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淮南王劉安(上)

李北辰三人身在萬丈的深海海底,隻見眼前的海**豎立著一座座的石碑,而這些石碑上麵的文字由於歲月的侵蝕已經模糊不清,辨認不出是何文字了。李北辰借助手裏的青行燈,頓時使得海底一覽無餘,數了數這些石碑總共有九塊,而這九塊石碑當中的一塊最為吸引人的眼球。隻見這塊石碑高九丈,寬三丈,厚一尺,人站在這塊石碑之下,感覺自己十分的渺小。而剩下的那八塊石碑,則是環繞著中間這塊石碑。李北辰看著周圍出現的石碑群,感覺陰氣森森,煞氣籠罩,似乎自己是站立在墓碑當中的一般。

薩鸞和蝦兵倆人也感覺這些石碑出現在深海當中十分的詭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黑暗當中,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令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寒毛都豎立起來,不禁打個哆嗦。薩鸞看著李北辰愣在中間的石碑麵前,拉了拉對方的衣袖,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哆嗦著櫻唇,俏聲的說道:“李大哥,我們快離開這兒罷,這兒看著挺嚇人的?”

李北辰正仰頭看著麵前的石碑,被對方一提醒,頓時說道:“我怎麽看這些石碑不像是偶然的出現在深海之下,更加不像是普普通通的石碑。你們看,我總感覺這些石碑是墓碑啊?”

經李北辰一說,薩鸞倆人頓時嚇了一條,對方不說還好,這一說,倆人頓時就哆嗦著雙腿,牙齒直打顫。薩鸞拉著李北辰,緊張的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生怕忽然會跳出一個嚇人的東西一般。薩鸞渾身直哆嗦,連話都說不清,好不容易才穩定了情緒,才戰兢兢壯著膽子,說道:“我們,我們快走吧!不管是石碑還是墓碑,看著怪慎人的!”

李北辰笑了笑,看著薩鸞和蝦兵倆人隻是身處在石碑群就被嚇成了這樣,那要是這些墓碑之下真的埋藏有人,那不知道會被嚇成了什麽樣?李北辰朝著倆人說道:“君子坦****,小人長戚戚。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怕什麽?你越是害怕,就越容易被陰魂纏繞,自己嚇自己而已。你們要做到心平止水,處事不驚才行。”

薩鸞經過對方這麽的一說,頓時恐懼的情緒漸漸的放鬆了起來,一掃內心的恐懼心理。李北辰看到倆人麵色得到了改善,恢複了血氣,轉身朝著麵前的墓碑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等李北辰把墓碑上的附著物擦拭一新,隻見石碑上麵模糊不清的篆刻著幾個大字。李北辰舉著手裏的青行燈,走進一看,隻見石碑上麵的那幾個大字,每一個字有巴掌大,一筆一劃都顯得蒼勁有力,似遊龍戲水一般活靈活現。李北辰端詳著這幾個大字,隻見這幾個大字分別是“淮南王劉安之墓”。

李北辰看到墓碑上麵居然刻著淮南王劉安,不解對方的墓碑怎麽會在深海之下。李北辰對於這位淮南王劉安還是知道一點信息的,據史料記載劉安乃是劉邦最小的一個孫子,生前被封過淮南王,由於造反而被自己的哥哥飛殺害了。雖然劉安被自己的哥哥殺害了,但是其留下的《淮南子》卻是廣為流傳。據史料記載中的劉安是一位相貌倜儻,才華橫溢,喜好結交江湖術士,喜好黃白之術、煉丹製藥;而我們現在所吃的豆腐就是對方發明的,並尊其為豆腐鼻祖。

李北辰雖然不明白對方的墓碑為什麽會在深海之下,但是李北辰總感覺這其間有千絲萬縷的因果。李北辰既然知道這石碑上麵刻的是淮南王劉安,那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了。李北辰心裏思索道:“對方的墓碑在這兒,那對方的塚會不會也在這深海之下?”

薩鸞看到李北辰站在石碑的麵前發呆,眯著眼朝著石碑看去,隻見石碑上麵刻著“淮南王劉安”五個大字,低著頭想了想,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於是,轉頭朝著李北辰問道:“淮南王劉安是誰啊?”

李北辰聽對方一問,撫摸著石碑上麵的字,朝著對方解釋道:“這淮南王劉安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這人是漢朝的一位王爺,由於心懷不軌,想要某朝篡位,而被自己的哥哥給殺害了。但是,另我感到不解的是,對方的塚怎麽會在深海之下?要是這座墓是淮南王劉安的,那麽他周圍的八座墓,豈不就是劉安門客的八公了?”

薩鸞聽對方一解釋,看了看周圍環繞的八座石碑,低著頭想了想,悠悠的說道:“原來是一位亂臣賊子,那麽他就死有餘辜了!對方的八公,都是哪八公啊?”

李北辰緩緩的走到周邊一座石碑旁,用手輕輕的擦拭著上麵的海遊附著物,或許是時間太久造成的侵蝕,又或許是上麵沒有雕刻字,一塊塊的石碑上麵沒有看到一個字。李北辰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八公應該就是文五常、武七德、枝百英、壽千齡、葉萬椿、鳴九臬、修三田和苓一峰(史料記載中的八公為:蘇非、李尚、田由、雷被、伍被、晉昌、毛被和左昊)。聽說這八人可都是一個個的身手不凡,超凡脫俗。至於這八人的墓在何處,我就不得而知了。”李北辰看著八塊石碑上麵都沒有留下信息,搖了搖頭,歎息不已。

李北辰手裏舉著青行燈,漸漸的走到中間的淮南王劉安的墓碑麵前,說道:“前輩你好,晚輩並無冒犯之意,隻是對於你的事跡過於的佩服,請受晚輩一拜。”說完,朝著石碑重重的做了一個揖。

薩鸞倆人不明白李北辰為什麽會對於一個石碑恭敬起來了,並且,對方還是一位忤逆之人,心懷不軌的亂臣之子。或許是石碑感覺到李北辰的誠意,隻見石碑轟隆隆的作響,頓時從石碑之下泛起一連串的氣泡,使得海水都渾濁不堪了起來。

李北辰看到自己剛朝著對方作揖完,忽然石碑就出現了異樣。李北辰暗道:“不好!”拔腿朝著薩鸞倆人走了過去,拉著倆人的手,連忙就要溜之大吉的時候,隻聽見身後的石碑轟隆一聲,石碑已經深陷進海床之中,碩大的石碑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在三人還沒有走出兩步,隻聽見身後如同龍吟一般的聲音發出:“放肆,是何人膽敢打擾我的清修?”隻聽見這聲音雄厚而深沉,還帶有一絲不甘心,但卻又不失威嚴。

李北辰正要溜之大吉,沒有想到石碑居然說起了話來,看來自己想要從對方的眼皮之下溜走,亦然不太現實了;與其藏頭露尾的逃竄,倒不如看看對方究竟是不是淮南王劉安。打定主意,李北辰朝著薩鸞倆人使個眼色,示意倆人躲得遠遠的,免得受到傷害。於是,李北辰鎮定自若,緩緩的朝著對方走了過來。

當李北辰看到原本中間那塊刻著“淮南王劉安”的石碑,此時已經不知所蹤,而石碑所消失的地方,隻見其上麵正赫然屹立著一位不怒而威,胸襟廣闊的帝王相人物。隻見其人頭頂紫氣衝天,瑞祥之氣盤繞;容貌溫潤而雅,又不失帝王的威嚴;額頭寬闊,方臉闊腮;細長的眼睛,閃耀著璀璨光芒,似乎是自己的每一個心思都會被對方察覺。天方地圓,腦後灑脫飄著鬢發;髯須垂落胸前,儼然是一位手握乾坤社稷的帝王之相貌。李北辰看其外貌,就大致辨別出對方或許正是淮南王劉安無疑了。隻是,令人感到惋惜的是對方的身體忽隱忽現,虛無縹緲,好似是一陣風就可以把對方吹散的一般。

李北辰知道對方或許隻是一個鬼魂,自己手裏有許多厲害的法寶,要是對方對自己起了歹意,自己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對付對方。於是,戳手戳腳走到對方的麵前,小心謹慎的朝著對方作揖,道:“不知前輩可是淮南王劉安?”

石碑上顯現的人看到李北辰走到自己的麵前,並沒有下跪,也並無一絲膽怯。於是,上下朝著對方一陣的打量,當看到李北辰手裏拿著一盞發出碧幽幽光芒的一盞燈後,頓時張嘴發出:“咦!”等仔細看了看李北辰手裏的青行燈,除了發出碧幽幽的光芒之外,就再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了。於是,抬頭朝著李北辰說道:“沒錯,我就是淮南王劉安!”聲音充滿了磁性,而又含陽剛之氣。

當李北辰走到對方的麵前,又聽到對方的說話,頓時周圍的空氣一陣緊縮,似乎是要把自己給壓垮的一般,好似迫使自己向對方下跪的一樣。當得知對方真的就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淮南王劉安,於是運起體內的真氣,把身體周邊的不適一掃而空,鎮定心神,高唱大諾道:“淮南王前輩,晚輩冒失了!”

劉安看到對方知道自己是淮南王,依然剛正不阿的屹立在自己的麵前,本要大喝對方放肆的時候,低頭轉念一想,朝著對方說道:“不知者無罪!小輩,你是怎麽下潛到深海之下的?”

李北辰聽對方發問,扭頭朝著遠處的薩鸞指了指,說道:“淮南王前輩,我是依靠那顆珠子才下潛到深海之下的。”

劉安當然已經注意到遠處惶恐不安的薩鸞和蝦兵倆人。隻見薩鸞渾身瑟瑟發抖,手裏捧著一顆紅燦燦的珠子,正是避水珠。當看到對方手裏的避水珠,把海水阻隔開來,而自己和對方三人此時正站在一個氣泡當中。眾人由於是在深海之下,在水壓的作用,此時的氣泡亦然被擠壓成了一個荷包蛋一般的摸樣。

三人雖然身在氣泡當中,但是頭發卻無能幸免,正隨波逐流,隨著海水的翻湧,飄**在海水之中。劉安看到避水珠,頓時也明白三人為什麽會在深海之下了。於是,劉安背負著雙手,朗聲說道:“原來是依靠避水珠的作用啊!”

李北辰聽到對方隻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顆珠子是避水珠了,於是小心謹慎,恭敬的朝著對方問道:“前輩,請饒恕晚輩的無禮!我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前輩為什麽會在深海之下?據史料的記載,前輩殞落之後,應該是被埋葬在安徽的,但為什麽塚會出現在深海之下,並且還可以看到前輩的風采?”李北辰按照對史料的記載,不明白為什麽會在深海之下看到對方的真身,雖然那對方此時隻是魂魄的存在,並不是肉體,但這已經讓李北辰感到不可思議,不明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劉安聽完李北辰的提問,並沒有發怒,也不直接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問道:“哦,史料都是怎麽評價我的?”

李北辰看著對方饒有興趣的想聽聽曆史是怎麽樣評價自己的。其實,李北辰對於對方的事跡,隻是略知一二。於是,李北辰把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來:“按照曆史上的記載,前輩少年顛沛流離,但卻為人博聞強識,聰明善變,好讀書鼓琴,不喜獵狗馬馳。但是,由於謀反未果,被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漢文帝給殺害了,而後被埋葬在安徽。”至於,劉安為什麽會造反,李北辰覺得或許是對漢文帝心懷不滿罷,但是究竟是為什麽,李北辰卻是記不太清楚了。

劉安聽著對方的描述,先開始還嬉笑著,但當聽到最後說自己造反,勃然大怒,氣呼呼的一跺腳,怒氣衝衝,使得周邊的海水都跟著對方的情緒而發生了變化。隻見劉安怒吼了一聲,但是又瞬間的鎮定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造反?這個該死的劉恒(漢文帝),居然捏造事實,搬弄是非,說我造反。”真的是憤怒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劉安鎮定了下來,盯著李北辰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好似是要把對方所說的話,辨別出真假的一般。隻見,劉安盯著對方說道:“你還知道多少,快從實招來?”

李北辰看見對方喜怒無常,真可謂是伴君如伴虎。但是,看到對方隻是憤怒了一會兒,又鎮定自若的朝著自己說話。於是,李北辰想了想,說道:“還請前輩贖罪,晚輩隻知道這些了!”李北辰不想告訴對方過多的事跡,於是打起了馬虎眼。

劉安或許也不在意史書上是怎麽評價自己的,在看到李北辰隻知道這些,歎口氣,說道:“你能夠在我麵前還這麽的鎮定自若,遊刃有餘的回答,看來你也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小子,你叫做什麽名字?在何處學藝,拜師為誰?”劉安看對方的年齡還十分的小,於是問起對方是何門何派,從而心裏也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李北辰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問起自己的來曆來,又看到對方眼神好似一把藏起來的刀刃,心裏冷笑,佯裝恭敬的說道:“回前輩的話:我叫做李辰東,乃是山野一散修,無門無派。”李北辰的名字本來就叫做李辰東,也沒有向對方撒謊,隻是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是玉清觀的弟子而已。再說,李北辰本來就沒有打算成為玉清觀的一名弟子,自己隻過是在借助玉清觀作為人生的一個跳板而已罷了。

劉安聽到對方原來是無名小輩,又無門無派。當看到對方手裏的青行燈,才意識到自己的魂魄是靠對方的燈才顯現了出來,於是伸出手,朝著對方說道:“你手裏的青行燈我看並非凡品,不知可否借我一看究竟?”

李北辰當聽對方要看自己的青行燈,心裏暗罵不已,思索道:“這個該死的家夥,難道也打起我手裏的寶貝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