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人情淡薄

茨沐童子看見晴鶴站在李北辰的一方,不明白李北辰用了什麽花言巧語將晴鶴拐到了自己一方。茨木童子心裏怨恨之餘,朝晴鶴說道:“晴鶴,快把你手中那塊石頭交出來,我就既往不咎,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翻臉不認人了。”

晴鶴看了看對方一眼,冷哼一聲,冷笑道:“茨沐童子,你用卑鄙手段殺死了九井童子,這件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居然還有臉要美玉。你少做白日夢了,我倒要勸你自我了斷,免得門主拔你的皮,抽你的筋,啃你的骨,剜你的心。”

茨沐童子、星熊童子倆人聽到對方這麽說自己,大怒,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把羅生門的門主搬出來嚇唬自己。倆人看跟對方再商量下起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朝著李北辰說道:“李君,我們可是沒有什麽仇怨的。你過來,我們同仇敵慨,來一同抵抗他們二人。”

晴鶴聽到對方拉攏李北辰,神色慌張,連忙拉住李北辰的胳膊,說道:“李君,你千萬不要上了對方的奸計。那個茨沐童子的為人我是最為了解的,一但利用完你,覺得你沒有什麽利用的價值,就會卸磨殺驢,就會將你給除掉的。你萬萬不可做出錯誤的決定啊!”說畢,發現自己抓著對方的胳膊怪怪的,連忙鬆了開。

李北辰心裏納罕:“在場的六人當中,四人都是羅生門的弟子。唯獨自己和雲杉不跟他們是一夥的,現在倒反過來了,雙方都朝著自己伸出橄欖枝,要拉攏自己入夥。那自己究竟是要站在那一方為好呀?不管自己是站在那一方,追求利益最大化才是上上之選。”李北辰下定決心,先靜觀其變,再下決心。

渡邊三郎也看出其中的原因了,心也在打著小算盤:“看來晴鶴是下定決心要跟茨沐童子倆人翻臉到底了,而那個叫做李北辰的小子或許就是三人的主心骨,決策者無疑了。隻要自己靠攏對方,就不怕收拾不掉茨沐童子倆人。”於是,朝著李北辰大吹法螺道:“李君,我們也是往來無怨,今日無仇。剛才純屬誤會,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剛才的莽撞行為吧?”說完,深深的朝著李北辰行了一禮。

李北辰看到對方朝自己大獻殷勤,好似一個哈巴狗一般,著實讓人厭惡,說道:“還好我躲避及時,不然這個火山洞穴裏又多了一具冤死的孤魂野鬼。”李北辰既不想多一位對手,更不想結交對方的為人。於是,既沒有答應對方,又沒有拒絕對方。

茨沐童子看著李北辰左右逢源,不知道對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究竟是要站在哪一方?頓時也陷入了矛盾之中,拿捏不穩對方的心思究竟要做什麽?茨沐童子想了想,覺得耽誤下去恐有變數,於是朝著渡邊三郎嗬斥道:“渡邊三郎,你殺害我的好兄弟,今日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說完,拿起手裏的武士刀,朝著對方撲了過來。

渡邊三郎也取出一把亮晃晃的武士刀,朝著對方撲了過來,並朝著對方嘲笑道:“你那個該死的窩囊廢兄弟,你居然還惦記著要為他報酬?嘿嘿,那就放馬過來吧!”

倆人的刀在洞穴裏碰撞在一起,頓時碰撞出耀眼的花火。隻見茨沐童子氣得牙齒咯咯做響,咬牙切齒的朝著對方揮刀亂砍亂劈。而渡邊三郎則嬉皮笑臉相迎,飛身舉起手裏的武士刀,開山斧式揮了下去。隻見,茨沐童子右手握著刀柄,左手捧著刀背,煞費苦心的死死抵抗。就在茨沐童子苦苦支撐的時候,手裏武士刀光滑斜麵的刀刃,朝側方一拽,頓時茨沐童子壓力減輕的不少,連忙連滾帶爬,滾出了對方的勢力範圍。

站在外圍的星熊童子緊張萬分,看著倆人的決鬥,當看到茨沐童子落了下風,頓時飛身一個跳越,提起手裏的武士刀,迎麵朝著渡邊劈來。渡邊三郎看見茨沐童子不敵自己,嘿嘿一笑,正要揮刀砍向對方的時候,耳邊忽然刮起一陣勁風。渡邊三郎連忙扭頭一看,隻見星熊童子惱羞成怒,飛身舞刀而來。身在空中的渡邊三郎,連忙扭腰躲開對方的這一擊,待落定之後,挽著刀,縱身朝著對方撲來。

李北辰、雲杉和晴鶴三人冷眼旁觀三人的一番決殺。隻見,渡邊三郎以一敵二,雖然在人數上占了下風,但是他仍然不急不躁,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應對著眼前的這兩人。隻見渡邊三郎用刀抵擋住茨沐童子,然後扭腰轉身,抽回刀,朝著旁邊的星熊童子揮刀過去。這一個動作,一氣嗬成,快刀斬亂麻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星熊童子看見對方的刀朝向自己的小腹而來,連忙扭腰閃開;待成功躲開之後,又揮刀加入了倆人的戰鬥群。

三人互不相讓,勢均力敵。三人一會兒戰到空中,一會兒降落到地麵,酣暢淋漓,驚天動地的大戰,惟妙惟肖的接踵而至。茨沐童子看見對方在自己倆人之間夾擊之下,還是這麽的瀟灑自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就在茨沐童子飛身上前之際,眼睛看見對方的左脖頸之處,一片潮濕,鮮血正一滴一滴朝著地麵滴落而下,“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自己倆人應該還沒有傷害到對方一下吧?”

就在渡邊三郎脖頸處的血液流淌之際,自己本人也逐漸的感覺體力不支,動作也漸漸遲鈍起來。渡邊三郎暗道:“不好!”揮舞著手裏的刀,揮刀劈開對方砍來的刀,跳身退開。渡邊三郎站穩腳,瞄眼朝著脖頸處一看,但是看不著;用手摸了摸,感覺自己所包紮好的傷口這個時候又嘩嘩的流淌出血液來,並且這次沒有以往那種不知疼痛的感覺。這時候的整個脖子已經麻痹,失去了知覺,感覺呼吸都有點困難起來。渡邊三郎焦急之下,撕去脖子上的裹布,一邊防備周圍人的一舉一動,一邊拿出鏡子看去。隻見脖子呈現出黑漆漆的顏色,直至胸膛,都是呈現黑壓壓的一片。如果是脖頸處黑了到也罷,隻是看現在的情形這些毒氣還有朝著自己胸口蔓延的趨勢。

在場的眾人看見對方把脖子上的裹布撕掉,然後就看見對方的脖頸處和胸膛漆黑一片,好似中了劇毒一般。李北辰帶著疑惑看著對方,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時候中了劇毒?茨沐童子倆人看見對方黑壓壓的上半身,頓時喜笑顏開,朝著對方笑道:“渡邊兄,你這脖子是不是被什麽毒蛇猛蟲咬了?我看我們也沒有必要大打出手了,你就自我了斷得了,免得殺你之時,反倒弄髒了我們的手。”

渡邊三郎鼻子冷哼了一聲,看著倆人小人得誌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暗暗思索道:“我脖頸的傷口正是被那個瘦木所賜,但是我隻是被對方要了一口,我怎麽會中毒吶?我在門派之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的靈丹妙藥,曆經無數次伐毛洗髓,對於這樣輕微的小傷,我就是不管它,它也會自我痊愈。我這究竟是怎麽了?難道我就要葬送在這兩個小毛賊之手嗎?我不甘心啊!我實在是不甘心啊!”

任其想破頭,也想不到瘦木是黑巫氏的居民,而黑巫氏和九黎氏這兩個部落最擅長的就是製毒。瘦木從小就生長在毒蟲滿天飛,毒物滿地爬的地方。當地人有一個聽起來讓人膽戰心驚的傳統,這個傳統就是人一出生,就被泡在毒浴之中。毒浴一直要泡到人成年,才會停止下來。隨著體內每日劇增的的毒性積累,這些土著居民才得以在當地惡劣環境中生存下來。這也就是為什麽茨沐童子執意要一位土著居民為其帶路,如果沒有其來領,那麽山林中的毒蟲猛獸,就會蜂擁而至。

瘦木體內的毒性就是順著牙齒,才得以流進對方的體內。但是如果當初渡邊三郎把解藥給了對方,或許現在也不至於落得這般的下場。這或許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結果。

渡邊三郎看見毒性逐漸的朝著自己的心髒而去,看著茨沐童子倆人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如果自己現在還不走,那麽就為時已晚了。渡邊三郎裝著鎮定自若,談笑風生,整理一番衣衫,朝著對方說道:“你們不要以為我受傷了,就可以輕易殺掉我。我是無敵的。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你們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真理!”說完,右手快若閃電般的從口袋之後掏出幾枚暗器,呼嘯著朝著茨沐童子倆人,甚至把李北辰三人也包裹在其中飛來。

五人看見對方話剛說完,就朝著自己暗放冷槍。於是,眾人手忙腳亂,互相躲避著對方拋過來的暗器。

渡邊三郎看見眾人都在躲避暗器,嘿嘿一笑,正要溜走的時候,突然左半身軀已經不聽使喚。於是,渡邊三郎腳跟一軟,栽倒在地。

李北辰等人躲避開對方發出的暗器,氣憤不已,眾人以為對方這個時候一定借機逃之夭夭了。沒有想到大家朝著對方的方向看去,隻見對方這個時候已經躺在了地上,掙紮滾爬著。茨沐童子倆人走到對方的身邊,朝著對方說道:“哎呦呦,你怎麽躺在地上了?是不是瞌睡了,想休息一下,然後恢複好體力再跟我們幹一架啊?”說完,倆人仰頭哈哈的大笑起來。

渡邊三郎側下身,看著嬉皮笑臉的倆人,赤紅著雙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現在栽在你們的手裏,要殺要刮,全憑尊便!”

星熊童子嗬嗬一笑,笑道:“鴨子到死,嘴還是這麽又臭又硬!看在我們是一個門派,那我就送你上路!”說完就要舉起手裏的刀,朝著對方刺去的時候,忽然自己的刀柄被身旁的茨沐童子緊緊握住。

星熊童子用疑惑的眼神朝著對方看去,隻見對方悠悠的說道:“不要這麽便宜的對方,你沒看見他是用激將法,激你嗎?你再看看他身上,他現在已經中毒很深了,我們不如讓他忍受毒發身亡的折磨,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何?”茨沐童子將渡邊的上衣向下一扯,隻見對方這時候後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好似潑層黑墨水一般。

星熊童子嘿嘿一笑,眼睛軲轆轆轉了轉,笑道:“還是師兄的手段高明,那我們就一起欣賞這難得的盛景罷。”

渡邊三郎聽見倆人不肯殺死自己,那自己的陰謀自然是落空,頓時渾身感覺有千萬的螞蟻在身上爬動,毛孔呼呼的有風流進,又呼呼的有東西流出。渡邊三郎終於忍受不住這酸癢難耐的感覺,雙手一邊朝著前方爬去,腳一邊用力的朝後瞪著。

站在遠處的李北辰三人也看清對方的一番慘狀,雲杉兩女於心不忍,不忍直視,雙雙用手蒙住眼睛。晴鶴看見渡邊三郎畢竟跟自己是同門同派,不忍讓其遭受痛苦,於是,從地上撿起對方兩枚暗器,朝著艱難爬行的對方後背拋了過去。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茨沐童子倆人早也就存戒心,當看見晴鶴朝著對方拋暗器的時候,也伸手丟出暗器。“當當”兩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在房間裏回響。晴鶴拋的暗器,被茨沐童子給成功攔截住,氣得晴鶴一跺腳,朝著對方問道:“你們就這麽麻木不仁嗎?他是跟我們一個門派的,你們怎麽可以看著他痛苦的死去啊?”

“師兄,那個牆頭草兩邊倒的家夥居然敢教訓起你我來了,我要不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星熊童子說完,執武士刀在手,虎視眈眈的看著晴鶴。

茨沐童子揮了揮手,製止了對方。看了一眼對方身邊的李北辰,覺得現在還是不必要跟對方翻臉。萬一對方有難,保不定李北辰會出手相助,那麽自己剛解決一個敵人,又會新添加了一個敵人,這樣對自己是沒有好處的;既然是沒有好處,那麽自己何必要淌這淌渾水。於是,朝著對方說道:“不用搭理她,量她也翻不出大浪來。”

晴鶴咬著嘴唇,看著痛苦難耐的渡邊三郎,愛莫能助。隻見對方每爬行一步,都會在地上流淌出漆黑的血漬。就在渡邊三郎艱難的爬到房間外圍之時,也不知道是昏迷,還是眼睛花了,隻見對方一股腦的栽倒在房間外圍的水槽裏。

晴鶴等人連忙朝著對方跑去。等大家跑到對方栽倒的水槽邊緣,隻見裏一層外一層的水槽裏麵都灌滿了水銀。而渡邊三郎正是栽倒在水銀之中,隻見對方在水銀裏痛苦的掙紮了兩下,口中模糊不清的叫喊同時,水銀也順著對方的口鼻順流而下。沒過多久,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淹沒在水銀當中。隻見水銀的上麵,“咕咚咕咚”的泛著一個個的氣泡。

晴鶴看見最後一個氣泡消失後,一跺腳,想要伸手搭救對方,亦然來不及了。晴鶴鳳目圓睜,咬牙切齒,揮著繡拳朝著身邊的倆人打去。茨沐童子嘿嘿直笑,一邊躲閃著對方,一邊說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麽要來這座火山啊?想知道就快點停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