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惻隱
狗忽然轉頭咬向我，我不得不立刻撒手。
後腰的刀嵌在上麵，狗堅強果然不同凡響，疼得嗷嗷叫，竟然還不逃跑！
再看周子琪，嚇得人都傻了，臉色蒼白地看著這條狗，襯衫被撕開一個大口子，紫色肩帶也掉了一邊，溫潤如玉的飽滿呼之欲出，隻要輕輕吹一口氣，就能露出廬山真麵目。
可惜現在不是看這個的時候，我往腳下看去，我扔過來的石頭還在。
“你用棍子吸引她，但是別砸它。”我嘴唇幹裂，咽著唾沫說道。
周子晴拿著棍子往前試探，這條狗立刻咬向棍子，爪子攬住棍子，想從正麵突擊周子晴。
“穩住！”我大喊一聲，拿起石頭，進走一步，一石頭砸向狗的頭。
這一石頭砸下去，不死也得腦震**。
砰——
“尼瑪啊！”
石頭竟然又偏了，文哥太過緊張，手頭也不準了。這一失手反而害了周子晴，這條狗不知道是忌憚我，還是忽視我，竟然瘋狂地撲向周子晴。
周子晴沒能堅持住，手軟的棍子都拿不住了，棍子掉落之後她已經完全被嚇傻了，轉身就跑。
“嗷！”野狗正要追上去，忽然低吟一聲，後腰嵌著的刀別在它的骨頭上，限製了它的行動能力，別說快速奔跑了，就算站著不動，光疼就能疼死它。
它已失去了奔跑的能力，怪不得它不逃跑，原來是跑不掉了。
它已經成了強弩之末，蹦躂不了多久了，現在不過就是臨死反撲，嚇唬嚇唬周子晴還可以，在我這基本算是不好使了。
“周子晴，別跑了！”我往後退了幾步，周子晴喊叫著逃向我左邊方向，聽到我喊她才停下來，氣喘籲籲地看向我，忽然叫道：“小心！”
這一分神，狗終於撲向了我，但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我之前退後了幾步，就是為了這一次的決戰，相隔不到半米我就做出了反應。
我往右邊閃了一下，這一次我閃得很快，一是因為我早就蓄勢準備了，二是因為狗後腿已經完全無力，無法做到迅速的攻擊，我閃開之後，隨即一腳踢出，狠狠踹向狗的肚子。
這一腳直接將它踹倒在地，我搶到那根棍子，使勁最後的力氣，狠狠砸向狗的頭。
砰地一聲，棍子砸中狗的後腦，把我手震得發麻，由於我身體前傾發力，在倒下那一刻迅速起身往一邊逃開，防的就是這一棍若是撂不倒它，我還能保持自身安全。
但我多慮了，它已經被一棍砸的起不來了。
那後腿拖在地上，血濕了一大片，頭上也開了一道血口，它睜著眼睛，鼻孔往外噴著氣，腹部連連抽搐。
終於算是搞定了，雖然還沒死，但已經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了。
周子晴在遠處看著，我暫時管不了她，隻能緊緊盯著這條狗，等它的氣息漸漸弱下來我仍是不放心。
在老家我親眼見過一條狗，被車軋得腸子都出來了竟然還能拖到家裏，嚎了一夜才死，在這裏想必也堅強的一匹。
拎著棍子，我看了一眼周子晴，脫險之後，她的神色還沒有恢複。
我慢慢走向瀕死的狗，揚起了棍子，突然感覺有些悲哀，說實話我是下不了手的，因為這番惡鬥完全是保命，作為靈長類，惻隱之心是揮之不去的。
在船上做飯的時候，經常會看到把魚活活拍死，鴿子也要在水裏悶死以保持血的完整，那時候我都會覺得很難過。
而眼前的狗何嚐不是一樣，雖然扯這些會顯得很聖母，很特麽無聊，但是捫心自問，誰沒有惻隱之心？
人終究是複雜的動物，此時我不得不做出決定——親手處死。
棍子再次砸下去，我不知道我是崩潰了還是停不下來動作，一連砸了十幾棍，等到筋疲力盡地時候才丟下棍子，虛脫的躺在地上喘氣，感覺到頭暈目眩，耳邊似乎還有聽到搖滾樂的錯覺。
空虛極了。
眯了一會兒，時間不長，幾分鍾後我再睜開眼，周子晴就在旁邊坐著。
實話說，這感覺挺好的。
“你還好吧。”周子晴問。
我笑了笑：“謝天謝地還活著，你和徐菲琳昨夜說我是個廢物，看來沒錯，一條狗都對付不了。”
周子晴沉默了幾秒，道：“不是。”
“不重要了，我在你們心裏是什麽樣的我也無所謂。”我把手抬起來，伸出大拇指往後指了指：“那個鍋就在我衝上來的地方，我真是來打水的，沒有跟蹤你。”
“我隻是隨便一問，你怎麽像個女的一樣小氣。”周子晴不耐煩道，隻不過我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到半點不耐煩的意思。
我隻能苦笑，對於她我是一點招都沒有。氣氛如此尷尬，我找了個靠譜點的話題，問她：“對了，你為什麽還沒走，在這裏做什麽？”
周子晴道：“我也不知道，就覺得離開之後沒了方向，然後我就走到了這裏，有鳥糞落下來，我看到鳥窩，就……”
“就爬樹了？”我忍不住笑，這麽一個大美人爬樹的樣子該有多新奇。
周子晴搖了搖頭：“鳥窩掉在地上，我看鳥蛋很大就想拿走的，可是鳥媽媽突然出現攻擊我，我把鳥媽媽打在地上，想殺死她。”
“那條蛇呢？”我問。
“它要吃鳥媽媽。”
“所有正巧被兩條野狗看到了？”
“嗯，我被蛇嚇跑之後，它們就來了，我想爬樹上躲著，可我不會。”周子晴低下了頭，襯衫裏的風景令人沉迷。
我慢慢坐了起來，看著那條狗的屍體，得趕緊離開這裏才是，血腥氣肯定會把附近的野獸引來，這次是兩條狗，要是碰到更凶殘的隻怕要交代在這裏了。
但是這條狗屍體怎麽處理呢？
還用說，這麽大一隻，剁成塊拿海鹽醃製一下，風幹或者熏幹足以充饑了，在樹林裏采點花椒之類的調味料煮了也爽的可以，再也不用吃海裏那些零碎了。
想聽到我就吞口水。
我站起來，把蛇狗大戰旁邊的幾個鳥蛋撿起來，這鳥蛋足有雞蛋那麽大，潔白如玉很有手感，不過想了想，這個是周子晴先看到的，還是送她比較好。
至於被毒蛇咬過的狗和鳥都已經不能再碰，上學的時候雖然也講過蛇毒好像是蛋白質之類的東西，在高溫沸水裏是可以消解的，但也有很多是消解不了，所以為了安全，不做考慮。
“你走的話拿上吧，沒什麽能給你的。”我看著周子晴有點花的臉，那番驚嚇著實是把她給摧殘了，褲腳撕爛了，襯衫上的口子都能裝得下一個小孩了。
我把外套脫下來，雖然也被狗抓爛了兩個爪子印，起碼還是完整的衣服。
周子晴詫異地看著我，想說什麽又始終不說。
這女神的架子終究是放不下來啊。
我送向前去，她卻猶豫了，我以為她拒絕，所以我隻好又縮回了手，但她突然又伸出手，搞得我很尷尬，我隻能再次把衣服送上前，她以為我縮回手是後悔了，又把手縮了回去。
麻煩！一點默契都沒有。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她驚訝的目光下，張開雙臂抱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