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客人
第53章 客人
上午去學完架子鼓，然後直接背包去遊泳，當他到奶奶家時，還背著兩個包，一個鼓包，一個遊泳的包，撂下兩個包後，隨口向給他開門的奶奶問道：“奶奶，今天做什麽好吃的了？”
“雞鴨魚肉，你想吃啥都有”奶奶開完門後，邊說邊已經往廚房跑去，似是鍋裏還炒著菜呢。
而新禹問完這些時，也已經進了客廳，卻見客廳難得的有很多人……
“喲，今天什麽日子？怎麽這麽多人？”新禹隨口問道。
“哎呀！新禹回來了”新禹的大爺爺笑嗬嗬地說道。
“哦，是啊！大爺爺好，大奶奶好！三爺爺、三奶奶你們都來了？”新禹一個個打著招呼，剛才的問題也被這些人給打岔打過去了，沒有得到答案。
雖然奶奶家的這些親人逢年過節、大事小情的都會聚在一起，可是新禹和他們並不親，因為除了這麽種大規模的聚會，閑暇的時間都沒有任何來往，新禹曾經聽媽媽說過，蒼家也隻是表麵上的團結，你好我好大家好，真正哪一家有事的時候，他們從來都是以各種借口推脫，而擺在明麵上的，放在酒桌上的都是一團和氣，大家一家親的模樣。
所以新禹家大事小情的，蒼軍和袁彩衣也極少會求到這些親戚的身上，因為即使張了嘴，也沒有人會幫你什麽，何必弄得自己挺尷尬、挺下不來台的？
平日裏，新禹都難得見這些親戚一麵，更何況親情？算來算去，新禹奶奶家雖然比起別人的爺爺奶奶的那種關心差了不少，是就他們蒼家這些親戚來說，蒼軍父母還算是比較有人情味兒的了，這人怕比不是，怕跟誰比不是？
而今天不過年、不過節、沒人過生日，那今天怎麽這麽多人，而且新禹發現這些人當中，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坐在沙發上，那女人身高也接近一米七，身材削瘦，長得還算可以，打扮得挺時尚，蒼軍見兒子回來，滿臉疑惑地看著那女人，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但還是站起來給新禹介紹了一下“新禹啊！這位是關菲，你叫關姨就行了”
“關菲，這是我兒子，蒼新禹”女人站起身來，衝著新禹笑著點了下頭，說道：“新禹你好啊，放學了？”
“你好關姨！是啊！剛遊完泳回來！”新禹禮貌地點頭隨口寒暄了幾句，看到關菲坐下後，他脫掉上衣掛在門廳，轉身來到廚房看忙活做飯的奶奶：“奶奶，我來幫你吧？”新禹卷起袖子就要幹活兒。
“不用了，你進屋吧，奶奶自已來，你會幹啥呀，你去屋裏聊天去吧，去吧去吧……”奶奶連忙手邊也不停，麻利地切菜，鍋中還燒著開水，是用來焯排骨的，一個人在廚房中快忙飛了，可是那些主人和客人的卻都在客廳裏麵，吃著水果，聊著天，一會兒大奶奶溜溜達達地過來，問一聲：“別做那麽多菜了，隨便做點就行了……”
“沒事，沒做幾個，你們進屋聊啊，快，一會兒就好”奶奶疲憊中還忙碌著帶著笑顏說道。
大奶奶又隨便客氣了幾句，然後轉身又進屋了。
不大一會兒，三奶奶也晃悠地進了廚房，“二嫂，我能幹啥，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你們都進屋，我一個人就行了，都進去，新禹，你也和你三奶他們進屋聊天吧”奶奶低著頭切著菜，頭都沒時間抬回答道。
奶奶幹活很是幹脆利落，新禹看著這些跟走馬燈似地來廚房的親戚們，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留下來幫忙的，於是便卷起袖子來到奶奶身邊，說道：“奶奶，你去把那些青菜洗了吧，剩下的我來”。
“新禹啊！別給奶添亂了，一邊玩兒去啊！你會幹啥呀？”奶奶就把新禹往外推。
新禹這時也有些急了，說道：“奶奶，說啥呢？太瞧不起人了，什麽叫添亂啊！你看著啊！”把奶奶往邊上一推，拿起還是整根的豬肋骨，把菜刀入在磨刀器上‘噌噌’磨了幾下，然後就看菜板上刀光刀影‘乒乒乓乓’的刀起刀落，速度快的蒼奶奶都沒有反應過來，三根豬肋骨已經被均勻地剁成了n段擺在菜板上，隨後新禹又動作幹脆利落地收起排骨放入旁邊的盆中，接著把旁邊已經解凍的豬肉也放在案板上，切成薄片，有的切成細絲，刀法嫻熟，每根肉絲粗細寬窄都很均勻。
洗了洗案板，又把盆裏收拾好的三條鯽魚拿了過來，改了改刀，又放了回去。
新禹把所有肉類都切完備好，放在一邊備用，重新洗了洗案板，把案板翻了個，用背麵切青菜的那麵開始準備青菜類的，涼菜等都需要事先洗好切好備用的，新禹在那裏手腳麻利地整治著食材，一邊的蒼奶奶已經看呆了，忘記去洗青菜了，直到新禹問道：“奶奶，有沒有香菜啊，還有蒜和薑？”這時蒼奶奶才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
“啊！有、有、有，我還沒摘呢，這就摘，啊，蒜在冰箱裏，老蒼頭——去冰箱裏拿兩頭蒜和一塊薑來，我去摘香菜”蒼奶奶也就能支使去老伴兒，兒子孫子們從來都是不進廚房的。
蒼奶奶打打下手之後，基本上所有的活兒全被新禹接手了，隻是新禹不熟悉盆碗擺放和調料放置的地方，不斷要問蒼奶奶，要不然新禹打算讓蒼奶奶也進屋了。
蒼奶奶做完需要她做的後，餘下的就剩下看著大孫子發呆了，她從未想到過她的大孫子居然做起飯來居然如此的嫻熟，他是什麽時候學會的？是——他媽媽去世後嗎？沒人照顧的孩子被逼的自立了嗎？想到這裏，蒼奶奶眼圈不禁有些紅了，她知道，這些年來，她都沒怎麽去關心過這個大孫子，總覺得不是有他媽媽嗎？即使孫子還滿月，兒媳婦坐月子時，她也沒怎麽照顧，不是還是孩子他外婆嗎？之後總認為兒媳婦是成人了，自己養的孩子自己照顧天經地義，也就沒怎麽關心過他們，孫子還小那會兒，她也年輕，正迷著打麻將，天天上下午加晚上的玩，也沒有心思去尋思怎麽給孫子加些營養，兒媳婦沒時間自已幫個忙接送下，她唯一做到的就是兒孫們願回她這裏來吃飯，她還是會去做的，也不用他們下廚房，也不用他們洗碗，這些年下來，她已經習慣了不去關注這個大孫子的一切，卻因為另外兩個兒子的孩子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而關注了很多，更加忽略了關心本就不多的大孫子新禹。
可是畢竟血脈相連，她也並不真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看著眼前忙碌的大孫子，隻有他看到了已經上了年紀的自己一個人在廚房伺候一大家子人，而來幫她幹活兒，那些親戚她不能指望，而她平日裏慣著的、寵著的兒子兒媳和孫子們已經陸續地來了，進來後，隻在門廳往廚房瞅一眼，便隻顧自己看電視，聊天，玩耍，沒想過過來幫幫她這個已經老邁的媽，那些還小的另外兩個孫子更是不能指望了。
而仔細想想這麽多年，真正幫她的隻有新禹的媽媽和眼前這個還是個孩子的大孫子，眼淚無聲地滑下她那已經布滿皺紋的臉頰，她悄悄拂去淚水，不讓別人看到她這個樣子，這一刻她後悔了，後悔這些年來無視了他們一家三口，忽視了這個懂事的大孫子。
轉頭看看客廳裏的人氣氛融洽，一片歡聲笑語，蒼奶奶不禁眼神複雜地又看了眼還在做飯的新禹，一時之間覺得大孫子以後的情況可能會好些，也有可能變得更難過，她希望以後自己可以多多關心他照顧他，能彌補多少是多少……
新禹熟練地使用著各種廚具，各種鍋類同時做著，高壓鍋裏是排骨、電炒鍋中燉的雞手、燃氣灶是雙灶的，一個燉著魚，一個炒菜，整個廚房像是一個戰場，這樣的節奏，看得蒼奶奶和也跟過來的蒼爺爺目瞪口呆，這要是蒼奶奶這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來做，也隻能同時兩個鍋一起用，還得有一個必須是慢燉，要不然，她根本折騰不過來，肯定得有糊的。
可眼前——蒼家老兩口快暈了。
這樣的好處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出好多菜來，新禹平時也沒做過這麽多菜，今天也是頭一回這麽幹，沒辦法，看見家裏來了這麽多人在等著，他也怕慢了，客人等著急了，所以集中精力，來了這麽一出，不過在他精準的算計內，一切都沒有出現差錯，忙碌且有緒地進行著這場沒有硝煙，隻有油煙的戰爭。
一陣陣菜香飄進了客廳，引得客人們來廚房溜達的更多了，你來我往的好不熱鬧，大跌他們眼鏡的是，今天做飯的居然是隻有十五歲，即將十六歲的少年蒼新禹，而且還是這種神奇的做法，驚掉了一地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