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我也擺你一刀
第十九節 我也擺你一刀
天師殿偏廳之內,段琅與張如明喘著粗氣,相互怒視著。張如明的左眼青紫,段琅的臉上也留下了兩道痕跡。
張如明真是被段琅氣瘋了,連抓帶撓最後恨不能下口去咬。段琅也沒想到這家夥真的要拚命,他修煉的功夫都是直中要害,總不能把這家夥弄死。更何況這家夥渾身跟個肉山似的,揍他其他地方根本沒用。無奈之下,段琅隻能給他來個封眼錘。
看到張如明身子一動,段琅怒斥道,“麻痹的,沒玩了是吧!”
“你個遭雷劈的,老子這輩子都跟你沒完。”一想到自己吃的是老鼠屎,張如明整個胃都在翻騰。
段琅麵色一沉,“死胖子,老子也沒揭穿你,你個混蛋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天師。再鬧下去,信不信老子這就弄死你,馬上遠走高飛。”
段琅殺氣一露,張如明頓時嚇得打了個寒顫。在他的心目中段琅就是個山野村夫,什麽事都能幹的出來。真要當場宰了他,這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隻要他不抖露出去,這件事就沒人知道。方妍身為女性,手裏又沒有證據,她說的話根本沒人相信。
想到這,張如明看著段琅說的,“你發誓,保證不拿老子身份做要挾。否則的話,大不了老子這個天師不幹了,你他媽也別想出了這個天師殿。”
段琅點了點頭,“你放心,咱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拜把兄弟,我能害你嗎。沒必要發誓,以後我在京都有什麽為難事,還得靠你幫忙呢。”
“你特媽就是個害人精,鬼才相信你的話。你必須發誓,用你父母的名義發誓。”張如明翻弄著白眼,心說老子才不相信你得鬼話。
段琅無奈之下,隻好發了重誓。他到真沒想著去暴露張如明的真實身份,段琅隻是覺得這家夥跟帝君走的挺近,可以利用一下。
安穩住張如明,段琅也不敢在這裏久留。畢竟在牢裏呆了兩天,他必須去周廣記那裏報個平安。
段琅這邊剛走,相國府的高之讚就來到了天師殿。一般情況隻是派個府中管事來就可以,但是既然於禁這麽重視上官天師,高之讚覺得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為好。
高之讚本以為憑他相府總管的身份,上官天師肯定會給他這個麵子。沒想到,這混蛋天師收了禮品,連麵都沒露就直接拒絕了赴宴。
這一下高之讚可傻了眼,他哪知道張如明成了半個熊貓眼,根本沒臉出去見人。身為大夏國禦賜天師,張如明就靠這張臉混飯吃呢,他可不想破壞自己的偉大形象。豈不知,這樣的拒絕對於相國大人來說,那可是等同打了他的臉麵。
京都一家平民院落之中,周廣記欣慰的看著段琅。當得知他與世子一同下獄之事,周廣記著實嚇了一跳。身為一個老影者,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段琅有多危險。京都的大員們都不傻,西寧侯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打壓倒的。弄到最後,很可能就會把段琅拎出來當替死鬼。
“段琅,我覺得你應該馬上搬出西寧侯別院,於禁老兒最大的眼中釘就是西寧侯,他不會這麽輕易罷手。”周廣記道。
“周伯,我也是這麽想的,準備回去之後就跟白總管說一聲。”
“那好,我讓阿四給你準備一處僻靜的小院,你好安身。”
“不用,我的住處已經選好了。”
“段琅,京都可不比其它地方,這裏的眼線非常複雜。而且,你不是說還要跟隨世子一同參加昱寧帝的慶典嗎,最好是找個安全之地。”
“周伯放心,我去的地方絕對安全。”
“什麽地方?”
“天師殿!”段琅說著微微一笑。
周廣記一怔,奇怪的看著段琅,問道,“段琅,那個上官天師~真的跟你結拜了?”
“那當然,不然我怎麽會去他那入住。”段琅笑道。
周廣記皺了皺眉頭,“這個上官天師,我這裏幾乎沒有他的資料。不過這兩日打探的情報來看,此人深得昱寧帝的信任。像這樣的人跟你結拜,我覺得此人定是另有他圖。段琅,此事不妥,老夫認為應該立即遠離他,莫要上當。”
段琅心說那死胖子哪是另有所圖,根本就是被我逼的。不過有些事情,段琅也不打算告訴周廣記。畢竟牽扯到張如明的身家性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方妍那邊到沒什麽,她對張如明所知甚少。另外來說,她是個女孩子,根本進不了朝堂,所以張如明也不怎麽擔心方妍。
“周伯,您不是想讓我進入朝堂嗎。跟這個上官天師走近點,我覺得比西寧侯這邊還要好。畢竟他是帝君身邊的近臣,而且不像西寧侯府這麽複雜。我覺得,還是跟天師殿拉近點關係為好。”段琅道。
周廣記疑惑的看著段琅,“你給我說實話,你跟這個上官天師,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段琅笑了笑,點頭說道,“我確實很早就認識他,可以說~我是比較了解他的人。”
“段琅,他現在可是帝君身邊的紅人,你有把握嗎?”
“這個~我隻能說,有把握不讓他害我。就像這次的事情一樣,關鍵之時,還得靠張~上官天師出麵作保。”段琅一不留神,差點喊出張如明的本名。
周廣記看著段琅自信的神情,點了點頭,“好,既然你有把握,那倒是一步好棋。”
“周伯,我得馬上回世子那裏說一聲。今天從牢獄裏出來,我還沒回去跟他們打個照麵呢。”段琅說道。
“恩,你先回去,既然你要去天師殿,這邊我必須從新布屬一下。”
“那行,我先去世子那裏,省的白若空這老家夥起疑。”
段琅告辭了周廣記,打馬向西寧侯京都別院駛去。周廣記立即安排阿四,告訴周龍周虎他們,重新在京都布局。
皇宮之內,昱寧帝靠在軟塌之上,正聽著一名偵辯司探子詳細匯報。得知上官天師拒絕了於禁的邀請,昱寧帝臉上露出了笑容。
“嗬嗬,這上官的所作所為,越來越深得朕意。你們馬上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讓所有臣子都知道天師戲耍了於禁,收了禮物居然拒絕赴宴。”
昱寧帝一隻手輕輕敲打著扶手,他要讓上官玄悟徹底把這兩家都得罪了,他這位帝君好站出來鼎力支持。昱寧帝在位這麽多年,深知朝權不可專攬。隻有讓新人上位,才能攪渾一池春水。
昱寧帝的暗中操作,很快讓京都眾府邸得知了這一消息。相國於禁平時獨斷專橫,一些朝臣敢怒不敢言。現在得知天師收了禮物居然強勢的拒絕了邀請,這些朝臣無不拍手稱快。
倒是與相國走的很近的幾位大員,覺得這個上官胖子根本是自不量力,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幹飯。切不說他手中無兵無權,根本就不在朝製。相國大人隨便派人找點麻煩,這家夥恐怕哭都找不到地方。
西寧侯京都別院,白若空看著滿臉悲憤的世子趙卓峰,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才好。在他看來,世子等人能夠安然脫險,應該是那筆銀子起了作用。但出現這樣的結局,讓白若空有點意外。
“世子,這次能夠安然回來,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你先好好養傷,很快就要到登基慶典,這事一過咱們馬上離開京都。您是西寧侯府的世子,西寧城才是您的天下。”白若空安慰道。
“那該死的天師,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段琅居然還跟他結拜,這根本就是想看本世子的笑話。段琅呢,他去了哪裏?”趙卓峰氣憤的喊道。
“世子,段琅說要搬出去住,已經離開侯府別院。這樣也好,他本是山野村民,就算不離開,事後也會趕他走。”白若空輕聲說道。
白若空調查過段琅,他不相信段琅跟這個天師能有什麽關聯。即便是得知兩人結拜,也沒引起白若空多大的重視。畢竟段琅隻是一枚棄子,用之過後就可以丟掉。再說天師放過世子等人,肯定會得罪於禁一夥。段琅與天師結拜,白若空還怕引火燒身呢。
“白叔,那混蛋天師故意羞辱本世子,絕不能讓他好過。馬上召集人手,老子要砸了他的天師殿。”趙卓峰撅著屁股氣憤的罵道。
“世子不可魯莽,此人是陛下身邊紅人,即便不在朝製也不可隨意招惹。弄不好,會給侯爺帶來麻煩。別的不說,最起碼於禁那老兒會大做文章。”
一提到相國於禁,趙卓峰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被他設計陷害,自己哪能遭受這麽大的罪。
“於禁那老王八,今生他敢踏入我西寧半步,老子絕不讓他活著回來。”
兩個人正說著,白若空弟子歐陽石走了進來。歐陽石麵帶喜色,一進門高興的說道。
“師父,世子殿下,剛得到一消息,真是大快人心啊。”
“什麽事?”白若空一愣。
“師父,那上官天師真是個妙人,他收了於禁的禮物,居然拒絕了於禁的邀請。在大夏國朝臣之中,弟子還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占了便宜還打了臉,你說這於禁會氣成什麽樣。”
“哦?”白若空一怔,心說還有這樣的事?
“哼!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最好於禁老兒一怒之下,派人殺了那狗天師才痛快。”趙文峰罵道。
白若空心中一動,趙卓峰的話頓時點醒了他。想到這,白若空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世子房間。回到廳堂,白若空當即對弟子歐陽石低聲說道。
“持我玉印,去京都西翠園找一位姓宋的老板。告訴他,今晚務必取上官天師的首級。”
歐陽石嚇得一哆嗦,吃驚的看著白若空,“恩師,這~恐怕不妥吧。那上官天師是帝君身邊的紅人,他一死,這動靜肯定不小。”
白若空露出一絲冷笑,“你說對了,他一死,廟堂上的那位肯定會震怒。不過,動靜再大也找不到咱們頭上,倒黴的恐怕會是於禁。去吧,按我說的去做,宋老板不會多問什麽的。”
歐陽石略一思索,當即明白了恩師的用意。現在整個京都都傳播天師拒絕邀請,這時候天師出了事,肯定會懷疑到於禁頭上。歐陽石恭維了一句,點頭退了出去。
廳堂內,白若空抱著雙臂看著門外,他很清楚自己這道命令會引起多大的轟動。白若空殺伐果斷,隻要有利於西寧侯府的事,他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大夏京都城內,相國於禁給西寧侯府栽贓嫁禍不成,反而讓白若空趁機下了個絆子。白若空相信,今晚隻要上官天師一死,即便查不出真凶,昱寧帝也會把怒火發泄到於禁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