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病人”帶傷逃跑

第34章“病人”帶傷逃跑

陳溪心道,放藥鋪賣,沒有得到老爺夫人的批準,我可不敢做主,又不敢直接和少爺講,鼓足勇氣道:“我是說實在要放藥鋪賣的話呢,我去請示下老爺和夫人”。

一芳倒是大度,立馬答道:“師哥,你放心把丸劑做出來,我們可以放金家藥鋪賣”。

金誠有些小煩躁,心道這也怪不得陳溪,她現在負責藥鋪事宜,她也怕出事,自己以前搗蛋搗慣了,現在說要在他那裏放成品藥賣,她不放心也是理所當然。

金誠尷尬道:“哦,到時候我自己想辦法”。

他瞬間覺得做這個丸劑的興趣大減,見陳溪這個態度,還不好告訴她了,吩咐道:“算了吧,陳溪你先回藥鋪去忙吧”陳溪聽話地蹬蹬蹬走了。

知畫和一芳見他說算了,像丟了一百萬似的。

金誠見陳溪走了,繼續吩咐知畫道:“你去準備地黃、山藥......丹皮這六位藥,我們做成五味丸”。

知畫好奇道:“少爺,不是叫五位丸嗎,怎麽是六位藥啊”。

金誠繼續解釋道:“這個經典方劑有六位藥,我們之所以買五味丸,就是讓大家不知道這丸劑到底是哪幾位藥組成,你要分開去買這些藥材,不能在一個藥鋪裏去買,另外還要買一些蜂蜜,到時候我來教你怎麽做這個丸劑,假若有人問起這丸劑組成方劑你們就說不知道”。

一芳立即道:“放心,我會守口如瓶,保證不透露半個字”。

知畫問道:“那我可以在我們金家藥鋪買嗎”。

金誠正待安排,一芳搶先道:“不如這樣,我們金家有四家藥鋪,加上金家這兩個藥鋪,我們每家去買兩種藥材,總共是12種藥材,這樣一來,大家更搞不清是哪幾味藥,你看如何”。

知畫驚呼道:“啊,那會不會很麻煩啊”。

一芳道:“不麻煩!不麻煩,這個藥劑要是真的有效的話,那肯定是價值連城,這樣一來,到時候肯定有人會窺探的,所以,把工作做細一點,沒有什麽不妥,另外這些藥中我們還可以適當選一些性質相反的,就算別有用心的人把這十二種藥都用上,也沒有任何用”。

知畫望著一芳,簡直崇拜的一地,道:“一芳姐姐想得確實周到”。

金誠心道:這家夥智商爆表,這種辦法也想得出,我把意思一說,她基本就能完全領會我的意思,甚至我沒想到的,她都已經幫我想到了。

他開心道:“嗯,就按一芳說的辦即可”。

晚飯後,金誠坐在房間,心道:現在手上器械也有了、中醫麻醉師一芳也在麵前,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消毒殺菌。

後世現代的自己一直在手術台上做手術,至於這些無菌器械和手術包是怎麽來到手術室,自己不知道,也沒有特別關注過,現在這道坎還要邁過去才行,還好,自己本科期間消毒滅菌章節是一個基層老師上來,但是為了更加生動形象展示這節課,他的開場白是這樣的:

“同學們,今天我們的課程是消毒殺菌,為了加深大家的印象,我專門到我以前工作的社區衛生院借了一個高壓鍋,這可不是一個煮飯的鍋鍋,別看我醜,但是我很溫柔,外科醫生的必備,

他作用比煮飯更大,他在我們基層是寶貝,大醫院都是用電加熱消毒,我們基層醫生不容易,就用他加熱達到滅菌的目的……”,為此金誠還在課間去研究了一芳這個滅菌高壓鍋,那是印象深刻啊。

哪曾想,今日還真用上了,他又請來一芳好好設計了一番,再安排小鄧子把圖紙送到了鐵匠鋪,說辭和上次基本一致:那西域商賈又送來一個牛逼的精密儀器。

金誠在等滅菌高壓鍋期間,無事就往臨山縣知味軒跑,指導監督裝修,由於有了京口縣知味軒的經驗,這裏兩棟樓的三樓基本格局同京口縣知味軒,並且逼格更高,

另外一個關鍵人物就是那廚師長過來統籌指揮,他作為京口縣知味軒的店長,全程參與裝修和運營,他現在從每月800錢到8兩銀子,猶如從屌絲突然升級到了高富帥,所以他是特別用心和珍惜這份工作,這樣一來,自己和李子琪省了不少心,基本可以做甩手掌櫃。

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李子琪的哥哥找到金誠,意思想用兩千兩現金入股臨山縣知味軒,占10%的股份。

金誠是不好拒絕的,並且也拒絕不了,雖然內心深處是不想太多人參與進來,有利可圖,大家都錦上添花一窩蜂來入股,經營困難的時候,保證很少有人給你雪中送炭,所以內心深處是拒絕的,但是表麵上原則上又不得不同意。

哪知道,李子琪強烈反對,不為別的,就為以前自己開知味軒,在艱難困苦中,哥哥李子墨不但沒有雪中送炭,送來的還是冷嘲熱諷,這個傷害得深!所以他妹妹是內心深處和原則上都堅決不同意,並且兩姊妹為此還鬧到了父母處,

裁決結果是:互不幹擾內政,自己掙自己的錢,別摻和!到頭來,她哥哥也隻能望知味軒興歎。

這結果倒還把金誠樂壞了,李子墨你本來就不地道,以前妹妹知味軒陷入財務危機,你不但不幫忙,你還潑冷水,現在賺錢了,你又想來插一腿分一杯羹。

不幾日,滅菌高壓鍋也做好送了過來,臨山縣知味軒裝修也在如火如荼的緊張裝修,另外就是那五味丸成品也做了出來,雖然有些粗糙,但是也算是唐朝第一瓶中成藥。

金誠把大家聚在了一起,吩咐道:“知畫,你把前日我要你到裁縫店做的那些布匹拿給我”。

知畫進去拿了一大包東西進來:有手術中單、大單、孔巾、紗布塊等。

一芳好奇道:“師哥,這麽好的布,你咋都剪成這麽小的豆腐塊啊,真是可惜”說完還把這些豆腐塊拿了拿,一副很痛心的樣子。

金誠也不解釋,他又端出一盤手術器械,展示給大家道:“我先把這些東西滅菌給大家展示一下......”邊說邊把這些器械都放入滅菌蒸鍋,要小鄧子放火上烤。

小鄧子屁顛屁顛被少爺這一頓神操作,搞得頭大,他實在不理解少爺為啥把這些風牛馬不相及的東西搞在一起用火燒到底是啥意思,正準備開口詢問。

金誠打斷他道:“你先別問為什麽,隻管去做就可以了,每次都用火燒半個時辰”。

大家聽得麵麵相覷。

金誠又把消毒、穿手術衣這些手術常規操作、無菌技術講了一遍,自己邊講還邊做示範。

雖然大家都聽得雲裏霧裏,但是還是按照他的要求學習,恰恰一芳學得特別認真。

作為一個好老師的標準就是學生考試成績要好。

金誠忙活了半天,顯然自己不是一個好老師,眼前這些家夥在實踐過程中鬧了不少笑話。

一芳、知畫、陳溪、小鄧子幾人,隻有一芳的無菌技術勉強及格,其餘幾人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不是把手套搞丟到地上,就是把手術衣穿反了,不是用手指扣鼻屎,就是用手在摸.屁股,基本上臨**實習生能犯、易犯的錯誤,大家都犯了個遍。

下午,大家又練習了半天,都是累得不行,見少爺對這個事情如此上心,又不敢不從,都是敢怒不敢言,當然一芳是個例外,她不是你金家編製內的人兒,所以她不怕金誠的**威。

一芳練習了一天,也是累得不行,嘟噥道:“師哥,這有何用啊,真是累死人”。

金誠嗬嗬笑道:“不要著急嘛,這些基礎工作用處大得很”。

小鄧子按照少爺的吩咐去提了一隻兔子過來。

金誠把兔子綁在了桌子上,安排一芳道:“師妹,麻煩你使用麻沸散把兔子麻醉了,我好做下一步實驗”。

一芳心驚道:“師哥,你這折騰我們也就算了,為啥還要對小動物下手,真是殘忍啊”。

金誠看著大家一臉懵逼解釋道:“前期,我們準備了這麽多東西,就是為了今日做實驗,我的實驗也不難,就是在這兔子肚子上劃一刀,然後再縫合起來,如果兔子能完好如初、活蹦亂跳,那我們就成功了,當然我做的每一步,陳溪都要記錄下來,編輯成冊”。

大家一聽,心道少爺這是舊病複發,又開始了折磨人的新思路,以前吧,他是搞破壞,現在居然對小動物下手,殘忍!太殘忍。

知畫急道:“少爺,你想吃兔子肉,我們再去買,合並這麽興師動眾,肚子山劃一刀又縫起來,這樣太殘忍了”她看著五花大綁的兔子實在是於心不忍。

金誠苦口婆心了半天,見大家還是這個態度,為了讓大家參與進來,繼續循循善誘道:

“雖然大家眼前是一隻兔子,如果現在躺在這裏的是個要死的病人,試想一下就算是為父金,或者說一芳師妹的父親,這兩位太醫都束手無策,但是,我能帶領大家把病人救活,大家有什麽感想”心道自己是醫生出生,口才能力出眾,擺事實講效果,他喝了口茶看大家的反應。

大家基本不買賬,統一反應:這不可能!太醫治不好,我們能治好,不可能!

小鄧子激動道:“少爺,我們真有這麽厲害嗎”言外之意是不可能啊。

陳溪也擔憂道:“少爺,師傅沒有教過我們這些啊,師傅都救不了,我們肯定救不了,治病救人可不能開玩笑”

言外之意,其他事情可以吹吹牛。

知畫更是不相信,直接道:“少爺,老爺救不了,基本判了死刑,退一萬步講,病人又哪裏相信我們”本想說病人也不會相信你,為了不讓他傷心說成我們。

金誠見大家這個態度,也不想再解釋了,嚴肅道:“這些擔憂都是以後的事情,今天這些操作都要過關,不然不給飯吃”。

小鄧子心道:好家夥,幹就幹吧,不然沒飯吃了,大力支持道:“好勒,我們聽少爺的”。

金誠嚴格按照無菌操作進行每一步操作,戴好帽子和口罩、按照六步洗手法洗手、戴手套、穿好無菌手術衣、鋪手術孔巾,將所有程序演示完,邊演示邊講解,陳溪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詳細的筆記。

金誠繼續道:“我們做手術最重要是要無菌,比如大家穿好裝備後,我們的手隻能放胸前、手術過程中,我們手的接觸範圍隻能在手術台麵上,上不超過頸部,下不超過腰部,傳遞器械也隻能在胸前麵傳遞......”口水都快講幹。

金誠實在累得不行,心道紙上得來終覺淺,很多事情要躬行!講一千遍,不如實際操作一遍,吩咐小鄧子嚴格按照規範來一遍。

這家夥剛上來,一緊張就把手套掉在了地上,更可氣的是他毫不猶豫地在地上撿了起來繼續戴。

金誠氣得差點吐血,喝止了一番,又苦口婆心地把注意事項講解了一番。

第二個實際操作的實習生是金一芳。

她確實是冰雪聰明之人,所有流程基本沒有毛病,金誠正準備表揚她一番:做得好、做得妙,大家鼓掌向她學習,話還沒說出口,她手裏的手術刀“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她彎腰下去準備撿起來,彎腰到一半,想到應該是汙染了,又停在半空中回來,繼續其他操作。

金誠不得不又講解了一通道:“一芳師妹總體上做得很好,但是剛才他彎腰下去,雖然沒有接觸地上的手術刀,但是手已經低於手術台台麵以下,這也汙染了”。

其餘幾人更是麵麵相覷,心想這也要求太嚴格了。

金誠要他們自行練習了一番,感覺總是出點小差錯,索性退出了房間,讓他們自生自滅地練習。

一個時辰後,金誠又返回到房間,發現他們都還在悉心練習,大家進步還蠻大。

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時辰,金誠發現手術巾下麵的兔子都被大家遺忘了。

他翻開一看,哪還有什麽兔子,這位與世無爭、鞠躬盡瘁、為醫學獻身的實驗兔早已經與世長辭了。

陳溪傷心道:“我們剛才忘了兔子的存在,它應該是綁太緊,綁死了”。

知畫也是傷心道:“也有可能是捂死了”。

金誠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兒,笑咪咪地看著一芳道:“師妹,覺得呢,兔子為什麽離我們而去”。

她尷尬道:“嗬嗬,應該是麻沸散用重了,下次我把劑量用小點”。

金誠見兔子死了,現在又到了吃飯時間,索性明日再戰算了,把大家解散了。

第二日,剛吃過早餐,大家又被叫到手術房間,繼續昨天的故事。

一個為醫學獻身的兔子綁在了手術台上。

一芳喂了兔子麻藥後,等了幾分鍾,兔子呼呼大睡。

按照手術站位,金誠站在主刀位,一芳站一助位,陳溪二助位,知畫是器械護士。

金誠按照無菌操作把手術巾這些早已經鋪好,用酒精反複消毒,然後用手術刀把兔子腹部的毛刮了個幹淨。

邊做邊說道:“這第一步叫備皮,下次要注意,如果是病人需要做手術的話,知畫你要負責把備皮工作做好”。

小鄧子問道:“少爺,如果沒有毛的地方呢”。

金誠一聽,心道你這家夥是來消遣我的吧,老子是有毛的地方,為了不打擊他,耐心解釋道:“沒毛備啥皮,但是要定位好,這一步也很關鍵”。

手術室的相關人員聽金誠在這裏振振有詞的講解,大家都是麵麵相覷。

金誠備好皮後,用酒精反複把手術視野擦洗了三次,嘴裏道:“這個消毒非常重要,如果消毒不幹淨,這個傷口汙染了的話,傷口不愈合,病人照樣是死路一條”。

金誠說完,拿起手術刀,雖然下麵是兔子,這已經是曆史的突破,猶如那登月一樣,金誠一小刀,醫療事業進步一大刀,想著手都有些發抖。

他內心有些小惶恐,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以前吧,自己是主刀醫,所有工作都準備好,自己上台開幹,現在是什麽大小屁事都要過問。

他定了定心神,用手術刀在兔子肚子上一劃,血吱溜冒了出來,但是下麵的“病人”顯然是不配合,同時也是不滿意的,應該感覺到了疼痛,蹬了下腿掙脫了綁繩跑了,一轉眼逃得無影無蹤,路上還灑了不少兔血,很顯然,“病人”帶傷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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