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正的真相
“廣碩，這……現在怎麽辦。”小李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丁廣碩。
“先放著吧，咱們等雷頭的指使再說。”丁廣碩無奈的聳聳肩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說道。
三人無話，隻能等雷愛國回來再決定怎麽辦。
過了半個小時以後雷愛國臉色沉重的走進來。
“頭兒，王局咋說。”丁廣碩起身讓出座位給雷愛國坐，葉瑀和小李也目光落在雷愛國的臉上。
“結案吧。”雷愛國拉著臉說道。
“那這個毒魘怎麽辦？”丁廣碩皺著眉問道。
“嗬嗬”雷愛國冷笑了一下，拿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然後鼻孔呼出煙氣：“唯一有可能知道毒魘長相的林天俊和楊善東都死了，沒辦法畫像通緝他，隻能這樣子結案了。”
葉瑀和丁廣碩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裏的無力感，雷愛國說的對，現在都不知道毒魘究竟長什麽樣，根本抓不了他，而且他的手機號，上網IP地址都是偽裝過的根本查不出來，這個人就好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又瞬間無影無蹤。
“也不是沒有收獲，最起碼我們知道了林家毒殺案是怎麽回事了。”葉瑀輕聲安慰雷愛國。
“對啊頭兒，最起碼能給林家一個交代了。”丁廣碩附和道。
“交代……”雷愛國抬起頭，掃視了一下葉瑀、丁廣碩跟小李三人忽然開口問道：“你們服麽？”
丁廣碩和小李被雷愛國問的啞口無言，嗓子好像被扼住一般沒辦法說出什麽。
“我也不服。”雷愛國目光黯然的說道。
“從警這麽久，我大大小小案子辦了不下二十起，但是這個毒魘卻步步為營，每一步都像是預知好的，但是我一定要抓住他，這個敢在我我眼皮子底下撒野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雷愛國說到最後七個字時眼裏噴出的怒火看的丁廣碩和小李都為之振奮尤其是雷愛國最後那句話，幾乎也點燃了他倆被毒魘熄滅的心中烈火。
葉瑀有些驚訝的看著雷愛國，他沒有想到這個人到中年的男人還有如此的衝勁，在人生中沉浮四十多年，居然還可以抱有一顆堅毅對人民忠誠的心。
想想自己居然還不如一個中年人有動力，或許自己早已忘記了那些年他也是個一腔熱血的男子漢，葉瑀發現自己似乎一直平淡無奇的內心居然有所漣漪，或許是因為最開始那王實願的一句謝謝和無邪的眼神，又或許是毒魘的這兩次的人命遊戲，又或者是眼前這個中年警察的振奮。
“我願意幫你們找到這個毒魘。”葉瑀開口對雷愛國說。
“你本職是警官學院的老師，不是我們刑偵局的人，從平河鎮的係列殺人案以及林家毒殺案來看，這個毒魘是個極其危險的高智商罪犯，你如若參與進來的話很可能惹禍上身。”雷愛國表情凝重望向葉瑀說道。
葉瑀淡淡一笑：“我雖然是個警校老師，可也是個警察啊，而且每回破案還有獎金，相比起所謂的危險，我更喜歡獎金，再說了，有小丁子這個隨身保鏢在，我很安全的，雷組長，你不會不舍得讓我賺這份錢吧。”
雷愛國聽得出葉瑀說的話是開玩笑，但是他卻看見了葉瑀眼中跟他一樣的堅毅，固執。
“斷人錢財，可不是我老雷的作風，更何況有你這麽便宜的心理分析師在我查案更會事半功倍。”雷愛國忽然鐵青的臉笑了一下回應道。
然後雷愛國吸了口煙“不知道下次這個毒魘又會弄出什麽幺蛾子。”
“靜觀其變，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葉瑀麵無表情的看著藍色的煙霧說道。
“是啊，總會露出尾巴的。”雷愛國自言自語的重複了葉瑀說的似乎是說給自己聽。
……
“老葉，你說咱把這個結果告訴林叔叔他們，他們能接受麽。”丁廣碩開警車回頭看了看後排的葉瑀。
距離林家毒殺案過去了兩天，最後雷愛國叫上丁廣碩葉瑀二人去林家告訴結果，安慰一下林叔叔他們。
“死者已矣，夏阿姨成為了這件案子最無辜的死者，但是林天俊卻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林叔叔的替死鬼，對林家來說，這件案子對林家算是幸運的了。”葉瑀看著車窗外語氣惋惜道。
“唉，三十多年的夫妻，如今卻陰陽兩隔，老林這次肯定很難過了。”雷愛國坐在副駕駛歎息不已。
翠林莊園宅子前。
站在宅子門口的是梅姨，雷愛國走上前對梅姨說道：“梅姐，老林他們在家麽。”
梅姨愁眉苦臉的指向了紅荷湖的位置：“老爺現在在湖心亭待著，小姐陪著他呢。”
“謝謝。”雷愛國話不多說，直徑走向湖心亭，丁廣碩也推著葉瑀跟在身後。
夏日的紅荷湖正是荷花盛開的時候，湖麵碧綠幾片荷葉連連點綴著粉紅的荷花在葉間舞動身姿。
湖心亭就好像一朵大蓮花，被荷葉荷花包圍著林振華神色憔悴的看向湖中遊動的錦鯉，時而憂心忡忡的看一眼手裏攥著的佛珠手串。
“爸。”林天琳坐在旁邊輕聲叫道。
“嗯。”林振華沒有抬頭，隻是回應了一聲。
“雷叔叔他們來了。”林天琳眼睛望向正在通過一條通往湖心亭的木橋而來的雷愛國三人柔聲細語的說道。
“哦，呼~”林振華抬起頭也望向了木橋，呼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
“老林，我們是來告訴你案子結果的。”雷愛國看見麵色慘白，神情憂慮的林振華，不免身體頓了頓，兩天時間裏這個商業巨頭居然沒有絲毫過去的灑脫威嚴。
葉瑀看見林振華現在的樣貌也心頭一驚，現在的林振華就像是個體力勞動大半輩子的老人一般，除了他的一身衣服，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儒雅的商人，胡子稀疏、頭發散亂、眼神渾渾噩噩，眼睛裏充滿了血絲，一看就知道林振華前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
丁廣碩看向一旁的林天琳，她也是麵容慘淡沒有了之前的美麗動人，頭發披散開，臉上沒有血色。
“有勞了，請坐。”林振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示意雷愛國他們坐在石凳上。
林天琳端起石桌上的茶壺倒了三杯茶水放在了三人麵前。
“天成沒陪您麽？”葉瑀看見隻有林振華父女二人心裏疑惑。
“我爸不想耽誤公司的事情，就讓我哥回公司了。”林天琳輕輕說道。
“老林，凶手查出來了，你……要有心裏準備。”雷愛國憂慮的看了林振華一眼神情關切。
林振華擺擺手目光灰暗卻十分篤定，一字一句道“沒關係，前天一個下午我把這輩子的苦難傷痛都經曆過了，我想沒有什麽事可以再次刺激我了，你直說吧。”
“凶手隻有兩個人。”林振華看了一眼林振華和林天琳，林振華神情淡定的看著自己，林天琳卻有些緊張的望著自己。
“楊管家和林天俊就是凶手，也就是說，這件案子被害人和凶手都死了。”
“這就完了？那我媽媽的死怎麽辦！”林天琳神情忽然激動起來，她情緒有些失控的站起身指著雷愛國喊道。
“小琳，你媽媽就是楊管家毒殺的，他那天上午九點泡了一杯毒茶放在你母親的臥室裏。”雷愛國目光沉重的直視林天琳，語氣盡量放慢沉穩的說道。
“好了，小琳。”忽然林振華拉了一下林天琳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謝謝你們查出這些，我隻想問一句，這些是否跟那個dy有關。”林振華語氣很平淡，但是目光卻仿佛穿透人心直視麵前的葉瑀、雷愛國和丁廣碩。
三人都沒有說什麽，湖心亭內瞬間的所有人凝固了下來，林振華也不催促，他就這樣來回看著葉瑀他們，不說話。
“是。”葉瑀忽然開口說道。
“能說說麽？”林振華望向葉瑀，眼神裏閃過一絲懇求。
葉瑀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過頭看了看雷愛國。
雷愛國注意到葉瑀的目光，他喝了一口茶，點點頭默許。
於是葉瑀深呼一口氣，把整個案件的經過都說了一邊，將dy的真實稱呼——毒魘也告訴了林振華，並且告訴了林振華毒魘所策劃的一切，甚至於更改遺囑的事情也告訴了林振華，當然了，毒魘最後利用QQ發給警方的話，葉瑀並沒有告訴他。
然而林振華在聽完葉瑀的敘述後竟然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他說出的話更是讓葉瑀和雷愛國尤為震驚。
“天俊的銀行資金我的確凍結了，遺囑我也確實更改過，可我並非是取消了他的繼承權，而是縮減了他原本繼承的那些財產啊。”
“什麽！”葉瑀和雷愛國聞言都感覺到心頭一震。
葉瑀忙不迭的問了一句“那林叔叔，這份遺囑都有誰知道。”
“我、還有婉詩。”林振華回答道，緊接著他又說道：“我當時怕婉詩說漏了嘴，特意叮囑她不要告訴天俊。”
林振華又補充道“對了還有那個律師。”
“律師現在在哪？”雷愛國一聽還有個律師知道遺囑的事情，他忙追問林振華。
“我打電話問問。”
……
幾分鍾後在一陣關機提示音後，林振華麵露疑惑道：“關機了，奇怪，他以前從來沒關機過。”
雷愛國聽到林振華的話，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律師名字叫啥，我打電話讓老吳去查查。”
“鄧世宏，宏世律師事務所就是他開的。”林振華介紹律師身份。
“原來是他啊。”了碾過和葉瑀聞聽這個名字，不約而同的恍然的表情。
這個鄧世宏是Y市近年來最有名的律師，年僅三十四歲，屬於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隻不過他這顆星可是太陽那種光芒萬丈熱度極高的恒星，一升起就在一年之內連續打了幾個大官司，而且皆是大獲全勝，著實讓他在律師界站穩了腳名聲鶴立，不到兩年的時間他身兼好幾家大型企業的律師顧問還是很多富豪的私人律師。
葉瑀腦子裏一直在琢磨案子的前因後果，他終於搞明白了楊管家為何要在生日宴會當天殺死林夫人：“原來如此，毒魘讓楊管家殺死林夫人並非是他所說的那樣，要讓楊管家去解決掉林家所知道遺囑的人，他是為了林夫人萬一告訴林天俊遺產他依然有份可得，到時候林天俊就不會按照計劃行事！好心機，好布局！”
“那按你這麽說這個鄧世宏會不會？”林振華身為商人，他的腦筋轉的不是一般的快，既然自己的愛人都遇害了，那知道遺囑內容的鄧世宏電話打不通，有沒有可能也被痛下毒手。
“很有可能啊，看來這個鄧世宏在這件案子裏一定起到了什麽作用。”雷愛國認同林振華的看法，微微頷首。
葉瑀想到這裏又有一事不明，緊皺的眉頭而眉毛低壓著眼睛，他十分困惑的瞅著林振華：“那您既然已經知道了林天俊是楊管家的兒子，為何不徹底取消他的繼承權。”
“唉~”林振華深深歎出一口氣，他寵惜看了一眼身邊坐著的林天琳，但眼中似乎是在凝望著別人似得，繼而開口說道：“天俊雖說是楊管家的兒子，可與我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豈是一封陌生人的郵件，幾張私家偵探的調查資料就可以被衝刷破滅掉的。”
林振華垂著頭，停頓片刻後又開口說道：“我當時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有那麽一時衝動想斷絕林天俊的所有資產，把他從遺囑上除名，可那隻是怒火蒙住了心，想想這個孩子，雖然性格頑劣，但他以往並無大錯，凍結他銀行資產隻不過是為了給他敲敲警鍾，讓他改改他的脾氣秉性，能有點起色，可誰曾想他居然會根據一個陌生人的幾句後就以為我會改遺囑，取消他的繼承權，被人利用，說到底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他不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夭折嬰兒的替代品，被蒙在鼓裏二十多年，於情於理我總要給他留個後路才是。”
“對不起，我們實在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去通緝這個毒魘。”雷愛國眼神充滿歉意的看向林振華和林天琳。
“唉，這就是命啊，或許當年我就不應該同意收養林天俊，現在這一係列的事情了。”林振華不禁悔意填滿心頭。
“林叔叔，您也別想太多了，逝者已矣，夏阿姨也不願在天上看你們父女這樣子，為了她你們也要好好活著。”葉瑀安慰道。
“謝謝了，放心吧，我會替婉詩好好活著的，我要做很多以前我沒有陪她做的事。”林振華眼中的哀傷仍在話語卻有些生氣。
“雷叔叔。”林天琳忽然望向雷愛國，眼睛落下淚水說道。
“答應我，有朝一日一定要抓住這個毒魘。”
“我答應你，隻要我還是個警察，我就一定抓住這個畜生！”雷愛國幾乎是低吼的說出這句話。
“我也答應你會抓住毒魘。”丁廣碩站起身，眼神堅定的看著林天琳。
“我也是。”葉瑀淡淡的說出這三個字，但是眼中卻充斥著一股要燒盡邪惡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