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發帖找獵物
“雷愛國用手抹了一下滿是汗水的臉疲憊不堪的說道：“教育局沒有什麽實質的線索，劉生明他家裏也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倒是他昨天晚上所在的鴻運來飯店的出租車司機說昨天傍晚載著劉生明和一名女子到的金龍小區，也就是死者最後被發現的那個老小區。”
葉瑀微微頷首繼而問道：“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在酒店吃飯見麵，那飯店方麵的監控錄像，以及上菜招待的服務員查過了沒？”
老吳拍了拍公文包：“監控錄像拿回來了，服務員也問過了。”
“那太好了，有詳細談話記錄麽？”葉瑀眼前一亮注視著雷愛國。
雷愛國衝老吳使了個眼色，老吳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筆記本翻到有記錄的那一頁遞給了葉瑀。
葉瑀連忙接過筆記本，認真細讀上麵的文字，過了幾分鍾葉瑀臉上帶著失望的神情，他眼神黯然的掃視了辦公室裏的三人。
“唉，當時我們跟你現在一樣，都很失望。”老吳拍拍葉瑀肩膀安慰道：“死者在鴻運來飯店開了個包間，是一個人先到的包間點菜，等酒和菜都上齊後就叫服務員出去了，過了五分鍾左右，站在走廊裏的一位服務員看見一個戴著帽子和墨鏡的長發女人走進了包間，期間服務員從未進去過，看樣子這個劉生明是不想被外人擾了興致，他想和美女二人世界。”
“這個凶手太狡猾了，上車後居然用墨鏡和頭發掩蓋自己麵容，再加上是晚上，前排的司機根本無法清晰看清後排的人。”丁廣碩苦惱道。
“不，也不是一無所獲。”葉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難道你發現了什麽？”老吳好奇的看向葉瑀。
“司機說過，當晚他聽到劉生明說了一句‘你比照片上還漂亮’這句話，也就表明他們是昨天晚上第一次見麵。”葉瑀說到這兒，環視了一下屋內的三人，注意到包括雷愛國在內，三雙眼睛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葉瑀想了想繼續說道：“照片上還漂亮這句話很重要，再加上每次凶手帶走內存卡，毀壞手機主板，也就更明確了凶手是靠手機交友軟件來尋找目標。”
“而且還發過真人照！”丁廣碩順著葉瑀的思路恍然道。
“是的，也就是說凶手並不是三位死者往日裏所熟知的人。”葉瑀點點頭說道。
雷愛國當即起身吩咐道：“找技術科的小李，看看能不能找出死者所用過的交友軟件。”
……
正當重案組緊鑼密鼓的抓緊複原死者手機裏的交友軟件時，在Y市某高檔小區的公寓裏。
“老師，現在警察查的是越來越嚴了，那些臭男人一個個的都膽小的要命，不好上鉤啊。”
一名衣著性感打扮豔麗的女子半躺在沙發上愁眉苦臉的對一名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觀景窗前的男人埋怨道。
“你現在可是Y市有名的毒玫瑰了。”男人緩緩轉過身，朝女子微微舉起酒杯示意淡然一笑，隨後抿了一口杯中紅酒問道：“解氣麽？”
“太解氣了！”女子興奮的坐了起來，臉上流光溢彩：“哼！那些男人隻會花言巧語，明明家裏有老婆孩子，卻還惦記外麵的野花，還真是家花沒有野花香！”
女子忽然神情一變愁眉苦臉道：“可現在我還沒殺過癮呢，這獵物就不好找了。”
“獵物還不好說，我倒是有個主意。”
女子聞言，眉毛上揚，眼睛再一次閃亮的看著男人：“什麽主意！老師你就不要吊我胃口了，快說說看。”
男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踱步朝女子走了過在，稍稍附身，此時二人的臉相隔隻有一根手指的距離，男人嘴唇張合，一股淡淡的酒香撲入女子的鼻腔裏，同時男人那帶有磁性的嗓音如細流般流入女子的耳朵裏：“這場遊戲普通關卡已經索然無味了，你想玩一把更刺激的麽？”
……
在訪問死者家屬及其朋友後，警方獲得了三位死者不少的交友軟件，但隻有賬號並無密碼，索性技術科小李是計算機畢業，破解個密碼那可謂是小菜一碟，終於熬夜加班後，小李將找到的線索對重案組匯報。
“現在已知的線索是：李軍強的交友軟件有三個，歐陽仁正的交友軟件有兩個，還有劉生明的交友軟件也是兩個，根據篩查這三人的交友軟件來看，在一個名叫同城xx的軟件裏，三人都有一個名叫‘寂惦玫瑰’性別標注為女的好友。”
小李說著調控投影儀一張軟件截圖展現在大家麵前。
頭像圖片是個身穿修身黑長裙的女人，身上的長裙已然是體現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麵容姣好，一頭酒紅色的波浪長發，眼神裏似乎有訴說不盡的寂寞。
“狐媚。”老吳用筆指著照片言簡意賅的點評道。
葉瑀聽到老吳的點評咧嘴一笑道：“就衝這照片隻要是喜歡火辣美女的男人都會想加她。”
“能想辦法用軟件找到她麽？”雷愛國倒是一臉嚴肅的問小李。
小李搖了搖頭無奈道：“沒辦法，這個軟件我查過了，已經有差不多兩天沒有登陸過了。”
丁廣碩聞言語氣失望道：“看樣子凶手有所警覺，不會再用這個軟件了。”
“那太可惜了。”雷愛國本想順藤摸瓜抓到這個女人，但現如今線索又斷了。
“也不算，最起碼我們知道了那個女人的長相。”葉瑀很樂觀的看向眾人。
雷愛國當機立斷下令接下來的調查方向：“那就把這張照片打印給各處派出所，讓他們查找一下有沒有符合的人，尤其是對醫院診所等地方著重篩查！”
夜晚22：40分。
葉瑀坐臥在**，研究著刨腹男屍案的資料，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思緒。
“喂，什麽事，我在看案子的資料呢。”葉瑀平淡的對電話那頭的人問了一句。
“葉哥，快上網，現在網上有個署名是寂惦玫瑰發布的帖子，在網上爆火，帖子裏的內容跟案子有關我已經把鏈接發給你了！”丁廣碩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帖子？好好好，我這就看。”
掛斷電話後，葉瑀快速開啟手機上的wifi，葉瑀一般在看書或工作的時候都會關掉網絡連接，不論是移動網還是無線網，也是怕各種軟件的提示音過於吵鬧。剛剛連上wifi，就見手機馬上顯示微信有一條未讀信息。
葉瑀點進丁廣碩的對話框，隻見一條標題為《刨腹男屍下一個是誰，由你決定！》
帖子不長，也就幾百個字，但內容很是吸引眼球。
發帖人說自己就是最近Y市刨腹男屍案的那名變態女凶手，她疲於主動尋覓道德敗壞的臭男人，所以想通過發帖的形式讓網友在帖子下方評論想讓她去獵殺的目標，她會酌情擇選，一旦選中，三天之內定會動手。
但這還不是最讓葉瑀驚訝的，帖子的後半段內容才是真正讓葉瑀感到棘手的！
後半段的內容裏，發帖人公然挑釁警方，說要設個賭局,如果在評論裏的那些目標她一個都沒有殺死，那她就會主動投案自首。
可若是她三天內殺死了評論裏任意一個，那她就會上傳刨腹男屍案前三起案子中被害人被殺害過程的記錄視頻！
葉瑀看完帖子哪怕是在六月盛夏，不免後背發寒，帖子發布的時間是21:12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帖子下麵的評論足有十萬多條，轉發量也有上萬次，而且這些數據還在成倍增長。
很明顯這起連環殺人案通過這篇帖子的轉發已然能夠令全國，甚至是全世界的網友都會看見，這對於Y市警方來說會造成極大的壓力，對於市民也會造成比之前更為嚴重的恐慌。
葉瑀深知，假如警方失敗，凶手真的把前三起案子的作案視頻上傳到網上，到那時社會上已經不是單純的民眾恐慌，而是印尼海嘯般摧枯拉朽的把Y市警察在廣大人民群眾的形象烙印上‘無能’‘廢物’的標簽，更可能波及到其他地區的警察同僚。
而社會上也會人心惶惶凡是在評論裏出現的男性，都會在慌恐中度日，生怕自己被凶手選中。而沒在評論裏出現過的男性，則會憂心忡忡自己會榜上有名。
23：10分，刑偵局大會議室。
次日淩晨尚遠，此時會議室內卻燈光亮如白晝，在場的警務人員無一不是眉毛倒八字，眉心緊皺的苦悶模樣，從那雜亂的頭發和眼睛裏還沒消退的困意，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因為這篇帖子給臨時緊急召集到了這裏。
“帖子的事你們應該知道了吧，說說吧，為今之計我們要怎麽辦。”王局長指間夾著煙，環視在場的下屬說道。
一位中年警察看了看身邊的兩位同事，又看了看大家，最後試探性的說道：“我看，要不咱們讓網監支隊把帖子刪了吧。”
一位坐在他對麵的警察當即手指使勁戳著桌麵反駁：“刪/帖子？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麽，明擺著告訴網友，寫這篇帖子的就是那個凶手。”
“那……那你們說怎麽辦。”被反駁的警察麵紅耳赤的瞪著那名警察。
“行了行了，現在外患未除，你們又窩裏吵是不是。”王局長怒聲道。
“我看……”雷愛國忽然開口，他斟酌著腦子裏的詞句說道：“首先讓小李和網監支隊查查這帖子在哪發的，看看能不能順著線索找到凶手。”
雷愛國說著掃了一眼王局長和在場同仁，見無人提出異議，就繼續說出自己的建議。
“與此同時，我們要盯著網上的評論，凡是出現的人名都有記下了，一個人名出現過幾次也要記下了，以及目標所在位置，著重記錄本市的人，前三起被害人都是本市市民，如果凶手是按照出現次數最多以及所在地來選擇作案目標的話，那到時候我們就知道誰會被害的幾率大一些，然後派出警力去給予保護。”
王局長把煙頭往煙灰缸裏用力碾了碾琢磨著雷愛國提出的方法：“好是好，可咱們市的警員人數，算上輔警也不過一萬多，但Y市人口四舍五入也有三四百萬人，刨去女人、小孩、以及老人，成年男性也有一百多萬。”
“前三名被害人都是已婚、或離異，曾有過老婆孩子，並且位於社會的中上層，四十歲以上的中年男性，也就是說，凶手的目標範圍選擇在這三點上，我們後期篩查裏加進去這三點條件就可以，至於警力方麵……”
雷愛國說到這裏心裏也犯難了，就算他如此篩選，這人數也有幾十萬。
一名跟雷愛國年紀相仿的警察拋出個疑問:“雷哥，你怎麽就確定凶手一定會按你說的那些條件去選擇被害人，萬一她改變被害人的選擇條件了呢。”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並非沒有。”雷愛國並未一言否之對方的疑慮，他語句放緩推敲即將出口的每一個字:“我們已經得知凶手是個有預謀有選擇性的連環殺人凶手，根據以往案例，這類凶手都有固定的思維模式和作案行為，這就如同是凶手的一種犯罪指紋，一旦成為習慣便深入骨髓難以更改。而且就目前來看，這更是凶手炫耀的資本。”
“但現在凶手已經發帖讓網友來點名被害人，如果她是隨意選擇怎麽辦。”另一名警察問道。
雷愛國望向王局長下了很大的決心“所以我想請王局批準，公布犯罪嫌疑人所選被害人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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