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三個死者
“你真是比照片上的還要漂亮啊。”一個酒氣熏天的男人對懷裏同樣醉醺醺的一名女子色眯眯說道。
“哎呀，你真討厭，這還有人呢，你就**人家。”那名妖豔女子嬌嗔的粉拳輕捶那個中年男人的胸膛。
“哈哈哈，那你的意思是到了沒人的地方，咱倆就可以……”中年男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手卻不自覺的遊走在女子的身上。
那名女子沒有說什麽隻是嫵媚的瞟了中年男人一眼，然後指了指前方駕駛室的司機。
“師傅啊，去金龍小區。”中年男人一嘴酒氣的對出租車司機說。
出租車司機已經見怪不怪了，開夜班的，幾乎每天都要遇到幾對這種酒後就上床的人。
“這女的看身材還真夠/騷氣。”那名司機通過後視鏡窺視著後排的女乘客，不覺心中有些癢癢，心裏嘀咕著。
他聽到後排中年男人的話後，麻利的應了一聲後，就一腳油門加速奔馳而去……
“雷組長，什麽情況現場。”葉瑀看著從樓道口走出來的雷愛國和老吳喊道。
“老樣子，跟前兩起案子一樣都是死的幹淨利落。”雷愛國被迎麵照射到陽光刺到了眼睛皺著眉頭看向葉瑀，眼神中卻有深深的憂慮和疲憊。
“凶手看樣子是不敢去旅店這種地方了，已經開始在小區犯案了。”葉瑀仰頭看向麵前這座老式樓房，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
“那當然了，這幾天所有旅店都被通知了嚴令禁止可疑人物居住，凡是住宿者都要有身份證，登記核對身份。”老吳從兜裏掏出煙盒，拿出一根遞給雷愛國，然後又拿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
“對了，你猜猜看死者是誰。”老吳忽然一笑看向葉瑀眨眨眼。
“我認識？”葉瑀看老吳戲謔的表情，心裏有些詫異，他開始回想起自己所認識的人裏有沒有符合凶手要求的人。
“何止你認識啊，這個人跟整個Y市大大小小的學校都有關。”老吳賣了個關子，吐出一個煙圈神秘兮兮的說道，“這家夥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劉生明，上個禮拜還代表教育局上電視了呢。”
“他是貪官麽？”葉瑀想了想問道。
老吳聽到葉瑀的話愣了愣，然後語氣略有詫異的說。
“小葉，你還真是神了，知道這個人是貪官啊，你說的還真沒錯，我們在案發現場的屋下麵的地板裏還發現了大量現金金條等貴重物品，衣櫃後麵還有保險櫃，這些東西粗略估計有幾千萬。”
“果然，利用如此老舊，陳破的小區做掩護，存放大量貪汙款以及錢財，這個人很聰明啊。”葉瑀臉上絲毫沒有猜中後的得意，也沒有對老吳所說的感到吃驚。
“你是怎麽猜到他是貪官的。”老吳好奇的看著葉瑀。
葉瑀聳聳肩淡淡的說道：“很簡單，凶手的前兩次目標都是又有錢又好色的中年男人，那她這次的目標肯定也是以這個為基準選擇的。劉生明既然是被凶手所殺，那他肯定是好色貪財之人，一個教育局的副局長，國家的公務員，想最快斂財的方法那就是貪汙受賄，而像他位居要職的人是不可能居住在這麽偏遠，離上班的教育局那麽遠，而且這麽破舊的小區讓同事知道了多丟麵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個小區隻不過是死者用來**和藏匿錢財所用的地方。”
“對了，報警人是誰。”葉瑀忽然問道。
“是個老頭，大約七十多歲。”老吳答道。
“他在哪，可以見見麽。”葉瑀說道。
“小丁給他做筆錄呢，就在老頭家裏。”老吳指了指三樓的一扇窗戶說道。
“喂，廣碩。”葉瑀掏出手機給丁廣碩打了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請老大爺下來一趟，我有事情想詢問一下他。”
……
“警察同誌你們好。”
沒一會兒，葉瑀就看見從樓道裏出來兩個人，丁廣碩攙扶著一個老人家慢慢的走出來。
“老大爺，您好，不好意思勞煩您下來一趟。”葉瑀微笑的帶有歉意的說道。
老大爺卻不在乎的擺擺手笑著大聲的說：“沒關係的，人老了活動活動有好處，倒是這位警察同誌啊，身殘誌堅，都這樣了還來查案子啊。”
老吳和雷愛國聽到老大爺的話不免感覺哭笑不得，老大爺居然誤會葉瑀也是警察，不過想想他現在也的確做的是警察的事。
葉瑀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沒有反駁老大爺，他隻是提高聲音說道。
“老大爺，您是怎麽發現死者的。”
老大爺聞言緩緩說道。“我啊，是中午回家在樓道裏聞到臭味了，我在那使勁的聞了聞，就發現是對門他家發出來的，我站在他家門口越琢磨越不對勁，我就打電話報警了，不瞞你們說大爺我啊，年輕時是殺豬的，這種屍體死肉散發的血腥氣味我再熟悉不過了。”
接下來老大爺就如決堤之水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自己年輕時那殺豬的事，說自己膽子大不怕看見屍體之類的。
葉瑀聽了幾句，然後打斷了老大爺的話。
“那個，大爺啊，您昨天晚上有沒有感覺對門有異常啊。”
“異常？指的是什麽啊。”老大爺不解的問道。
“大爺，就是想問問您昨天晚上你對門有沒有奇怪的聲音啊，奇怪的人啊，之類的”雷愛國對老大爺解釋道。
老大爺沒有立刻回答，他皺著眉回想了片刻，然後手指虛點前方忙說道：“對對對，昨天晚上我聽到樓道裏有一男一女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喝醉了耍酒瘋，嘻嘻哈哈的可鬧騰了，然後上來了之後對麵門就開了，之後就是‘彭’的把門關上了，當時把我嚇一跳，這大半夜的本來我老頭就神經衰弱睡眠不好，這讓他們一鬧更沒辦法睡了。”
“老大爺，那當時是幾點。”丁廣碩問道。
“幾點啊，讓我想想。”老大爺眼神閃爍，咂咂嘴抬起頭說道。
“我記得差不多十點以後了。”
“那之後對麵還有動靜麽。”葉瑀追問道。
“好像之後對門有人出來走了，我聽到很著急的腳步聲。”老大爺想了想說道。
“那您知道是幾點麽。”葉瑀問道。
“我當時迷迷糊糊的沒怎麽注意時間，我就知道對麵有人出來走了，聽腳步聲像是一個人。”老大爺說道。
“好的，謝謝您了老大爺。廣碩送大爺回家。”葉瑀道謝後對丁廣碩囑咐道。
“老大爺最後一次聽見的腳步聲就是凶手的。”葉瑀思考老大爺的話對雷愛國說。
“恩，而且凶手是十點以後殺的人，跟小劉判斷死者是十二點左右遇害的推論是一樣的。”雷愛國點點頭說道。
“幸好屍體夏天高溫容易發臭，死者的那張床又是位於朝陽處再加上這所房子沒有任何空調之類的製冷電器，這一上午暴曬下屍體腐爛散發的氣味也受得了。”老吳笑了笑說道。
“要不然這老大爺還不知道對門死人了呢，走吧回局裏好好洗個澡把屍臭味洗掉。”雷愛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臉厭惡的走向警車……
“哎呀，洗完澡怎麽感覺還是有腐肉氣味。”老吳皺著鼻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
“行了，老小子，你都噴了一半瓶的花露水了，還能有啥味。”雷愛國擦著頭走進辦公室看著老吳笑罵道。
“我說吳哥進來後整個辦公室的蒼蠅蚊子都**了，原來是你已經變成了毒氣生化武器。”
葉瑀哈哈大笑起來，雷愛國聽到葉瑀的話也看向老吳嚴肅的臉忍不住撲哧撲哧笑著，老吳也自嘲的哈哈大笑。
“咋的了。”丁廣碩洗完澡走進來看見辦公室裏三個大老爺們笑個不停。
“沒啥，隻不過是你老哥我變成了毒氣了。”老吳走到丁廣碩身邊想拍拍他的肩膀。
“我去，吳哥你身上怎麽一股濃烈的花露水的味道。”老吳剛靠近丁廣碩，丁廣碩立馬閃到一邊，用毛巾捂著鼻子說道。
“看來小葉說得對，我果然是蒼蠅蚊子的毒氣，你都讓我熏得躲開了。”老吳指著閃躲在一邊的丁廣碩開玩笑道。
“好了，別鬧了，大家都坐下談談對案情的看法。”老吳收斂了笑容，對大家說正色道。
“對了，雷組、老吳，剛才你們洗澡時，有位警察同誌把死者的詳細資料拿了過來。”葉瑀將手裏的一份資料文件遞給了雷愛國。
“死者的身份大家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叫劉生明四十七歲，教育局的副局長，已婚，妻子叫賈誌芳，是某通信行業的經理，有一兒一女，大兒子劉天亮，二十四歲是賈誌芳公司的業務部副經理，女兒叫劉甜甜，二十歲，在英國留學。”
“恩，看來這個劉生明平時沒少吃下屬的回扣。”雷愛國看著資料上的調查結果說道。
“的確，而且經常與年輕漂亮的女子出入酒店、夜總會、以及多處地方私會。”葉瑀繼續介紹道。
“昨天晚上他最後出現在鴻運來飯店。”雷愛國說道。
“那我們趕緊去調查一下，看看有什麽凶手的線索。”老吳聞言趕緊起身，拉起丁廣碩說道。
“我跟你們兩個一起去查查看劉生明昨天晚上跟什麽人約會，順便調查一下劉生明最近有沒有認識什麽人。”雷愛國起身和老吳、丁廣碩走了出去。
……
“雷頭兒，屍檢出來了死者……哎，怎麽他們都沒人了。”劉法醫拿著驗屍報告走進來驚訝的掃視了一下辦公室，發現隻有葉瑀一個人趴在桌上。
葉瑀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翻看案件資料，不知不覺的就迷糊犯困，就趴在桌上打起了盹。
“劉法醫啊，雷組長他們都去調查線索了。”葉瑀抬起頭迷迷糊糊的望向劉法醫，揉著眼睛說道。
“劉法醫，這次有什麽發現麽。”葉瑀問道。
劉法醫搖搖頭將驗屍報告遞給葉瑀說道：“沒有什麽發現，死者跟前兩起案子死因一樣。而且腹部都有胎兒模型，器官也是被凶手帶走了。”
“這次的胎兒模型是六個月大的麽。”葉瑀接過驗屍報告低頭看著問道。
劉法醫坐在一個椅子上回答道：“沒錯。”
葉瑀一開文件夾映入眼簾的就是劉生明那具被暴曬表麵有水泡的腐爛屍體葉瑀瞬間感覺反胃想吐，他立馬合上文件沒再去看。
“嗬嗬，夏天的屍體基本上都這樣，尤其是曬了一上午的屍體都會有腐敗水泡現象”劉法醫看著葉瑀惡心的神情解釋道。
“哎呀，法醫還真是很辛苦，這太考驗惡心極限了。”葉瑀自嘲的笑了笑。
葉瑀稍微緩了緩，感覺不再惡心想吐了，他就繼續翻看驗屍報告，強忍著嘔吐感，葉瑀看到了那個胎兒模型，比前兩個胎兒模型要小一點，很明顯就是孕育到六個月的尺寸大小。
“這已經是凶手第三個目標了，還有三個目標凶手就可以湊齊整個孕育胎兒變化過程。”仰著頭望向天花板嘀咕著。
“哎呀我去，外麵這叫個熱啊，我們跑了一下午，渴死我了。”
老吳從外麵跑進來拿起自己的保溫水杯就‘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雷愛國和丁廣碩也身上被汗水浸濕了衣服，兩個人疲憊的走了進來，癱坐在椅子上。
“雷組長，劉法醫來過把屍檢報告帶出來了。”葉瑀指了指雷愛國辦公桌上的文件說道。
雷愛國勉強打起精神坐直身子，伸手拿起屍檢報告。
“沒什麽意外發現，跟前兩個死者一樣，唯一的不同就是胎兒模型這次是六個月大的。”葉瑀看向雷愛國淡淡的說。
雷愛國翻看了一會兒，將文件甩在桌上。
“雷組長，你們有什麽線索麽。”葉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