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怨氣

“咦?”

李博教授一聽李福來這話,頓時他可比李福來要更加不解的多。

他想著,剛剛那話明明是李福來自己說出來的。現在他卻反過來問自己他剛剛說了什麽,這豈不是很奇怪?

細細地凝視了李福來一番,李博教授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有什麽不妥的神色,也沒看出他的臉上有什麽故作姿態的樣子,隻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番確實不知剛剛說了什麽的表情。

李博教授相信自己剛剛絕對沒有聽錯話,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連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都看不明白。

現在看到李福來像是中了邪一般,言行舉止前後不搭調,他也沒有再深究下去。他很清楚,有些事不是那麽容易能夠弄明白的。

微微搖了搖頭,李博教授笑著道:“沒事,是我老糊塗了。李老板,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

“恩,李教授,那您稍坐,我且先回去了!”李福來笑著應了一聲,而後也出了包間房門,朝外而去。

李博教授看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他才忍不住真情流露老淚縱橫,趴在餐桌上低聲哭泣了起來。

李博教授曾經有一個親生兒子,可惜年幼夭折而亡。後來他才收養了那兩個學生充當自己的養子養女,悉心教導愛護有加。

可誰承想,到頭來又是一場空,白發人送黑發人。使得李博教授依舊是孤苦終老,如此他又豈能不難過?

他低聲哭泣了許久,哀悼了許久。而後他才細細的琢磨起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以及冤孽自起陰德有失這些話。

他心裏也明白,自己雖是龍炎國考古界的北鬥泰山,名望地位已達頂峰。可考古終究難免是挖人祖墳,斷人陰德之事,冥冥之中總會有一些惡果或者報應加身。

他在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做斷人陰德之事太多了。因而導致這些報應加到了自己的兒女身上,使得他們難以善終,皆是夭折而亡。

不說李教授在這裏胡思亂想,且說李鎮長出了酒店後,一路疾馳朝著張三行的後院趕去。

約莫匆忙趕了一個半多鍾頭,李鎮長才在接近晚間七點時分趕到了張三行的後院。

此時隻見得張三行披著一身漆黑的喪服,右手持著背脊骨,左手持著一道道符籙,帶著蒼白的臉色圍著葉紫的棺木不停的敲打誦經...

李鎮長站在門口看了看,眉頭微皺,渾身有些不自在。

打了一個冷顫後,對著張三行問道:“三行,我回來了,縣令他們今天不會來了,他們明天上午才到。還有就是你怎麽不開燈隻點蠟燭啊?這裏怪黑的,看都看不太清楚。”

張三行停止了誦經,緩緩道:“鎮長,電燈乃是後天之物,濁氣太濃。不利於葉紫養屍聚氣,因此我才不曾打開。”

說到這,張三行忽然笑了起來,“李鎮長,我這裏雖然死屍放得比較多,氣氛也比較陰冷,但這裏卻是一個極佳的風水寶地。鎮長你不必害怕,若說在其他地方容易撞邪什麽的,我這裏卻是絕無可能,你就盡管放心便是了。”

看到張三行說中了自己心裏所想,李鎮長有些尷尬了笑了笑,甚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哎,三行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小夥子怎麽不怕這些屍體?

這也虧得我和你以及你爺爺相熟,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我打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過來。更別說這裏黑不溜秋的了,看著怪滲人的。”

“嗬嗬,鎮長你倒是快人快語不避諱啊。”

張三行笑了笑,有些無力道:“鎮長,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你就坐在那個七星續命天璿油燈旁吧。那盞油燈對應葉紫她的天魂,今晚借助你身上的皇氣鎮住她的天魂,以保她天魂不散,不受怨氣臨身。”

李鎮長點點頭,來到天璿油燈旁盤坐了下來,問道:“三行,我坐在這裏就行了嗎?還需要我做其他的嗎?”

“要,還需要你誦念渡人經!”

張三行從一旁的供桌上取下一本暗黃顏色的經書,遞到了李鎮長手中。

“鎮長,渡人經可助生人安定心神,可助死人超脫往生。現在葉紫體內還有我的一絲陽氣鎮壓,處於不生不死的狀態。現在你以自身皇氣為基誦念渡人經,可助她體內不好的屍氣脫離出來。”

李鎮長伸手接過經書,朗聲誦念了起來。

“咦?有怨氣?”

在李鎮長伸手接過經書的那一刹那,張三行便在李鎮長的手上感應到了一絲怨氣。

隨後,張三行手掌一翻,一張震魂符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持著這張符籙貼到了李鎮長的胸前。

張三行揮動手中的背脊骨,神色冷冽的大喝道:“三魂有靈,七魄無常,急急如律令,攝,鎮,封,滅!”

茲茲茲,茲茲茲!

隨著張三行的話語落地,一縷淡淡的黑煙從李鎮長的身上衝出。朝著符籙湧動而去,發出了茲茲作響之聲。

張三行見狀,沉聲問道:“李鎮長,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一些斷人陰德之事?或者說你是不是做了坑害別人的事?”

李鎮長先是看到張三行莫名其妙往自己身上貼符籙,這本就令得他很奇怪。現在又聽到張三行如此說,說自己做了斷人陰德之事,這令得他頗為不岔。

剛想發火反駁,但當看到張三行一臉鄭重之色,李鎮長倒也暫時壓製住了不快之意。

沉聲回道:“三行,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李陽明是什麽人難道你還不清楚?我雖說不上是什麽大好人,但也問心無愧,不曾坑害算計過他人。”

張三行看到李鎮長露出不快之色,又聽到他這般說,心裏有些疑惑。而後又問道:“李鎮長,既然你最近沒做過那種事,那你身上怎麽會有一絲怨氣?你這幾天見過什麽人?去過哪些地方?”

“什麽?怨氣?三行,這話怎麽說?我這幾天一直在村子裏忙碌著你和紫丫頭的事,不曾去過其他地方。

就今天下午我才去了一趟縣裏,和龔縣令、黃縣禦史、我兒子以及李博教授一起吃了頓飯,其他的就沒了。”

說到這,李鎮長突然渾身一個激靈,有些顫抖著問道:“三行,這個怨氣是什麽東西?我是不是像紫丫頭那樣惹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我是不是也會和她一樣,要不了幾天就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