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虛空步
“程天佑，該怎麽辦？”
唐澤看向程天佑，現在林妖妖的處境非常危險。魔化的林海隨時一個激動，就有可能把林妖妖掐死。
“程天佑快去救人，你的速度不是非常快麽，一槍斃了他！”嶽山開口。
昨天，他們就見識到了程天佑的強大，速度、反應力，絕對逆天。
林紫搖頭：“程天佑的風雷步速度雖然非常之快，但也不可能做到無聲無息……”
林紫帶著分析，程天佑的風雷步雖然很快，可是距離這麽遠，林海周圍又是一個空曠之地。
且，林海是一個淬血巔峰的武者，和莫蓮心一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比莫蓮心更強得多。
因為林海是個男的，並且一直活躍，毒化程度不是非常徹底，身體靈敏度不是莫蓮心可比的。
這些因素疊加在一起，得出結論：程天佑的風雷步靠近林海前，林海一定會被反應過來。
一旦發覺，林海會第一時間殺死林妖妖。
“除非，會……虛空步。”
林紫這話剛落，緊接著她目光一滯。
程天佑呢？！
剛剛還站在她們身邊的程天佑，已經消失了。
下一秒，在場所有人屏息！瞳孔收縮。
他們的視線中，能看到程天佑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無息，輕飄飄的出現在了林海的身後。
而林海，對此毫無反應。
這是，虛空步！
“撲哧”一聲，程天佑手中的銀槍，從身後直接洞穿了林海的腦袋。
林海都沒有反應過來，眉心已經被一把長槍直接給洞穿，腦漿和血液四溢，眼睛黯淡下去，死死抓住林妖妖的手也無力了。
“嘭”的一聲，林海倒在了地上，死了。
從來到現場，到直接出手，殺了林海。
程天佑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整個過程不到十五秒鍾。
在場的人，仿佛都沒有反應過來。
全場寂靜了三秒，林妖妖父親的哭泣聲，才響徹運河碼頭。
天空中的斜陽漸漸西斜，風也變得微涼，不再燥熱。
安然市外圈的一處運河碼頭，林妖妖和她的父親，抱著哥哥林海的屍體痛哭。
程天佑出手，救下了林妖妖，也殺了林海。
沒有人會怪他，因為他代表著正義，做出了對的事情。
莫蓮心、林海，給他們上了一課。
讓他們認識到，魔物究竟是什麽，伏魔會究竟是什麽，他們該做什麽。
這是一種成長！
但無疑，這種成長是讓人內心壓抑的。
大家坐在能源車上，暫時沒有離去，一個個陷入了沉默。
莫約半個小時後，林妖妖和父親走了過來。
“程天佑小兄弟，謝謝你救了妖妖。”
林妖妖的父親，親自向程天佑感謝，並向在場的所有身穿安全部門製服的同袍們鞠躬：“因為我的自私，才導致這麽多的兄弟死去……”
“這次過後，我會向上級請罪。”
這個當了幾十年安全部區部長的硬漢，此刻如此的憔悴，狼狽不堪。
“程天佑，…謝謝你。”
林妖妖的眼眶已經哭腫了，過來抱了一下程天佑。
她沒有怪程天佑殺了林海，作為一個天院的武校生，她知道她的那個林海哥哥早已經死了。
有些時候就是如此，在珍貴的感情中，即使知道已經沒有希望，但總要拚盡一切的挽回。
程天佑幫助了她們一家，幫助了林海解脫。
“看開點……，努力修煉，以後我帶你去報仇，踏平伏魔會。”
程天佑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一絲絲的歉意。不管他是不是幫助了林妖妖，但他確實在林妖妖和其父親麵前，殺了林海，心中有結。
林妖妖和她的父親，帶著林海的屍體，坐在一輛能源車之上……走了，離開了碼頭。
“程天佑兄弟，我們也走了。”
周圍的弟兄們，也都是拱了拱手，大家也要離開了，還有任務要等著他們。
看著這些人離去，程天佑、唐澤和嶽山等一群人，坐在他們來時坐著的能源車上，繼續發呆。
直到過了小半晌，那來自安平縣的司機兄弟才開口詢問：“現在，要去哪裏？你們要回武校嗎？”
“嗯，麻煩您送我們過去。”岑霜點頭。現在已經傍晚，安然市中的魔物也都清理得差不多了，他們再待下去已經沒有必要。
很快，黑乎乎的能源車發動，朝著安然武校方向駛去。
……
古城炊煙直，夕陽染紅雲層。
這一幕，真是宛若一幅染血的畫，帶著曆史的厚重。
這兩天來，安然武校的大家，真的成長了太多太多。
今天，此時此刻狀態的他們，和三天前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時至今時，他們才明白，人類和大荒之間的真正關係，他們究竟活在什麽樣一個時代。
歡歡樂樂，在武校中嬉鬧練功的日子，總會過去。
他們總有一天，要麵對大荒。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同樣，坐在能源車上，正顛顛簸簸朝著武校駛去的程天佑等人，心情也是如此。
車子上，沒有人說話，六個人都分別把目光投向窗外，各自在想著事情。
程天佑想的，自然要更加的遠一些。
真正的黑暗，不是大荒。
那一天，就在……不久後的將來！
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每每回憶到黑暗，程天佑心中就升騰起一種無力感。
即使現在的他，成為了武者，可還是太弱太弱了，在那些黑暗深處存在者的眼裏，和普通人無異。
半年了，自己才淬筋而已，想要達到宗師，豈不是要到猴年馬月？！
程天佑的成長速度，其實已經非常逆天了，半年淬體巔峰，淬筋也已經達到了20%。
然而，這種速度並不能讓程天佑滿意，還是太慢了。
“還是環境問題，要是我能進入大荒，直接得到大量資源，修煉速度會是現在的數倍疊加……”
程天佑低語。
然而大荒，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去接觸的。
就在程天佑如此神思之際，忽然！能源車的窗戶外，程天佑的視線中看到了一個人？
王八婆！程天佑瞳孔收縮，瞬間認了出來。
王八婆渾身是血，正跌跌撞撞的跑向大路，正朝他們招手，口中喊著什麽。
但是，開車的司機並未聽到。
“停車！”
程天佑大聲喊了一句。
下一秒，能源車停了下來。
“怎麽？！”
車上的一群人一臉的驚疑，看向程天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下車！”
程天佑隻說了這麽一句，便是第一個衝下了能源車。
下車之後，眾人跟在程天佑身後，向著大路一側跑過去。
跑了十多米，眾人這才發現了正也朝他們追來的一個血人。
“紅姐？！”
林紫目光一滯，認了出來。
大家也看清楚了，眼前這個渾身是血的人，竟是王八婆王紅。
“林紫，快去叫人！隧洞中有煆骨玉髓境的魔物！”
“快去叫人！”
王八婆傷勢慘重，倒在了林紫的懷中，不斷的說著。
煆骨玉髓境？！
所有人都發懵了，終於遇到了一個真正硬貨。
但是這種硬貨，絕對不好招惹。
煆骨-玉髓境，這是一個分水嶺境界，已經開始向“非人”領域進發。
“天佑，帶人先去把胡夢佳救出來，百裏寒把怪物占時拖住了，快去！”
王八婆雖然傷勢慘重，可是腦袋還是很清楚，此刻讓程天佑帶人去支援。
“胡夢佳？”程天佑麵色一凝。
說句實話，他再聽到“煆骨玉髓境”五個字的時候，已經放棄了去營救的念頭，風險太大了，最好是去搬救兵。
可現在聽王八婆的意思，胡夢佳也在裏麵，而且必然是也受重傷了，跑不出來。
裏麵還有百裏寒，百裏寒正在和魔物周旋。
“快去啊！你還愣著幹嘛？！裏麵死人了啊……！”王八婆急的大叫，又像以前一樣，臭罵程天佑。
程天佑沒有說話，還是在猶豫，他不會因為王八婆的話生氣，不然就不會下車。
“程天佑，救人要緊！別想了！”
“是啊！猶豫什麽？”
嶽山和唐澤催促，尤其是唐澤，百裏寒可是他同院的師兄弟。
說著，唐澤已經急得忍不住邁出步子，率先朝著前方兩公裏外的隧洞中跑去。
“楊雪、林紫跟我走，嶽山你趕緊回武校，把導師們叫來，岑霜你帶著王八婆去治療……”
程天佑開口，迅速無比的說出決定。
嶽山和岑霜本就有傷，而且他們兩的太玄步要差上一些，楊雪和林紫不僅在境界上比他們強，太玄步上也比他們跑得快。
嶽山去搬救兵，岑霜帶著快死了的王八婆去治療。
剩下了楊雪和林紫，跟著他。
“走！”
程天佑提著光明槍，跟在了唐澤的身後，朝著遠處小山下那隧洞中而去。
楊雪和林紫，兩人也是緊緊跟著程天佑。
安然市中，有很多小山。
這些小山，大多會被打出隧洞。
這種隧洞就和現時代的隧道類似，是用來通車的。
在安然市的外圈，有一座小山，同樣有一個隧洞。
不過，因為塌方，這個隧洞暫時無法通車，加上這個位置比較的偏遠，所以平時基本上是沒有什麽人會到這裏來的。
此時，在這隧洞的深處，地上血紅一片！
現場慘烈無比，地麵上有十多具的屍體。
其中，大部分是安全部的人，有幾個是武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