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胸中一口浩然氣
流水潺潺,蛙聲片片。不自覺的，太陽即將下山。
“我又不打你，老躲著我幹嘛。”孟芹追在後麵，嗔怒道。
本來她還想和自己這位族弟聊聊，可這位族弟倒好，看到她就像老鼠看到貓，總是躲著她。讓她不由一陣嗔怒。
“孟芹族姐，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回到族裏，我一定登門賠罪。”孟凡迅速逃離，卻不想孟芹突然一句話叫住了他。
“你今天若是離開,可就錯過了一個打敗荀子卿的機會。”
孟芹停下腳步，不再追過去。
她看到孟凡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荀子卿使得是槍，槍乃百兵之王，其勁如鐵，其勢如虎，槍法更是剛猛霸道。僅憑你現在的水平，決鬥中可以不落下風，但在生死交戰時卻是無論如何都勝不了、活不了。”
生死對決，生即是勝，死才算敗。沒有點到為止,也沒有友誼第一，生死對決就是要在兩個人中選出一個淘汰另一個，所以在二人沒有分出生死之前戰鬥不會結束。
就像孟芹說的那樣，雖然他近日實力和水平大幅提高，可也隻能在尋常對決中不被別人尋出破綻，一招斃命。要是放在生死對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情況下，孟凡確實還差了一些。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若是你繼續這樣漫無目的地修煉，即便是上了擂台也是送死，倒不如不去。”孟芹繼續開口。
而他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轉身，目光炯炯地看著孟芹的眼睛。
“族姐能說出這樣的話，想必是有了對付荀子卿的辦法。”孟凡不卑不亢地說道。
孟芹心中暗暗驚訝道，她本以為孟凡會諂媚，不說諂媚，至少也要應和奉承自己，來求取打敗荀子卿的方法。
可他偏偏顯得不卑不亢，好像還需要自己來求他詢問自己一樣。
若是她了解孟凡從一個任人欺負的弱者成長到能夠對她造成威脅的強者，僅僅用了十天不到的時間便不會感到疑惑了，而會大驚。
“罷了，罷了。真沒意思。”孟芹擺了擺手，不願在這上麵糾纏太久。
“槍雖是百兵之王，槍法雖淩厲霸道，可劍卻是萬兵之王，劍法、劍氣更是可以壓製槍法一籌。隻不過荀子卿手上的是槍可不是尋常凡鐵，名為大明王槍。據聞它曾是某位修士留下的武器，削鐵如泥，吹毛斷發，揮舞起來更是霸道無比。你若是想勝他，便需要在劍法上麵下文章。”
“據我所知，他所學槍法是荀家絕學，雖然在部落裏排的上號，可拿到外界便是爛大街的貨色。族姐這裏正好不巧，在一次探險中獲得了一塊劍牌，上麵刻有幾道劍痕。我從其中一道劍痕中悟出了殺人劍道，但老師說其中的劍道遠遠不止我所悟出來的這些而已，劍痕裏應該有更加強大而且神秘的劍道。”
說著，孟芹便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木質劍牌。
“這塊劍牌兒上刻的便是劍氣，你隻需用心看，感受其中的劍意，便可以學會了。但最後能悟出來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孟凡接過劍牌兒，定睛向劍牌上看去，隻見這劍牌上隻有一些雜亂無章的劍痕，很難從中看出所謂的絕世神秘的劍法，心中不由疑惑。
過了片刻，孟凡突然心頭一震，隻見劍牌上一道道散亂的劍痕越來越大，在他眼前如同空中有一道道淩厲無匹的劍光橫貫天地，將天地分開！
一劍斬星辰，一劍分生死，一劍開陰陽！
又過了片刻，孟凡漸漸看到那一道道劍痕開始緩緩分解，演變為一種種奇妙的紋理，在劍痕中流動，應該便是這劍痕中劍法的奧妙所在。
孟凡心頭微動，凝目細細看去，越看越是心驚肉跳。
三道大劍痕和五道小劍痕分別對應了八種不同的劍道和劍法。他分不清有何強弱差別，卻總覺得五道小劍痕是三道大劍痕孕育而生的，隻是末流。三道大劍痕才是真正的劍道。
可不論他如何想要去接近三道大劍痕都無用。還未近身便會被淩厲的劍氣逼回去。
“果然不行嗎。”孟凡有些灰心喪氣，看來是自己的悟性和機緣不夠，無法被三大劍痕接受。
“笨，那三道劍痕哪裏是你現在能學的。若是強行學習，你最終隻會身化劍氣，魂飛魄散。”突然小狐狸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孟凡大喜，隻有小狐狸在，他心裏便有底了。
“你回來了。”
小狐狸弱弱地罵了一句，“本神不過離開片刻而已，你就勾三搭四，沾花惹草。告訴你，五年之內不能破了元陽，不然女帝的陰氣過盛，將你變成半陰半陽的人妖，我可不管。”
孟凡苦笑連連，自己可沒有那種想法。
“迅速收緊心神，收攏於五道劍痕之上，感悟劍氣，領悟劍道。”小狐狸指導孟凡。
“這五道劍痕也不容小覷，從三大劍道中衍生出來的。若是領悟了其中一個，會讓你受益終身。”
“那小妮子領悟的應該就是左邊第二個殺戮劍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又是一位以一介女子之身入殺戮劍道的狠角色。”
小狐狸對孟芹的評價不可謂是不高，畢竟很少有女子會以殺戮證劍道，但凡是女子入殺戮劍道的皆是狠角色。隻要成長起來便足以攪動一州風雲。
“那我要選擇殺戮劍道嗎？”孟凡問道。
小狐狸輕笑，“你心中雖有殺氣，卻還不足以證道。再者說了，殺戮劍道極容易擾亂心神，非大毅力、大果斷、大殺戮之人不可學習。你還是從其他四種劍道裏選擇吧。”
孟凡點頭，殺戮本就不是他的本意，隻是外界有些人太過招搖，也太過傲慢，分明與他無仇無怨，卻偏偏要衝上來罵他打他殺他。殺戮不過是自己保護自己手段而已。
舍棄了殺戮劍道，孟凡將心神收攏於另外四種劍痕之上。一種飄逸如風，似夢似幻；一種剛猛如火，大開大合；一種凜然正氣，光明正大；一種似水綿柔，滴水穿石。
孟凡本想學習第二種如火般剛猛的劍道，可是卻被劍痕拒絕。無法獲得傳承。
“莫非不單單是人選劍道，更是劍道在選人？”孟凡思忖了一會，覺得應該是這樣。
孟芹隻同他說過殺戮劍道，卻未言明其他幾種劍道，想必是因為她根本接觸不了，被其他四種劍痕拒絕。
想通了這點，孟凡索性完全放開心神，讓剩下的三道小劍痕來選擇自己。
飄逸如風，如夢似幻的劍痕不為所動。
似水綿柔，滴水穿石的劍痕毫無反應。
“難道是我不適合劍道？”連續被拒絕，孟凡心中不免有些灰心喪氣。
就在這時，最後一道劍痕微微震動，一股浩然正氣般的劍氣朝著孟凡飛來，射入他的腦海之中。
浩然劍氣
孟凡終是被那道凜然正氣，光明正大的劍痕所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