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9 向婉柔
“嗤嗤”地騰起了一片白煙,屋裏的燈光忽明忽暗。接著那個鬼從任傑的身體裏噗地彈了出去,摔在了床邊。
我甩開任傑,捂著手腕,血從手指縫中滲了出來。今天這一天,身上被咬傷了兩處,可惜柳浴蘭走了,沒人給我裹手腕上這塊傷了。
鬼被我從任傑地肉身打了出去,基本上就沒什麽威力了,畢竟人鬼殊途,它不能對我造成直接地傷害。
至於任傑,腦袋上頂著個驅魔符,不會再讓鬼附身了。屋裏的局麵控製住了,我瞪著摔在地上地鬼,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告訴你!趕緊投降!不然我整死你!”
話音剛落,衛生間綠色地燈光忽然恢複了正常,床頭燈也“嗞嗞”地響了幾聲,亮了起來。
我心說,還算你識相,知道害怕了。
用腳把任傑蹬到一旁,我捂著左手地手腕站起身來,血還是沒有止住,疼痛愈發地強烈了。正想拿那個鬼出出氣,忽然聽到他“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居然是個女鬼?聲音還挺好聽的。
“哭啥?現在知道後悔啦?剛才害人的時候咋那麽猛呢?!”
見她暫時沒什麽危害,我幾步走到自己衣箱裏,拽出個圍巾來,三下兩下把手腕纏住了。抬頭一瞧,那女鬼倒是一直沒動,隻是在那裏哭。
“別哭啦!說吧,這怎麽回事兒啊?”
女鬼停止了哭泣,從床邊抬起頭來,手一拂撥開了頭發,露出了一張挺俏麗的臉。
看起來有二十出頭的年紀,標準的瓜子臉,可能因為是個鬼的緣故,她顯得特別白。大大的眼睛,淡淡的柳葉彎眉,微微蹙起,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裏的憐憫之情油然而生。
屋裏的燈在她那邊顯得很昏暗,雖然在室內,卻起了一陣微風,把她的頭發吹拂著。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一部經典的鬼片——《倩女幽魂》。
麵前的這個女子,雖然沒有王祖賢那麽驚豔,也算是個佳人了。
“大哥,你放我走吧,求你啦……”
女鬼邊說邊站起身來,隨著她緩緩地站起身我才看到,她穿著一件的男士白襯衫,上麵三個口子都沒有係上,露出脖頸下的一片花白,她低著頭,寬大的領口,斜搭在一旁,露出了一片香肩。
隻見她輕輕地把一條腿伸直了,搭到了任傑那張**,真是好細好長的一條腿,沒有穿鞋,露出了一隻玉琢般的小腳。
她伸出手,用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劃了一下:
“你放我走,想怎樣都行……”
這情景,真的是會讓很多男人噴鼻血,但是她搞錯了對象,我怎麽能對不起我家浴蘭妹子?
我哼了一聲:
“是嗎?”
“是啊是啊,雖說人鬼殊途,但是我自有辦法讓你快活……”
說完一探身,爬到了任傑的**,朝著我一陣媚笑,張開的領口中暴露出更多的春色:
“帥哥……你過來嘛……”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我伸手從懷裏抽出了一張五雷符,夾在兩指之間,在她麵前一揚:
“滾蛋!蹲回床後麵去,痛快兒地!”
到底是鬼,見我對她無動於衷,她惡狠狠地一齜牙,朝著我咆哮了一聲,尖利的叫聲差點兒刺穿了我的耳膜。
Nnd幸虧之前聽過不少鬼叫,不然一準兒又得被她嚇一跳!我朝她瞪了瞪眼,一隻腳踏在自己的**,把手裏的五雷符又揮了揮。
鬼怕惡人,這句俗語誠不欺我。
隻見她白皙的身體滲出了一絲灰色,麵部扭曲,盯著我手中的符,慢慢向後退去。
“對嘛,這才有個鬼的樣子。你老實點兒,大家都省事兒。”
師父給我講過,鬼也分很多種。因為無形,所以多數的鬼對人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但是也有些厲鬼,死後怨氣很大,這種厲鬼就可以化氣傷人,怨氣越大,化氣的傷害越大。
人身上有三把火,普通的鬼很難接近。但是情緒低落,心情沮喪的人,或者身體狀態不佳的人,這三把陽火就會低落,給鬼怪可乘之機。
比如鬼打牆、鬼遮眼,都屬於被鬼迷惑了。還有些橫死的鬼找替身的時候,也會找尋陽火低落的人,控製他的思維。比如吊死鬼找替身的時候,經常用這個辦法引人直接套上繩圈。
眼前這個女鬼顯然跟符彥紅一樣,害人的能力有限。不過她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漂亮。
人跟鬼是可以有**的,雖然女鬼沒有實體,但是可以通過控製你的神誌,達到同樣的效果。
如果不明就裏,跟女鬼廝混,就會迅速降低身上的陽火,損耗大量的陽氣。
我懷疑任傑早晨還活蹦亂跳的,晚上就被女鬼控製了,可能就是著了這女鬼的道兒。於是指了指昏迷不醒的任傑:
“說說吧,這怎麽回事兒?!”
女鬼轉頭看了看任傑:
“我沒想害他,我隻是想讓他帶我離開這裏。”
離開這裏?女鬼這麽一說,讓我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麽情況?
見她情緒比較穩定,暫時沒什麽危害,把符收了起來,和聲說道:
“嗯……從頭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女鬼名叫向婉柔,家中有個弟弟,名叫向開暢,出生在大峪縣。這對姐弟比較命苦。自幼喪父,老母親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拉扯大,自己卻積勞成疾,前些年去世了。
所幸兩個孩子都已成年。弟弟向開暢留在了農村務農,姐姐向婉柔則是選擇進城打工,來到了吉慶市。
一個二十出頭,沒文憑沒手藝的農村姑娘,在城市裏很難立足,漸漸地就隻能憑著自己的美貌,做起了皮相生意。
開始是在小地方,後來認識了一個“經紀人”,開始帶著她出入各大會所,再後來就直接成了一名外圍。幾年下來,賺了不少錢,於是想上岸,自己開個小店。
半個月前,一切都籌備停當了,回家接弟弟進城幫忙打理店鋪,不料路上遇到了車禍,一車人就隻有她和她弟弟沒能幸免。
橫死的鬼,又沒有人做法超度,過了離魂期就隻能四處遊**。白天找地方躲著,晚上才能出來瞎晃。漫無目的地過了幾天,遇到了一夥人,用道法將他們姐弟倆捉走了。
“停停停!”
聽到這裏,我心裏咯噔一下。大峪縣,不就是趙元負責的那個縣?用道法的一夥人?他們是被駱家擄走的。我低頭想了一下:
“你能記住被擄走之後的事情不?”
我很想知道他們具體的牧魂的情況,雖然他們都是鬼,甚至有些會出來害人,但是每一個鬼魂都有著自己的故事,生前都曾有過絢麗的人生。牧魂去喂蛇妖,實在是太不人道了。
“記不得了,頭上貼了符,迷迷糊糊的。”
向婉柔這個回答,讓我挺失望,隻好繼續問道:
“那你是怎麽跑出來的?”
“我……”向婉柔低下了頭。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嗯,可能是誤會我跟駱家是一夥兒了:
“放心,我跟抓你的那些人不是一夥兒,呃……剛剛我已經喊過了,我是吉慶市裏正助理,過陰人,算是半個鬼差吧。”
“你是鬼差?”
向婉柔的眼睛裏閃出了異樣的光芒,似乎很欣喜。
“呃…那個…算是吧。”
聽到這個回答,向婉柔呼地站了起來,對我說道:
“那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救救我弟弟!求求你了!”
說著又跪了下來,一個勁兒的磕頭。我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弟弟?!你先起來好好說話。”
好一陣,向婉柔才把經過說清楚,他和弟弟被捉以後,一直迷迷糊糊的,沒有自由。直到有天夜裏,有個人揭開了貼在他頭上的符,她才慢慢恢複了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