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談價

一旁的李鎮長見狀,問道:“福來,省裏的公司你都盤出去了麽?”

“父親,有李局長幫忙,已經盤出去了。等錢到賬了,我就按三行說的全部捐獻出去,廣做善事積累陰德。”

李福來應了一聲,接著道:“父親,那個龔縣令正在去三行家裏的路上,想必是我們實施的那個耳邊風計劃奏效了。”

“恩,應該是奏效了,要不然他怎麽會過來呢?嗬嗬,這事兒你辦的不錯。”

李鎮長誇讚了自己兒子一番之後,接著道:“福來,你先去三行家裏坐坐,和他說說此事。順便提醒一下三行,讓他稍後帶著龔縣令去漢民家。

我估摸著三行不好和龔縣令說一些忌諱的話,也不好談什麽錢財之類的事情,這事兒還得漢民在一旁幫著說和。

畢竟你漢民叔是三行的嶽父。有他在一旁說和,想必三行也好和龔縣令說話談條件。至於我,也算六扇門的人,不好和龔縣令說這些事,我得避避嫌。

免得龔縣令礙於我的這個身份,說起話來不自在,怕別人抓住把柄。待會兒我就去你漢民叔家,和他先打聲招呼。”

李福來點點頭,起身一路朝著張三行家裏去,和他先打聲招呼,讓他有個準備。

李鎮長見狀,微微收拾了一番桌上的符籙和朱砂筆等物,隨後也朝著葉漢民家裏去,和他商議怎麽應對龔縣令,怎麽借此事談談條件。

約莫走了將近二十來分鍾,李福來才來到了張三行的家裏。

這時張三行正忙著收拾雜亂的貨物,當看到李福來過來了,很是驚奇的問道:“福來哥,你不在家裏練習畫那個東西,來這裏幹啥?莫非你有啥事?”

“嗬嗬,三行老弟啊,剛剛市裏的李局長打電話告訴我,龔縣令正在來你家的路上呢。這不,我來和你說聲。”李福來笑道。

“哦?他這麽快就來了?我還琢磨著要好幾天呢。”張三行有些疑惑道。

李福來也是笑了笑,“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按理說,我們也沒告訴他你的事,隻是找人吹了吹耳邊風。不知他怎麽的就直奔你這裏來了,估計是有人給他說了你的一些事吧。”

“別人?”

張三行愣了愣,思慮了好一陣子。過了半響才眼神一亮,喃喃道:“難道是那個李博教授?可除了他還有誰呢?”

李福來聽到張三這話,笑道:“應該就是那個李博教授了。三行啊,咋也別管誰說的了,反正那個龔縣令已經快來了。

我爸剛剛說,怕你一個人不好應付龔縣令,有些事兒不好開口說。因此我爸說要不等下你們一起到葉叔叔家裏去,讓葉叔叔在一旁說和說和呢。”

“恩,這樣也好,要不然我總不好和他說一些錢財的事吧?”

張三行也覺得李福來這話很有道理,有自己的嶽父在一旁幫著自己說和,那更容易些,也好活躍氣氛。

稍微想了一番細節後,問道:“福來哥,練了一上午了,那個東西現在畫得怎麽樣了?”

李福來一聽這話,頓時老臉一紅,有些尷尬道:“三行老弟,你那個東西看起來沒啥,可畫起來確實費神啊,要一口氣一筆將那東西畫完。我和我爸練了一上午,還是不得要領,畫出來的和你畫得相差太遠了。”

“嗬嗬,福來哥,別灰心,那東西當時我爺爺教我畫的時候,我也畫了好久。”

張三行先是勸慰了一聲,而後接著道:“福來哥,畫那個東西要心無雜念,身清神空。若是你們心裏想著其他事,那肯定畫不好的。

等會兒你們可以試試古人的辦法,沐浴更衣誦念經文一番。如此,或許可以更好的將身、神、心結合在一起。”

李福來笑道:“恩,我記住了。”

正直兩人說話之際,龔縣令卻是驅車到了張三行前院門口,一下車便笑著高喝道:“三行在家麽?三行啊,在家麽?”

“來了!”

張三行和李福來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張三行出了前院,邊走便笑道:“在家呢...”

說話之間,張三行將龔縣令引到了前院,問道:“龔縣令,您怎麽來了啊?有啥事麽?”

隨後,李福來也是和龔縣令相互問候了一聲。

問候過後,龔縣令礙於李福來在場,打了一個哈哈笑道:“嗬嗬,也沒啥大事,就是前來轉轉,順便問問李教授他那兩個學生的事。”

一旁的李福來見狀,便知龔縣令是礙於自己在場不好說話。於是沒等張三行開口,連忙道:“三行老弟啊,我還有些事兒要做,那我就先過去了。”說完,他又是和龔縣令道別了一句,隨後直朝自己家而去。

待到李福來走遠了,張三行才道:“龔縣令,我這裏也沒啥好招待您的,要不我們一起去我嶽父家裏坐會兒?再說了,現在也到了正午了,我們順便去吃個便飯,邊吃邊聊,你看如何?”

“去你嶽父家?”

龔縣令愣了愣,琢磨了一陣子,笑道:“嗬嗬,那我就去叨擾一番了。”

張三行笑了笑,領著龔縣令去了葉漢民家裏。

沒過十來分鍾,兩人就到了葉漢民家裏。

而葉漢民事先得到李鎮長的告知,因此他倒也早已有了準備。

三人吃了幾杯茶,客套了一番之後,龔縣令直接問道:“三行啊,想必你也知道那個黃田村發生的那些事吧?我聽說你懂些特別的本事,不知你是對這事怎麽看的?對於那些瘋了的鄉民,不知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將之醫好啊?”

張三行故作疑惑問道:“龔縣令,不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我一個普通老百姓,那裏會什麽特別的本事?要是我真有什麽特別的本事,那我還不至於和我嶽父這般貧苦吧?更別說什麽治療那些瘋了的村民了...”

龔縣令聽到張三行這般說,也不意外。畢竟那種鬼神的事兒很是忌諱,哪裏會那麽容易和別人明說呢。“

想到自己的時間也不是很多,龔縣令也不願打哈哈下去,開門見山道:“三行啊,你莫要再騙我了。我就和你直說了吧,我聽一位高人說,你確實會一些特別的本事。且那位高人說黃田村發生的命案和鬼神有關,是他指點我前來找你幫忙。

三行,人命關天啊。既然我現在找到你了,那你也不用忌諱那些事。畢竟這也是我挑頭的,你就直接告訴我有沒有辦法吧?”

葉漢民和張三行聽到龔縣令這般直白的話,有些無語。

隨後葉漢民笑著道:“龔縣令,既然你這般直爽,那我們也不和你拐彎說話了。那個黃田村的命案我們確實聽說過,且還對此事有過一番討論。若是不出意外,那些死去的百姓和瘋了的百姓的確是被鬼神所害...”

“哦?你們已經確定了他們是被鬼神所害?”

龔縣令一聽這話,雙眼一亮,急忙問道:“既然你們看出了這件命案的根源,那你們可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有倒是有,隻是這事兒您也知道,我們龍炎國正在大力打擊這種事情。要是萬一被傳揚了出去,那我們將大禍臨頭啊。且醫治那些瘋了的鄉親們,所耗精力也是不小,且還需要許多珍貴的藥材配合,所以....”

龔縣令聞言,立馬便知這話是什麽意思,很幹脆的回道:“你們放心,這事兒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絕對不會有其他人知曉,畢竟我也在乎我的烏紗帽啊。

至於你剛剛說的需要準備許多珍貴藥材,嗬嗬,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需要什麽藥材,但想必也是非常珍貴的。考慮到你們的經濟確實有些困難,無法支撐這些負擔。因此,這事兒我可以從經濟上幫你們。”

葉漢民見狀,料定龔縣令定然心急這些事,問道:“龔縣令,你就給我們交個底吧。雖說人命要緊,可我們也得考慮自身的能力啊。”

“一百萬!”龔縣令回道。

葉漢民看了看張三行一眼。當看到他不說話,葉漢民便知其意,笑道:“嗬嗬,龔縣令,您說笑了。這年頭,一百萬夠幹啥的?

我們要用的那些藥材可都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且黃田村的這個事情並非普通的事情,一個沒弄好就會惹禍上身,我們都要遭殃啊。”

龔縣令也不說什麽廢話,直接報數字道:“三百萬。”

葉漢民和張三行對此,閉口不言。

“五百萬!”

當報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龔縣令的臉上也是一陣抽搐,有些無奈道:“三行,漢民。雖說我是縣令,但這個財政大權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我知道你們也有難處,可此事我也不能和那些掌管財政的人明說啊。若是我和他們說了,錢自然不是問題,可卻極容易走漏消息,這樣對我們也是不利啊。”

張三行這才笑著道:“嗬嗬,龔縣令您真是為國為民的好縣令啊。雖說這點錢還差了許些,但看在您這番為老百姓謀福的份上,我就搭上我爺爺留給我的老底,答應你這事了。”

“此話當真?”龔縣令帶著一絲顫抖的語氣問道。

“錢一到賬,我立馬采購所需藥材,盡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配出藥方,解救那些老百姓。”張三行回道。

“好,下午五點之前,這筆數目準時到賬。”

龔縣令很是幹脆的回了一聲,笑道:“三行,依你的看法,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徹底將那個事都搞好?”

“大概要一個來月吧,畢竟那些藥材也不好弄,且我也要做許多準備。”張三行回道。

“有沒有可能快一點?或者說半個月?”龔縣令問道。

張三行遲疑了一會兒,而後帶著許些莫名的意思,緩緩道:“這個嘛,比較難啊。”

龔縣令見狀,便知其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三行,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始治療?”

“那些藥材我這裏有一份,可以先治療幾個人,要不縣令你明天派個人帶幾個患者來接受治療?當然了,這事兒我本該要親自去黃田村的。可我現在有很多事走不開,因此需要他們到我這裏來接受治療才行。”張三行回道。

一聽這話,龔縣令喜出往外,笑道:“三行,既然是這樣,那便好辦,我明天就派人將患者送過來。當然了,事成之後,我也好和上峰說話,調動財政支持。到時候我必將重謝,絕對不會讓你虧了你爺爺留給你的老本。”

“嗬嗬,有勞龔縣令費心了。”張三行笑道。

隨後,龔縣令又和張三行以及葉漢民探討了許些細節。直到最後所有的事情基本上商定好了之後,龔縣令才連忙驅車回到了縣裏,準備財政之事。

龔縣令走後,張三行和葉漢民談笑了一陣子,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準備明天治療那些患者之事。

當下,一時之間倒是無話。

直至到了第二天早上,李福來和李鎮長用自己鮮血畫好的數張符籙,送到了張三行這裏。

張三行接過符籙,以秘法將這些符籙加持了靈性。使得這些符籙擁有驅逐屍氣的妙用,而不是一張沒用的廢紙。

李鎮長知道龔縣令稍後會派人送患者來,因此他便在張三行的廚房搗鼓了幾個破罐子,弄了許些補身子的藥材煮了起來。

約莫又是過了三個多時辰,這時也快到了正午,龔縣令派的人才送了兩個患者來到了張三行家中。

張三行先是讓龔縣令派來的人待在前院等候,而後領過這兩個瘋瘋癲癲的患者來到了一間客房,將李鎮長畫好的符籙貼在了患者身上,驅逐患者體內的屍氣。

當符籙一貼到患者身上後,這兩個患者頭頂便冒出了許些黃煙黑氣,嘴裏也吐出了許多墨黑的唾液。於此同時,這些符籙上豔紅的鮮血也逐漸滲入到了患者體內,暗黃的符紙也逐漸在變白。

直到最後符籙完全成了一張白紙,張三行才將符籙給燒了,將紙灰拌到煮好的藥材裏麵,一起給了患者服下。

這些事兒說起來沒什麽,可前前後後也花費了一個多時辰。

直到這兩人徹底恢複了神智,張三行才將他們交給了龔縣令派來的人,讓他們將患者送回家中。

張三行治好這兩個人,龔縣令派來的人立馬將結果告知了龔縣令。龔縣令得知消息後,大喜過望,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