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歸
孤雁門很少會聚集全門弟子，除非出了大事，就比如這次的秘境事件。
秘境消失的消息不脛而走，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所有弟子都知道了這件事。
掌門說了很多很多話，最後表示孤雁門會負起該負的責任。
第二天。
荒原上的小鎮，鎮民們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美好，沒有什麽變化，但是李小竹可不這麽認為，因為雪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傳信回來了。
“爺爺，哥哥他們不會出了什麽事了吧？”李小竹不免擔心起來。
“他們命硬著哩，怎麽可能會出事？丫頭你就別犯傻了。”李老爺子摸摸李小竹的腦袋。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李小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趕忙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莊嶽成，他平日裏那張慈祥的臉此時滿是歉意。秘境完完全全消失，就算他再怎麽不願意承認也還是得承認，燭羿和李軒死了，畢竟他也不相信他們有穿越空間的能力。
“他們……”莊嶽成欲言又止。
“哥哥他們怎麽了！”李小竹揪著莊嶽成的衣袖問道。
“他們……請你們節哀。”莊嶽成猶豫了許久才開口，“對不起……”
“什麽？你的意思是哥哥他們死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你……哼！當初就不該讓你帶走他們！如果不是你，他們也不會……不！不對！他們才沒有死，你胡說……”
李小竹把莊嶽成推出院門，鎖上門，然後撲到李老爺子懷中抽泣起來，任他再怎麽說也不開門了。
莊嶽成看著手中給李家準備的財物，心中滿是苦澀與悔恨之意。他想就是因為他才導致了燭羿和李軒如此……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蹲下身子，把包裹著財物的袋子輕放在門口，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
“放心放心，他們絕對沒事的。”李老爺子還是笑嗬嗬的。
他就這樣笑了一年半，隔三差五的安慰一下小竹。一年半了，還是沒有任何有關燭羿和李軒的消息，其實李小竹心中早就接受了他們已經身亡的想法，但是就是不願意給他們立墓碑。
他們的墓碑立在嶽分堂，他們的小屋門前，是柳楊為他們立的。
經常過來看望他們的還有尹小恬。一年半的時間，她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臉上不再總是帶著那種羞澀的神情。
得到冥夜木傳承的她經過了一年半的磨合，已經成為了嶽分堂乃至整個孤雁門的風雲人物——僅僅一年半，她就從一個資質平平的弟子成長成為了一個木法高手，可治療，可進攻，可防守，突飛猛進這種詞語顯然已經不能用在她身上。
雖然與他們相處隻有短短幾天時間，卻是經曆了幾番生死，其間感情，隻有自己心中明白。
她在他們的碑前換上新的花，走出幾步之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才離去。
作為嶽分堂未來的一姐，她要回去帶弟子們修煉。
*
“喂，我說你們，快點給我讓開了，練了這麽久了，也該輪到我們了！”尹小恬正帶著弟子們修煉，明分堂的弟子剛好看到，看不慣，來砸場子了
“你們霸占了這塊地方如此之久了，也該讓一下了吧？”認出了他們是嶽分堂的弟子之後，明分堂的另一名弟子也不客氣了，咄咄逼人。
“什麽嘛？我們才剛來到這裏修煉不久，哪裏霸占了？”有一名嶽分堂的弟子氣不過，反駁道。
“說真的，我都看你們占了這快地好久了，按道理來說也該讓一下位置了。”有人不耐煩了。
“按道理？想強搶就直說，何必這麽多說辭？”尹小恬擋在了最前方，氣勢上絲毫不差。
“不如來比試一下？輸的一方讓出地來。”明分堂的弟子上前，對著尹小恬說道，頗有無賴之感。
“奉陪到底。”尹小恬自然不能讓嶽分堂繼續丟臉，就算打不過也要打。
“鏘鏘鏘——”
金鐵相擊之聲響起，傳入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尹小恬心中懷著某種期盼，轉身，先是失望，而後疑惑，最後欣喜。
是他們，他們回來了，不過已經全然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這一年半的時間，他們不知道經曆了什麽，從十三歲的男孩成長到了十七歲少年的模樣。
“你一個男的跟女孩子較什麽勁？我也是嶽分堂的弟子，有種你衝著我來！”李軒兩隻拳頭相互碰了碰。
他的身子已經拔高了一大截，將沉重的劍盾背在背後，不再戴著青銅臂甲與腿甲，不過還是顯得有點笨拙。
燭羿還是那副冷冷的模樣，一言不發，腰間別著一把劍，不是麟殤斷劍，也不是龍齒劍。這一年半時間內，他用龍麟之火將龍齒劍一點一點的與麟殤斷劍鑄在了一起。
這是以龍骨與麟骨鍛成的一把劍，不過燭羿還是稱之為麟殤劍。
“怎麽了？一個個的都怕了？孬了？那就快點讓開！別擋著我們！”李軒有點生氣。
“哼！你以為你自己很厲害？”帶頭挑事的明分堂弟子踏步上前，“我來會會你。”
“好膽量，不過單憑你還不夠看，你們一起上吧，一起收拾了會好一些，給你們點教訓。”李軒伸出食指勾了幾下，看得那些人火冒三丈。
“這可是你自找的！”
李軒聞言輕蔑地笑笑，那幫人徹底沉不住氣了，亮出家夥就衝了上去。
“李軒！”尹小恬見狀就想上去幫忙，被燭羿拉住了，她轉頭，看到燭羿對她點了點頭，意思是李軒能行。
他們的術法與武器皆在李軒的拳頭下寸裂，第一次見到用自己的身體硬剛術法的人，他們在心中大罵怪物。
李軒以力破法，打得他們臉色越來越難看，節節敗退，最後灰溜溜地跑了，所謂身為明分堂弟子的驕傲碎了一地。
“好厲害的師兄……”小菜鳥們看呆了，議論紛紛。
“你們……”尹小恬紅了眼眶，她還是沒忍住，流下了眼淚。
喜極而泣。
“你怎麽還是這麽愛哭啊？”李軒揉了揉她的腦袋，她的臉瞬間通紅，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是又很想跑開。
“哇，你的臉好紅，怎麽每次見你你的臉都這樣？”李軒碰了碰她的臉，她猛地撥開了他的手，躲到了一塊巨石的後麵。
“奇怪的家夥……”李軒撓撓頭。
“噗嗤——”冥忍俊不禁，這李軒真是傻得可愛，這麽明顯，他還不知道？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尹小恬喜歡他，小恬不開口，這家夥永遠都不會明白吧？
冥也成長了，跟燭羿站在一起，顯得很般配，當然，還是隻有燭羿能看到她。
尹小恬讓弟子們繼續修煉，自己則跟著燭羿和李軒走了，對於他們，她有滿肚子的問題要問。
燭羿不願意說，李軒解釋起來又亂七八糟的，思路跳來跳去，尹小恬花了好長時間才弄清楚他們的大致經曆——
他們逃離了秘境，逃到了另一個奇異的世界中。裏麵的魚是在空中遊的，鳥是在水中飛的，離水太久就會死；兔子啊小鹿啊是吃肉的，追著食草的豺狼虎豹跑；螞蟻體型如小山，結隊出洞覓食的話就會引發地震……
他們在裏麵逃避著那些小動物的追殺，又遇到了好多奇事，就這樣子過了四年，才找到了出口，結果一出來就剛好看到明分堂的人來找茬。
不動龍朝過了一年半，那個世界已經是四年光景。她知道，他們一定經曆了許多難言的艱辛與險惡，估計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