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抓現行
但是包括李軍和兩名前台妹子在內，都沒有覺得哪裏不正常。李軍反而體會到了跟當初王猛差不多的心情，笑著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大家都是同事，應該互相幫忙。”
尹子魚注意力轉回了兩個前台妹子身上，走過去笑道：“這樣吧，中午一頓我請了。現在不是流行要外賣嗎，我幫大家要外賣吃好了。你們想吃什麽隨便說。”
“哎，這怎麽行，說好了我請的。”李軍急忙趕上來拉住尹子魚，回頭招呼王猛等人，大方地道，“兄弟們，正好今天尹副科長有時間，咱們索性來一次別開生麵的歡迎，我請客，咱們網上點外賣怎麽樣？你們想吃什麽隨便點。”
兩個前台妹子閃躲地看了尹子魚一眼，小心翼翼道：“這樣不好吧，萬一被監察科的孟科長見到了我們在辦公期間聚餐，一定會嚴厲處理我們的。”
李軍聽了之後脖子一縮，好像聽到了什麽讓他畏懼的人，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剛剛跑過來的王猛等人也急忙止住了腳步，表情都好像被針紮了的樣子。
“怎麽了？那是什麽人？”尹子魚趴在前台上疑惑抬頭，他已經拿著一個妹子的手機瀏覽訂餐網頁了。
“孟科長是我們驚凰集團監察科的科長，向來鐵麵無私，對任何人都是嚴格按照規矩辦事，就算麵對董事長和總經理也從來不退縮。因為有他這樣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存在，我們驚凰集團的秩序和紀律在同行之間都是最好的。”李軍小聲對尹子魚介紹。
尹子魚挑了挑眉毛，直起身子道：“也就是說，這公司的規矩都是這人定的？”
李軍：“那倒不是。規矩是監察科根據總經理的授意做出來，呈給董事長審批之後同意才執行的。”
“哦，也就是說，這監察科就是過去的東廠，是專門監督你們的狗腿子了。”尹子魚立刻了然地點頭，做了個形象的比喻。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從電梯裏走出來，戴著眼鏡，麵貌嚴肅，正好聽到尹子魚的話，看了看大廳裏麵的樣子，皺起眉頭道：“上班期間在公司隨意談論，甚至汙蔑公司的機構設置，你們還真是閑啊。”
聲音有點公鴨嗓，像極了電影當中某種服務皇帝的特殊職業。
現場除了尹子魚意外的人都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李軍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起來，轉眼就換了張臉，指著站在中央的王猛等人喝道：“我說你們是怎麽做事的，窗子那邊還髒著呢，還不趕緊去收拾！”
王猛等人也配合地灰溜溜的轉身想要離開，可是走了沒幾步，那公鴨嗓卻冷笑一聲喊了起來：“別演了，我都看到了。都給我老老實實站在那，我搞清楚了事情再說。”
兩個前台妹子嚇得臉色蒼白，看尹子魚還趴在身邊玩手機，急忙著急地在下麵用腳踢了他一下。
嗯？尹子魚剛選中了一份麻辣小龍蝦，疑惑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油光錚亮的光頭，頂上已經全光了，寸草不生，周圍邊緣稀稀疏疏還殘留著幾根苟延殘喘的毛發，似乎也命不久長。
再往下看，眼鏡框裏一張嚴肅的臉氣勢洶洶的盯著自己，好像抓到了奸.情一般，帶著興奮又冷傲的表情，讓尹子魚嚇了一跳，差點習慣性地抽出剃刀給這人脖子上來一刀。不過隨後反應過來，向後躲了一下，不爽地上下打量那光頭，撇嘴道：“你誰啊？湊這麽近，把老子當親人啊。”
公鴨嗓臉色變得更難看，火冒三丈道：“你說什麽？你是什麽人？什麽時候進公司的？沒有學習公司的規矩嗎？”
尹子魚連宋宗致都不懼，豈會怕公鴨嗓，站起來大拇指翹著斜指向公鴨嗓，問李軍道：“這誰啊？怎麽比宋宗致還張揚？”
話音流裏流氣，完全是街頭痞子的口氣。不過這口氣卻讓李軍等人心裏既忐忑又興奮，隱隱還帶著一絲期待。
李軍急忙先走到公鴨嗓前麵笑道：“孟科長，我來跟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保安科的副科長尹子魚，昨天剛上班。”然後又轉向尹子魚道，“尹副科長，這位是監察科的科長，孟正大先生。”
尹子魚本著笑臉迎人的原則伸出手去：“原來是孟科長，失敬失敬。”
但是對方根本沒有伸手的意思，背著手冷笑乜斜尹子魚：“第一次聽說還有副科長的位置，你以為是政府行政部門啊。小小保安科而已，門口的保安需要那麽多職位幹嘛？剛來了的不是應該去門口站崗嗎？都聚集在這裏幹嘛？”
其實是孟正大實在覺得尹子魚形象像極了小痞子，打心眼裏就不喜歡，不想給好臉色看，尤其是這家夥剛才出言不遜，更是印象極差，反正這家夥也不可能是什麽背景深厚的人介紹來的，有背景的也不會安排到保安科，給臉子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尹子魚訕訕收回了手，臉上浮現人畜無害的笑容，人家看不上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活給他看的，還真沒放在心上。
旁邊的李軍有些不樂意了，職務上兩人也算平級，當著自己的麵不給臉色，讓他怎麽在尹子魚和其他保安麵前混下去？當時就有些難看道：“孟科長，什麽叫小小保安科？好像你對我們保安科有點意見啊，尹子魚是董事長親自任命的，你若是有意見，可以直接找董事長去說。”
孟正大絲毫不懼，依舊是冷笑的麵孔：“保安似乎沒有權利聚集在迎賓台吧？上班期間玩手機找外賣是違反規定的吧？我小看你們怎麽了？難道保安還是什麽高難度技術活？要不我現在就去找董事長說說？”
李軍頓時軟下來，泄氣地看了眼孟正大，尷尬道：“這……孟科長，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同事，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這麽僵。”
雖然憋屈，李軍還不得不服軟，一來是的確理虧，二來這孟正大有點背景，不可以輕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