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三個女人的對話

“有什麽不能說的,你還打聽到了什麽?別遮著。”王老虎道。

“那劉二愣子拿了公子的錢後,還是死性不改,這幾天一直泡在賭坊裏,沒見他幹過什麽正事。”

“罷了,罷了,扶不上牆的爛泥。倒了苦了我那趙妍。張正,盯著劉二愣子這邊的人就退出來吧,馮升那邊需要人手。”王老虎道。

張正點頭記下。

突然間,王老虎想到了什麽,問道“這幾日,那奇順、胡達等人可有什麽異樣?”

“回公子,這幾天,那胡達還老實,不過有時還是往小春姑娘那邊跑。倒是那奇順,有時不走前門,走後門,和那冷刀似乎有幾次接觸,因為離得遠,並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

“這個奇順,虧公子如此待他,還不安心。”王彪道。

王老虎沉思片刻,道:“這個人看來還是頑固不化,那常遇春三番五次為難我,想必是奇順在暗中扇風點火。”

“公子,此人繼續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王彪道。

張正說道:“是否要我們特工隊出手……?”

“常遇春與眾家兄弟感情深厚,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就拿奇順開刀,勢必會引起常遇春、馮升等人的不滿。這些人和奇順不同,都是性情中人。”王老虎道。

“那公子要如何處置奇順?”王彪問道。

“靜觀其變,是狐狸終會露出尾巴的,我們就等那條尾巴露出來。”王老虎道,“張正,奇順這邊還要盯緊。一有風吹草動,及時上報。”

此時的許婉和馮柳兒也已在辦公區域坐下。

一個女店員上了兩杯茶水,便退了下去。許老也不在旁邊滲合,便編了個借口退了出來。屋內隻剩下許婉、小春、馮柳兒及一個貼身丫鬟。

馮柳兒望著眼前的許婉,很想知道此時她現在的心情。想當初,她被王老虎硬搶回府,如今卻不逃避,連她老父親也沒有任何怨言,這究竟是何原因?現在整間屋裏就隻有幾個女人,正是問話的時候。

許婉不清楚其中的緣由,隻知這馮柳兒是王老虎的貴客,不可怠慢。

馮柳兒道:“許姑娘是本地人吧。”

“正是,我從小就長在泰利,馮姑娘為何有此一問?”

“如此說來,許姑娘可是個土生土長的泰利人,我這裏想向你打聽個人?”

“馮姑娘在這邊有親戚?”

馮柳兒笑了笑,“這個人你也認識。”說著,她故意朝許婉看了看,繼續說道:“這個人叫王老虎。”

“公子?”小春和許婉同時出了聲。許婉不解地看著馮柳兒,道:“你要打聽的人是公子?”

“不錯。我人雖在會安,但也聽到過不少王老虎的傳聞。聽說他可是當地的一霸,欺男霸女,作惡一方,不知這些傳聞是否是真的?”

許婉和小春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那馮柳兒為何會如此一問,許婉小心地回答道,“馮姑娘,在你眼中,王公子是這樣的嗎?”

馮柳兒道:“看來許姑娘是要避開我的話題,替那王老虎隱瞞些事情。”她停了口氣,看了看在場的小春和許婉,再次說道“我還 聽說,許姑娘可是被那王老虎硬搶回府做的夫妻?這是不是真的。”

這件事已經過去許久,已經不太有人提起,而許婉心裏已經默認自己就是王老虎的女人,而此時,這個馮柳兒卻再次提起。許婉不明白馮柳兒提起所謂何意,她知道一味地回避,也不是辦法,隻得說道:“看來馮姑娘已將此事調查清楚,何必再此一問呢?”

馮柳兒說道:“許姑娘可是承認了?”

“這事想必不用我說,滿城的人都知道。隻不過馮姑娘為何會突然問起此事呢。”

馮柳兒笑了笑,道:“其實,不是我在意,隻是我好奇。王老虎,那一個惡貫滿盈之人,現在你卻給他做事,你沒想過報官,將他繩之以法嗎?”

“報官,官官相護,有用嗎?”小春忙道,“像我們這些人家哪鬥得過達官貴人?”

馮柳兒轉向許婉:“許姑娘,你我同為女人,我理解你的這種心情,王老虎家事顯赫,而且朝中又有人,一般人恐怕隻能是委曲求全了?難道許姑娘也是如此?”

許婉歎道:“馮姑娘,我們女人命苦,我們報官又有何用?官府豈會過問這些小事,最後還是一了了之。不過,你不覺得我家公子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嗎?”

“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也許這就是那王老虎的高明之處,明裏與人為善,實則是壞事做盡。”馮柳兒道。

“看來馮姑娘心裏已有定論,何必再問呢?”

“你難道不同意我的想法?”

小春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馮姑娘看來是有備而來,故意的吧。我家公子與姑娘可有什麽深仇不成?”

馮柳兒道:“小春姑娘也認為我說的不對?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小春道:“馮姑娘咄咄逼人,總說我家王公子的不是,我自是看不下去了。”

馮柳兒道:“兩位姑娘,我隻是好奇,你們這樣忍氣吞聲,在王老虎底下苟且而活。如果我說我願意幫助你們,還你們一個公道,你們可願意?”

“你是說你要對付王公子?”許婉驚詫地問道。

“王老虎這樣對你們,你們難道一點也不憎恨他?”馮柳兒說道。

“如果你是來對付王公子的。那你就找錯人了!”小春憤憤地道。

“馮姑娘,我的事就不煩姑娘費心了。”許婉道,“我隻是想告訴你,王公子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待我們很好。”

從許婉口中說出很好兩個字,馮柳兒算是明白了,眼前的這兩個女子分明不對王老虎有任何的敵視或恨意。王老虎搶親的故事,現在也隻是街頭的談姿,而故事的主人公許婉已經徹底地靠向了王老虎。

“難道許姑娘已經是那王老虎的人了?”馮柳兒問道。

許婉不曾想到馮柳兒會如此一問,臉微微一紅,“我已經與王公子拜堂成親,此生就是王家的人。”

“哈哈。”馮柳兒不禁笑出了聲,“這麽說,我應該稱你為王夫人了?”

許婉臉紅的更厲害:“見笑了,我雖與王公子拜過堂,但公子知道並非是我自願,所以待我十分尊重。也不知在他心裏,這拜堂還算不算。”最後一句話,許婉說的很輕,顯然是自己說給自己聽的。

而這一句,馮柳兒恰恰聽到了。

她望著眼前秀麗的許婉,她知道,在許婉的心裏,已經認定了王老虎,所以才會這麽死心踏地地跟隨,心甘情願地為他做事。馮柳兒道:“許姑娘,剛才我隻是隨口說說,別記在心上。”她又轉向小春,道“小春姑娘,剛才我隻是好奇,沒什麽意思,可別在意。”

小春緊張的心一下子就懸了下來,“馮姑娘,剛才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對付我們家公子呢?”

“你家公子這麽厲害,哪會這麽簡單讓人陷害”馮柳兒道。

幾個女人的談話,各懷心思。馮柳兒終於明白對於王老虎一些傳聞,並非真實。這大奸大惡,並非是真實的王老虎。而王老虎在許婉和小春心裏的份量,非一般的詞所能形容。許婉在馮柳兒的談話中,感覺這個女人並不簡單,而且處處言語緊逼,大有不肯放過之意,非要將王老虎至於絕境。她哪裏知道,馮柳兒此次的閑談,為的是證明王老虎並非前期大家閑談的那樣,也正是這次閑談,為馮柳兒定了決心,她要嫁給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