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67 我們
篝火烤羊也是大石山景區的一個特色,在農家院兒裏支起篝火,大家圍著篝火喝酒吃烤羊肉,甚是愜意。我跟柳浴蘭到達的時候,羊已經烤好了,雖然還架在篝火上,也隻是起個保溫地作用了。
“呦?大彪,把你朋友帶來啦?”
淩焜見我帶了柳浴蘭來,率先開口問了一句。
“嗯嗯,老大,帶個人沒問題吧?”
“歡迎歡迎!哈哈,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位美女是?……”
我愣了一下,這該怎麽介紹?
“咳咳……這個,那個……我朋友,姓柳,叫柳浴蘭。”
柳浴蘭跟大家招了招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嗯嗯,不用客氣,趕緊坐哈,隨便坐。大彪,你這介紹不合格哈,我們最想知道地是你的‘什麽朋友’,哈哈哈……”
淩焜調侃了一句,開始招呼大家喝酒吃肉了。
晚上這頓篝火烤肉,比中午那頓飯輕快了很多。大家不再提公司結束地事情,聊了聊下午山景,聊一聊未來……話題都比較輕鬆。大家捏著酒杯,都有點兒微醺。
秋夜微涼,劈啪燒著地篝火帶來了舒適地溫暖,淩焜放下酒杯:
“哥兒幾個,你們看這是啥玩意兒?”
幾個人都朝著他瞧了過去,我們老板今天帶了把吉他,裝在一個琴袋中,這把吉他出發上車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
淩焜打開琴套,我對吉他的品牌沒什麽了解,從外觀上看,是一把很普通的木吉他。
淩焜隨手一撥,簡單地聽了聽六根弦的音,就彈唱起來。我們都沒想到,老板居然還有這麽一手。一曲《春天裏》唱得還真不錯,引得大家都一起哼唱起來。
還別說,秋夜,月色,篝火,烤肉,啤酒,吉他,小合唱,這些元素組合在一起,還真挺文藝的。
淩焜連唱了三首,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歌曲。放下吉他,喝了口酒,指著架在椅子邊兒上的吉他說道:
“不行了不行了,累了,真是老了。你們誰還會彈?拿去玩兒。”
我看了看柳浴蘭,月光和篝火下,映照得她的小臉如此俏麗,嬌美。不由得熱血上湧:
“老大,琴借我試試唄?”
淩焜點了點頭:
“拿去拿去,歡迎周大彪給我們來一首!”
話音剛落,幾個小子迎合著鼓起掌來。
感謝大學,讓我遇到了一個超文藝的同寢,這小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跟著他在一起混了三年,學會了彈吉他的技能。雖然自從上班就一直沒有琴彈了,但是技術應該還沒退化。
我拿過吉他,也先試了試音,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柳浴蘭,輕聲說了句:
“餘生很長,請多指教。”
接著,沒有理會同事的一陣起哄,撥了一個前奏,唱了起來:
“在沒風的地方找太陽,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陽,人事紛紛,你總太天真,往後的餘生,我隻要你。”
是馬良的那首《往後餘生》,也算是今年很火的一首歌了。我剛一唱出口,淩焜就帶著這群同事起哄:
“籲——”
搞得跟進了德雲社似的,柳浴蘭低著頭紅著臉,眼睛不知往哪裏看好。我沒有理會這幫小子善意的起哄,一口氣唱了下去。
“想帶你去看晴空萬裏,想大聲告訴你我為你著迷……”
我的眼睛一直盯著柳浴蘭。這是我的心聲,我早就想大聲告訴她,我為她很著迷,今天終於唱了出來,這一句唱得格外動情。
唱到“往事匆匆,你總是會感動,往後的餘生,我隻要你……”的時候,我已經聽不見別的聲音了,完全沉浸在這樂曲和歌詞中,一心向柳浴蘭表白。
此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這篝火前就隻有我和她,這世界裏就隻有我和她。
一曲終了,柳浴蘭的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半天周圍才響起了劈裏啪啦的掌聲。
我站起來給大家鞠了一躬:
“獻醜了獻醜了……”
說完把吉他遞還給淩焜,順勢把自己的椅子往柳浴蘭身邊推了推,一屁股坐了下來。我本就距離她不遠,這次幾乎是緊挨著了。這個細微的舉動,又引起了大家一片咳嗽和起哄。
淩焜接過吉他後,撥弄了一下,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周大彪是我們公司最深藏不露的人。哈哈哈”
也不知道他是說我會彈吉他,還是說我旁邊有個柳浴蘭……
大家玩到了十一點多,直到篝火熄滅,才意猶未盡地散場了。淩焜帶著幾個醉醺醺的同事回小木屋那邊了,而我要送柳浴蘭回酒店。
清涼的山風吹散了我的微醺,我抬起頭,天上掛滿了點點繁星,我已經忘了多久沒有見到這麽多星星了,耳邊輕輕響著蛐蛐兒的叫聲,為這輕柔的夜景增添著一縷生機。
城市裏很少能欣賞到如此美麗的夜色,加上一個美女柳浴蘭,在我身邊靜靜地陪我走著,不由得讓我覺得如夢如幻。
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陣陣吉他聲,仿佛有個聲音在我耳邊輕唱
“都怪這夜色,撩人的瘋狂,都怪這吉他,彈得太淒涼……”
忽然,輕擺的手臂碰到了柳浴蘭,我不由得心跳加速,鼓起勇氣,張開了左手。待這不經意的,輕盈的撞擊再次到來的時候,我沒有錯過,一下抓住了柳浴蘭的小手。
和以往不同,柳浴蘭的小手一向是冰涼的,今天卻如此的溫暖,如此的柔軟,如此的嫩滑。我一麵享受著這美好的感覺,一麵又擔心自己過於唐突,覺得心已經緊張的快要跳出來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果然,柳浴蘭的小手輕輕的掙了一下,我心裏突地一跳,完了!她要掙開我的手嗎?
她沒有掙開我的手,隻是把手調換了一個方向,翻過手心來牽住了我。
兩隻微微出汗的手緊緊地牽在了一起……
以後,我和柳浴蘭,是我們了。
明明是如水的月色,現在我看來卻閃出了絢爛的弧光;
明明是微涼的清風,卻讓我感覺溫暖如春;
明明是躁人的秋蟬鳴叫,我聽來卻如仙樂般動聽。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我在這個秋夜,收獲了一隻小手。這隻夢中的小手,屬於夢中的女神。
這是一個怎樣的秋夜?我隻盼著永不天明,這是怎樣的山間小路?我隻盼著沒有盡頭……
可能是我今天晚上收到的饋贈已經太多了,我總感覺沒走幾步,就到了酒店門口了。很不情願地鬆開了柳浴蘭的手:
“嗯……你到了……”
柳浴蘭站在我麵前,低著頭應了一聲:
“哦……”
我們兩個人半天都沒再說話,也不知道在等什麽,隻是單純地不願意離開。
其實我很想抱抱她,但是感覺今天已經有了太多快樂了,很怕一下子全部消散掉,感覺這樣靜靜地互相看著也挺好……
“你回來啦?!”
有人說話?我和柳浴蘭循著聲音一看,是胡七,正從酒店大堂走出來。果然,美好的事情總是過得太匆匆。
柳浴蘭見到胡七來了,看了我一眼,臉又紅了,轉頭對胡七說道:
“嗯,回來了。七哥有什麽事情嗎?”
胡七饒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
“嗯,你們兩個都在更好了,跟我來。”
我們跟著胡七,向酒店外走了幾步,躲開了攝像頭和路燈。
“查到‘通聖教母’的下落了!這次消息確切,所以周大彪這裏暫時安全了。浴蘭妹子你得跟我跑一趟,我們摸不清對手的實力,得多準備點兒人手。”
柳浴蘭問道:
“去哪裏?”
“七星溝!七寶江的源頭……時間緊急,馬上就得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