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腹中胎兒
“咱們吃完飯去看看那個李軍強的老婆吧，詢問一下他平時都跟什麽人接觸。”老吳對雷愛國說道。
“恩，我去李軍強的公司調查一下，你們三個去問問他老婆。”雷愛國對葉瑀、老吳和丁廣碩三人說道。
幾個人聞言趕緊收拾一下東西，隨即出了刑偵局，雷愛國自己開車去往李軍強的公司，葉瑀在老吳和丁廣碩的幫助下上了車，由老吳開著車直奔市人民醫院。
到了Y市人民醫院，丁廣碩很麻利跑到前台問護士。
“你好，請問你們的醫院有個婦科大夫叫王文娟的請問在哪。”
那個小護士一抬頭看見丁廣碩帥氣的臉，頓時笑容滿麵：“王大夫應該在三樓辦公室就診。”
“謝謝了。”丁廣碩說完走回到葉瑀和老吳旁邊。
“三樓，在就診。”
丁廣碩簡單明了的說完後，老吳就推著葉瑀直奔電梯，丁廣碩跟在後麵。
到了三樓後，葉瑀等人就看見樓道裏全都是女人，老中青都有。
那些女人看見葉瑀、老吳、丁廣碩三個大男人來婦科，都用怪異的眼神注視著三人。
“得，進了女兒國了。”老吳開玩笑的說道。
“我還從來沒感受到這麽多美女的目光。”葉瑀也打趣的說道。
“廣碩，你進去把王文娟叫出來，我們在這兒等著。”老吳衝著婦科的辦公室努努嘴說道。
“啊，我一個人去啊。”丁廣碩臉紅的看了看樓道裏這些女人。
“麻利的，一個大男人害什麽羞。”老吳推了一下丁廣碩的後背。
丁廣碩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此時通往婦科辦公室的對他來說無比漫長，不斷有婦女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丁廣碩快跑幾步來到了辦公室門前，他輕輕敲了幾下，一個中年護士沒好氣的開門嚷嚷。
“急什麽啊，看病都要……”
忽然中年護士的話戛然而止，她驚訝的看了看丁廣碩。
“找老婆還是女朋友？”中年護士看著丁廣碩問道。
“我都不找。”丁廣碩尷尬的說了句，然後從兜裏掏出證件以示身份說道。
“我是警察，找王文娟王大夫，詢問一些事情。”
“哦，找王大夫啊，等著。”中年護士撂下這句話後，把門關上了。
過了幾分鍾，丁廣碩看見門開了，從裏麵走出個中年女人正是王文娟。
“警察同誌，你找我什麽事？”王文娟疑惑的望著丁廣碩。
“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吧，我們有些事情想詢問你。”丁廣碩指了指不遠處的葉瑀和老吳，示意他們是一起的。
“好吧，我們就去那個辦公室說吧。”
王文娟指了指斜對麵的一扇門，然後走了過去，丁廣碩揮揮手示意老吳和葉瑀過來到那個房間。
“說吧，你們想問什麽，跟我老公有關吧。”王文娟進到房間後隨意的坐了下來淡淡說道。
“王大夫，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們要問你老公的事。”一般人要是警察找上門多多少少都會緊張擔心，可王文娟卻表現得無所謂的樣子，老吳一時好奇便問一句。
“就他那沾花惹草的那些事，指不定這次又在哪掃黃被你們抓了，警察同誌，你們可不要太快放他出來，多關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
王文娟神情憤怒的說道，葉瑀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就知道了這個李軍強平時沒少做勾三搭四開房這種事，他老婆都習以為常了。
“王女士，你的丈夫這次並沒有因為掃黃被抓，而是因為……”葉瑀頓了頓，心裏醞釀了一會兒目光沉重的注視王文娟說道：“李軍強先生於昨晚被害身亡。”
“什麽！這個死鬼居然真的死了。”王文娟猛地站起身，不可思議的看著葉瑀，情緒激動的抓著葉瑀的肩膀說道。
“王女士，你冷靜點，對於你丈夫遇害，我們深表遺憾。”葉瑀忍著肩膀上的疼痛目光平靜的盯著王文娟流淚的眼睛心有不忍說道。
“這……這怎麽可能，我孩子才十一歲啊，就沒了爸爸，我一個女人以後怎麽活啊。”王文娟神色悲憤語氣慌張，她鬆開葉瑀的肩膀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王大夫，現在警方需要你的配合，要詢問一些線索來抓凶手。”老吳蹲下身安慰道。
“我，我說，肯定是他公司那個小狐狸精殺死他的。”王文娟忽然停止了哭泣，怒意拳拳的飽含淚水的看著老吳。
“現在我們也在查，不能妄下結論，你先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別激動慢慢說。”葉瑀安撫道。
“那個狐狸精是我老公招聘的，叫什麽雯雯哼一聽就知道是個**，她大學剛畢業沒什麽工作經驗，一直仗著我老公是人事部主管，沒人敢炒她，上個月她對象還去我老公公司跟我老公打了一架。那件事以後，公司裏上上下下都傳開了我老公跟這個雯雯的事，因為傳出去影響不好，公司高層都想炒了我老公，後來我們花了好二十多萬塊錢賄賂了一下高層領導才擺平這件事。”
“那你昨天晚上七點之後在哪，李軍強有沒有聯係你，說他在哪。”老吳一邊記著王文娟的話一邊問道。
“我在家看孩子輔導她寫作業，當時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公司應酬晚上晚點回去，這種事我已經習以為常了，隨口應了一句就掛了，但他一也玩過我也沒太在意，畢竟他經常這樣”王文娟一邊抹淚抽泣回想地說道。
忽然王文娟明白過來老吳問話的含義，情緒有些波動的。
：“你們不會是懷疑我殺死的我老公吧！我就算在恨他花天酒地，我不能殺死他啊，為了孩子我也要維持我的家庭。”王文娟哭著說道。
“大姐，我們不是懷疑你，隻是排除掉你的嫌疑，放心吧我們肯定會為你老公抓住凶手的。”葉瑀語氣誠懇的對王文娟說道。
“以前總跟他吵架，說死鬼有能耐死在外邊，現在他這樣……讓我可怎麽活。”王文娟開始埋頭痛哭起來。
葉瑀幾人麵麵相覷，心裏都對這個苦命的女人很同情，但是卻又無法說出什麽。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抓到凶手的。”老吳鄭重其事的對王文娟說道。
“大姐，你也別消沉，你還有孩子要照顧，以後那怕為了孩子也要好好活著。”丁廣碩輕聲的對王文娟說道。
安慰了幾句後，葉瑀等人走出了辦公室，三人臉上都陰沉著，進了電梯後葉瑀開口說道。
“廣碩，打電話告訴雷組長，讓他在李軍強的公司查查這個叫雯雯的人，還有她的男友。”
丁廣碩聞言掏出手機撥打雷愛國的電話敘述了他們查到的線索。
……
“雷頭兒，屍檢結果出來了，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九點到十點。”下午四點，小劉法醫一臉疲憊的拿著驗屍記錄走了重案組辦公室。
一打眼，就看見葉瑀和雷愛國他們一人抱著一個飯盒圍坐在一起狼吞虎咽。
“小劉，沒吃飯吧，來吃點。”雷愛國遞過一份盒飯說道。
“不了。”小劉擺擺手眯著眼笑道：“你們別吃太多了，一會兒要看的東西保證讓你們都吐出來。”
“喲嗬，看樣子屍檢很刺激啊。”老吳扒拉一口飯說道。
“何止是刺激，簡直是變態，你們一會兒看看就知道了。”小劉拽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雷愛國他們吃飯。
葉瑀聽到小劉的話，已經心裏有些抵觸，他放下飯盒，從兜裏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然後望向小劉法醫。
“是跟死者肚子裏的東西有關麽。”
小劉微微頷首目光疑惑不解的望向葉瑀回道：“說真的，我很好奇死者得罪了什麽樣的女人，才會有如此懲罰，簡直比虐屍還慘。”
“哦？那我到是很好奇，打開看看吧。”老吳一聽，眼裏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芒，他拿過驗屍的文件打開。
葉瑀、雷愛國和丁廣碩都抬起頭望向老吳的臉，隻見原本嘻嘻哈哈的表情驟然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眉頭緊皺，嘴唇收縮，一副難以言表的表情。
“老吳，怎麽了。”雷愛國不解的張口問道。
老吳連忙合上文件放在桌上，眼神很不自然的看了一下所有人：“太慘了，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雷愛國聞言就知道此次驗屍不簡單，老吳從警這麽久什麽樣的屍體沒見過，兩個人認識就十多年了，能讓他說出太慘了的這三個字，死者死法肯定非比尋常。
雷愛國擱下飯盒，手一伸拿過那份驗屍報告，神色凝重的打開了，葉瑀注意到雷愛國原本閉合的嘴唇微微張開，眼睛也睜大了一些，很明顯雷愛國也對驗屍報告的結果很震驚。
葉瑀推著輪椅來到雷愛國身邊，雷愛國注意到葉瑀的靠近，連忙合上文件。
“給我看看可以麽。”葉瑀語氣輕緩的問道。
“你不一定承受的住。”雷愛國擔憂的看向葉瑀。
“沒關係的，我總要了解案情才能做出分析推測凶手，屍檢報告會對我有一定幫助的。”葉瑀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伸手從雷愛國手裏拿過了文件。
“呼~”葉瑀深吸一口氣，然後輕輕呼了出來，丁廣碩也好奇究竟屍檢結果是什麽，他湊到葉瑀身後等著葉瑀打開文件夾。
“我去，怎麽會這樣。”葉瑀打開文件夾後，丁廣碩在身後驚訝道。
葉瑀也是心頭一震，文件夾裏的驗屍照片是死者的腹部縫合線被拆解，腹部打開的情景，隻見李軍強的腹部居然被塞進了一個嬰兒！
葉瑀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他定睛仔細看了看，原來那不是個真的嬰兒，隻是一個嬰兒模型，由於表麵都是沾染血液，再加上本來就是嬰兒蜷縮的樣子，所以葉瑀才會第一眼看成是一個真的嬰孩。
“嘔嘔……”身後的丁廣碩已經忍不住的嘔了起來，感覺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他趕緊跑向廁所。
葉瑀也覺得有酸水混雜剛才吃下去的食物一起從胃裏湧上喉嚨，葉瑀轉過頭仰起脖子，然後拿起桌上一瓶水猛地灌了幾口，等感覺稍微好了一些後，葉瑀繼續翻看著手裏的驗屍報告。
“這個嬰兒模型。”葉瑀頓了頓，又壓製了一下嘔吐感對劉法醫問道：“這個模型是跟真的嬰兒一樣大小麽。”
“是，可以說是一比一的比例做的。”小劉眼中流露出對葉瑀的欽佩，他沒想到這個葉瑀居然看到如此變態殘忍的屍體解剖照片還能這麽鎮定。
“死因是大出血，心肺和肝髒都失蹤了？！”葉瑀低頭看了看驗屍報告上的文字，然後又抬起頭眼神驚訝看向劉法醫。
“屍檢的時候沒有發現心髒，肺髒和肝髒，胸膈膜有很大的破損，胸膈膜通俗易懂來講就是分隔胸腔和腹腔，隨著呼吸的運動而上下跟著動，樣子就像是個大圓盤，但死者的胸膈膜被人用刀劃開了，並且從破損處伸進去手活生生掏出心肺然後切斷連接的血管和組織。”劉法醫伸手比劃著，頓了頓然後補充道：“肝髒也是被完整的切掉，死者死前有男女行為，估計應該是跟昨天傍晚一起去旅館開房的女人，死者胃裏和血液裏檢驗出有安眠藥的成分，看樣子是死者服用大量的安眠藥，導致重度昏迷後，凶手為了保險還給死者注射了麻醉劑，這樣或許是死者不會劇烈疼痛而驚醒，凶手這才放心給死者剖腹的。”
“奇怪了，現場沒有發現死者的心肝肺這三個器官。”丁廣碩聞言皺眉嘀咕著片刻後眉頭上揚大膽推測道：“難不成是凶手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