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院長
噩夢碎片四院長
“好了,語凝，不要想太多了，明天就要出院了，你也該收拾收拾東西了。”李姐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哦！對了，一會院長要為你做最後一次檢查，如果沒什麽事了，明天就可以走了。一會兒要好好表現啊！”
“院長嗎？哦…好的！李姐。”花語凝微笑著說。
看著有些狼藉的輕音樂房，剛剛受到驚嚇地花語凝也沒了繼續聽歌地心情，起身向著自己的小屋子走去。一路上，一個接一個病友從她身邊經過,花語凝紛紛報以微笑。
回到小屋裏，花語凝躺在**不禁回想起剛才發生地一幕幕，“薛峰？怎麽感覺他那麽不真實呢？”
當當！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李姐推門走了進來，“語凝，走吧，帶你去見院長。”
“好！”花語凝立刻對著鏡子整理一番，而後跟在李姐身後。
穿過熱鬧地走廊，走過總是緊鎖地大鐵門,花語凝來到了一直向往的外麵。
五月份早已綠意盎然，花語凝邊走邊看，貪婪地享受著著片刻的美好。
“快走啦，語凝，等你出去了，每天都能看到外麵的美景。”走在前麵的李姐明顯感到花語凝放慢了速度,不禁搖了搖頭催促到。
“好的！李姐。”花語凝再次留戀地看了看周圍，而後快步跟上了李姐。
院長辦公室，花語凝這已經是第三次來到這裏，對於沒名病人來說，這裏算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新來的和要走的人都會來到這裏。
記憶中的院長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戴著一副黑邊眼睛，滿頭白發。說話的時候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人自然而然地放鬆下來。
當當當！李姐敲了敲門。
“請進！”裏麵傳來院長的聲音。
滋呀！李姐推門走了進去，花語凝緊緊跟在她身後。
“院長，花語凝來了。”李姐將花語凝拉了過來。
“好，李護士辛苦了，你先在外麵稍等一會兒，我給語凝最後檢查檢查。”院長說道。
“是！”李姐走了出去，順手將門關嚴。
“你叫什麽名字？”門關上的一瞬間，院長看向花語凝。
“我…我叫花語凝。”花語凝明顯有些緊張。
“沒事，不用害怕，就像平時和護士姐姐們交談那樣。”院長和藹地說道。
“知道了，院長。”花語凝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麽，咱們繼續。”院長扶了扶眼鏡，繼續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多大了？”聽到這個問題，花語凝腦中突然一片空白。
“我…”
“沒事的，正常說。”望著楞在那裏的花語凝，院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片刻便重新和藹地說道。
“我多大了？我記得…我好像是十七歲…我還是一個學生…一個高中生…”花語凝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不對…那個人好像不是我…那她是誰呢…對了，我還有一個妹妹啊！是她！這就對了。”
一條又一條信息在花語凝腦中閃過。花語凝漸漸捋清思路。
“我今年二十二。”花語凝肯定地說到。
“哦…那你之前是幹什麽的呢？”院長又繼續問道。
“我…我是一個學生。”花語凝仔細想了想。
“哦…那麽你是高中生嗎？”
“是！”花語凝脫口而出。
“你確定？我問的是，你是不是高中生。”院長再次皺起了眉頭。
“我…”花語凝仔細想了想，“不對！我不是高中生，我都二十二了，怎麽可能是高中生呢？那…我是幹什麽的呢？”
“哦！對了！我已經畢業了！院長，我高中剛畢業，已經考上了大學。”花語凝說道。
“你確定？”院長問道。
“確定，我高中已經畢業了。”
“哦，好！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有一個叫李雪的姑娘嗎？”院長聲音變得無比輕柔，搞得花語凝想要睡過去。
“李雪？怎麽這麽熟悉？”聽到這個名字，花語凝喃喃自語著，“李雪，我怎麽感覺這個名字似乎一直在陪伴著我？”
“李雪？李雪…李雪就是我啊！李雪就是我的名字啊！”花語凝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著院長說道，“我是李雪，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我明明在學校裏…”
“花語凝！”院長一把按住有些激動的花語凝，“你再好好想想，你怎麽可能是李雪呢？你是花語凝啊！”
“花語凝？李雪？對啊！我是花語凝啊！我已經二十二歲了，怎麽可能是十七歲呢！”花語凝愣愣地看向院長。
院長點了點頭。
“那…李雪又是誰呢？”花語凝再次皺著眉頭，而後抬頭看向院長，“是誰呢？”
“你好好想想…李雪是誰？”院長有些期盼地看向花語凝。
“李雪…”腦中突然閃過一個麵孔，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對方的臉上寫滿了冷漠，與自己的性格似乎有些天壤之別，“對了！我想起來了，她是我的表妹啊！我們倆長得非常像，如果不說話，誰都沒有辦法將我們分辨出來，就算爸爸媽媽都不行的！”
“嗯！不錯，看來你的情況不像剛才那麽糟糕，你再好好想想。”院長不斷地引導著花語凝回憶過去。
“她…後來…她…”花語凝猛然記憶起曾經的事情，哽咽著說道，“她…死了！在她十七歲那年，被一個酒鬼開車撞死了，當時我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卷到車輪下麵…”
嗚嗚嗚！記憶起自己的傷心事，花語凝不住地哭泣著。
“好了，語凝！不要哭了，過去的就不要再想了，明天父母不是要過來接你嗎？是不是很開心？”院長轉移著話題。
“嗯！明天我可以出院了嗎？我太想我的爸爸媽媽了。”花語凝揚起那梨花帶雨的小臉，看著院長問道。
“當然可以，那麽，現在就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院長微笑著說，“李護士，麻煩你把語凝帶回去。”
門再次被推開，李姐走了進來，而後拉過花語凝，“走吧語凝！”
花語凝和李姐離開之後，院長裏屋走出來兩個人。
“看來，這種治療方法已經達到了預期的目的，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另一個人格已經死亡的事實，二位明天帶她回家以後，短時間內不要讓她受到刺激，同時也不要過度緊張讓她產生其他想法，該上學上學，該玩玩，隻要度過了這一階段，相信你們家花語凝就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看著花語凝離去，院長對著這一對中年夫婦說道。
“真是多謝院長了，我們家孩子能夠這麽快出院，院長您真是神醫在世啊！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了！”中年男人緊緊握住了院長的手，激動地說道。
花語凝跟著李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心中沒有半點要出院的喜悅，反而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
當當！正在思索間，敲！門聲響起。
“門沒鎖。”花語凝看向窗外說道。
滋呀！鐵門被緩緩推開，緊接著，一個人影快速閃進花語凝的房間，而後將房門關嚴鎖好。
“薛峰？怎麽是你？”花語凝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曾經的好友，不過此時卻變得非常陌生。“你趕緊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噓！”薛峰示意花語凝不要出聲，而後來到花語凝身邊，“語凝千萬別喊，我沒有惡意，而且，你看現在我很清醒，我來這裏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的。”
“你不清醒！”花語凝縮到牆角。有些害怕地看向薛峰，“你再過來我就喊人啦！”
“別！你千萬別喊，我不過去， 你隻要在那裏聽我說就行了。”薛峰趕緊停了下來。
“有什麽話快說。”花語凝警惕地看向對方。
“語凝，你就沒有感到奇怪嗎？”薛峰神神秘秘地說道。
“什麽奇怪不奇怪的？”花語凝有些疑惑。
“就是，平時你就沒有奇怪的感覺嗎？明明看似很熟悉的東西，卻又十分陌生，不過很快就又想起來了，不過大多數是由別人幫忙想起來的。”薛峰看著花語凝說道。
“嗯？”花語凝麵色一變。
“其實，我們都被這所醫院騙了，他們為了達到治療目的，直接將本人原來的人格抹殺，而後通過誘導的方式，讓病人產生一個嶄新的人格。”薛峰緩緩說道。
“不會的！怎麽可能，我就是我，我是花語凝！明天我就要出院了，你來這裏到底要幹什麽？”花語凝皺眉說道。
“語凝，我可以這樣告訴你，你曾經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不信，你回想一下，你有過去的記憶嗎？你還能記起你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嗎？最近幾年，都發生了什麽？你有印象嗎？”薛峰問出了一連串問題。
“過去的記憶？是啊！我就知道自己叫花語凝，那麽，過去的記憶是什麽！我小時候怎麽樣呢？”花語凝一下子陷入到迷茫之中。
“是不是沒有記憶？語凝，我們想辦法逃出去吧！我不想變成其他人！我也不想你變成其他人！”薛峰立刻走了上去，拉起花語凝的手，急切地說道。
“不！不！你說的不對！我不能和你走！我馬上就要出院了！馬上就要看到我的父母了！”花語凝一把甩掉薛峰，有些激動地說道，“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喊李姐過來了！”
“語凝！你！”薛峰愣愣地看向對方，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間就變臉了。
“出去！”花語凝堅定地說道，臉上滿是冰冷的神情。
“好！好！我出去！”薛峰舉著雙手，慢慢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