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逐日
楚空沒興趣跟張澤去講明那些是非,一邊走向他,一邊搖頭道:“一個人的精魄之力有多強,與使用者之後如何開發息息相關,硬甲不算是什麽好的精魄之力,但如果不一味的想著去鑄成鎧甲,而是強化手中兵刃,那我根本無法單手接下那所謂的第五式。”
張澤聞言全身猛地一顫,整個人宛如醍醐灌頂那般,愣愣在站在那裏,甚至都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確實,如果自己沒有一直將它作為最後保命的王牌,而是將硬甲之力附加在武器上,長劍的鋒利程度就會有很大提升……
自己最初偷襲時,楚空是以拳頭相抗,就完全有可能重創那隻手臂!
“當然,你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這時,楚空在張澤身前不遠處站定,淡淡的笑著。
“為何?”
張澤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沙啞的問出聲。
他並不認為楚空敢殺自己,自己可是秦家的人!
秦家對他楚空恩重如山!
他也不敢得罪秦家!
楚空眼神一眯,說道:“一條翱翔於九天的龍,不管如何的落魄,都不是地下螻蟻能夠比擬的!”
莫名的,張澤渾身突然汗毛倒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來,驚恐的說道:“你……你要殺我?”
楚空嘴角一扯,身上的諸多魔紋像是活了一樣,紛紛向右手匯聚而去,最終將那隻右手變得漆黑如墨,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魔體八門,每一門都有一道絕殺,而這陽之門的絕殺便是……”
楚空低語一聲,身形卻猛地衝向張澤,右手揮動而起的過程中,竟是在半空中摩擦出了赤紅色的火焰,與滾滾魔氣交雜在一起,就像是燃起了一團地獄之火!
“你不能殺我!”
張澤發出歇斯底裏的大吼,他好不容易對自己的精魄有所領悟,豈能甘心就這麽死了?
他知道自己比不過楚空的速度,也就隻能全力的施展硬甲之力,將渾身衣物都變得堅硬無比後,便要再次將雙手擋在胸前。
“逐日!”
然而,張澤還未來得及抬起雙手,便聽楚空一聲低吼,他右拳上燃燒著黑紅交織的火焰,重重打在了他的胸膛。
“嗡~”
沉悶的轟鳴聲響起,璀璨的火焰爆發而出,張澤整個人被直接轟飛開來,轉眼間便消失無蹤,隻有地上還殘留著一灘夾雜著內髒碎塊的鮮血。
“這樣也好,也省得我毀屍滅跡。”
楚空看著張澤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周身那強橫的魔氣在迅速衰退,整個人的氣質也是恢複了平淡。
魔體八門的一種絕殺之技在短時間內隻能動用一次,而當退出開門狀態後,自身會根據力量的消耗程度,來進入不同層次的虛弱狀態。
饒是如此,他也沒料到魔體八門竟如此霸道,若是張澤沒有硬甲之力護體,這一拳之下比將他整個肉身直接擊碎。
硬甲之力強化的是外物,張澤的肉身並沒有得到強化,因此那股震**的餘力,就足以將他的五髒六腑生生震碎,必死無疑!
楚空晃了晃有些暈眩的腦袋,看了一眼秦家所在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道:“壽宴之上,恩斷義絕,今日派人襲殺,那便看看現在的楚空,是何許人也!”
……
翌日清晨,秦府。
秦長河麵沉似水的坐在廳房當中,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就像是一頭瀕臨暴怒的野獸,散發著讓人不敢輕易接近的氣息。
“嘭!”
房門被大力推開,秦楓一臉焦急的跑進來道:“父親,張澤那家夥還沒回來?”
秦長河瞥了一眼秦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聲音冷淡的道:“你是這秦家的大少爺,遇到點小事便這般失態,成何體統?”
秦楓被父親這個眼神看得是入墜冰窖,整個人如一頭冷水澆頭那般清醒了過來,低頭認錯道:“父親教誨的是,孩兒知錯。”
他表麵上是平靜了,但心中卻越加的不安起來。
之前,夏禹在壽宴上竟是表露出有些看好楚空的意思,再加上楚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很有可能已經恢複到了巔峰狀態,這對秦楓就有了很大的威脅。
因此,秦長河便派張澤趁著夜色去除掉楚空,這樣一來就算夏禹有所不滿,但這畢竟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也就隻能依然選擇還是落羽城第一人的秦楓。
卻沒想,已經凝聚出七道靈泉的張澤,竟然一去不複返!
秦長河揮手示意他坐到一邊,眼神陰戾的道:“我已派人去查探那小子的動靜,若是那小子死了,張澤去向便已經不重要,若是那小子還活著,那就說明……”
“說明什麽……”
秦楓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想從父親口中聽到不同的答案。
秦長河已經將椅子的扶手捏出了幾道裂痕,表明了他不平靜的內心,沉聲道:“張澤到現在還沒回來,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以楚空的實力來講,就算無法將其殺死,張澤在硬甲之力的掩護下也足以脫身,現在竟然遲遲不見人影,應該是有人在插手!”
“是誰?”
秦楓忙問道。
“夏禹!”
秦長河咬牙說出了這個名字,便見那椅子扶手“嘭”的一聲爆碎開來!
“怎麽可能?”
秦楓有些不信,那夏禹隻見了楚空一麵,就想替其擋災?!
秦長河肯定的道:“在這落羽城之中,楚空除了秦家再沒有跟任何人有來往,能出手幫他化解殺劫的就隻有夏禹!”
“那夏禹出手幫他,明天的選拔我是不是就沒機會了……”
秦楓失魂落魄的說了一句,隨即目光變得無比怨毒起來,低吼道:“楚空那個狗奴才,我們秦家給了他那麽多,現在竟然不懂得知恩圖報,還敢騎在我脖子上撒野了,該死,真該死!”
秦長河見兒子這麽容易絕望,心中也是有些煩躁,冷哼一聲道:“楚空再是優秀,終究不過是一個人,豈能與我秦家抗衡?”
“父親有何高見?”秦楓急忙問道。
秦長河目光深邃的道:“你爺爺珍藏著一件寶貝,隻要送給那夏禹,他見了就會明白該當如何了。”
“可是……”
秦楓剛要激動的大叫,又突然想到那件寶貝對秦家的重要性,又試探的問道:“爺爺會同意嗎?”
秦長河看了他一眼,道:“孰輕孰重,你爺爺比你我更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