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相親考試
此時王彪已經將馬車上的彩禮搬到了院落,足足堆滿了一院落。
杜管家命下人將彩禮搬了進去。
桂媒婆道:“王家出了這麽大的禮,這在鄰裏鄉縣可是不多見的。馮老爺,你看,這與王家的親事……”
這桂媒婆可是專心想著自己的份內事。
馮老爺說:“不急,不急, 這事先不急。”
“唉喲,我的馮老爺,這事還不急呀,馮家小姐也不小了,這王家老夫人可是催的我,三天兩頭要我上上心。對與馮家的這門親事,她是非常的滿意。馮老爺,你看王家與馮家,門當又戶對,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馮小姐嫁過去,定是享不完的富貴。”
馮老爺點點頭,對桂媒婆的話表示同意。
“王公子,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家小女雖是女流之輩,但絲毫不輸男兒,論文能文,要武能武。她可是有一句話撩在這兒的,她要自己未來的相公也是個出色的人。”馮老爺有些為難的道。
能文能武?這在女子當中可是不多見的,在這些富商小姐中更是不多見。“馮伯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要許個能文能武的。”
“王公子,這是小女訂的規矩,老夫也沒有辦法,本縣那高家前幾日也來提過親,隻因高公子腹內空空,所以被我拒絕了。”
在大明朝,這樣有主見的女子可真不多見,王老虎對這個馮小姐倒是有些感興趣起來,看來要娶這馮家姑娘,並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這時,隻見一個丫鬟走了出來,她朝馮老爺作了個揖,然後上下打量著王老虎,道:“這位王公子,我們小姐可是說了,她要考考你。”
“考考我,不知是個怎麽的考法?”王老虎微微笑道。
“小姐說了,現在正值夏季,請公子以荷為題作詩一首。”
作詩,這可難了王老虎了。寫白話文還可以,寫詩可不是強項。這可如何是好。王老虎在腦海中想著一切以荷花為主題的詩句。江南可采蓮, 蓮葉何田田。 魚戲蓮葉間, 魚戲蓮葉東, 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一首《江南》從腦海中奔了出來,但這首詩是宋代的,這馮家姑娘既然飽讀詩書,這麽有名的詩她豈會不知,而且這也算是抄襲,如果這詩一出,自己在馮家姑娘心裏分數定會低很多。不妥不妥。
一片秋雲一點霞,十分荷葉五分花。湖邊不用關門睡,夜夜涼風香滿家。這首是清代的七言絕句,想必,她們定不會發現。
“一片秋雲一點霞,十分荷葉五分花。湖邊不用關門睡,夜夜涼風香滿家。”王老虎將這首《荷花》吟了出來。
“好一句夜夜涼風香滿家。”一個飄逸的女子走了出來。隻見她身形苗條,長發披於背心,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小丫鬟上前扶住,明裏人一看都知道此人便是馮家大小姐。“小女子見過王公子。”
王老虎哪敢大意,忙上前還禮。
“王公子也算是個讀書人,這樣,我們來對對子,如何?”
看來這考試的第一關自己算是過了。
啊呀,這可如何使得,這王老虎哪會對什麽對子呀?忙說道:“姑娘文采過人,我王老虎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你可是認輸了?”馮家姑娘道。
“王公子,你要是輸了,可就沒戲了。”桂媒婆站起來,輕輕地王老虎耳邊嘀咕著。王老虎一陣苦笑,雖說在影視裏看到過比武招親、對對招親,可真到了自己身上,還正是有些不適應。如果真是這樣認輸了,也不像是自己的風格,他索性心一橫,道:“請馮姑娘出題。”
“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聖人夫。”馮家姑娘張口即來。
王老虎知道,這個對對子講究的是既要有“對”,又要有“聯”。 形式上成對成雙,彼此相“對”;上下文的內容互相照應,緊密聯係。他從自己學過的古文中,努力地思索著。“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君子也!”王老虎想到了這一篇《孟子•滕文公下》,就硬著頭皮頂了上去。
馮家姑娘沒想到這王老虎能一下對了上來,而且工整、押韻,不禁朝他看了一眼,“小苑春回,鶯喚起一庭佳麗。看池邊綠樹,樹邊紅雨,此間有舜日堯天。”
王老虎哪裏還能對得上這句,心裏隻能怪自己平時文學修養不夠,要不然就不會這麽狼狽。他在廳前跺過來跺過去,百思也想不出這下聯來。他思忖著要是現在有個手提,百度一下,可就什麽都解決了。
許久,王老虎拱手道:“馮姑娘文才橫溢,我自愧不如,在下認輸了。”
馮老爺笑了笑:“王公子不再多想想?”
“不想了,我以前學的是數學、科學、化學和生物,哪裏學過這些詩呀,對對子。所以,多想也是無益。”
“數學?生物?”馮家姑娘疑惑道。
“我學的有文科,就像你說的對對子,詩歌,但沒有你們學的那麽深,語文也就背背古詩,翻譯翻譯。還有理科,像數學,科學了,算術,方程X,Y等,還有英語。”
在坐的人聽的雲裏霧裏的。這些知識他們可是從沒有聽說過。明代科舉主要考八股文,為了功名,讀書人把畢生精力用在八股上,八股文以四書、五經中的文句做題目,依照題義闡述義理,寫作八股文措詞要用古人語氣。
馮姑娘道:“好男人應該考科舉,做官為百姓謀福址,而王公子你不學這些,偏學這些別人不知的什麽科學,英語?”
“明朝當官的真如姑娘說的?恐怕連你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吧。”王老虎朝向馮老爺道,“現在的八股實際上是害死人,這些對人隻知之乎者也,做官考這些又有何用。再則,明朝官員腐敗,人人皆知,雖則開國皇帝明太祖以嚴製腐,但效果卻平平。”
馮老爺道:“王公子,雖說朝庭腐敗,但科舉不乏是一條正道。”
“那你說說你學的這些有何用?”馮姑娘道。
“馮姑娘,你能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這……”
“你知道人又是怎麽來的?”
馮家姑娘臉一紅,不知如何回答。桂媒婆道:“王公子,這麽羞的問題,讓人家姑娘如何回答。”
“其實一點也不羞,男人的jin子與女人的luan子相結合,就產生了生命。現在的女人生產就如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弄不好就會搭上自己的性命。科學,能解決這些問題,女人難產可以實施剖腹產,即能保住大人又可以保住孩子,這就學科學的意義。”
“王公子,你說的這個剖腹產是個什麽東西?”馮老爺道。
“這是女人生產的一種方法。現在明朝還沒有,後來是會有的,這樣女人生孩子就沒有那麽危險了。”
“如果有,那真是個好東西。”桂媒婆道。
“王公子,你說的英語是種語言嗎?”馮姑娘道。
“是種洋文,朝庭封閉自守,實則世界豐富多彩,在我們周邊,有很多的其他國家,這些國家的語言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正德八年,葡萄牙人第一次來到中國,葡萄牙使者皮萊資抵達北京,葡萄牙就是一個國家,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國家來中國,學洋文是有好處的。”
“看來王公子知道的比我們多的多。”馮老爺說道。
“馮伯伯,我隻是學了一些皮毛而矣。”
“那我倒想問你,你是怎麽想出那些奇特的豆製品?”
“其實在我的家鄉這些都是家中常見的下飯菜。”
“你家鄉不是泰利?”
“我還有另一個家鄉,他在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