你,待會覲見師尊,勿要與他爭執。”

他歎息一聲,雲歌本性嚴明,而陳漁性格倔強,玉笙簫怕陳漁在雲歌麵前沒好果子吃。

“陳師兄,若不然我陪你一同前去。”墨月主動請纓,眾人眼前一亮,墨月素來得雲歌喜愛,她若在場周旋,說不定能夠說服雲歌。

陳漁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正當陳漁交談之際,在眾劍子身後,一身藍衫劍客神色陰沉。

眾人不鬱,劍無情作為最小的一名弟子,性格怪癖,一向不合群,而且與陳漁十分不對眼。

陳漁冷冷的望了過去,劍無情修為臻至凝丹中期,更可怕的是一身劍意殺氣蓬勃,恐怕已經將無極劍道融入自身殺戮劍道。

“你這是要動手?”

“很想。”劍無情道。

“他日在問道會武擂台上,我讓你輸個心服口服!”陳漁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噌!

靈蛇出鞘,一股殺意勃發,冰冷劍意刺得人汗毛直立。

“這是幹什麽,成何體統!”玉笙簫怒喝道,他作為天劍峰大弟子,自然有一股震懾力,劍無情沒有做聲,將靈蛇收好,默默離開天劍峰。

玉笙簫遣散眾人道:“東海問道會武在即,汝等勿要在天劍峰吵吵鬧鬧,各自回去調息,為天劍峰爭光才是。”

陳漁告辭玉笙簫等人,進入天劍大殿,墨月緊跟其後,一同進入。

大殿中,雲歌正在清點此次參加東海問道會武各長老提交的名單,陸陸續續加起來大概有數百人,人數比往屆要多,可是這些青年一代修士中,大都修為平平,沒有幾個能夠拿得出手的。

“師尊,陳師兄來了。”墨月雀躍的聲音傳來,令雲歌眉頭一皺。

大殿內有華服老者以及幾名弟子,華服長老端起茶來細細品嚐,其下幾名弟子一個個神色輕浮,大有看熱鬧的架勢。

陳漁行禮道:“弟子陳漁,拜見首座。”

“陳漁,你可知罪?”

雲歌靜坐高堂之上,緊緊盯著陳漁,想起一年前葬劍穀之事,心頭惱怒。

“弟子知罪,故在劍竹林自罰麵壁一年。”陳漁道。

雲歌語氣一噎,陳漁承認錯誤太快,竟然讓他接不過話。

“一年怎麽就夠,私盜首座信物進入葬劍穀,麵壁十年都不為過!”那華服長老想起當日被星劍子訓斥,心中記恨,現在出言,適時提醒雲歌不要罔顧法紀。

雲歌瞥了一眼,冷冷道:“師弟說的極是,既然這樣,陳漁你切去天劍峰思過崖繼續麵壁十年。”

陳漁心中暗罵,道:“弟子此次出關是奉師叔祖之命,參加東海問道會武,至於思過,以後再論,弟子可不想遭受師叔祖責罰。”

雲歌冷冷盯著陳漁,他自然知道陳漁口中哪位師叔祖到底是誰。星劍子,曾經和劍虛道人同一時代的劍道奇才,成為返虛劍宗多年,一直隱居天劍峰不問世事,怎麽突然管起這檔子閑事。

“哼,星劍子師叔年紀大了,那會在意這些,定然是你使了什麽詭計讓星劍子師叔上當。”華服長老對陳漁十分不滿,劍道修為不行不說,讓天劍峰被人恥笑,當初他就要嚴懲陳漁,若被星劍子攔下,陳漁現在肯定被困在天劍峰的某個角落麵壁。

陳漁側目看了這名華服長老,心中對他極為厭惡,三番四次找自己麻煩,但明麵不好翻臉。他皮笑肉不笑說道:“若是師叔認為我是偷偷溜出來的,大可前往劍竹林,現在師叔祖心情真好,說不定願意與您坐而論道。”

華服長老臉色古怪,星劍子性情怪異,難以捉摸,即便過了數百年還仍舊如此,他可不敢前去。

華服長老臉色陰翳,再也不做聲。

雲歌因為星劍子的權威,亦不做聲。

墨月見冷場,方才道:“陳師兄奉師叔祖之命前來,自然不會有假,既然連師叔祖都首肯了,師尊您老人家就讓陳師兄參加東海問道會武可否?”

墨月星眸微嗔,聲音帶有哀求,讓人難以拒絕。

雲歌心底一軟,華服長老冷道:“師兄最好慎重,一名連劍道修為都沒有的天劍弟子,即便戰勝對手,也會被東海同道所恥笑。”

的確,若是讓陳漁參加,出現在東海同道眾目睽睽之下,堂堂劍狂傳人橫練肉身,使黃道秘術,那天劍峰的臉算是丟盡了。

這一刻,雲歌鐵了心,絕不同意陳漁參加東海問道會武。

正當他欲說之時,陳漁恰好開口,道:“師叔祖說了,若是首座不同意,他會親自帶上劍竹林的竹條前來,要看看首座大人是否這幾年有多少長進!”

雲歌與華服長老臉色一黑,劍竹林的竹條,這句話勾起了他們幼時一段極為慘淡的記憶。

“不用再說了……既然是星劍子師叔的旨意,本座……允了。”

華服老者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臉色憋得通紅,而雲歌也極為不甘心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