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計劃擱淺
那一晚,寢室六個人聊到很晚才睡去。也沒聊什麽有用的話題，開始還說點和學校有關係的，到後來完全就是侃大山了。吳鑫突然間發現，張達威走了之後，大家都不是那麽困了，看來之前寢室地床有魔力和他有關係。不過有一件事兒，還是令吳鑫一直都放心不下，那就是第一天上午地噩夢，好像和張達威並沒有關係。那個小姑娘到底是誰呢？她為什麽要找自己？現在，她又去哪裏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他去了一趟廁所,回來躺**翻了兩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早早起了床，去教室裏麵晨讀。哈氣連天的學生黨，累成狼狗地高三生，這句話真不是憑空捏造地。北山高中學習節奏很快，要不是這幫學生地成績普遍不錯，還真跟不上。一個上午下來，大家都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吳鑫的同坐是一個胖胖的小姑娘，劉婷則坐在他倆的身後。一整個上午，劉婷都不和吳鑫說話,吳鑫回頭找她，她也不搭理，給吳鑫弄得賊無奈。看這架勢，沒有個幾天是不能原諒自己的。
正合計著，張勳走了過來，他附耳在吳鑫的身邊叫他去走廊裏麵說話。雖然現在是午休時間,但還是有很多學生選擇看書的，好學生們都這樣，毫不放棄一丁點的休息時間。所以，教室裏仍舊人滿為患，鴉雀無聲。出去玩？幾乎是不存在的。
“怎麽了？是不是打聽的差不多了？”吳鑫知道，要不是老師那麵的事兒打聽出結果了，張勳是不會這麽神秘的。
“對，問的差不多了。男老師我沒管，女老師方麵我找了幾個和我熟的，都打聽了一遍。教過張達威的，而且還在北山指教過三年以上的，有七個。”
“這麽多啊？”吳鑫雖然想到人會很多，但沒想到會有這麽多。這都盡力縮小範圍了，怎麽還有這麽多老師？
“嗯，可不是嘛！”張勳也為難了，“光教過他的班主任就有三個，剩下的客任老師有四個。這我們還是排除了近些年才來的教師，得出來的結果。”
吳鑫點點頭，當下都走到這一步了，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要麽怎麽辦？總不能放棄吧？雖然張達威去投胎了，幫不幫忙他都不會知道。但能與一個早就逝去的亡者發生那麽多故事，也算是一種緣分了，不幫幫他自己心裏麵也過意不去。
“班長，你看，我們這樣，還是按照以前的計劃走……”吳鑫說了幾個隱蔽的地方，準備這幾天就帶著大家動手了。“你覺得怎麽樣？”
張勳聽後，連連搖頭，阻止道:“不行，阿鑫。如果有了固定的目標，按之前說的，扮鬼嚇唬她還可以。但我們現在有七個人啊！你萬一嚇唬錯了，那可是打草驚蛇的。更主要，這可不是小事兒，一旦事情敗露，我們會被開除的。”
吳鑫陷入了沉默，是啊，張勳說的對。如果目標少，而且嫌疑大，這麽做還可以；可當下有七個目標，還無法確定誰的嫌疑大，還按以前的計劃弄太冒險了。一旦自己被抓住，開了除，沒幫上忙不說，自己反而搭進去了，劃不來。
“一開始，我們就衝動了，準備的太早。這下中途出了意外，計劃隻得擱淺。”張勳也挺遺憾，他也想早點抓到這個人，然後好抽身安穩地學習。
“我本來還想讓劉婷替我們辦鬼呢！然後沒弄好，得罪了。這回咱們連行動都取消了，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吳鑫苦笑著說。
張勳拍拍吳鑫的肩膀，安慰道:“別著急，我們還沒有暴露，那個人不知情，我們還有機會的。我相信，她早晚會露出馬腳，我們一定可以給張達威一個交代。來日方長，是黑的永遠都白不起來。”
“也是，不著急。”吳鑫明白張勳的意思，隻能這麽辦了。三年時間，他還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凶手。
就這樣，轟轟烈烈的追凶計劃，中途因為前期的毛躁所犯下的失誤，中途擱淺了。不過吳鑫他們心裏麵卻清楚得很，北山高中的靈異事件絕不會因此而終止，那個真凶一定會再次犯案。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待那一天的到來，然後出手就可以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平淡過去，校園表麵好像又恢複了平靜。張達威沒有再出現，他的故事已經告一段落了，除了444寢室的五個人之外，其他的人幾乎都忘記了他的存在。一個月後，北山高中一年級的學生們就迎來了高中以來的第一次月考。
考試那天，下著蒙蒙細雨，這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下的人極其反感。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也變得越來越冷，又濕又冷的天，空氣中還彌漫著說不的壓抑。
吳鑫坐在考場，看著試卷上的數道難題，心裏說不出的煩悶——北山高中好學生太多，所以每次考試的題都沒有能輕鬆得分的。想要拿一道選擇分，都要冥思苦想，浪費大量的腦細胞。他前幾日因為計劃的擱淺，懊惱了好幾天，也無心學習。平日裏看不出什麽影響，可真到了考場上，他就成了軟腳蝦。
被大題弄得焦頭爛額的吳鑫，無意之中瞥了一眼窗外。他是靠窗戶坐的，無聊的時候還能看看雨幕中的校園，這還挺令他欣慰的。
窗外，一株枯黃的楊樹，在細雨的澆灌下顯得毫無生氣。就像一個被接連不斷子彈壓製的抬不起頭的受傷的戰士，不屈服不行。
“哎，這破天，連平日裏挺拔的楊樹都給弄的不再挺拔了。”吳鑫感慨一句，突然，他在楊樹的下麵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人影。
不過今天隻是高一的月考，高二高三要明後兩天考，所以他也沒當回事兒，興許是哪個學長唄！
這個人，很矮，很瘦，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吳鑫都怕外麵的秋風一吹，就把這個人給吹飛了。那人正頂著風，冒著雨，穿著灰色雨披，慢慢地往前走。
“這也太瘦了吧？”等那人走近了窗戶的下麵，徹底進入吳鑫的視野內，他可算是看清楚了。
這個穿著灰色雨披的人應該是個瘦弱的女孩，而且不是一般的瘦弱。瘦的人吳鑫見多了，張達威，張勳，劉婷，他們都都很瘦，可瘦成這樣的，吳鑫倒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人瘦到什麽程度呢？這麽形容吧，木乃伊肯定都聽說過，就是人工幹屍。人為的，使用一些防腐效果，使屍體幹癟，再纏上一圈繃帶，這樣就做成了一具木乃伊，可以年久不腐。
眼前這個人影，比木乃伊還要瘦上許多圈，好像身體根本就沒有肉。隻不過吳鑫在三樓往下看，加上雨天視野不好，那人又穿著雨披，看不太清。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四五六，吳鑫不知道這人哪來的，也就不去管她，可能就是個下了課要回寢室的學姐。
他繼續欣賞外麵的風景，最後一道大題他現在想做也做不上來，平日沒怎麽努力，指著考場上抱佛腳？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有，也概率極低。要不然就沒有人拚死拚活的學習了。所以，與其被題折磨死，不如自己主動點放棄了。
就在這時，吳鑫覺得外麵有一處目光在盯著自己看。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就奇怪的準，明明目視著前方，可身後有沒有人自己還是能感覺到的。
他順著感覺去找，那道注視自己的目光到底在哪裏。窗下，一個穿著灰色雨披的人，正好和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臥槽！”吳鑫忽然被嚇得叫了一聲，這，這個穿灰色雨披的人，是個骷髏。此時，它正用空洞的眼睛，盯著自己。兩個黑漆漆的洞裏，散發出陣陣寒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