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極品二貨
周沐風一個趔趄，果真不愧是程家的種，這麽不要臉的話也說的出口，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比試武藝，實在是人才啊！不過我喜歡，這樣野蠻的勁頭看著叫人心裏痛快。
孫知白氣得麵色鐵青，站在二樓上喝道：“程亮你不要欺人太甚！”
程亮哈哈大笑，說道：“程爺爺就是欺負你怎麽樣，有本事你可以欺負回去！”
眾人紛紛絕倒，這話說的讓人容易誤會啊！聯想到上麵周沐風說的話，直接讓他們都笑噴了，原來這貨也是兔兒爺啊！
顯然孫知白也意識到了話中的歧義，氣得臉都綠了，喝道：“你個不識詩書的莽夫，胡言亂語什麽，難道是祖傳的！”
這話一出，眾人哄然大笑，在場的不是飽讀詩書便是出身富貴，誰不知道程家老爺子程咬金一生從不談詩書，這一句祖傳的可是連程咬金都給罵了。
周沐風聽了後心中陣陣不爽，不就是讀了幾本破書，你囂張個屁啊！李唐淩煙閣二十四功臣豈是你罵的，看本少爺今天不教你怎麽做人！
微微哼了一聲，周沐風邁步上前，說道：“嗬嗬，說的不錯！程爺爺一生不談詩書，自然也入不得你們這些讀書人之眼。但狀元郎可否知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你……放肆！”孫知白麵色一變，大怒喝道。
“豈有此理，你敢辱罵我們讀書人！”
“快些道歉，否則我等誓與你不善罷甘休！”
“跟這等風流紈絝多言什麽，必須處死！”
眾才子們紛紛怒氣衝衝，一副殺父仇人般，咬牙切齒的要將周沐風活剮了！霎時間整個春香樓吵成一團，情緒幾乎失控。
此時二樓上一個單獨的包廂內，一個劍眉星目，豐神俊朗的少年眼睛發亮，撫掌笑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話當真精辟，好像還真如姐夫說的一樣，這下子狀元郎要難堪了。”
“哼！我看是那個臭流氓要難堪了，當眾羞辱萬千李唐讀書人，明日朝堂上定然會因此事吵得不可開交了！”高陽公主微微哼道，目光不經意間又落在周沐風身上，瞳孔有些微微發亮。
少年笑了笑，一臉興奮道：“這個我知道，就喜歡看那些人道德君子吵架，這個看的過癮。不行，等會再派人給程國公送個信，明天保管熱鬧！”
高陽公主翻了個白眼，伸手給了少年一個暴栗，說道：“這個時候你還胡鬧，那些人吵起來為難的是父皇，就知道看熱鬧！國家大事你也得多想想，你看看兩位皇兄。”
少年嘿嘿笑道：“國家大事兩位皇兄一人一半，還用的著我操心，我還是趁著沒事，出來多見識見識民間趣事的好。皇姐，聽說姐夫在負責黃河修堤的事情，你跟他說說讓帶上我去玩怎麽樣？”
“呸！誰是你姐夫，別亂認親戚。那個該死的臭流氓，本宮跟他早沒關係了！”高陽公主嗬斥道。
少年聞言立即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撇嘴道：“皇姐，那你拉著我來這兒幹嘛！難道不是因為姐夫來逛窯子，你要抓他回去整治？”
“那臭流氓逛窯子關我什麽事，我來是為了看能吸引來蝴蝶舞！”高陽公主哼道。
少年古怪一笑，說道：“那便是我誤會了！不過皇姐，我覺得姐夫不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罵讀書人，這樣的魄力我都自愧不如。”
“那臭流氓臉皮厚如城牆，連和尚的錢都要搶，罵讀書人也不奇怪！”高陽公主隨意說道。
“皇姐，看來你挺了解姐夫的，那你猜猜，姐夫接下來要怎麽做？”少年興致勃勃的問道。
高陽公主瞥了下麵一臉囂張的周沐風一眼，哼道：“不用猜也知道，這臭流氓肯定會用他說的繼續攻擊，層層遞進打擊，直到將孫知白等人徹底打垮。別看他們人多，論起口才，他們全綁在一起也不是那臭流氓的對手！”
仿佛為了證明高陽公主所說的，周沐風一臉冷笑的上前，轉頭望著程亮問道：“程亮，我來問你，程爺爺一生負傷多少次！”
程亮雖不解其意，但憑著對兄弟的信任，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我爺爺一生曆經大小戰鬥上百場，負傷共計二十三次，其中最重的一次是在進攻長安時，與周家爺爺並肩作戰，被流矢穿胸險些喪命。”
“我再問你，程家男兒如今都在何處？”周沐風繼續問道。
程亮一臉傲然，上前說道：“程家男兒，除我之外，盡數參軍。”
孫知白喝道：“周沐風，你問這些是何意！”
“哈哈！我是何意？”周沐風仰天大笑，麵色一冷，說道：“我是替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問的！”
“放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我與你勢不兩立！”孫知白怒道。
“本少爺也不屑跟你們為伍！”周沐風冷笑道，“本少爺今天就罵你了，別以為多讀了幾本書就是人才，我看你是蠢貨。你也配學人嘲諷程國公？你算是什麽東西，人家嘲諷那是共患難之交。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哪一樣功績能拿得出手，敢當眾辱罵我大唐英雄。是誰借給你的狗膽？”
“沐風，罵得好！”程亮聽得眉開眼笑道，原本滿肚子的怒火頓時下了一大半，這些個混賬東西真他娘的欠收拾。就是這樣，你用罵的來，老子兄弟就用罵的還回去。惹急了老子動手揍你，還怕你不成！
孫知白臉時紅時白，沒想到被這不學無術的紈絝抓住把柄，反手一個辱罵民族英雄的大帽子給扣了下來。這若是一個不好，自己的仕途恐怕要就此葬送，而且還要被人唾棄。弄不好要被打死在街頭，這種事情完全是有可能的。
“嗬嗬，周少爺得饒人處且饒人，隻不過是一時口誤而已，看在本王的麵子上，此事就此為止如何？”爽朗的笑聲從樓上傳下，一個身著白底黃色華服的中年男子從包廂內出來，站在欄杆前笑道。
周沐風微微哼了聲，見到正主出來後，也知道這事再繼續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反正氣也出了，是時候收手了。當下轉頭對著程亮說道：“程亮，咱們走！”
“周少爺且慢，方才知白出言不遜得罪了二位俊才，本王這便備好酒菜，請二位上樓對飲。”中年男子滿臉微笑的說道。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過來，這是給周沐風二人伸出橄欖枝了。
但偏偏周沐風好像完全沒有明白，直接出言拒絕道：“多謝殿下好意，我們兄弟心領了。我們已經訂好酒菜，就不勞煩殿下了。”
“哼！二皇子請你喝酒是給你麵子，別不識抬舉！”孫知白哼道。
周沐風冷冷一笑，轉身望著他說道：“我找誰吃飯關你什麽事，縱然是陛下來了，也斷然不會做出強迫人陪他喝酒之事。難不成二殿下比陛下麵子還要大？”
眾人聞言齊齊一驚，這貨是屬刺蝟的啊，誰碰就紮誰，什麽話都敢隨口亂說。這話要是傳進陛下耳中，怕是二皇子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孫知白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驚又怒道：“你胡說什麽，殿下何曾強迫你喝酒？”
“哦？那我剛才怎麽聽到，有人說我不識抬舉！難不成是你私自替殿下決定的。”周沐風冷笑著說道，“那可就真有意思了，堂堂二皇子殿下說話自己竟然都不能決定，真不知說什麽好！程亮，咱們趕緊走吧，免得因為知道太多被人暗殺滅口了。”
程亮咧嘴一笑，說道：“怕啥，隻要我還有命在，誰敢動我兄弟。今日你是替我家老爺子爭口氣，若真有誰敢動手，不管是誰，我立即帶人踏平了他的家，滅了他的人！”
周沐風大笑著拍了拍程亮的肩膀，說道：“哈哈，咱們上樓喝酒去！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今天咱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
你是皇子又怎樣，既然你都能眼看著我祖輩被人侮辱，那我為何還要給你麵子。莫要說你隻是皇子，就是皇帝來了這個麵子我也給不了！
周沐風和程亮走了，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二皇子臉上的笑意沒了。目光變得有些陰鷙，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幾句話就讓丟了這麽大的人，卻還不能把他怎麽樣！現在他心裏很是鬱悶，本來是來試探周沐風是否能為自己所用，但沒想到卻試出了這麽個極品二貨。
二樓上，少年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說道：“姐夫也真夠無恥的，幾句話就給二皇兄扣了一個造反的名頭，怕是二皇兄氣得不輕啊！”
高陽公主望著進了包廂的周沐風，微微哼了一聲，“這臭流氓就是這樣，把小事無限誇大，給你亂扣大帽子！論起無恥，整個大唐都找不出第二個能跟他相比的人。”
少年聞言一樂，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這倒也是！不過皇姐，姐夫這會在對麵喝花酒，你要不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