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紅色珠子

火頭魚躺在台子上根本就不再動彈,劉文心裏一驚,莫非這火頭魚真的已經死了?自己還準備從他的身上研究一下治好自己天殘的原因呢。

劉文用火鉗碰了碰火頭魚,那魚嘴巴大張,可怖的牙齒露出,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紅色的瞳孔之中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神采。

媽的,竟然真死了。

再次試探了幾次,確定火頭魚是真的死翹翹了,劉文便大膽了一下,將手套取掉,伸手摸了摸火頭魚的身子,感覺和一般的魚類差不多,也是那種滑滑膩膩的感覺。

摸摸其牙齒,這鋒利程度,似乎比家裏的菜刀還要可怕,也不知道是怎麽長出來的。

兩隻手齊用,劉文搬開了火頭魚的嘴巴,可就在剛剛搬開火頭魚嘴巴的一瞬間,火頭魚的身子竟然猛地扭動了一下。

劉文心裏一驚,迅速收回雙手,人也跟著往後跳開一步。也虧得劉文機靈,卻見就在那個小台子上麵,火頭魚的身子劇烈地扭動起來,就像是發羊癲瘋一樣,扭動地極為不自然。

其嘴巴大張,牙齒在這個臨時搭建的台子上麵磨來磨去,發出令人難受的聲音。

劉文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有些不理解火頭魚的行為,難道是詐死?故意騙自己去碰它?有一些動物確實有這樣的本能,但若是假死的話,在自己手碰到他的那一刻,火頭魚就應該直接咬自己的啊。

百思不得其解,便隻有靜靜看著火頭魚的奇怪行為。火頭魚在台子上扭動一會兒後,身子又靜止了下來,但是這一次,劉文學機靈了,沒有去碰它。

果不其然,還沒過得半分鍾,火頭魚便是一下子跳起來,身子幾乎要從台子上跳下來了。

隨後其身體中央某處猛地往外麵凸出一塊,像是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往外麵鑽。

它的身子開始弓起,如同一直受了驚的貓,但是這種情況發生在一條魚的身上,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這玩意到底是什麽,劉文既驚恐,又好奇。

火頭魚身子扭曲得越來越嚴重,現在看來卻已經不再是身子弓起,而是肚子之中有什麽東西正在往外衝,其腦袋和尾巴兩頭都是垂在台子上麵,但是這身子卻一直往上,越來越高。

會不會把火頭魚的身子直接脹破,這家夥看上去也太可怕了。

劉文看見了火頭魚的這幅模樣,心裏真的是一陣惡寒,火頭魚也不知道死沒死,身子被扯到了這種境地,既然這樣,還不如給它一個解脫。

心裏如是想,劉文便操起一旁的一把菜刀,對準那火頭魚身子凸起的部分,手起刀落,直接給劈成了兩截。

血濺得滿台子都是,甚至連劉文自己的身上都被這血給沾到了。

火頭魚的肚子被剖開,其身子之中竟然滾出來了一個小東西,看上去通體紅色,拇指大小,不過被火頭魚的血水以及肚子之中的一些東西包裹著,一時之間也看不清究竟是什麽東西。

剛剛火頭魚肚子裏麵一直往外麵跑的應該就是這玩意兒,原來還以為是什麽小動物,被火頭魚吃了下去沒有死,才會這麽在火頭魚的肚子裏鬧騰,可是現在看來卻並不是動物。

那可就邪門了。

劉文的心裏麵直打鼓,以前也聽說過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這火頭魚本來就邪門,再加上這麽一顆珠子。

還正這麽想,那火頭魚的身子便出現了異狀。

這火頭魚的腦袋上本來就有一對極為奇怪的犄角,而且雙眼通紅,牙齒鋒利的可怕。

可是就在劉文一刀劈下,珠子從火頭魚的身子之中鑽出來之後,便看見其身體開始慢慢的發生變化,那腦袋上的一對犄角飛快地縮回了身體之中,通紅的雙眼也漸漸地變回了本來的顏色,而至於其鋒利的牙齒,則早就縮小到了正常的模樣。

他乃乃的,還真是邪門。

劉文擦了擦眼睛,確認自己並沒有看花,嘴巴裏自言自語道:“光天化日之下,難道我竟然撞鬼了?”

看那紅色的珠子靜靜地躺在已經變成兩半的火頭魚旁邊,心裏感覺一陣慎得慌。

但是終究好奇戰勝了害怕,劉文伸出手來碰了碰那珠子,感覺涼涼的,滑滑的,隻是上麵沾上了火頭魚的鮮血,難免有些惡心。

火頭魚之所以會發生變異,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因為這顆珠子了,那麽自己的天殘被治好也是完全仰仗這顆珠子?

劉文覺得很是神奇,不過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珠子,難道竟真的能夠讓火頭魚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相信不行啊。

摸也摸了,並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劉文膽子大了些,將珠子拿在手中,入手很是清涼,拿到眼前仔細看了一會,珠子上麵光滑如水,但是卻有一些奇怪的花紋。

珠子上麵還有火頭魚的鮮血,劉文將其拿到屋子裏去清洗了一番,整個珠子的全貌就出來了。

確實是通體紅色的渾圓珠子,而且很是透明,若不是上麵有些奇怪的花紋,看上去就和普通小孩子玩的彈珠一樣。

這珠子為什麽會讓火頭魚發生那麽大的改變?現在看起來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難道必須將珠子吞到肚子裏麵才會有用?

但是想想火頭魚那奇怪的樣子,劉文頓時絕了這個念頭,腦袋上要長犄角不說,眼睛還會變得血紅,牙齒也會爆出來,像個怪物一樣。更何況後來還會被這珠子在肚子裏麵亂竄,直接把肚子脹破而死,那可是最為可怕的一種死法啊。真的為火頭魚而默哀。

然而就在劉文思索著怎麽解決這珠子問題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劉文兄弟。”

劉文皺皺眉頭,聽這個聲音竟然是隔壁的林梅,隨手將珠子往口袋裏一揣,走出門來。

或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把林梅嚇到了,這次林梅倒是學得聰明,站的遠遠地對劉文說道:“劉文兄弟,你家的火頭魚能賣嗎?”

又是問火頭魚的事,劉文覺得有些心煩,道:“你怎麽成天就想著火頭魚啊,是不是你家那口子不行了,你又成天想著要,所以一定就要把火頭魚買回去?”

林梅站在遠遠的大樹下麵,聽到劉文這麽說,不禁臉色一紅,微微垂下頭來:“不……不是俺要要,是俺家那口子實在想試試火頭魚有沒有用,他自己又拉不下臉來,就……就俺來了,你,你賣不賣,多少錢我們都買。”

劉文瞥了一眼遠處魚塘的那個小台子,他們想要的火頭魚就在那地方呢,不過現在已經變成兩截了,若是看到還會想買嗎?

“這火頭魚我是抓不到的,如果你們一定要的話,自己來我魚塘裏麵抓,不過醜話我可先說到前頭,抓不抓的到不關我的事,而且不能影響到我家魚塘裏麵其他的魚,然後一天二十塊錢。”劉文抱著手膀子,這般說道。

“二十塊錢?抓不抓的到不管?”林梅覺得有些為難,二十塊錢在城裏麵或許並不能算得了什麽,但是在這個略有些偏僻的小山村裏,二十塊錢卻已經能夠一家人吃上幾天的飯了,所以林梅才會這麽為難。

況且之前想著即使劉文漫天要價,也不過要自己二三十塊錢賣這火頭魚,但是現在還要自己來抓,抓不抓的到都成問題,這些確實讓林梅陷入了兩難。

家裏那口子這幾天總是發脾氣,還說自己不想讓他好,說什麽自己在外麵有了其他男人之類的話,真是想想就傷心,不管了,二十就二十吧。

“好吧,劉文兄弟,咱可說好了,二十塊錢抓一天,你可不能反悔。”林梅煞有其事地說道。

劉文卻是心裏冷笑,你愛抓就去抓,反正現在魚塘裏麵隻有那些還沒長好的魚苗,至於那條火頭魚,也不能浪費,自己今晚就把它煮來吃了。

“我不會食言,你今天就要抓魚嗎?那先把錢給我。”

林梅今天穿得是一身碎花裙子,看上去顯出了少婦的韻味,她在裙子的腰間帶子裏摸了半天才摸出來兩張皺皺巴巴的十塊錢,走近劉文,略帶著提防地將錢遞給了劉文。

隨手接過,劉文也沒打算占林梅的便宜,收了錢就指指魚塘說:“自己下去抓吧,小心點,別把我家魚給弄死了。”

說著也不再理會林梅,自顧自地去那魚塘旁邊台子上,將已經死掉的火頭魚裝進桶裏麵,然後帶回了屋子裏去,準備中午熬湯喝。

至於那紅色珠子,暫時也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劉文便先沒有理會,而是隨手放在口袋裏麵,準備日後再有時間再好好的研究。

快要中午了,劉文自己做飯,把火頭魚剁好了,切了一些蔥薑,燒了一大鍋水,準備將火頭魚用來熬湯喝。

家裏的柴火燒的很快,煙順著屋外的煙筒往外麵飄去,那火頭魚熬出來的香味也是何其一起飄往了屋子外。

劉文家已經有段時間不能揭開鍋,如今一開火,就燉了這麽一大鍋美味,劉文記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