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還是死了
丁廣碩話音剛落神情急迫跑了過去，透過車窗往車裏瞅，前後排都看了看，緊接著葉瑀就注意到丁廣碩沮喪著臉走了回來，不用問就知道車裏沒人。
“葉哥，你會不會推測錯了，凶手怎麽可能大白天來河邊殺人，現在是夏天，釣魚的人這麽多，凶手是不是察覺到什麽棄車而逃了。”丁廣碩來到葉瑀身邊有些懷疑的說道。
“不，按照之前掌握的資料再加上那個爆炸頭所言，王援朝當年是被黑和尚灌醉後扔在的平河，才會被凍死，王實願如果想殺黑和尚就一定會選擇平河附近，因為這樣才符合X對死者的定義在哪犯下的罪就在那贖命！”葉瑀嘴上說著話視線卻在河兩岸，上遊和下遊的位置來回徘徊遊走。
葉瑀從兜裏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四十五了，也就是說凶手帶走黑和尚已經整整一個小時多了，可為什麽平河周圍沒有一點動靜。
“兄弟你去下遊看看，我和廣碩去上遊看看。”葉瑀對那名開車的警察說道。
三人分成兩撥，分別向上遊和下遊走去，葉瑀和丁廣碩神情緊張的注視著河邊的情況，生怕遺漏了什麽。然而眼看就要走進車水馬龍的平河西橋了，二人還是沒有看見任何可疑情況，正當丁廣碩愁眉苦臉的時候，葉瑀卻看見平河西橋最中間的橋洞好像有什麽影子在走動，但是距離太遠了，根本無法確定那是否就是凶手和黑和尚。
“廣碩你看看那裏是什麽。”葉瑀叫了一聲丁廣碩，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他看向平河西橋。
丁廣碩也隻是看見有個人形在橋洞活動，好像拿著一個棍子敲打什麽。
“不好！他在砸爛黑和尚的下體。”葉瑀忽然雙眼瞪大驚喊道。
丁廣碩趕緊順著道路一側的斜坡跑向河岸，‘噗’地一聲落入水裏，他向著橋洞遊過去。
“你特麽的，回來！等支援啊。”葉瑀看著丁廣碩興衝衝地順著河岸跳下水，氣的衝河裏使勁地喊叫。
雖然丁廣碩遊的很快，但是葉瑀心裏卻已經對黑和尚沒有了任何存活的可能性。
時間這麽久了，王實願都已經砸黑和尚的下體了，黑和尚很有可能都已經被割傷左右手手腕，劃開血管放血，而導致失血性休克。等丁廣碩遊過去，再加上那個橋洞的所在位置，很難把黑和尚帶下來，容易耽誤最佳救援時間，就算把黑和尚救下來，也命在旦夕了。
葉瑀想看清楚那個凶手到底是不是王實願，神色就跟熱鍋上的螞蟻沒什麽區別，怎奈何他坐著輪椅在路邊根本無法拉近距離，推著輪椅往河岸走，但是個斜坡一個不小心葉瑀就有可能順勢落入水裏，到時候隻會徒增麻煩。
此時丁廣碩迅速的遊近橋洞，他通過換氣的空檔，看見那橋洞中的人已經停下正站著不動，丁廣碩已經距離橋洞幾十米距離。
“太好了，終於可以親手抓住這個殺人惡魔了。”丁廣碩此時心裏興奮多過恐懼，他完全沒有想過他如何在上橋洞時不被凶手襲擊，或者怎樣擒住凶手，他隻想親手抓住他，這是一個從小就立誌當警察的熱血青年的一份心願，這是他第一個刑事案件，他想在他刑警生涯的第一步就留下最難忘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河邊一直觀望的葉瑀此時眉頭緊鎖眼神飄忽，他很奇怪王實願為什麽不逃走，按道理此時他完全可以跳下橋洞遊泳逃走，畢竟現在雷愛國他們帶人還沒有到這裏，沒有人包圍他，此時此刻是最佳逃離時期。
‘橋洞隻有一個人影晃動，X人呢?難不成他逃走了，還是說他沒有參與殺人過程，王實願他為什麽不逃走呢，是因為他無心再作案，還是黑和尚沒有死透，他擔心黑和尚會被救活，亦或者是別的原因……’葉瑀正在邊想邊望向丁廣碩越來越靠近橋洞。
忽然聽見身後由遠到近的警笛聲，葉瑀轉過頭看見雷愛國和老吳他們幾個人坐著車趕來了。
“怎麽樣了，你們有什麽發現。”雷愛國和老吳下了車快步走向葉瑀問道。
葉瑀右手指了一下平河西橋中間的橋洞又指了指丁廣碩遊泳時激起的水花。
“王實願很可能在那個橋洞作案，被害人初步懷疑是黑和尚，廣碩正遊向橋洞準備捉拿他。”
“胡鬧！”雷愛國看著河裏的丁廣碩怒罵道：“這小子TMD找死啊，一個人沒槍，赤手空拳跳河裏去抓凶手，他就不想想怎麽爬上去，凶手拿東西打他咋整！”
接著雷愛國對一旁的老吳說：“趕緊找條船，靠近橋洞位置。”
雷愛國話音剛落，老吳就帶著幾個警察去附近找船隻，雷愛國卻做出了一個驚人舉動。
‘噗咚’葉瑀眼睜睜看著雷愛國跑向河岸跳了下去，他居然也向著橋洞遊去。
‘嗬嗬，看來我隻有傻看著的份了。’葉瑀右手緊緊抓了一下大腿心裏苦笑不已。
在河裏遊了這麽久的丁廣碩眼前已經可以看得清楚橋洞的情況了，那個身影的確是王實願，隻見王實願就呆呆的站在橋洞中心，眼睛望向遠方毫無表情的樣子左手旁的牆壁上掛著一個人，垂著腦袋給人感覺奄奄一息。
丁廣碩遊近了了一個橋墩，他的手抓住台冒**的一段鋼筋用力一拉，把自己拽上了橋墩，然後小心翼翼爬上去。
雷愛國看見丁廣碩已已經爬上的橋墩正在靠近橋洞，‘艸！這麽快。’雷愛國心裏暗罵了一句，雙手卻更加奮力的劃水，他怕丁廣碩遇到危險，畢竟那可是連殺三人的變態凶手！雖然王實願被判定為自閉症患者，可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一個自控力極低的自閉症患者，在冰冷的河水裏遊泳本就消耗體力對丁廣碩來說可是極其不利。
丁廣碩卻不管那麽多了，他隻想抓住王實願，岸上的葉瑀看見丁廣碩距離橋洞已經隻有一手臂的距離了，而橋洞裏的王實願並沒有跳水逃走亦或者襲擊丁廣碩，他依舊保持著向對麵岸邊望去的動作。‘難道他真的要束手就擒？’葉瑀眼睛也向對麵岸邊望去，卻什麽可疑的事物都沒看見。
“啊哈！”丁廣碩有些吃力的大叫一聲右手搭在橋洞洞口，猛然用力，丁廣碩雙臂一拽，已經攀上了洞口，他腦袋向上一瞅，王實願就站在他麵前不到半米的距離，也是他真正見到這個在平河鎮鬧得血雨腥風談之色變的人，他一身破衣爛衫頭發蓬亂打結，手裏正拿著一根滴血的木棍，丁廣碩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可是變態殺人魔，他自己現在剛才毫無顧忌的攀爬，他卻沒有襲擊自己，凶手隻要用那根木棍朝著自己腦袋重重的砸一下，那他就廢了！
丁廣碩想到這兒，不禁冒出一身雞皮疙瘩，他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
雷愛國換氣時眼睛瞥了一眼丁廣碩的位置頓時驚了一兩秒，他看見丁廣碩忽然跳了起來，撲向王實願，岸上的葉瑀見狀也不禁心頭一顫。
丁廣碩撲倒後本來還想著接下來怎樣跟王實願搏鬥，會不會空手奪白刃的場景發生，但是王實願倒地後並無任何反抗行為，他笑嗬嗬的看著丁廣碩，眼中沒有絲毫的狠意，就好像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被抓。
丁廣碩略微愣了愣神，他反應過來後從後腰部位掏出手銬將王實願銬了起來。他這才翻起身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喘著氣，他一打眼就看見正前方。
橋洞牆壁上用鐵絲在**的鋼筋上綁著一個黑粗漢子，渾身**，一絲不掛，雙手手腕處滴滴答答的淌著血，下體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了，腳底下血已經匯聚成一條紅色血流，彎彎曲曲的順著橋洞向下流去又滴在河麵，暗紅的**被河水衝淡順勢而流。
葉瑀在岸上看見丁廣碩坐在洞裏，並沒有打鬥場景，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了。他又把視線轉移到雷愛國，此時雷愛國已經靠近橋墩，正在爬上去。
丁廣碩看見雷愛國已經接近了洞口，他趴下身子，右手伸出洞口一手拉住雷愛國的手，兩個人一個向上拉，一個手腳用力向上爬，終於雷愛國也上了橋洞裏。
雷愛國一進橋洞，就看見躺在地上被手銬銬起來的王實願，還有黑和尚的屍體。
雷愛國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站著喘著粗氣，他一抬頭，從橋洞另一個洞口望向上遊，老吳和幾個警察不知道從哪借的一艘小漁船劃來，一看就知道是附近漁家用來招攬遊客用的。
“頭兒，你們沒事吧。”老吳站在船頭搖搖晃晃的對著雷愛國他們喊道。
雷愛國累的都沒有體力說話了，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不一會兒，老吳和一個人劃著船靠近了橋洞，雷愛國和丁廣碩將王實願從地上拽起來，順著橋墩把他弄到船上，看著王實願老老實實坐在船篷裏，雷愛國和丁廣碩二人也順著橋墩來到船上，老吳和船夫劃著船原路返回。
“打電話叫鄒隊長帶著人去橋洞搜證據，把屍體弄下來。”雷愛國脫下濕漉漉的上衣，光著膀子坐在船篷裏對船頭的老吳說道。
丁廣碩坐在雷愛國對麵，他此時正盯著王實願看，他很不明白為什麽王實願沒有襲擊或者逃走，而此時王實願依舊目光偏右45度角望著對岸的位置。
“你在看什麽？”丁廣碩忍不住低聲問道。
王實願沒有說話，依舊看著那個方向，丁廣碩對此感到無語，他也順著王實願的目光望去，並未發現什麽。
‘算了，自閉症的行為一般人是搞不懂的，反正抓住他了，愛瞅啥瞅啥吧。’丁廣碩心裏開解自己的疑惑。
過了大約十分鍾，船終於靠岸了，雷愛國站起身一把提領起王實願，那纖瘦的身體被雷愛國押解看上去就像是老虎叼著羊羔子似得，押著他向岸上走，丁廣碩和老吳緊隨其後。
葉瑀看見雷愛國和丁廣碩從橋洞另一頭下去了，就猜出可能老吳劃船接他們去了，他推著輪椅就向上遊走，大概走了五分鍾，就看見老吳站在一艘漁船拿著槳劃著，葉瑀估計了一下漁船的路線，他推著輪椅盡可能的靠近漁船的目的地。
又過了五分鍾葉瑀看見雷愛國提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船篷鑽了出來從船頭上了岸，葉瑀一眼就看得出這個身影是王實願，在二人身後的丁廣碩除了渾身濕透外並無受傷的痕跡。
‘混小子，等著你上來我怎麽收拾你。’葉瑀看著丁廣碩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喃喃道。
葉瑀說著雙手更加用力的推著輪椅向他們走去。
丁廣碩順著河邊的斜坡上了馬路，他看見不遠處葉瑀正推著輪椅走了過來，他快步走了過去。
“哈哈哈，葉哥我剛才勇不勇……”丁廣碩剛剛走到葉瑀麵前正得意說著猛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葉瑀右手握拳直出一拳打在丁廣碩的左腹，丁廣碩被這冷不丁防的一拳打的立刻蜷縮起來蹲了下去，他根本沒想到葉瑀會來這招，葉瑀雖然是殘疾人但是常年雙手代替雙腿推輪椅，再加上平時就有所專門運動鍛煉雙臂，故而葉瑀的手上力氣並不比丁廣碩差太多，這蓄力迸發的一拳打在丁廣碩左腹，著實是把丁廣碩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