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上歸元禪 血濺羅漢堂

三人下馬步行,那二三十番僧不阻攔三人上山,九華山的幾個小和尚卻皺起了眉頭。

“三位若是上山拜佛恐怕來的不是時候。”

那其中一個小和尚沉聲道,三人也不取下鬥笠,司馬雲道莫非山上遇到了什麽麻煩不成?那小和尚解釋一番之後方才明白原是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番僧堵在九華山下已有兩日之久,兩日來不吃不喝也不言語,這二三十番僧隻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二三十已經在兩日前上了九華山不曾下山。

“倒是有熱鬧可看了,沒想到才過了拜劍山,又到了這九華山,莫非這天下當真有高人在背後混亂江湖不成?這趟九華山,今日還就上定了。”

老劍神言語之中肯定無比,那些個小和尚雖好言相勸但終奈何不了三人的執意上山,隻得放行。

九華山不比峨眉這等聖地,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昔年這山上曾出了個手持念珠降妖伏魔的真聖人,九華山因此聞名天下,更已被當世評為與道門三大聖地齊名,沒有送仙山那等巍峨,也沒有峨眉的靈氣,不過就是平平無奇一座山,上了山便是曾出過佛門聖人的歸元禪寺,如同這等香火旺盛之地定有真佛,三人進了寺廟不聞鍾聲,從門口至九十九步階梯之上都不曾見得任何僧人,三人心中不免擔憂愈發強烈,佛門講九九歸真,山上寺廟所建年代由來已久,更是處處與九沾上了關係,門口有九棵不知生長多少年代的菩提樹,羅漢堂有羅漢十八,更是二九之數,上了羅漢堂方才見到這羅漢堂中密密麻麻盡是僧侶,想來這寺廟當中的所有僧人都已到了這裏,所以這山上才無人。

僧侶少說也有三百之數,三人的突然造訪倒是讓這些和尚們頻頻側目,但終歸沒有理睬三人,有道是入得山門先拜山,入得佛門需拜佛。

張明月並不信這世上有什麽佛,否則自己這三年來所殺的那些個惡人怎的沒有佛祖現身懲罰?而是要靠如同自己這等刀口舔血的劊子手去處理?莫說這世上有佛,便是真有佛也不過是佛門中的僧侶而已。但不信歸不信,上柱香卻是不能避免的。

頭戴鬥笠的怪異三人便在幾百僧侶的注視之下走進大殿朝那如來佛祖拜了三拜,這時方才看清楚這幾百僧侶中間還夾雜著二三十番僧。

見三人上香才有一個看起來輩分略高一點的老僧朝三人施了一禮。

“三位施主怕來的不是時候,想必山下的時候你們也看到過了,如今九華山遇到了一點麻煩。”

“有麻煩又如何?這天下誰人這輩子還不遇上幾件麻煩事?老爺子說他有蛟龍處斬蛟龍,我沒這麽大的能耐,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有麻煩時解決麻煩就是。”

司馬雲取下鬥笠,露出一張俊美且臉上帶著疤痕的臉,身後負琴,不去理會那二三十番僧,他大聲道。

“要我說各位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人家哪怕是來踩你們九華山的場子也不須如此小題大做,不過二三十人便得你九華山所有僧侶嚴陣以待,究竟是你們太高看了這二三十番僧還是你們都看不起自己,這天下說歸元禪寺有聖人,我看……實在不太像。”

司馬雲一番話落那二三十番僧並無動靜,倒是這大殿之中的僧侶們卻麵有慍色,司馬雲也不心急,隻淡淡笑了笑。

“佛門有佛祖,佛祖在哪裏?佛門有金剛,金剛在哪裏?佛門有十八羅漢,羅漢又在哪裏?我不懂佛理卻也知曉對於來者不善之人應當給於當頭棒喝,莫非真要人笑話我中原武林任由他人上門糟踐不成?不過二三十番僧便堵住了整個九華山讓信徒不得上山?”

若說前麵那番話不過是撓癢癢,然這一番話已像千斤巨石丟在了深譚之中激起千層浪花,眾僧侶群情憤慨。

“施主切莫大放厥詞,你可知這五六十僧侶是何來曆?”

那老僧比之其餘僧侶卻顯安靜的多,不過安靜歸安靜,難看之色卻不能避免。

“我不知這些僧人是什麽來曆,也不知這些僧侶究竟有多高的佛法,不過有件事情我希望大師你清楚,九華山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佛門,而是代表我中原武林,當今西域虎視眈眈,如今這些番僧竟然主動找上了門來,我不知佛門道理,可我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是統一中原佛門,大師豈能置之度外?”

司馬雲第三番話之下那二三十僧侶總算有了動靜,與中原佛門不同,這二三十僧侶盡著紅衣,當中一為首的喇嘛從蒲團之上站起身來。

“貧僧此番從西域遠道而來無非隻想見識一番中原佛法,並無這位公子說的如此言重。”

司馬雲輕笑不已。

“見識佛法需要派人堵住上山的路?上師可真是會說笑,一個密宗,一個禪宗,有何需要見識的?我觀上師華光內斂,想必在西域密宗也是排的上號的高手,我中原有相國寺為何不去論佛法,那裏才是禪宗最為大統的佛法,偏要來到這九華山,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司馬雲踏前一步。

“九華山的各位大師們,若別人真是為討論佛法而來理應好生接待,並讓寺中慧通之僧侶與之論佛,其餘的該幹嘛幹嘛去,須知佛祖可不會每日送上三頓素齋與你們吃,不過這些密宗來的高手們可能吃不慣我中原的齋飯,便讓他們自便就行,他們能餓兩天未必能餓四天,能餓四天未必能餓八天。”

張明月饒是再不爽司馬雲也不由得為司馬雲這幾番話喝彩,此種手段也隻有司馬雲這般靈活之人才能想的出來,九華山的僧侶或不乏真羅漢真金剛,但禪宗之人凡事都講究個循規蹈矩,更是講究修心,勒令入得佛門先淨此身,西域番僧不先動手他們便不會動手,隻保持警惕之心,隻是張明月有些想不透,這西域番僧上九華山既不動手又不言語是想做什麽?

雖未摘下鬥笠,但同遊許久,老劍神如何不明白張明月的心思,他輕聲道。

“這些番僧前來無非是衝著九華山的名頭來的,九華山有聖人,前來自是為了與聖人論佛,若是敗了這位聖人便能讓中原佛門大受衝擊,大軍尚未壓境便讓中原失了人心,這便是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想必這些番僧來了兩日都不曾見得佛門聖人所以才在此守候,倒是不到昆侖心不死。”

“他們來也並非是為了大開殺戒,但不得已之下也並不一定不會出手殺人,你眼前這位僧人想必已入佛門大長生之境,在西域密宗也算是個頂個的高手,不然斷無膽量來叩九華山門,司馬小子三言兩語便讓這些密宗高手處於被動,倒也真有些手段,想必那位大長生境界密宗高手也快坐不住了。”

老劍神如是說道。

果然不過片刻功夫那密宗大長生高手便先一步開口。

“貧僧此番前來不過是想睹得禪宗聖人真容,與聖人論佛便是此行的來由,若不見九華山聖人,貧僧定不下九華山。”

“不下九華山便斷了九華山的香火,可對?”

司馬雲笑道。

那番僧道。

“若是公子這麽理解倒也無可厚非,此番來了便不會空手而歸,”

“各位大師,別人既然已經說明了來意,你們為何不幹脆讓你們九華山的聖人出來見上一見,總不能如此拖延下去。”

“唉。”

那老僧似有惋惜之態。

“非是不願意見,沒錯,我九華山的確曾出過佛門聖人,隻是那位聖人十年之前便已圓寂,如今又何處去尋?自那位聖人之後,我歸元禪寺便再也沒出過那等轟動天下的人物,說是香火旺盛,其實不過是延續早些年的佛緣罷了,貧僧與這些番僧早已解釋清楚,怎奈他們就是不信,貧僧總不能帶他們去佛塔打擾了我寺曆代僧人的安寧。”

“哦?”

司馬雲有些詫異。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那請問如今寺中主持何在?”

“我寺中有主持慧圓禪師,今正閉關參悟佛理,不得出來相見。”

那老僧繼續說道。

“貧僧看多半是九華山怕了我密宗,若是如此大師盡管直說便是,我等立馬下山並且昭告天下說九華山被我密宗大敗便是,無需如此麻煩。”

那密宗高手似有嘲諷之意,佛堂眾僧侶目露慍色。

“番僧休得胡言亂語,莫要在我佛堂之中詆毀歸元禪寺。”

“便是詆毀了又如何?堂堂中原九華山,被我等嘲諷兩日都不曾有人敢出來應戰,當真可笑,我看這歸元禪寺也並非什麽佛門聖地,不過一破爛廟宇而已,不見如來,便是連如來坐下金剛都不曾見過,浪得虛名。”

番僧也知曉若是再這麽耗下去兩日不吃不喝或許勉強,但斷然撐不過四日五日,合計之下便用起了激將法,須知這激將法也是最好用的,都說佛門修行斬斷七情六欲,又有幾人能斬斷七情六欲?

“番僧當真欺人太甚,貧僧法能便要與你看看究竟何為中原佛門。”

須知佛門也有武僧護道。

那二三百僧侶中有一二十來歲僧侶站了出來,手持佛門齊眉棍怒指番僧。

“你不行。”

那番僧頭領淡淡一句讓小僧侶麵色更加難看,

“行與不行試試才知道,拿命來。”

那僧侶當頭一棍直朝番僧而去,不待那九華山老僧喊出不可二字身在半空中的身軀便如遭雷擊倒飛出羅漢堂,重重摔在青石板上,骨骼斷裂之聲想起,竟然再也不能動彈。

“佛門清淨之地大開殺戒,當真欺我中原佛門無人?”

那二三百僧侶中有一半的僧侶站了出來怒目而視。

“中原武林隻會以多欺少嗎?若是如此倒也無妨,九華山來多少僧人今天都是一樣的下場,貧僧就不信這九華山的高人不出來。”

那番僧一下令,共和二十五位西域番僧便嚴陣以待,當真有一番大開殺戒之勢,老僧惶恐不已。

“萬萬不可玷汙佛門清淨之地啊。”

“怕是清淨不了了。”

青衫負琴男子淡淡道。

“從人家上山開始便不曾想過給你九華山清淨,既然如此,理當讓這些番僧明白明白我中原佛門不止有聖人,還有金剛。”

說是金剛,但張明月知曉這些僧侶不過是一些最為普通的護道武僧,如何當得起金剛二字?那些武僧倒是知曉不能在羅漢堂大開殺戒便將二三十番僧引至羅漢堂之外。

“老爺子要不要幫忙?這些和尚看實力也不過最多二三品,一品的都少見,如何是那番僧頭子的對手?”

張明月別過頭問道。

“暫時不需要,若真想解決這一百多護道僧,他那二十五個番僧卻是有些困難,多半是個兩敗俱傷,那番僧頭子暫時應該也不會出手隻不過是想逼九華山高人出來一戰而已。”

老劍神輕聲回答,然那仍在大殿之中的密宗大長生高手終是注意到了這邊的二人。

“兩位嘀嘀咕咕半天說了些什麽?可與貧僧說道一二?”

“沒說什麽。”

鬥笠之下的負刀少年人皺了皺眉頭。

“沒說什麽?莫非真當貧僧耳朵聾了不成?”

那番僧語氣並不太友善,但張明月生平最討厭的便是聽到這等威脅人的字眼,從前威脅過自己的人除了那玉清山的年輕道士已經無一人還活著。

“我說沒什麽就是沒什麽。大師耳朵聾沒聾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你耳朵肯定不怎麽好使。”

“放肆。”

番僧怒斥。

“大師,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哪怕你找九華山的麻煩也跟我沒多大關係,隻是我已經說了什麽都沒說你還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點?你應當知道我並非佛門中人,所以也沒有那麽多的戒律約束。”

張明月淡淡的說道。

“哦?你待如何?”

“不如何。”

張明月緩緩走出羅漢堂,堂外是番僧與九華山僧侶正論高低。

“我們中原有句俗話,那便是不要給臉還不要臉,有些話說了一次兩次便行了,若還要人說第三次那就有些惱火了,而我,恰恰不是一個喜歡多做解釋的人。”

就在羅漢中眾僧侶驚訝的時候,堂前頭戴鬥笠的少年人忽然出刀衝進戰場,那二十來個番僧尚未看清楚發生什麽事便隻看到一道冷冷的寒光出現,二十五密宗高手最比鄰羅漢堂的一個番僧在震驚中不甘的倒下。

臨死前最後一個念頭便是,好快的刀。

張明月一刀出不停留迅速躲避至護道武僧之後,羅漢堂中密宗大長生境高手瞪大雙眼。

“找死。”

手中佛珠有一百零八顆取下一顆直朝張明月彈射而去,隻是尚未離開一丈遠便被一道劍光給劈成了兩半落到了羅漢堂青石地磚上,番僧更顯驚駭,那獨臂老人是何時到了那裏?是何時出劍收劍?又如何能劈開自己這憤怒之下的一顆佛珠?

“你是誰?”

“老夫不過一無名小卒而已,隻不過是不喜歡你這大人去參合小孩子的事情,你這和尚若是還不懂規矩,老夫也不介意讓這羅漢堂的佛祖見見血腥。”

老劍神淡淡道,密宗番僧如臨大敵。

眾僧侶麵麵相覷。

再看堂外,張明月一擊得手再不猶豫撤回至後麵被武僧保護,那餘下二十四位密宗高手想攻不得進,一時之間竟然拿張明月毫無辦法。

“此事與你們並無關聯,乃是我密宗與禪宗之事,這般插手莫非就不怕得罪我密宗?”

密宗番僧強作鎮定。

“老夫不知道什麽密宗禪宗,隻知道你想殺那小子,那便與老夫有關,即便是他先出手殺人你也不得對他出手半分,如若不然,老夫便叫你這和尚來的了中原,出不了中原,別懷疑老夫的話,你那狗屁密宗在老夫眼裏屁都算不上一個。”

話說到這份上,若這九華山的僧侶再不知三人是何來曆便真的是愚昧無知了。

這天下消息散布的速度卻是快過三人的趕路速度,還未到九華山,九華山便收到了朝廷的命令,並且有了三人的畫像。

老僧激動不已。“沒想到是春秋李老劍神上山,貧僧真是老眼昏花,實在抱歉。”

“沒什麽可抱歉的,老夫隻不過上山湊湊熱鬧而已,隻要你們別怨張小子在你羅漢堂前大開殺戒就成。”

老劍神摘下了鬥笠,張明月也隨之摘了下來,羅漢堂外激鬥停下,眾僧侶紛紛看向了這位三十年前名動江湖,三十年後拜劍山一步入天人境,拜劍山下破當朝皇子軒轅宏圖麾下二千甲的春秋劍神。

與這四字相比,什麽密宗高手,禪宗,當真有可比性?

那密宗高手麵色難看。

“中原劍神,李文諄。”

“既然知道了可還有在這九華山繼續呆下去的念頭?”

司馬雲輕笑。

“諸位,莫說我沒勸過大家,老爺子最近脾氣不太好,你們若惹惱了他恐怕別說這中原,就是九華山也不一定能下得去了,還有,別說什麽密宗禪宗的事情,來了我中原便是我中原武林的事情,還是趁著老爺子沒發火趕緊下山去吧,有多遠走多遠,以後聽到春秋劍神這四個字萬萬不可隨意靠近。”

那密宗高手來了這趟中原如何不曉得最近這轟動天下的消息,隻是如今當真見到了才有些不信。

“春秋劍神當真有這麽厲害?貧僧偏偏就不信。”

番僧話落手中餘下一百零七顆佛珠散亂鋪天蓋地朝老劍神而去。

這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傷了大殿之中僧侶二三十人,皆是穿體而過,雖是佛珠,在密宗大長生境界加持之下卻顆顆有雷霆萬鈞之力。

老僧麵色大變,老劍神卻輕笑。

“西域來的和尚都是如此不懂禮貌?”

尚未出手身後劍匣三尺青鋒便已衝出,有劍在手,老人不過隨意一斬那一百零七顆佛祖便顆顆盡碎。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給你點教訓。”

老劍神單腳點地迅速飄出羅漢堂,番僧似乎料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緊隨其後,但身體再快如何能快的過春秋劍神的劍,名劍湛盧,出鞘必飲人血,老劍神獨臂握劍並無多飄逸的身姿,不過一劍而已,一劍二十四位密宗高手盡數跪下。

“李文諄,你敢。”

密宗大長生境高手雙眼通紅,這二十多個僧侶可是一同與他不遠千裏從西域跋山涉水而來,感情多深厚已是無需多言,怎料今日居然就這樣死在人劍下,當真怒氣衝天。

“殺便是殺了,有何不敢?”

老劍神右手持劍而立。

“你還不滾下山?是不是要留下一臂再走?”

那密宗高手就算再怎麽笨也當知曉江湖傳言是真的了,大長生境固然可嘲笑江湖,可又如何能與天人境相比?此番前來先聽聞拜劍山有天人境,後聽聞拜劍山有人直入陸地神仙,兩父子同歸於盡,本來還為此竊喜好幾日,沒想到這才幾日便又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天人境。

中原武林,當真臥虎藏龍。

“李文諄,今日你不殺貧僧你別後悔。”

“後悔?老夫有什麽可後悔的?”

老劍神沒好氣道。

“不外乎便是你同這江湖放出消息說老夫在九華山而已,盡管去便是,老夫能殺兩千甲未必不能再殺兩千,趕緊滾吧。”

老劍神不耐煩的擺擺手,隨後便不理會那些僧侶的目光施施然走近了羅漢堂。

“老爺子,是否應該上一炷香?”

司馬雲似笑非笑的問道。

“哼,你這小子八成是又把老夫算計進去了,你知道以張小子的性格定然不會忍氣吞聲,又知我不會讓張小子出事,說到底殺人這筆賬還是算到了老夫頭上,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老夫可真有些後悔與你做了買賣了。”

老劍神暼了司馬雲一眼。

“香老夫就不必上了,這一遭造下了這麽多殺孽,就算上香也不見得將來會有什麽善報,倒是你小子心這麽黑應當跟如來懺悔懺悔,等完了隨我去見個老朋友,完了便下九華山,那番僧不會就這麽算了,江湖也定然會有好事之人趕來。”

老劍神神色嚴肅。

“非是老夫不能敵,隻是若再這麽瘋狂下去,可真沒什麽善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