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個病人
第16章 第一個病人
兩人到了京城喇叭街,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叫京城鐵匠鋪的店子,經過多方打聽,旁邊門店說鐵匠鋪已經搬走快一年了,該門店老板都換了幾個,大家也不知道他搬到哪裏去了。
金誠一臉失落。
陳溪暗自心想就一個鐵匠鋪,少爺為何如此興趣,剛買的鐵器還送人了,也不知道為何他對鐵器開始感興趣了,問道:“少爺,為啥要找這個鐵匠鋪啊,家裏麵又不用種田啊啥的,買了那些鐵器也無益”。
金誠準備給她解釋下,又想解釋也沒用,說道:“我有特別的用處,來一趟京城不容易,我們去逛逛,你有什麽想買也可以買,我送給你”他還是不死心,既然來了去碰一碰運氣,說不定這個老板是搬家了。
這樣,兩人逛了一兩個時辰,也沒找到叫京城鐵匠鋪的門店,他還去問了兩個鐵匠鋪,他們也打造不出自己心裏的那些器械,他是徹底泄氣了,想著在唐朝開展手術是不可能了,這比那伊人打罵自己難受更狠。
兩人回到京口縣都快天黑,金誠一路無話,陳溪見少爺悶悶不樂,也不敢多言。
晚上,一芳過來為他紮針,見他悶悶不樂,問道:“師哥,咋了,聽說你今天跑到京城去了,有什麽事啊”。
金誠道:“是去了一趟,你記得上次,我告訴你說我能救那乞丐的事情嗎”。
“記得,記得,這和鐵匠鋪能扯上關係嗎”她睜大眼睛好奇道。
他道:“關係大著呢,如果要做手術,手術相關的器械需要打造出來,但是普通鐵匠鋪都打造不出來,隻有一個叫京城鐵匠鋪的馬師傅能打造出來”。
一芳聽了後也是詫異,興奮問道:“哦,難怪,那馬師傅如何說啊”她以前以為他是吹牛,沒想到他還真對這個事情上心,自己的胃口是完全被吊了起來。
心想那京城兩個太醫都治不好,你還真敢想,能不能救又再說,自己作為醫生,對這新方法救人那可是趨之若鶩啊,即便你是騙人的,那我也要探個究竟。
金誠有些泄氣:“可惜那馬師傅一年前就搬家了,現在根本找不到他人”。
“哎呀,可惜,以後我在京城多關注下,說不定他搬家了”一芳道。
金誠不置可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了,轉移話題:“師妹,我感覺今天這紮針沒什麽感覺,你技術越來越好了”。
一芳暗道:你聽話呢,我就讓你舒服,你要是再提伊人姐姐了,我就讓你爽歪歪,笑笑道:“不是我技術好,是你皮厚,痛感穿不進去”。
“哦!原來如此”金誠道。
一芳見他自己居然承認了這個事,心理有些好笑,又問道:“師哥,你那個診所裝修得怎麽樣了”。
“應該快了吧,現在基本東西都準備好了,現在隻等開業了”。
“我反正沒事,到時候給你去幫忙吧”一芳一邊說一邊拔針。
“求之不得啊,師妹,這樣甚好”金誠立即應承道。
又過了幾天,牌匾往門臉上一掛,這就是臉麵。
京口縣百姓醫院在冷冷清清地寒風中開業了,醫院旁邊一棵銀杏樹,在風中搖曳落下了片片樹葉,下落過程中,在冬日暖陽中泛起一片金黃。
這個場景和金誠此時的心境那是完全一模一樣。
開業過程也特別寒酸,就是幾個家裏人再加上一芳。
金誠也是鬱悶,本來是想搞點聲勢的,擴大下影響力,比如請個什麽團隊敲敲鼓打打鑼啥的,父親不同意,理由是要低調,不要太聲張。
父親心裏想的是最好大家不知道最好,自己的兒子什麽水平,他做爹的最清楚,實在是拋不開自己這張臉麵去丟人。
開展這一天,金誠還煞有介事地坐在診室半天,但是沒有看到一個病人,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京口縣百姓醫院是幹嘛的,最狠的是對麵杏林堂那個熱鬧啊,對比就容易造成傷害。
父親讚揚了下這個裝修風格,另外還大肆誇獎了這個名字,覺得取得特別好,既形象又生動,心想最好老百姓全都看不懂最好,逗留不到半個時辰就帶著母親等人回藥鋪了。
最後就剩下金誠、一芳、陳溪、知畫和陳管家,幾人大眼望小眼。
到了第二日,情況依然不樂觀,還是老樣子,居然沒有一個人進來,準確地說經過的人都很少往裏麵張望,就算是張望一下,也沒有進來的衝動。
陳管家見少爺慫拉著個臉,安慰起來:“少爺,開業都是這樣的,老百姓還不了解我們診所,做生意都是熬出來的,少爺,我從明日起要回藥鋪了,那邊實在是忙不開,這邊就由一芳姑娘和陳溪幫你”。
金誠麵無表情,暗道你個沒良心的,創業艱難百戰多,你這明明就是不幫我啊:“好吧,你去忙,反正現在這裏也是不忙”
“師哥,你可要挺住啊,可別千萬想不開”一芳也調皮道。
金誠被逗樂了,還嘴道:“我是什麽人,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剛開業生意不好也正常嘛,剛好我們可以慢慢地熟悉下工作流程,大家說是不是”。
一芳心想這哪裏是生意不好,根本就是沒有生意嘛,鬱悶道:“師哥,我在無為觀還忙不贏,為啥到了這裏就這樣不受待見呢”。
陳溪道:“少爺,你覺得是不是我們掛個醫院的牌子,大家搞不清的緣故呢,別人都叫診所、神醫堂啥的,我們叫醫院,老百姓根本搞不清我們是幹啥的”。
金誠拍了拍腦袋:“難怪父親說這個名字取得好,原來是大家都看不懂”心想當時,父親表揚自己名字取得好,當時就感覺怪怪的。
“少爺,那咋辦”知畫急道。
陳管家微笑不語,心想老爺早就不同意少爺搞這事兒,沒想到他這麽堅持,說穿了,就是希望你沒有什麽生意,這也是老爺要把我喊回藥鋪的原因,老爺的原話是:他們小屁孩要鬧,讓他們鬧去,我們不摻和,但是這話可不敢告訴少爺。
晚上,一芳過來紮針,金誠道:“師妹,你每天都有病人,我是沒看到一個病人”。
一芳感覺有些奇怪:“啊,我們都沒有看到病人啊”。
金誠望著一芳,做出一副可愛的樣子:“難道我不是病人嗎,你說說,我是不是要改變下思路”。
“咋了,麵對困難準備臨陣退縮啦” 一芳笑笑不屑道。
金誠義正言辭起來:“呸,我字典裏就沒有臨陣退縮這個詞語,麵對困難有風有雨是常態、風雨無阻是心態,我要做給大家看看,我大醫金誠是如何做到的”。
一芳笑得花枝亂顫,露出潔白的牙齒:“師哥,你說話一套一套的,我都被你快說服了,現在是沒有病人進來是常態”。
知畫正打洗腳水進來,見一芳笑得歡樂,好奇道:“一芳姐姐,啥事這麽開心”。
一芳道:“你少爺要做大醫金誠呢,真是印證了一句叫另願相信世界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這張臭嘴”。
金誠立即道:“一芳妹妹,你別看不起人好不好,要是我做成了呢,我可是有理想的”。
一芳聳了聳肩道:“我也承認你有理想啊,但是現在是更有現實擺在你麵前啊,要不關門算了,還是回來繼續做你的大少爺,隨波逐流多好,硬要去做弄潮兒,小心被大海淹沒,上次還小目標說兩個月賺一千兩,我覺得你能堅持兩個月不關門就萬幸了”。
金誠見不得這家夥的囂張樣:“師妹,我要是兩個月賺到兩千兩銀子咋辦”。
一芳笑得更歡了,笑道:“嗬嗬,現在已經過了幾天,你的小目標時間還有一個月零二十五天,你還這麽自信,我是真服了你”。
“莫欺少年窮,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要不這樣吧,如果我成功了,你就嫁給我,如何啊”金誠調皮道。
一芳恨了他一眼道:“想得美啊你”說完把針一撚。
“哎呀喂”痛感從頭到腳一個激靈。
金誠急得滿頭大汗:“你輸不起咋這樣報複我啊,真是想謀殺親夫啊你”。
一芳見差不多了,把針一拔:“以後少胡說八道,這就是懲罰”。
金誠見她要走,立即喊道:“師妹,剛才是我錯了,我有事想商量下”。
一芳見他道歉,立即坐在桌子邊上喝了口茶。
金誠見她不走:“要不這樣吧,我覺得醫院這個名字呢,老百姓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我想了想,知畫你去準備一副對聯貼門口,內容為:妙手回春,救死扶傷,橫聯:診所,簡單具體,你們覺得怎麽樣,對聯用上好的木頭製作出來”。
金誠暗道:這特媽創業也太難了,不過現在也不好露怯啊,自己曾經基礎太差了,周圍的人感覺自己就是玩,大家都不做聲,少爺,你要玩,我們都陪你,你反正不差錢,大家都玩得挺開心,都以為金誠蒙在鼓裏。
知畫立即雙手讚成:“好好好,少爺,這樣最好”。
一芳思索了下,感覺救死扶傷太誇張了,點了點頭:“應該可以,這樣的話,老百姓至少知道這裏是幹嘛的,把救死扶傷改為藥到病除吧”。
金誠也不管她為什麽要改,立即道:“好,就依師妹你,知畫明日最快速度準備”。
第二日中午,對聯掛了上去,金誠還到街道對麵去看了看,感覺不錯,大小也合適,基本上路過的人都知道這裏是個診所了,這進步不小,他自己還沾沾自喜。
吃完午飯,金誠正在打瞌睡,一個聲音把他驚醒了:“哎呀喂,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金大少爺”。
金誠以為來了病人,正準備大展拳腳,哪知眼前這個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對麵杏林堂的坐堂醫生陳夏,滿臉黑線:“原來是陳大醫生駕到,有失遠迎啦”。
陳夏伸了伸懶腰:“金大少爺,你有膽識有魄力啊”。
金誠知道他又要挖苦自己了,也不客氣:“嗬嗬,啥膽識啥魄力,請陳大醫生吐點象牙我聽聽”。
陳夏見他拐彎抹角罵自己是狗,
眼角亂顫:“金大少爺,我呢,今日上午坐診,看了三十個病人,當然了,很多病人的藥方要去抓藥嘛,他們都不願意去你金家藥鋪,是我苦苦地做了很多思想工作,
這三十個病人終於有了五個病人去你們金家藥鋪,哎呀可惜另外的二十五個病人舍近求遠跑到京城藥鋪去抓藥了,你說這這這...早知道你這態度,我就不勸他們了”。
知畫聽後,心想你放屁,插話道:“明明是你對病人說了好多我們金家藥鋪的壞話,二十五個病人被你勸走了吧”。
陳夏臉不紅心不跳道:“知畫妹妹,你真調皮,你是越發好看了,我陳府沒有一個如你的,要不跟我算了,在金家,你也就是丫鬟,最多也就是個通房丫鬟,到了我陳家,我至少給你個妾,你看如何”。
知畫被羞得滿臉通紅。
金誠把桌子一拍道:“陳夏,你別太過分啊,我可以惦記你妹妹陳桃,你沒資格惦記我的知畫,我這裏可沒有丫鬟啊妾啥的,我喜歡的女人都是老婆”。
陳夏見他把妹妹扯進來,也氣憤道:“你是什麽東西,你還惦記我妹妹,我呸,還醫院,我一直就奇怪,咋對麵來了個醫院,原來是你這個不怕死的,我剛才進來看你在這打瞌睡,不好受吧,
你說我也是命苦啊,我們杏林堂是病人太多腰酸背痛累的打瞌睡,你金家醫院是屁都沒有一個閑得腰酸背痛閑得打瞌睡”。
金誠道:“嗬嗬,你別囂張,有朝一日我要你診所關門,你信不信,當然了,你是我大舅哥,我還要是對你客氣些,我不像你,事情做得這麽絕”說完笑笑地望著他。
陳夏見他又拿自己妹妹說事,氣不打一處來道:“金誠,你個王八蛋,你能不能別拿我妹妹說事,你有種我們說診所的事”。
金誠道:“我本來不想說陳桃的,想著他有你這個不爭氣地哥哥,我的大舅哥,我也好煩躁”。
兩人隻差不幹架了。
陳夏見他臉皮厚如城牆,喝道:“你TM除了臉皮厚什麽用都沒有,你說說怎麽配得上我妹妹,當然了,你這沒有病人我要為你著急,我哪天心情好給你介紹點病人給你,好不好”。
“好你爸個蛋,老子要你可憐,你到時候別哭”金誠氣不打一處來,說他沒病人正捅到了痛出,臉憋得通紅。
陳夏見他樣兒,心裏直樂,又道:“我一定會介紹的,你別不識好人心,你想想啊,如果十天半個月沒了病人,關門大吉,我怎麽會開心呢,你說是不是啊,知畫”說完還給知畫拋了幾個媚眼。
金誠正待開罵,見一個穿著素白色唐裝的中年大叔進來,喝道:“陳夏,你個畜生,跟老子滾回診所去”說完準備下手收拾他。
陳夏見父親過來,嚇了一跳,一溜煙跑了回去。
陳老醫生抱了抱拳道:“金少爺,犬子剛才有些過激,你千萬別放心上,這做生意,一家又做不完,我們陳家對你在這裏開診所是沒有任何意見”。
金誠見他真誠的認錯態度,倒還不好發飆了,也客氣道:“陳老醫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們年輕人見麵就掐,習慣了”心想對未來嶽父還是要客氣些。
陳老醫生道:“金少爺,這開診所前麵是有些冷清,要獲得老百姓認可確實需要些時日,不要著急,我當初開門的時候,半個月都沒有見到一個病人,那時候這裏還比較荒涼,沒有什麽人流量,現在人流量大一些,肯定慢慢會好起來”他真誠地建議道。
金誠感動得隻差沒留淚水了,心想這老頭多好一人,為啥就生出這個可惡的大舅哥,真是無語,嘴裏道:“謝謝陳老指點,其實我也不想來惡性競爭的,隻是看著門麵空著也是空著,索性來開個診所鍛煉下自己”。
陳老醫生道:“我看門頭掛的是京口縣百姓醫院,不知這是何意啊”他也是真誠地問道。
金誠見他居然還對這個感興趣,立即胡扯道:“我呢,不想僅僅開展中醫診療技術,也想在外科手術上麵入手,所以呢,就叫醫院”。
陳老醫生行醫幾十年,聽了後也是心驚,想著外科手術那可是高難度,自己學醫用醫幾十年,雖然知道有華佗刮骨療傷的故事,但是限於水平自己無法企及,也沒有機會向同行了解。
唐朝本來就沒有醫生會,從他口中說出來,自己聽了後也是有些驚訝,自己對他了解的,實在是有些看不懂。
回到杏林堂,陳夏上前道:“父親,我剛才隻是去看看我們的競爭對手,沒想到是他那個金大草包,真是笑死我了,本來以為是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沒想到是來助力的”。
陳老嚴肅道:“陳夏,你是不是永遠長不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沒給你講過嗎”。
陳夏道:“父親,你是教導過我,我也相信這兩句話,但是對於那金大少爺,我可別你更了解他,他能背出一個方劑,算我輸”。
陳老道:“我剛才看你和他吵起來了,你以後少惹事,我們醫生要醫者仁心,不要天天去爭強鬥狠”。
陳夏心想,你是忌憚他父親是太醫,現在他父親下台了,怕個屁,又道:“不是我去爭強鬥狠,是他先挑撥說我妹妹壞話的”。
“你信不信老子抽你,你不去,他會說你妹妹壞話,你不去,他沒說要上杆子到這裏來惹你吧”陳老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就看不慣他那熊樣”陳夏嘟噥道。
陳老道:“總之一句話,你不要惹是生非,另外有病人不要刻意介紹到京城去,我反複告誡你,做生意一定要以和為貴,不要樹立敵人,金家的藥材質量好,價格便宜,你也要為老百姓多想想,你說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陳夏不敢做聲,心想我偏要讓別人到京城去買藥,你又不是天天在這裏。、
一芳和陳溪從外麵回來。
一芳見金誠慫拉個腦袋不說話,問道:“師哥,咋啦”。
知畫立即道:“剛才對麵那個壞蛋來數落我們少爺,兩人大吵一架”。
金誠見一芳回來,也不搭理她,問知畫道:“那個陳老是真的關心我們診所的發展呢,還是和他兒子一樣虛偽啊”。
知畫道:“陳老應該是真關心,他口碑很好的,他一直都是與人為善,難怪陳管家說他們診所上午病人都不到金家藥方取藥,下午病人取藥又特別多,原來是陳夏把病人都勸走了,下午陳老回來坐診,他不敢勸,他真不是個東西”剛才見他輕薄自己,心裏有氣,一點不留口德。
金誠心想這個奇葩,什麽時候想個法子得好好治治他。
又過了兩日,還是沒有病人,金誠左右徘徊,心裏完全不是滋味,吃過午飯,自己百無聊賴地躺在桌子上休息。
突然有個聲音傳來,猶如天籟之音:“醫生,醫生,有醫生嗎”。
金誠那個興奮,不是他一個人興奮,所有的人都興奮圍了上來。
病人見醫生在打盹,自己捂著肚子上前道:“陳醫生,我肚子痛”。
金誠立即上前準備對第一個病人詢問一番,開心之情溢於言表。
病人又道:“誒,怎麽換醫生了,請問醫生貴姓”。
金誠道:“我姓金啊,我是醫生,請問你哪裏不舒服”。
病人又張望了半天,拍了拍頭道:“哎呦,我剛才肚子痛得厲害,沒看清,走錯了,我是要找陳家杏林堂的陳夏醫生,剛才沒有注意,見門口貼了個診所的牌子,我以為是就進來了,不好意思,走錯了”說完捂著肚子痛苦地往對麵走去。
金誠那個無語,甚至懷疑是不是那個王八蛋雇病人來奚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