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倫之戀
雷愛國對老吳使了個眼色，老吳從公文包裏拿出了白溪語的照片遞給了胡主任。
“請問你認不認識這個姑娘，她五年前在你們醫院做過實習生。”
胡主任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然後指著照片很熟悉的口氣對雷愛國說道：“這不是白溪語嘛，認得，是我這麽多年見過最好的實習生了,是老徐手底下的，當年還在老徐的指導下親自接生過呢，專業能力那是沒的說。”
“這麽說，這個白溪語表現很好了。”葉瑀望向胡主任，時隔這麽久對方一眼就認出一個實習生，可見白溪語在他腦海裏留下過深刻印象。
胡主任皺著眉打量了一下葉瑀，畢竟自己從來沒聽說過警察坐輪椅還能辦案，心裏雖然好奇，但是轉瞬即逝的笑著回答“那時候這個白溪語是老徐帶著的，基本上老徐值班她都在，這孩子雖然人比較不善言辭，但是有眼力價，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而且樂於助人，所以整個科室的人都喜歡她，老徐還說讓她畢業直接到這裏工作呢。”
“這個老徐是？”葉瑀向胡主任詢問的目光。
“是我們科室以前的主任，我的老同事。”胡主任解釋道。
“那請問他現在在哪裏。”葉瑀繼續問道。
“他啊，前幾年全家搬到美國去了，本來有個副院長的職位讓他坐，都沒坐上，可惜啊。”胡主任感歎道。
“那你這幾年見過白溪語麽。”雷愛國打斷胡主任的感歎。
“沒有，自從白溪語實習完我們就沒再見過她。”胡主任搖搖頭說道。
“是不是這個白溪語犯過什麽事啊。”胡主任見警察對於白溪語的事情這般打聽，忽然好奇的朝雷愛國問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們有規定不能透露。”雷愛國語氣嚴肅的說道。
“哦，明白，明白我也隻是好奇問問。”胡主任尷尬的笑了笑，撓撓頭說道。
“胡主任，你為什麽說白溪語會犯什麽事啊，是不是你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啊。”葉瑀目光盯著胡主任的表情，很納悶他為什麽第一反應是白溪語犯什麽事，而不是出事了。
“額……這個。”胡主任開始說話斷斷續續，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閃。
此時葉瑀四人都目光投在胡主任身上，胡主任眼睛瞄了他們幾眼，看得出來自己如果不說明，那眼前這四位不會善罷甘休的。
“胡主任，請你配合我們，很可能你現在知道的事情對我們破案有幫助。”雷愛國眼神嚴厲的看向胡主任，語氣強硬。
“唉，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不是我這人愛嚼舌頭根子啊，是我配合警方辦案。”胡主任立馬變得圓滑起來，美名其曰配合檢查破案。
“請說吧。”雷愛國一直注視著胡主任回應他的隻有三個字。
胡主任被雷愛國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心裏不免有些發毛，他舔舔嘴唇，上半身向前探，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
“其實吧，這個白溪語和老徐當初有過關係，當初在休息室亂搞時被我們的一個護士撞見了，那時候整個醫院上上下下都傳遍了這件事。老徐的事被院領導知道了，因為生活作風有問題，所以取消了他那年的副院長的候選。當年老徐的老婆還來醫院大鬧過呢，抓著白溪語的頭發就打啊。”
“這個老徐多大年紀，是不是四十多歲，全名是什麽。”葉瑀追問道。
“叫徐必常，哎呀算起來這個老徐好像比我大一兩歲，今年差不多四十八九了。”胡主任眼睛閃爍思考的說道。
“白溪語是不是懷過孕，流產過。”葉瑀單刀直入直接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胡主任驚訝的張著嘴瞪大眼睛看向葉瑀，幾秒後他點了點頭回答道：“你怎麽知道，當初的確有人說白溪語懷孕了，有幾個女醫生和女護士在衛生間看見白溪語有妊娠反應，嘔吐不止。”
“那後來呢，白溪語把胎兒打掉了？”雷愛國問道。
胡主任擺擺手語氣中肯的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當初出差一個多月，回來後白溪語就不見了，聽說是回校準備畢業了。”
“胡主任，你是零幾年出差一個多月的。”葉瑀問道
“是09年3月，當時我是參加一個學術研究，本來院長他們安排老徐去的，可是後來被老徐老婆在醫院這麽一鬧，院領導就讓我去參加了。”胡主任勉強笑笑，似乎自己當年是幸運年。
“徐必常現在還回來麽。”老吳問道。
“10年和11年還基本回來幾次，看看他的丈母娘，但這兩年沒有回來過。”胡主任回答道。
“那你們有徐必常的聯係方式麽。”雷愛國皺著眉看著胡主任。
“有，我有他的美國的電話號碼，我這就給你。”胡主任掏出手機找到徐必常的電話號碼讀給雷愛國他們聽。
“好的，謝謝你配合調查。”記錄完電話號碼後，雷愛國等人站起身依次跟胡主任握握手告別。
……
出了醫院大門，四人趕緊上車開往市刑偵局。
“老吳趕快查查這個徐必常的個人背景資料，還有盡快聯係上他本人。”雷愛國對正在開車的老吳交代道。
“知道了頭兒。”老吳回應道。
“廣碩，告訴所有派出所，局裏的夥計，去查找白溪語。”雷愛國繼而對丁廣碩說道。
“雷組長，恐怕咱們找不到白溪語。”葉瑀忽然沉聲道。
“哦？為什麽。”雷愛國不解的看向葉瑀。
“如果凶手真的是白溪語，那她消失了一年才作案，肯定準備很充分，甚至有了新的身份，再加上整個Y市人口有幾百萬，想找到她猶如大海撈針。”葉瑀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那怎麽辦，難不成我們要坐以待斃。”雷愛國神情焦慮的看著葉瑀。
“不如查查她所有關係網，看看有沒有知道她現在情況的，還有聯係她家鄉的警察，幫忙去她家看看，這幾年她有沒有回家過。”葉瑀緩緩說道。
“行，小丁這事你負責。”雷愛國在聽完葉瑀的話後，轉過頭望向後排對丁廣碩吩咐道。。
“希望能查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開車的老吳期許道。
“就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了，雷組長，麻煩你告訴監控的兄弟，盡量做得隱蔽點，不要露出點破綻給白溪語，她現在肯定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下手。”葉瑀一字一句的說著，眼中不斷閃爍著鋒芒。
“好的，我這就告訴兄弟們注意一點。”雷愛國點頭答應。
……
Y市某地下停車場裏的一輛黑色轎車裏。
“你敢這麽做麽。”一個磁性的男性聲音在車廂響起。
“嗬嗬，事已至此我還怕什麽呢，已經殺了三人了，我心裏的仇怨已經減輕一些了，對於我來說唯一的未了心願就是沒有殺了他！為我的孩子報仇！”
車廂裏一個尖細的女聲帶著怨恨的情緒對駕駛室的男人說，如果此時葉瑀等人在場，一定會驚愕並且激動萬分，因為副駕駛的位置上坐著的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白溪語，而駕駛室坐著的就是三件刨腹男屍案的幕後主使，白溪語的犯罪指導師——毒魘。
“其實，你不必按照我說的去做。”毒魘的聲音依然平靜緩慢,“你現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這個城市，重新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白溪語聞言苦笑了幾聲，死氣沉沉的搖搖頭：“正常人的生活對我來說還有什麽意義，從我認識他那天起，我就已經脫離了我自己，我已經是別人眼裏的狐狸精，是一個殺了自己孩子的儈子手，我的父母一輩子都本本分分，他們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更不能容忍我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我已是罪人，又何懼罪上加罪，我殺的那些男人都是該殺之人，他們沒有一個不貪圖我的容貌我的肉體，假如有一個在上床前就拒絕我，那我也就不會殺死他們，在網絡上各種甜言蜜語，信誓旦旦的騙我出來開房，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就要用這把刀剖開他們的肚子，看看他們是不是狼心狗肺，你說得對，我以前活的太行屍走肉了，我太過於迷戀情愛的感覺了，放心吧，哪怕這次被抓了，我也不會供出老師的，一定不會！”
白溪語最後四個字說的斬釘截鐵，神情無比的堅定，她幾乎每個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毒魘看了看她剛毅的眼神，默默點點頭，片刻後，他拿出一個本子遞給白溪語。
“明天我們要做的就是這些，切記要按照步驟……”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臥室裏，一絲絲清風從打開的窗戶吹在熟睡人的臉上。
‘滴滴滴，滴滴滴……’
“我去了，這大早上的還能不能讓人睡個好覺。”丁廣碩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夠桌上的手機，夠了好幾次終於拿到了手機。
白溪語家鄉的警察辦事效率很高，在打完電話三四個小時後，就把從白溪語家反饋的信息告知了重案組，但令所有人員失望的是，白溪語已經三年沒有回家過了，最後一次回家還是三年前的春節，給家裏留下三十多萬塊，她說她現在在一家醫療外企工作，過完年要出國工作，隻在家待了一個禮拜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事後又調查了她所有親戚朋友更是沒有一個人在這幾年見過她，而白溪語本就性格內向，不善交友，在Y市更是人際關係單一的可以，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
昨天探討案情直到淩晨兩三點，今天是殺人名單最後一天，雷組長說要精神鉚足了就讓大家好好回去睡一覺、
好不容易開車送葉瑀回公寓，自己回家才睡了三四個小時，丁廣碩罵罵咧咧的按動手機鍵盤，想看看到底是誰打擾自己的美夢。
“喂~”丁廣碩聲音懶散的接通了電話
“是，好的我這就跟葉哥回警局。”丁廣碩瞬間睜開惺忪迷離的眼睛點著頭回應電話裏的對方。
掛了電話丁廣碩連忙穿上衣服拿著手機要出門。
“奶奶，我組裏有事，我走了。”丁廣碩邊穿鞋邊對屋內的丁奶奶喊話，還沒等丁奶奶回應，丁廣碩就推門而出。
丁廣碩跳上車發動引擎清晨寂靜的小區裏頓時響起了轟鳴聲，丁廣碩一腳油門向葉瑀的公寓疾馳而去。
到了葉瑀的公寓樓下，丁廣碩遠遠就看見葉瑀已經準備好在樓下等著自己，丁廣碩將車停在葉瑀麵前，二人沒有說什麽，彼此交換一下眼神，就明白了對方已經知道出事了，丁廣碩把葉瑀抱上副駕駛位置，然後安置好葉瑀的輪椅，就開車駛向刑偵局。
丁廣碩將手機遞給葉瑀，“頭兒八點不到就給我打電話。”
“看樣子事情很嚴重啊。”葉瑀看了看丁廣碩的手機神情嚴峻的說道。
“恩，雷頭兒電話裏的語氣很焦急，應該是出大事了。”丁廣碩手握方向盤，目光冰冷的看著前方。
葉瑀沒有再開口說話，他隻是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心裏卻在想“終於按耐不住了麽，這一次他會怎麽破局。”
在丁廣碩一路超速的情況下，葉瑀和丁廣碩比以往提前到達市刑偵局，丁廣碩推著葉瑀到三樓快跑來到會議室門口來不及客氣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你們來了，趕緊坐下吧。”
雷愛國坐在會議室的長桌左側第一個位置對麵是葉瑀不認識的一些警察，看製服和容貌都是警齡最起碼超過十年的老警察了。
雷愛國一抬眼就看見了葉瑀和丁廣碩二人，他神情疲倦的對他們招招手眼睛瞟了幾下身旁的空位示意趕快進來。
“王局長你也在啊。”
葉瑀和丁廣碩一打眼就看見了桌子正首坐著的王局長，王局長同樣表情嚴肅的微微頷首對葉瑀和丁廣碩示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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