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珠和老祖

李辰東感覺腦海之中有細小入微、若有若無的聲音響起,細細回憶,則是沒有一絲頭緒可尋;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或許太勞累所致,並沒有在意太多,更沒有覺察到一絲黑煙鑽進了自己的體內。李辰東圍繞著鄉鎮跑完一圈之後,太陽西下,頓感全身骨酥筋麻、疲憊不堪,雙腳如灌了鋁一樣行動遲緩。對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準備回家休息時,路過大學同窗好友卓龍經營的一家珠寶商店,被其叫住。這家珠寶商店乃是小鎮之中僅有的一家,而卓龍由於家中殷實的基礎,在父母的鼓吹之下就做起了小買賣,生意時好時壞,隻能夠維持自己的生計。店內珠寶玉石算不得上品,但產品琳琅滿目,種類繁多,品種齊全,倒也算應有盡有。跟對方寒暄閑聊一陣後,二人雙雙走進一家飯店內。

在飯店內,倆人一邊喝酒夾菜,一邊閑聊著大學種種瑣事和生活趣事,不知不覺倆人都各喝了四瓶易拉罐啤酒,酒勁上頭,臉頰潮紅。正是:李白點頭便飲,淵明招手回來。卓龍眼皮拉攏著,臉紅撲撲的,明顯的不勝酒力;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往事,一邊從口袋掏出一串奇形怪狀的念珠遞給對方,打個酒嗝,口齒不清的說道:“我上個月在一家地攤上淘來的一件瓷瓶,嗝,不成想瓶裏居然有這個奇怪的念珠。你看看怎麽樣?嗝。。。。。。”

李辰東伸手接過來,在手裏翻來覆去的把玩著,細細的觀看起來:念珠由十二顆珠子組成,中間由一條紅繩紮著,每粒珠子似玉非玉,沒有玉那麽的細嫩光滑;似石非石,沒石頭那樣的粗糙笨重。“或許是新出世的不知名珠寶吧?也不知道對方是真喝醉了,還是故意的賣弄炫耀?”李辰東心裏想道。李辰東鑒別珠寶的本事還是對方傳授的,也明知道自己對珠寶古董鑒賞水平不如對方,還拿出來故意拷問自己,心存氣憤,說道:“龍哥,你是知道我對這金銀珠寶沒有什麽鑒賞的眼光,還故意拿出來拷問?你就直截了當說了,瞎得瑟什麽啊?”

“我就知道你看不出什麽名堂出來。說實在話,嗝,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珠寶。我拿回家仔細研究好久,查遍所有珠寶資料,都沒有弄出個所以然,有時我都懷疑這不是地球的產物。今天看見你路過我店門口,就想給你也開開眼。”卓龍一邊打這嗝,一邊為對方講解道。

李辰東看到對方都沒有弄明白是什麽東西,好似是耍自己一般,也打了個很響的酒嗝,喊道:“哎呀!你都不知道,我豈會知道啊?你不要疑神疑鬼了,去大城市裏化驗一下不就出結果了。”

“我本來是有拿去化驗的想法,嗝,但這玩兒石頭隻是為了圖個樂子,又何必揭穿其神秘的麵紗呀!嗝,石頭要是沒了神秘感,豈不是就沒趣味兒了。還好今天看見了你,想想就算了。你要是喜歡這串珠子,那這串珠子就送給你好了!”卓龍看到對方愛不釋手的把玩念珠,滿不在乎的說道。

李辰東夾了一塊肉塞到嘴裏,左手食指搖晃著念珠,含糊不清的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笑納啦!”

“等等。天地之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知道你學識淵博,你吟一首跟酒有關的詩給我聽聽。我話可說好了,並且每一句話中都要有‘酒’字,並且這個‘酒’字還要在最後一個字上。我若是滿意了,你再收下不遲;若是你胡編亂造,嘿嘿,那這念珠還依舊物歸原主吧!”卓龍瞪著醉醺醺的雙眼,撇著嘴說道。

李辰東聽到對方故意刁難自己,讓自己編一首詩出來,歪著脖子想了想,觀看四方,靈光一現,狠狠的打個酒嗝,說道:“這有何難,這串念珠今天非我莫屬不可。你聽好了:斷送一生唯有酒,破除萬事無過酒。萬丈紅塵千杯酒,千秋大業一壺茶。嘿嘿,怎麽樣?你可不能夠抵賴呀?”說畢,將食指上搖晃的念珠帶在手腕上。

卓龍聽著對方斷斷續續的說完一首詩出來,細細的品味,猛然發現最後一句末尾是“茶”字,而沒有“酒”字,嘻嘻笑道:“兄弟,你最後一個字的‘酒’在哪兒哩?”

李辰東回想一下詩中最後一個字是“茶”,又聽到對方挑出來其中的毛病,心裏一陣冷笑,撇著嘴說道:“酒乃是五穀精華所提取,茶乃是植物津液而煉製,兩者殊途同歸,都乃是植物,不過品的滋味不同罷了。佛道之人稱茶為上品,世俗之人稱酒為佳釀,各有千秋,各有依據。若是你不喜歡,就把最後一個‘茶’字改成為‘酒’字不就行了,何必斤斤計較於其中哩!”

卓龍聽著對方說的有理有據,又能夠自圓其說,哼了一聲,喊道:“就你能夠辯解!算了,念珠送給你就是了。雖然你沒有達成我的心願,但是那‘千秋大業一壺茶’也說的十分在理。人在成就千秋大業之後,或者揚名立萬之後,用茶來代表淡定儒雅之智慧,穩守大業,才是能永享成功的大智慧。”

李辰東將易拉罐中的酒喝完,說道:“紅塵中紛紛擾擾的事情在三杯兩盞淡酒裏談過,世上任何的霸業雄圖,午後一壺茶裏盡消磨。”

倆個人吃飽喝足,又從學生之時談起種種的瑣事等等,又談到今後如何的發展雲雲。倆人各自又喝了兩罐啤酒,才相擁走出了飯店,相辭而別,然後就各自東倒西歪的朝著自己的住處而去了。李辰東如踩著棉花般的地麵朝著家中走的時候,看著高空的皎月,喊道:“男兒未遂平生誌,且樂高歌入醉鄉。俱懷逸興狀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李辰東回到家中無所事事,就從手腕上摘下那串不知名的念珠觀看起來,怎麽看都覺得怎麽怪異。數了數總共有12顆,每顆都鮮豔欲滴,晶瑩剔透;顏色和大小不盡相同,大的如葡萄,小的如花生。將手中的念珠拿到燈光下仔細看時,隻見其中的一顆珠子有植物的那種經絡,細看又好似人體經脈;有的如瑪瑙光鮮奪目,璀璨生輝;而有的似美玉,溫潤爾雅,細膩柔滑;而有的就跟植物根莖雕琢而成,跟家裏的植物放到一起渾如天成,就好似從植物身上長出的;而有的珠子不禁讓人懷疑那就是用石頭,如把其扔到石頭碎屑裏麵,估計都找不到其存在了吧?而在那串珠子當中有顆最吸引人目光的珠子,看了許久也不知所以然。但見此珠外表光滑無瑕疵,似雞血石紅潤欲滴,仿佛要滴出血來了般。拿到近處觀看就使人頭暈目眩,搖搖欲墜,似乎是剛坐完過山車,又似高崖墜落,又似醉酒後不辨東西;可拿遠又立馬恢複頭腦清靜,就好似剛才的事情都是幻覺一樣,端的奇妙異常。再把那串念珠戴在在手腕上,不緊不鬆恰到好處。

李辰東把房間燈關了以後,房間裏雖然黑壓壓的一片,但那串神秘的珠子卻發出五顏六色,璀璨的光華;而那顆使人頭暈目眩的珠子,此時卻光華內斂卻不曾大放光華。李辰東躺在**,翻來覆去看了看念珠,除了感覺不可思議外,也沒有看出什麽名堂出來,歎口氣,將其放到枕邊不再去理會它了。李辰東教了一天書,又繞著鄉鎮跑了一圈,異常的疲憊,身上的骨頭都感覺快散架了。李辰東想著明天要教的課程和處理的事務,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李辰東沒有想到這串珠子在天地還是混沌之時就已經存在的事物了,更加沒有想到此珠後來還成就了自己,使得自己邁向了人生巔峰。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今晚的明月出奇的圓潤,漫天星光璀璨,照耀大地如同白晝。這美時美景,可能正是文人墨客潑文弄墨,賣弄學問絕妙的時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又會有多少絕妙的佳句相應誕生,又有多少名言絕句流傳千秋萬代。李辰東此時並無此雅致,因為他這會兒正酣暢淋漓忙著睡大覺,也或許正在與周公探討人生哲學吧!

今天正是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又稱為“鬼節”。李辰東在睡夢之中不僅沒有遇見周公,反倒遇見了一個冒失鬼。隻見其身體忽隱忽現,虛無縹緲,如幽靈一般雙腳離地;身穿破爛的紫金龍袍,頭戴破損的寶冠,腳踏發皺的金靴,腰纏鏽跡斑斑的寶帶,身後**漾著大窟窿小眼的披風,恍如皇帝一下子墜落成乞丐一般。唯獨遺憾的是對方相貌怎麽都看得不真切,隻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對方頭頂生一隻犄角,獨獨憑其輪廓看是位膀大腰圓,氣勢不俗之人。隻見其喃喃自語道:“天意,天意使然啊!命運如此兒戲,怨不得天,怨不的地,怨不得人。我堂堂命運的主宰,手段通天徹地,竟被命運如此捉弄,真是可笑至極也。罷了,天命如此,我別無選擇,隻能寄希望與此人了。雖然此子根本就沒有什麽資質,體質毅力道也算馬馬虎虎。若想讓我成功的脫離苦海,也隻能寄希望於此人了。隻是此子還需經曆些許磨難,方能達成我所願。正所謂:路漫漫,勤修道兮。”

就在李辰東夢裏還在評論學校哪些女老師長相好看的時候,突然天旋地轉,硬生生將自己拉扯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所在。隻見四周一片玄幻多彩,碧綠的湖麵有自己的倒影,對麵則是站著一個襤褸潦倒,但卻穩如泰山,忽隱忽現的人。“我怎麽會夢見這樣凶神惡煞的怪人?奇怪,他怎麽沒有倒影啊?”李辰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實存在。

而對麵那人的眼神卻是在李辰東身上東瞅瞅,西看看,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歎息,好似是在點評一件藝術品一般。李辰東看到對方朝著自己不斷的打量,好似自己扒光了衣服,**裸的站在對方麵前一般,任由對方點評似的。李辰東心裏泛著嘀咕的時候,對方狠狠的伸了個懶腰,聲若霹靂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小兔崽子,你有生之年能夠看見老祖我,還不快俯伏倒地叩首。”

李辰東聽到對方威嚴的聲音如同霹靂一般在腦海之中閃過,頓感周圍的空氣異常凝結起來,壓迫的人喘不過來氣,更加沒有想到對方還說話了,不斷安慰自己:“這個夢做的真奇怪,怎麽會遇見這樣稀奇古怪的人呀?”李辰東聽到對方的聲音好似有點不耐煩了,不甘示弱的喊道:“你當自己是皇上啊?現在都是和諧社會了,講究人人平等,你以為還是封建統治時代啊!老子跪天跪地跪父母,為什麽要去跪你啊?”如果是普通的人在對方的氣勢壓迫之下,估計早就五體投地了。但由於李辰東持之以恒的每天鍛煉,練就出的體魄和心裏素質非常人所能夠想像的,其耐力、毅力也比常人高出了很多。

那個自稱是老祖的人也是很意外,沒有想到對方在自己壓迫之下,還能夠反駁,冷哼一聲,身體隻是一個閃爍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了。等再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李辰東的麵前了,上前一腳,頓時就將手足無措的李辰東踢飛出去。李辰東隻是感覺眼前一花,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頓時腹部就傳來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疼痛,身體好似足球一般倒飛出去了。

那人看著李辰東重重的摔落下來,口噴鮮血,掙紮著要起身,冷笑道:“小兔崽子,沒有想到你的嘴皮倒是挺硬。老祖我沒空跟你囉嗦,既然你骨頭那麽硬,看來我需小試手段讓你臣服了。我被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陷害之後,一塵封就是千年之久,好久都沒有活動筋骨了。”說畢,手掌一翻。

李辰東聽到對方剛說完,忽然上百斤的壓力重重的壓在自己的脊梁之上,差點沒有將自己壓趴在地。李辰東在長久的鍛煉之中,也練就了一身的氣力,但是這上百斤的壓力也著實讓人難以承受,不禁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淌而下,苦苦的支撐著上方的壓力。那自稱為老祖的人看到對方還能夠硬生生的撐住,冷笑了一聲,隨後把手狠狠朝著下方一按,硬生生迫使對方不是跪下,而是扁平的壓趴在地上了。李辰東感覺自己的後背上有千斤的東西壓得人喘不過來氣,渾身動彈不得,更別說是掙紮翻身了。不僅如此,身體各個部位還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感,好似骨頭要散架,肌肉要裂開一般。

那自稱老祖的人背負雙手,滿意的看著對方叫苦不迭的趴著,悠悠說道:“小鬼,不要再掙紮啦!我的手段不是你可以抗衡的。”

李辰東被上方沉重的壓力牢牢的鎖定在地麵,使出僅有的力氣,咬牙切齒的喊道:“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