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變化
“好小子，還記得你趙大爺好這口。”趙老爺子接過酒瓶打開聞了聞笑道。
“大爺，你這房子裏好東西不少啊，等離子電視，新的沙發床還有空調冰箱，桌子上還有燒雞和醬牛肉啊。”葉瑀張望著房間裏的事物說道。
“還可以，還可以都是院長給的東西。”趙大爺身子微微一側好像是刻意擋住葉瑀的視線，趙大爺眼神閃爍，連忙岔開剛才的話題問葉瑀。
“你這次是放假回來玩麽。”
葉瑀心中有些納悶，趙大爺為什麽如此行為，但是這種想法轉瞬即逝，人畢竟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沒必要疑神疑鬼。
葉瑀看著趙大爺淡淡一笑道：“我這次跟幾個朋友回來玩幾天，正好看看福利院的人。”
葉瑀指了指著身後的艾小暖和丁廣碩，二人都揮手說了聲“大爺好”。
“你們好，葉瑀既然回來了那就多玩幾天，正好有清建陪著你們。”趙大爺對丁廣碩和艾小暖微笑示意了一下說道。
“清建啊，你好好陪陪葉瑀他們吧。”趙大爺對蘇清建說道。
“知道。”蘇清建淡淡的回應道。
葉瑀很奇怪的看了看蘇清建，從他剛才的口氣裏感覺他似乎對趙大爺有敵意，可是從小到大趙大爺都很照顧蘇清建，二人的關係也一直很好，為什麽現在蘇清建卻對趙大爺如此冷淡呢。
“嗬嗬，你們幾個年輕人去玩吧，我老頭子有些累了。”趙大爺對蘇清建的冷漠貌似已經習以為常，他打個哈哈隨意找個托詞打發葉瑀等人。
“那大爺你好好休息，這酒可別一次喝完，對身體不好的。”葉瑀囑咐道。
“放心吧，我現在不像以前那麽能喝了，對了給你這個。”趙大爺好像想起什麽從抽屜裏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放在葉瑀手裏。
“老爺子，還用這招哄孩子。”葉瑀看著手裏的奶糖不由得笑了笑。
“福利院孩子多，是孩子都愛吃糖，去吧拿給你的朋友和清建吃。”趙大爺笑道。
“給，趙大爺給咱的糖。”葉瑀走到蘇清建身邊拿出一顆糖遞了過去。
“牙不好，不吃了。”蘇清建婉言拒絕。
葉瑀剝開一顆塞在嘴裏，其餘的都給了丁廣碩和艾小暖。
“咱們還是進去看看現在的福利院吧，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蘇清建臉上露出笑容說道。
“好啊，咱們走吧。”葉瑀應聲，對丁廣碩和艾小暖說道。心裏卻對剛才蘇清建和趙大爺的所作所為疑惑不已。
……
“這棟樓就是宿舍樓，一層到五層是男寢，六層到十層是女寢。”蘇清建帶著葉瑀三人來到了一座十層樓的門前說道。
“這院裏現在綠化挺好，比以前多了很多花草樹木，還有幾處監控。”葉瑀從門口到宿舍樓觀察了一路，發現大門和院子周圍的高牆上都設有監控。
“是啊，福利院裏怕有些智障兒童走丟，所以在大門口和圍牆周圍設了幾處監控點，綠化也比過去好了，對那些孩子身心有好處。”
蘇清建指了指不遠處正在草地上玩耍的孩子，這些孩子無一例外都是身有殘疾，他們有的是一瘸一拐有的是跟蘇清建一樣的盲人，還有一部分看上去神智不正常的孩子但是他們都在草地上嬉鬧歡笑著，而草地上還有很多的兒童設施。
“看來你們這個新院長管理的不錯啊，這福利院裏設施環境都不錯。”艾小暖笑眯眯看著正在玩耍的孩子們說道。
“恩，自從他來了福利院的確改變不少。”蘇清建卻對艾小暖的話沒有什麽愉悅感，他很平淡的回應。
“走吧，我帶你們進去看看。”蘇清建打開門，笑著在前麵帶路。
“我去，這裏還有電梯。”葉瑀看著樓道裏的電梯門說道。
“為了方便坐輪椅的、拄拐的殘疾人準備的。”蘇清建介紹道。
“清建你住幾樓。”葉瑀問道。
“二樓，咱們坐電梯上去吧。”蘇清建說道。
四人進入電梯，丁廣碩按動電梯二樓。
來到二樓後蘇清建帶著葉瑀三人來到了一個房間，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房間不錯，通風，幹爽。”
葉瑀環顧房間裏的設施，房間有二十多平米，一進房間對麵就是一扇窗戶，窗戶左下處是一張單人床，緊靠在一張桌子旁邊，桌子上擺放了一個收音機，一把雨傘和，桌子裏是一個椅子。在桌子右側是一個櫃子，應該是蘇清建裝衣服的衣櫃，整個房間透亮，而且房間裏沒有宿舍拿著捂著的發黴味，房間靠門的牆角處放置一把掃帚、一個拖把和一個水桶，很明顯蘇清建經常打掃。
“住的很舒服，比我以前住平房跟大家擠一起好多了。”蘇清建淡淡一笑，滿意說道。
“咦，蘇大哥這張紙上麵是什麽。”艾小暖看見蘇清建**有張紙，上麵是密密麻麻排列有序的孔洞，拿起來好奇的看了看。
“哦，這……這個是我平時用盲文寫的歌詞，艾姑娘麻煩你還給我。”蘇清建語氣有些緊張，他伸手就要去拿那張紙。
艾小暖見狀連忙遞了過去，蘇清建接過小心翼翼的疊好摩挲著放在了桌子的抽屜裏。
艾小暖以為自己問錯了什麽，她向葉瑀投來不解的目光，卻看見葉瑀也皺眉一臉疑惑的看著蘇清建，葉瑀注意到抽屜裏也有同樣的紙張在堆放。
“清建，你這個歌詞寫了多久。”葉瑀開口問道。
“哦，斷斷續續有一兩個月了。”蘇清建將紙張放好後，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寫的什麽內容。”葉瑀問道。
“兒歌，我現在擔任福利院兒童的音樂老師，經常教他們唱兒歌。”蘇清建回道。
“哦，不錯蘇老師。”葉瑀嗬嗬一笑沒有繼續問。
“我這裏很無聊的，不如我帶你們去跟孩子玩吧。”蘇清建話鋒一轉建議道。
“好啊，我可是孩子王。”艾小暖昂著頭說道。
“聽蘇大哥的。”丁廣碩也附和道。
“走吧，我也好久沒跟福利院裏的孩子玩過了。”葉瑀也讚同，推著輪椅向外走。
……
福利院草地上，艾小暖、丁廣碩席地而坐，蘇清建靠在一棵樹旁彈著吉他唱著兒歌，樹的另一側是葉瑀坐著在輪椅上，周圍孩子圍成一圈安安靜靜聽著蘇清建唱歌。
一曲作罷，一個獨臂孩子天真的望著蘇清建“蘇老師唱的真好聽，老師這首是什麽歌。”
“是音樂之聲的一首歌叫《孤獨的牧羊人》中文版，你們想學麽？”蘇清建一臉溫柔的問道。
“想！”一眾孩子齊聲答道。
“蘇老師，司馬姐姐什麽時候能教我們跳舞啊。”一個獨眼的小姑娘眨著眼睛問道，
蘇清建麵色一緊，葉瑀目光落在蘇清建身上，注意到蘇清建咬了咬嘴角，他的左手緊緊握了一下琴枕的部位，蘇清建立馬收斂了情緒，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孩子們說道：“額……司馬姐姐生病了，她病好了就會回來教你們跳舞的，好了我們繼續來唱歌吧，等歌學好了到時候唱給司馬姐姐聽。”
教了幾遍後，孩子的天性開始展現出來，畢竟是孩子，坐不住太久時間，沒一會兒就互相打鬧、嬉戲，蘇清建聽到後並未生氣，反而對孩子們揮揮手笑道：“自由活動吧，注意了遠離危險物品，禁止打仗。”
艾小暖站起身走到幾個小孩子身邊陪他們玩，果然艾小暖這次沒有吹牛，她沒一會兒就跟孩子們打成一片，孩子們對她很親昵，都一口一個艾姐姐的叫著她
過了會兒艾小暖走回來扯了扯丁廣碩的胳膊，衝玩鬧的孩子們努努嘴。
“你不會想拉著我跟他們玩吧。”丁廣碩苦笑道。
“哎呀，走吧，我要帶著孩子玩老鷹捉小雞，缺你這個老鷹。”艾小暖一把拉起丁廣碩就跑進了孩子堆頓時孩子們傳來比剛才更熱鬧的嬉笑聲。
“嗬嗬，這個艾小姐還真是很適合帶孩子。”蘇清建聽到孩子們的歡笑聲，也會心一笑。
“那是，她自己就是個小屁孩。”葉瑀望著丁廣碩演的“老鷹”和艾小暖的‘母雞’樣子，躲閃騰挪間不由得感到好笑。
“對了，剛才孩子們說的那個司馬姐姐是誰。”葉瑀回想起剛才孩子的問話，對蘇清建問道。
“哦，是個外教，現在不在這兒幹了。”蘇清建表情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葉瑀調侃了一句。
“哪有的事，我這樣子怎麽可能會有女孩喜歡，倒是你，什麽時候處個女朋友。”蘇清建搖搖頭笑了笑，然後頭轉向葉瑀。
“你葉哥天生孤狼命，我還沒享受玩夠呢。”葉瑀靠在椅背上，慵懶的說道。
“你呀，總是這樣表麵吊兒郎當的，表現的什麽都不在乎。”蘇清建知道葉瑀這句話純屬是開玩笑。
“人生在世，何必糾結太多東西，前一秒花天酒地，後一秒說不定就陰陽兩隔，活的輕鬆就不要渴求多餘的東西”葉瑀抬起頭望著樹冠輕聲說道……
瘋玩了一下午，孩子們都有些餓了，艾小暖和丁廣碩也累得不行，於是蘇清建就提出幹脆去食堂吃飯。
四個大人和一群小孩來到了食堂，丁廣碩和艾小暖帶著孩子們去洗手，葉瑀環顧食堂。
“這食堂挺敞亮，有我們學校的食堂一半大了。”
“先找個地方坐著吧。”蘇清建和葉瑀找了個邊緣位置的桌子坐了下來。
食堂類似自助餐模式，有一個大的桌子擺放著食物，想吃什麽自己去拿就可以，葉瑀等丁廣碩和艾小暖回來後，四人領了個餐盤去桌子那裏排隊盛飯盛菜。
葉瑀來到自助餐桌，看見一旁坐著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身穿滿是油點子的廚師服，那個漢子也注意到葉瑀這些人，目光警惕的盯著葉瑀。
“新來的？”那個漢子問道。
“我們是清建的朋友，這位老哥，以前在福利院沒見過你，怎麽以前的馬姨他們都退休了？”葉瑀對著那個漢子微笑示意問道。
那個漢子依舊是一臉嚴肅，不過目光卻放鬆下來。“你說的馬姨她們前幾年就不幹了，現在我是食堂負責人。”
“哦，不知道這位大哥叫什麽。”葉瑀看著漢子眼神溫和的注視他的眼睛。
“這裏都叫我譚師傅，你趕緊打完飯走，後麵還有人等著呢。”那位譚師傅似乎不願意聊下去，一臉不耐煩的對葉瑀揮揮手。
葉瑀歉意的對著譚師傅點點頭笑了笑然後打完飯返回剛才的桌子。
都打完飯菜後，葉瑀等人圍坐在一起，葉瑀吃了一口視線粗略的在周圍人臉上掃了一眼，對身旁的蘇清建輕聲問道。
“怎麽福利院裏換了很多人麽。”
蘇清建咀嚼著食物慢慢的回答道：“自從老院長的兒子擔任院長後，整個福利院都大換血，以前的老師，做飯的廚師，還有宿舍管理員，基本上除了看門的趙大爺，都換了個遍。”
艾小暖瞥了一眼坐在身後位置自助餐桌旁的譚師傅不是很友善的說道：“這個譚師傅做飯倒是挺好吃，就是長得太凶了，總覺得他好像在監視食堂裏的人。”
葉瑀也覺得這個譚師傅時不時的往自己的這個方向掃幾眼，而且他剛才的目光為什麽是警惕而非疑惑，他警惕什麽呢，怕被人發現什麽秘密呢，葉瑀的心裏頓時閃爍著無數問號，他隨即搖搖頭，對自己這種捕風捉影的好奇心也很無奈，或許這是人家以前的一種習慣罷了，畢竟福利院不是餐廳，自己三個陌生人難免讓人心生疑惑，怕自己是拐騙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