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瘋狂和酷烈
“賁誌虎，你找死，你居然敢背叛我爸，那你就和這小子一起給我去死。”
看到賁誌虎的舉動，潘建兩眼一片赤紅。
用他那隻還沒斷掉的左手擦了一下不斷**的鼻子，隨即在腰後一掏，一把黑色的短銃就出現在了手上。
驚呼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緊接著出現，整條街道都在這聲巨響中一陣顫抖，無數窗戶玻璃發出嘩啦啦的響聲，鋼珠鐵屑如同一張大網，劈頭蓋臉朝著站在一起的三個人罩了過來。
在潘健拿出短銃的刹那，趙凡身體一抖，就已經把依靠在他身上的顧紫嫣甩了出去。槍聲響起的瞬間，他抬起的腳猛然橫掃，已經嚇到麵色呆滯的賁誌虎也被踢的側飛了出去。
終究是遲了一步，身在空中的賁誌虎感覺手臂一陣刺痛，嘴裏發出一聲悶哼，壯實的胳膊上瞬間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過有了趙凡這一腳，他受傷的位置也隻有一隻胳膊。疼著滿頭大汗的他落地之後還沒起身，就聽到了無比淒厲的慘叫聲從潘建所在的方向傳來。
周圍大聲驚呼的人群仿佛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嚨，全部都在這一刻嘎然而止，眼前酷烈的景象讓很多人的全身都如同打擺子一樣的顫抖了起來。
剛才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雖然細微，可是在很多人心裏，似乎比起那聲槍響更加震撼人心，讓他們心裏一陣陣的發寒。
潘建這個時候已經躺在滿是汙漬的地上淒厲的慘叫著，整個身體都再死命的**，他的雙手雙腳都已經斷掉了，眼淚鼻涕滿臉都是，聲音如同鬼哭狼嚎。
被趙凡甩出去的林詩琪落地之後，因為慣性還在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就在醉酒無力的她即將倒地的時候，趙凡就到了身後，伸手穩穩的接住了她。
“這，這個人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他是神嗎？槍都打不動他？”
“金鍾罩？鐵布衫？練武真的能練到這麽厲害？”
被潘建淒慘的模樣刺激了幾秒鍾之後，很多人就注意到了趙凡的情況，他身上T恤已經被打成了篩子，卻沒有看到任何的血跡。
這些人手上的手機下意識的一陣瘋狂拍照，嘴裏如同見了鬼一樣的喃喃自語著。
“你沒受傷吧？”
趙凡低頭在顧紫嫣身上檢查了一下，有些擔憂的問道。
“好困，打完了沒有，打完了就趕緊帶我去睡覺吧！”
顧紫嫣現在已經幾乎醉的不省人事，雙手摟著趙凡的腰，小臉靠在他的胸口像貓兒一樣的拱了拱，嘴裏無意識的嘟囔著。
“多謝大哥救命之恩，以後我賁誌虎這條命就是大哥的，隻要大哥需要，我隨時雙手奉上。”
賁誌虎愣了十幾秒鍾才反應了過來，看向趙凡的目光之中驚懼之餘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感激，抱著手臂走到他麵前之後，直接屈膝就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行啦，都什麽年代了，還來這一套。趕緊去醫院吧，被這玩意打傷了，恐怕還是有點麻煩的。”
趙凡哪有心思去收這樣的小弟，不以為意的丟下一句話，半扶半抱著顧紫嫣就準備走。
“警察辦案，所有人都抱頭蹲下。”
急促的腳步聲從路口方向傳來，五六個警察從街道兩頭一邊喊一邊靠近，飛速的把一群人圍了起來，手裏的手槍全都對準了還能站著的趙凡和賁誌虎幾人。
“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趙凡冷冷的看了為首那個警察一眼，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探查術很早就看到了路口停著的幾輛警車，趙凡一開始的時候其實也是希望警察能夠出麵，來把這件事情解決一下的。大庭廣眾之下，他並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
可是他們卻一直都沒有動，直到這個時候才裝模作樣的跑了出來。
為首的警察，是那天帶隊出警抓捕鄭宏的那個人，當時趙凡發現了他和鄭宏的父親鄭雲鬆眉來眼去，還出聲提醒了一下，讓張燁磊複製了一份鄭宏的犯罪證據。
“全部都帶走！”
這人看到趙凡的臉之後，也是認出了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哼了一聲，朝著身後兩人揮了揮手。
“這位警官，你就不準備了解一下情況在處理的嗎？剛才發生了什麽，這裏有這麽多人都看到了，你就不打算問問？”
趙凡目光悠悠的看著為首的中年警察，臉上帶著一絲輕笑，平靜的問道。
“你把這麽多人都打成了重傷，還有什麽好說的？有什麽話跟我們到了警察局再說。”
中年警察冷笑著橫了趙凡一眼，趁著臉冷聲吼了一句。
“你放心，我們會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把你這個惡意傷人的凶徒繩之以法的。”
看到趙凡臉上依舊帶著絲絲笑容，想起前幾天在中心醫院見到他的時候，同樣是這麽一副令人討厭的笑容。這人咬了咬牙，靠在趙凡身邊壓低聲音悠悠的又說了一句。
“鄭雲鬆都已經進去了，你還想著給他報仇嗎？你連自己身上這身皮也不想要了？”
趙凡哈哈大笑，揮手拍開兩個警察伸過來的手銬，抬步就往著警車方向走去。
“銬起啦，如果他敢拘捕，我允許你們開槍。”
聽到了鄭雲鬆這個名字，中年警察眼角一陣跳動，臉色變的一片鐵青，對著跟他來的幾個警察發出了一聲大吼。
“我可不可以打個電話？”
趙凡神色變的一片冰冷，看著中年警察冷聲問道。
“法律是公正的，你既然犯了法，找誰都沒有用，還是老老實實的到警察局交代你的罪行的好。”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銬起啦帶走？”
中年警察神色微微一動，想起了趙凡和張燁磊的關係似乎不錯，也想到了張燁磊最近幾天的職位調動。隨即又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蠻橫的朝著兩個躊躇不前的警察揮了揮手。
“喂，你們警察辦案就是這麽辦的嗎？”
“就是，這兩個人明明就是被黑社會欺負的受害者，你們不抓黑社會，還先把他們銬起來算怎麽回事？”
“早就聽說這條街上的混子背後有著大人物，沒想到警察也跟著同流合汙了。”
“剛才誰拍了視頻了，趕緊發到網上去，讓全華夏的網民都見識一下我們西陵市警察的風采。”
……
一般人對警察還是有著天然的敬畏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搞不清楚情況，也不敢多說。現在看到這個警察居然要先把趙凡帶走，甚至要把需要扶著顧紫嫣的趙凡銬起來，瞬間就炸開了鍋，不知道多少人帶著質疑，朝著他們叫嚷起來。
“你們可以發到網上去，但是如果你們刻意損害警察的形象，要做好承擔法律責任的準備。”
“你們對這個人的了解難道比警察還多嗎？我們盯了他多久，難道還要給你們所有人解釋不成？”
“帶走，誰敢再跟著起哄，也一起帶走審問，看看是不是和這個嫌疑人有什麽關係。”
中年警察早有準備，隨口幾句話，就把周圍的聲音壓了下去。
這些人都是看熱鬧的，對趙凡哪有什麽了解？聽到這個警察這麽一說，看向趙凡的目光也變得疑惑了起來。
主要是趙凡剛才動手的時候，雖然已經留手，但是在這些普通人眼裏，還是太過酷烈了。一時間也無法判斷，趙凡到底是不是被警察盯了很久的犯罪嫌疑人。
“警官，你別欺負我們不懂法，你們如果真有這個人的犯罪證據，就拿出逮捕令來。如果沒有的話，他就隻是配合調查。我們誰都沒有看到他反抗，不反抗的情況下配合調查，什麽時候需要上手銬了？”
“對，逮捕令拿出來。平時這裏打的血流成河也沒見你們這麽積極，今天幾個黑社會被打了，你們就這麽火急火燎的跳出來了，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有能力就把我們都抓起來，不然的話，我們都會一直關注這件事情的，如果你們敢故意為難他們，我們會讓你見識一下群眾的力量的。”
大多數人對於警察辦案的流程都是一知半解，不過趙凡把一群混子打的斷手斷腳的，還是讓他們很解氣的。而且這條街道上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們對這些警察的怨念也積累了很久。
現在這些人也有點胡攪蠻纏的意思，反正就是和這個中年警察杠上了。
“好，隻要他不反抗，我們可以不用手銬。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我們會發出警情通告的，歡迎大家隨時關注。”
眼看著就要發展成群體事件了，中年警察也有些扛不住，黑著臉安撫著眾人，抬眼朝著有些發愣的另外幾個警察狠狠的瞪了一眼。
這幾人定了定神，伸手推著趙凡和顧紫嫣上了警車。
“喂，咱們被警察抓啦，你還睡？”
顧紫嫣這個時候已經醉的人事不省，雙手緊緊摟著趙凡，俏臉貼在她的脖子上睡的正香。看著她這幅嬌憨的模樣，趙凡一陣陣的頭疼，看樣子，今天晚上還真得在警察局呆一晚上了。
幾分鍾之後，警車就開到了警察局，趙凡和顧紫嫣被安排在了一件隻有兩張辦公沙發和一張辦公桌的房間裏。
很快有兩個警察進來坐到了桌子的後麵，其中一人麵色冷峻的看著神態輕鬆的趙凡，另外一人拿著紙筆隨時準備記錄。
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趙凡也是平靜的回答著他們的問題。問完了基本信息之後，兩人問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也耐著性子仔細的說了一遍。
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這兩個人並沒有刻意的為難他。了解了情況之後這兩人對視了一眼，吩咐趙凡在這裏繼續等著，也沒有說什麽，直接就出去了。
趙凡聽到了房門上鎖的聲音，探查術看到了匆匆朝外走的兩人低聲的討論著什麽。
目光微微一閃，輕笑了一聲，把顧紫嫣放平在沙發上睡好，抬步走到另外一個沙發上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