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株蘊靈草
一整個上午，馮陽都在不作聲色的盯著莫閑。
莫閑一直自顧自的對付著那個鐵疙瘩，他十分小心，故意將亂舞劈風錘打亂了，而且速度也減緩了一些。
這樣一來，整個過程就更加的雜亂，卻又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套路，就是在隨意發揮一般。
馮陽麵色始終沒有什麽變化，心中卻有了些許怒氣，想他唐唐一名鍛造師，莫非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子都對付不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莫閑一眼，然後自顧自的工作起來。
馮陽剛低下頭，莫閑便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很快歸於平淡，道：“師傅，我想出去一下！”
他知道，鍛造師的身份很高，就連身邊的學徒地位也不一樣，隻要師傅同意，學徒就可以隨意出入，以便可以幫師傅處理一些事情。
“去吧，不過別到處張揚！”馮陽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也不怕莫閑跑了，他已經調查過，莫閑初來乍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鍛兵閣這個落腳的地方。
……
因為太初學府招生在即，已經有大量的人湧了進來。
其中一部分是即將參加測試的，而更多的是陪同他們而來的家屬以及下人，向莫閑這樣獨自前來的到也並不多見。
獨自走在大街之上，看著周圍那一張張洋溢著笑容的年輕麵龐，莫閑突然心生一種苦澀之感。
他緊握雙拳，心中氣焰突然高漲，許久才緩緩平複。
他長出一口氣，繼續搜尋今天的目標，他要用懷中那沉甸甸的五百個金幣加快自己的修煉速度。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間出售各種天材地寶的商鋪。
或許是因為穿著普通，他走進去之後並沒有任何人理會他，雖然現在店鋪之中的客人並不多。
“嗬，這些人還真是勢力啊！”
莫閑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大聲道：“我要買蘊靈草！”
直到他喊出第三聲，才有一名夥計慢慢的走了過來，不溫不火的道：“你說你要買蘊靈草？”
“沒錯！”
“嗬，你知道蘊靈草多少錢一株嗎，你有錢嗎，你買的起碼？”夥計頓時笑了，連帶著其他店員也都笑了起來。
莫閑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將懷中沉甸甸的一袋金幣扔到了櫃台之上，發出一連串金屬撞擊的聲音。
那聲音極為的清脆，立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對於長期和金幣打交道的他們來說，他們自然能聽出，那聲音正是金幣互相撞擊所發出，而且數量恐怕不小。
裝金幣的袋子並沒有係牢，由於下墜，此時更是大開，正散發出一陣強烈的金幣光芒。
他們這件店鋪並不大，夥計也都是普通人，平常一天的流水有時候就數十個金幣，此時陡然見到這麽多金幣聚集在一起都驚呆了。
“嘶！”
一時間，所有人包括那些正在選購的顧客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一眼就能看出，錢袋之中的金幣恐怕有數百之巨，而這些，居然都屬於麵前這個不起眼的少年。
此時，他們已經確定，莫閑肯定是那個家族的子弟，故意這麽打扮出來找樂子的。
“小兄弟，實在是對不起，剛才是我眼拙！”之前那名看不起莫閑的夥計最先反應過來，一改之前的輕蔑，雙眼方光的看著莫閑，就像看著一堆金幣一般。
他若是能將這單生意做成，自然能獲得不菲的提成。
麵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夥計，莫閑心中一陣冷笑，道：“我要五株蘊靈草，剩下的金幣給我裝好了，你可別糊弄我！”
“不敢，不敢！”夥計唯唯若若的點頭哈腰，他已經確定莫閑肯定是哪個富家的公子哥了，哪裏還敢對他不敬。
不久之後，五株蘊靈草便被恭恭敬敬的交到了莫閑手中。
“有錢真他媽好！”莫閑心中暗罵一聲，然後拿著蘊靈草和剩下的金幣揚長而去。
離開之後，莫閑摸著空空如也的錢袋不禁苦笑，這金幣果然是難掙好花，區區五株蘊靈草便花去了他幾乎全部家當。看來，窮文福武的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
……
是夜，待馮陽離開之後，莫閑偷偷將一株蘊靈草拿了出來。
這種蘊靈草本身擁有極強的靈氣，武徒級別的人根本就無法承受，所以莫閑心裏也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直接被撐爆。
猶豫了半天之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他必須鋌而走險。
看著手上略微有些透明的蘊靈草，他咬了咬牙，將之塞入了嘴巴之中。
入口微有些腥甜，然後一股灼熱的氣息驟然順著他的喉頭一湧而下，而後衝向四肢百骸。
他的腦袋轟隆一聲，如同要炸裂一般，巨大的痛苦讓他再也不能保持盤膝而坐的姿勢，身體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龐大的靈氣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在莫閑身體之中肆虐。相對脆弱的血肉很快承受不住，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其中有著鮮血滲透而出，十分觸目驚心。
不過很快，他胸口的閃電印記便亮了起來，在黑夜之中十分的明顯。
然後，那股洶湧的靈氣便被閃電印記吸收了進去，而後返回給莫閑一種相對溫和的能量，溫養著他的身體。
很快，莫閑便恢複了正常，蘊靈草的靈氣似乎全部消失了。
不過他知道，靈氣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因為他自己承受不住，被閃電印記吸收了。
閃電印記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不過莫閑能感覺道，它活躍了很多，甚至對莫閑發出了一種親昵般的感情。
……
有了蘊靈草的幫助，莫閑的修煉速度的確是提升了不少，同時他的肉體也越來越強悍。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莫閑在馮陽身上沒有學到任何鍛造技巧，這也他原本就預料到的，後者隻是覬覦他身上的某些東西罷了，根本就不是有心收他為徒。
不過由於一天天沒有進展，馮陽的耐心慢慢被磨滅了，他似乎已經發覺莫閑在刻意的迷惑他。
他現在幾乎不讓莫閑離開自己的視線，有時候還會跟蹤他，雙目之中偶爾還會透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說話時也常會帶著一絲威脅之意。
不過他越是這樣，莫閑就越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搞的馮陽火冒三丈，偏偏又沒地方發泄。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距離太初學府測試已經隻剩下十天了，五株蘊靈草已經被用了四株，莫閑的實力也成功到達了九星武徒，距離武者之境僅有一步之遙。
剩下的十天時間，他準備一門心思撲進修煉之中，力求在太初學府測試的時候成為成為武者。
然而，混元淬體訣到了這裏就出現先了些問題，應該是記憶碎片出現了殘缺，導致這部分的記憶十分的模糊，隻有個大概。
他特意向馮陽請了十天假，準備回莫家村潛心準備，畢竟他已經離家兩個多月了。
原本他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馮陽很輕易就答應了，或許後者已經放棄了。
不過莫閑依然沒有放鬆警惕，沒想到還真讓他猜中了，馮陽居然一路跟他回到了莫家村。
然而，他並沒有拆穿，伴隨著陣陣熟悉的打鐵聲，他悄然回到了家中。
才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莫弘明顯瘦了一圈，眼眶深陷，看起來十分的疲憊，顯然過的並不好。
看見莫閑，他明顯愣了一下，半天才回過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兒子，你回啦！”
“到底怎麽回事？”莫閑雙拳緊握，憤怒的道。
“什麽怎麽回事？”莫弘一怔，假裝疑惑道。
“爹，別裝了，是不是村長？”
“不是，和他沒有關係。”莫弘連忙搖頭，生怕莫閑年輕氣盛去找村長理論。
這時候，收過莫閑柴刀的莫平柴刀的莫平緩緩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幾個熱乎乎的白饅頭，似乎正要送給莫弘。
莫弘頓時有些緊張了，忙給莫平使眼色。不過後者顯然沒有會過意來道，不忿道：“小閑，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村長恐怕就將你爹給逼死了。”
“到底怎麽回事！”莫閑麵色一寒，問道。
莫平心裏頓時一顫，他似乎被莫閑的表情嚇到了，後者的表情十分的陰冷，讓他如墜冰窟，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少年應該有的表情。
“還好這表情不是針對我的！”莫平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道：“你也知道，你們在莫家村本來就有些尷尬，經過上次那麽一鬧，村長或許是覺得麵上無光，所以私底下讓所有人都不要和你們有什麽來往，這就等於是扼住了你們家的收入。”
“而且，他還找各種理由故意為難，應該是想你們主動離開。”
莫平將這陣子發生的一些事情緩緩的說了一變，莫閑聽得是直咬牙，他們明明都已經有了約定，為什麽村長還要咄咄逼人，想方設法將他們逼上絕路。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住自己的心情，“莫平大叔，多謝了，要不是你，我爹恐怕就撐不下去了。”
“誒，我也隻做了些應該做的，更何況要不是你送我的那柄柴刀，我恐怕也過不下去了。不過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村長已經暗示過我好幾次了。”莫平有些無奈的道，他雖然有心想要幫助，不過奈何能力有限。
“不怪他們，要怪就怪我自己沒能力，否則也不會任人魚肉了。”莫弘連忙道，他不希望莫閑因此而鬧道村長那裏去，不管結果如何，吃虧的都會是他們。
“爹，你不用說了，我明白！”莫閑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金幣，遞給莫平，道：“莫平大叔，這個金幣就當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爹的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