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垂死掙紮
張燁磊這才注意到了沐清雅，神色一動，有些遲疑的輕聲問道：“您是沐氏集團的沐清雅總裁？”
“對對，這位就是沐氏集團的總裁沐清雅女士，她是來保釋那個叫趙凡的年輕人的。就是一個誤會而已，哪裏需要什麽保釋嘛！我已經吩咐孔鵬鬆去拘留室了，那個年輕人很快就出來。”
沐清雅剛剛點了點頭，接完電話走過來的吳局長就接過了話頭，擦著汗水麵帶討好的解釋了一句。
“沐氏集團的總裁親自來保釋他？這小子幾天不見，又鬧騰了些什麽出來了？”
張燁磊神色一動，略顯拘謹的看了沐清雅一眼，心裏卻是一陣震動。
他可是去過趙凡化工廠宿舍的那個家裏的，在他看來，以趙凡的情況，無論如何和沐清雅這種人物也搭不上任何的關係。哪知道現在看來，不僅有關係，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關係。
沐清雅什麽人物？為了趙凡一個窮小子，這麽晚了還親自趕到警察局來保釋他。如果沒有很深的關係，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
“沐氏集團的總裁、永安汽貿的董事長、市公安局的吳局長親臨，省廳親自過問……”
看著院子裏熙熙攘攘的一群人，被兩個武警架著的袁衛華感覺一陣陣的眩暈。這些人物，對他來說，以往除了在電視上偶爾能夠看到他們之外，哪裏會有這麽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如果是換個地方，這些人哪怕是隨便和他說句話，他恐怕都會激動的渾身顫抖。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確在顫抖。
而這種顫抖，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恐懼。
“怎麽搞出了這麽大的陣仗？顧家的動作挺快的嘛！”
聽到了趙凡慵懶的聲音，院子裏一群人抬眼看去，就看到他雙手插在褲兜，輕鬆悠閑的從拘留室方向走了出來。
名叫孔鵬鬆的警察局長神色複雜的跟在他的身後，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古怪，似乎是刻意和趙凡拉開著距離，看向他背影的時候，甚至有著幾分畏懼。
而跟在吳局長後麵的兩個武警，神色和他也是一樣，身上的肌肉緊繃，看起來無比的緊張。
“嗯？你跑過來幹什麽？”
趙凡很快就看到了冷冷看向他的沐清雅，眉頭微微一皺，沉著臉問道。
“臭小子，你什麽態度？沐總是專程過來保釋你的，說句謝謝會死嗎？”
張燁磊看到沐清雅有些發黑的臉色，心裏一抽，跑過去就在趙凡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一邊喝罵著一邊不停的對著他擠眉弄眼。
“行了老張，你再擠兩下就成吊梢眉了。”
趙凡怎麽看不出來張燁磊對他的回護？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嗬嗬一笑。
緩步走到了沐清雅麵前，神色有些嚴肅的說道：“謝謝了，不過這種小事沒必要親自出麵的。稍微等一會，我處理完事情就送你回去。”
“嗯！”
沐清雅聽出了趙凡語氣中的擔憂，一絲怒氣突然間就被融化了，鬼使神差的輕輕點了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什麽情況？
一旁的張燁磊愣住了，溫成功愣住了，吳局長愣住了，剛剛準備掉頭就走的林詩琪也愣住了。
沐清雅是誰？
她是沐氏集團的女總裁，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她幾乎掌控著整個西陵市，甚至是大半個楚省的經濟命脈。
在大多數人的眼裏，她都是高高在上，隻能仰望的女王。
而趙凡今天穿著的是一件路邊攤上隨處可見的T恤衫，一條黑色花紋的沙灘褲。看起來略顯檔次一點的，也隻有腳上的黑色皮涼鞋了，不過所有人都能夠看出來這雙鞋子最多也不會超過三百塊。
就這樣一個人，麵對著沐清雅的時候，說話還敢帶著幾分責問和命令的語氣。
關鍵是他們眼中高高在上的女王，還真得像做錯事的小媳婦一樣緊跟著就答應了下來。
有故事，絕對有故事，不然的話怎麽會這樣？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女神和窮屌絲成了標配了嗎？
所有人都是目光疑惑的在趙凡和沐清雅臉上掃過，心裏的八卦之火凶凶燃燒。
就連一貫沉穩的張燁磊，也是帶著濃烈的好奇，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對的話，他都有種把趙凡逼到牆角審問一番的衝動。
而林詩琪整個身軀都變的有些僵硬，心思細膩的她，早就看到了沐清雅眼中的那一絲柔和。
心裏仿佛有無數的刀片在攪動，臉色一片蒼白，淚水不爭氣的順著臉頰不停的落了下來。
一旁的溫成功看到她有些搖搖欲墜，趕緊伸手扶住了她，關切的詢問著。
林詩琪目光癡癡的看著人群中的趙凡，移動腳步躲在了幾個士兵的身後。
她自幼喪母，父親林天宇一開始也隻是一個農民工，雖然家境不算差，但是其實一直都是有些自卑的。
顧紫嫣她不認識，或許還敢不著痕跡的探一探趙凡的口氣。
但是看著如同女王一般的沐清雅，她甚至沒有和她對視的勇氣。
她很想立刻就走，可是腳下卻灌了鉛一樣的無法移動。
心中悲痛欲絕，似乎與趙凡這一別，以後就再無相見之日……
“吳局長，我們還是趕緊叫救護車過來吧，審訊室裏出了點問題。”
孔鵬鬆囁嚅了半天，遲疑著走到吳局長旁邊，壓低聲音低聲說道。
“出什麽問題了？”
吳局長愣了一下，抬頭就朝審訊室方向看了一眼，眼神緊跟著一縮。
剛才跟著孔鵬鬆進入審訊室的幾個警察，這個時候正拖著兩個已經成了一灘爛泥的壯漢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四肢明顯就是被硬生生的折斷了，以古怪的角度扭曲著，嘴裏有氣無力的幾聲恨恨，連大聲慘叫都無法做到了。
“搭把手，裏麵還有四個。”
四個警察小心的把兩個壯漢靠在了門口的台階上，對著周圍的其他人喊了一聲，又有五六個人跟著他們走了進去。
“這是怎麽回事？”
張燁磊心裏一陣猛跳，目光一閃，在趙凡臉上看了一眼，黑著臉沉聲問道。
趙凡笑了笑，沒有回答，抬步朝著兩個有氣無力的家夥走了過去。
這兩個人一看到趙凡靠近，本就疼的渾身發顫的他們越發哆嗦的厲害，牙齒都撞的咯咯作響起來。
他們臉上滿是驚恐無比的神色，剛剛張嘴想喊一聲，卻又無比痛苦的捂住了胸口，不停的咳嗽了起來。咳的眼淚直流，渾身都縮成了一團，感覺連肺葉都咳破了一樣，發出陣陣沙啞的聲音。
“你們自己說吧！”
趙凡看到他們這幅慫樣，也懶得再嚇唬他們了，停下腳步淡淡的說道。
“是潘丹明，是他讓我們過來的。說是這位，這位先生打了他的兒子，讓我們，讓我們……”
這幾個人早就被趙凡嚇破了膽，哪裏還敢有絲毫的隱瞞，抖抖索索的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潘建是潘丹明的獨子，平日裏捧著怕掉了，含著怕化了，風大一點都怕給吹走了。當他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被打成了那副淒慘的樣子的時候，瞬間就暴走了。
仗著和袁衛華的關係，即使是趙凡被抓進了警察局，他也沒有打算放過他，膽大妄為的他居然選擇了安排人在警察局殺人。
袁衛華和他早有勾結，處理這種事情也是熟門熟路。簡單的溝通之後，就把這六個人送進了拘留室，然後奈何不了趙凡的袁衛華也迫不及待的把他送了進去。
他逼著趙凡供認他編排出來的那些事情，為鄭雲鬆父子脫罪不成，也就起了殺心。
他相信隻要趙凡死了，然後施加壓力搞定其他一些證人，鄭家父子就算不能完全撇清關係，至少會因為缺少關鍵證人而少判很多年。
殺人的是潘丹明的人，他最多承擔一個失職的罪名，何樂而不為？
隻是他們沒想到，這次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趙凡本來還想收集點經驗值的，哪想到這幾個家夥出手就按著他把浸濕的紙張往他臉上蓋。
經驗值收集不到，這些人自然也就要倒黴了。
以趙凡的能力，收拾這幾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特別是趙凡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一眨眼就把手銬和腳鐐收到了係統背包裏麵之後，這些人簡直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氣勢全消。
“袁衛華，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看到吳局長鐵青的臉色，孔鵬鬆作為袁衛華的直係領導，也是感覺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黑著臉看向被兩個武警抓著手臂的袁衛華就是一聲怒吼。
“我能說什麽？隻能說我有眼不識泰山，履行職責的時候得罪了大人物。”
“人家關係深厚，請來了這麽多的大人物，我除了任人宰割還能怎麽樣？”
“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你們以什麽理由抓我？”
“我做錯什麽了嗎？這個人在獻福路大庭廣眾之下打架鬥毆，難道我就不應該抓他？”
“現在，憑著幾個街頭混混紅口白牙的一陣胡說八道，孔局長就算是給我定罪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這些當警察的明天就全部都可以去坐牢了。”
“這些街頭混子誰沒被警察抓過？早就對我們恨之入骨了，當然是逮著誰咬誰。”
“再說了，這幾個人都被打成這樣了，你們難道看不到嗎？我雖然是個警察，自問被打成這樣之後，也沒有那麽強大的意誌，估計別人叫我說什麽我就會說什麽了。”
袁衛華是一個從業多年的警察，他的心理素質不是那種普通人能比的。雖然看到這麽多大人物出現，他也是嚇的渾身發顫，但是從看到趙凡還活著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完全定了下來。
眼前的局勢他看的非常明白，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撇清關係的話，以後恐怕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展現出了超出常人的冷靜。
臉上帶著慘笑，看起來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開口說出的話條理非常的清晰，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