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審(一)
“王彪,現在都發生這樣的事了,公子也被衙役帶走了,難道你還要對老夫人有所隱瞞嗎?”何管家道。
“回管家,公子確實沒有做其他事。”王彪依舊這樣回複道。
“王彪,你家公子這是第二次入獄了。你可知道,上次就是因為你這個奴才知而不報,險害我虎兒性命,難道,這次你又要讓你家公子……”老夫人情緒有些激動。
“王彪,你糊塗呀,你快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你看你把老夫人急的。”何管家道。
王彪聽得在理,上次若不是老夫人上下周旋,王老虎說不定就已經正法了。可做為奴才的,對自己的主子應該忠心耿耿,說,還是不說呢?
“老夫人,我想起來了。”這時,何管家突然想到了什麽,“您還記得上次公子入獄的事嗎?”
“難道是……殺人?”老夫人不情願地吐出了兩個字。
“老夫人,我聽說,縣裏最近出了命案,有人被殺害在縣城的小巷裏。”何管家道。
“難道這事是虎兒做的?”老夫人不相信自己所說的,她忙問王彪,“王彪,這件事是不是公子做的!”
王彪忙跪下,道:“回老夫人的話。這件事屬下真的不知,我並未見公子殺人,他也沒命我們殺人。”
“王彪,你到現在還不肯跟老夫人講實情,你知道,這樣你們會害了公子”何管家道。
“小的確實不知公子是否殺人。”王彪道。
“王彪,你吃的是王家的飯,穿的是王家的衣,你要對我們整個王家負責。現在公子被縣衙的人帶走,你還敢對我有所隱瞞,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別以為我不能治你。”
“老夫人,這公子確實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要我怎麽說。”
老夫人見軟硬都無效,隻得無奈地說道,“王彪,你起來吧,這也不能怪你。我們現在這樣胡亂猜忌也無濟於事,不如等明天再說吧。”
當夜,老夫人自不能眠。
當夜,朱大人並沒有提審王老虎,王老虎獨立被關在一個牢房裏,他在獄中思考著一些問題。
牢房的窗外一輪月亮掛在空中,差不多快滿月了,哦,想來今日已是十一,再過四天就是中秋節了,“難道,這個中秋我要在牢房裏渡 過了?”王老虎自言自語道。這是王老虎到這裏的第一個中秋節,如果是這樣,想必也是終生難忘的了。
天亮了不久,王老虎被帶到了縣大衙,縣衙上方“光明正大”四個大字,莊嚴威武。廳裏兩邊各站有五個衙役,口呼“威武……”縣衙外,旁聽的人都站滿了,人群中,有老夫人,許婉,程程等人。
朱大人頭戴烏紗帽,坐在堂上。
“下麵可是疑犯王老虎?見了本官為何不跪。”朱大人道。
“我沒有做錯事,為何要跪?”王老虎道。
“有沒有做錯事,你說了不算!”朱大人突然話鋒一轉,道:“王老虎,你涉嫌殺害本縣劉二愣子,你是否認罪?”
王老虎 一驚,原來自己被帶到縣衙,是因為自己成了殺害劉二愣子的嫌疑犯。
場外的老夫人,許婉等人也一驚。圍觀百姓有的在輕輕地私語“這王老虎怎麽又殺人了?”
“朱大人,我不知你為何要說我殺人,我王老虎現在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沒-有-殺-人。”
“王老虎,嘴上逞能是沒有用的。”朱大人道,“帶人犯趙氏。”
犯人趙氏帶到。王老虎一看,原來帶上來的人是趙妍。趙妍怎麽也成了人犯?隻見她頭發有些零亂,麵容有些憔悴,再看她一雙眼,王老虎甚是一驚,這雙迷人的眼睛,對王老虎充滿了仇恨。
趙妍跪在堂上,“民女趙氏叩見大人。”
“趙氏,你可是那劉二愣子的女人?”
“民女正是。”趙妍答道。
“請你將你相公遇害前幾日的情況原原本本給我說來。”
“是,大人。”趙妍一一道來,“我家相公平時為人並不為善,他不做正經事,與一些豬朋狗友常年聚在一起。他經常出入賭坊,賭的早晚不知,常常是深更半夜才回來,回來之後,便是對我言語相罵,拳打相加。那一日,相公帶了幾十貫錢出去,但是卻不曾歸來。”
“也就是你相公遇害的那一天,你相公帶了幾十貫錢出去?”朱大人問道。
“是的。”
“一個不務正業的人哪來這麽多錢?”朱大人問道。
“是王公子借與相公。”趙妍道。
“王老虎,是否有此事?”朱大人問道。
“確有此事,我見劉二愣子一家清貧,便借了一千貫與人家,讓他做些生意,誰料他還是死性不改,還是上賭 坊賭 錢。”王老虎道。
“所以你在死者遇害前幾日狠狠揍了死者一頓?”朱大人問道。
好個朱大人,連這事都打聽清楚了,看來他是胸有成竹了。
“不錯,遇害前幾日我是打了劉二愣子。”王老虎沒有逃避。
“但你並沒有解恨,在第三天晚上,在劉二愣子出賭坊之後不久,乘著天黑,便在縣城的後巷子一刀割喉,將那劉二愣子殺害,是也不是?”朱大人道。
“朱大人,你這想像力太豐富了吧,為了區區一千貫錢,我會將劉二愣子殺害?這隻是你的主觀揣測而矣。”王老虎道。
“你殺害了死者之後,做賊心虛,便四處打聽本官破案的進程,在賭坊,在各處,派遣人員,妄圖毀滅證據。”
“我說朱大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哪是個破壞證據,我這是個幫你尋找證據,好讓你早些破案,好還死者一個公道。”王老虎說這話時,向趙妍看了一眼,趙妍並沒有看王老虎,她的頭深深在低在那裏。
“王老虎,你不認罪是吧。那我問你,你為何要借劉二愣子一千貫錢?這可整整是一千貫呢?”朱大人問道。
“朱大人,這個你是管的太寬了吧,這錢我願意借給誰就給誰。”王老虎道。
“如果是其他人,本官倒是也不來過問,但你現在卻是借給了劉二愣子,而且是整整一千貫。”朱縣令又轉向趙妍,“趙氏,那請你說。”
“這……”趙妍吞吞吐吐,卻一直不肯說出來。
“趙氏,你家相公死的冤枉,你不想為你的相公申冤嗎?”朱大人道。
“我,……大人……我……”趙氏還是說不出口。
“趙氏不肯說,那我就替趙氏說。王老虎,你貪戀趙氏的美色,利用你的錢勢,強行霸占趙氏,並想讓一千貫封住劉二愣子的口!是也不是!”朱縣令字字鏗鏘。
旁觀人群一陣喧唏。老夫人輕道:“我的虎兒,怎麽還是老樣子?”而許婉和程程心裏的滋味更是如五味瓶般。
“朱大人,你想象力太豐富了吧。”王老虎道。
“王老虎,你個人麵獸心的東西,你不是人。”趙氏終於鼓起了勇氣,“朱大人,那王老虎三番五次地輕薄於我,劉二愣子是個懦夫,並沒有為我作主,而是和王老虎同流合汙,我成了他們交易的物品。”
王老虎想不到這句話會從趙妍嘴裏說出來,他的心猶如刀在割一般。
“我本以為王老虎是真心為我好,他送我衣服,為我下櫥,我很感動,殊不知背後有大陰謀,他殺我相公,然後假裝派人保護我,實則是讓人監視我,限製我的自由……”趙妍憤憤地道。
王老虎想不到趙妍的心裏有這麽多的委冤,今天在這個公眾場合,她一口氣全將它吐了出來。場外的百姓一陣**。
“王老虎,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朱大人道。
王老虎此時確已沒有話好說。
“朱大人,請您為小女子作主……”話還沒說完,跪地的趙妍突然站起身來,以飛快的速度起身,向著縣衙的柱子撞去。她要以頭撞柱,她是想以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