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聚會繼續

32聚會繼續

“程越宇,你怎麽在這?”白沁很意外,他不是說為了是被黎教授趕來w市實習的嗎?

隨即又反應了過來:“你是在安氏公司實習?”

或許是在沉悶的聚會上遇到了自己熟悉的人,原本因為被強拉來聚會心情有些鬱悶的程越宇此時心情又好了點,愉快的打了個響指:“賓果!老師總是說我研究的課題還不夠深入貼切,就把我打發到安氏的基層裏來了,讓我親身感受一下大型的家族式公司的體製,對我的課題會很有幫助的。”

“你要實習多長時間?”

“到暑假結束啊,對了,你怎麽也在這裏?家屬出席?”

想了想自己和安子遷的關係,這個說法也貌似說的過去,點了點頭:“他有事去了,等會才來找我。”

“嗬,美麗的小姐,需要忠勇的騎士保駕護航嗎?”

打量了一下程越宇的穿著,說實話,在公司工時是穿過來的一身西服,領帶還鬆鬆垮垮的係著,沒有夾領帶夾,這一身裝扮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並不出色甚至如果不是因為西服外套還安安分分的穿在他身上,也許他就會因為衣冠不整而被禮貌的請出去了。

但普通的著裝並不能遮擋住別人的目光,程越宇俊朗的外表仍舊吸引了很多女性職員,而他良好教養的婉拒並不能阻攔這些騷擾,在他不勝其擾的時候白沁出現了,此時的程越宇真想感謝老天給他送來了一個女神。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狼狽,白沁戲謔道:“我隻是有些好奇忠勇的守護騎士到底會是男性還是女性。”

被戳穿了,程越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咱倆應該互相守護啊!”他剛才可不是沒看到白沁因為備受騷擾而皺眉不耐的模樣。

白沁抓住難得的調笑他的機會:“我可不需要,不過我到時可以發發善心拯救一下可憐的善良紳士。”

聽到到白沁的答複程越宇總算是安心了。

兩人找了一個人相對較少的地方閑聊了幾句,過來搭訕是人果然是少了很多,僅有的幾個不甘心的也被他們毫不留情的打發了。

看到白沁對來人毫不留情的態度和毒舌,程越宇有些慶幸想好她不是這樣對自己的,這種態度光是看看就受不了,更別說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總算明白為什麽你再學校唄成為冷美人了。以前還不覺得,今天親眼見證,果然名不虛傳。”程越宇大歎

“還是你想要親身體會一把?”剛替他打發走一個不屈不撓的女人,她還有些不耐,心情惡劣。

“額,那倒不用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再說吧。”程越宇的恐慌之情溢於言表。

卻沒想到他一語中的,日後果真嚐到了這種痛苦的滋味,當然這是後話,而現在白沁卻沒有心思和他開玩笑。

環視大廳一圈,還是沒看到安子遷的影子,到底怎麽回事?連安馳也沒看到,處理什麽事要這麽長時間,還沒把她帶上。白沁心裏疑慮重重,她有些擔心安子遷。

細心的發現白沁的情緒不對,程越宇開口問道:“怎麽了?你是在找帶你來的人?”

“嗯,他現在都還沒來找我,我有些擔心。”

“你不是說他去處理事情去了嗎?可能還要一會兒呢,別太心急了?對了,帶你來的人是誰啊?”他很好奇,在認識白沁不長的時間內他還沒見過她這麽在意和依賴著一個人,一會兒見不到就會著急。

這才反應過來,一直沒跟他說這個:“是我未......”

話還沒說完,大廳的主燈熄滅了,隻剩下一些小燈還在照明.這時人聲響起,透過話筒傳遞到在場人的耳朵裏:“大家好!歡迎各位參加安氏今晚的公司員工福利聚餐!現在請大家都秩序的往舞台這邊靠攏,等一下會由我們傳說中的人物——安總經理宣布舞會開始哦!”

白沁隨著人群往舞台的方向靠攏,聽到台上的主持人說等一下安子遷也會上台時心裏一陣激動。

雖然從她重生開始就積極的配合林墨對安子遷進行從心裏到生理上的治療,但進度緩慢,自己在場的話情況還好。後來林墨特地單獨帶安子遷與別人接觸,耐心的誘導他與陌生人握手,費勁了口舌卻依然不能讓他動一下,甚至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別人,隻在林墨耐心的重複著,“安子遷,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子遷,請你看著我的眼睛好不好?”幾次之後他才給與了林墨眼神上的回應,折騰了大半個小時依舊沒有絲毫進展,這次治療最終以安子遷耐心告罄而失敗結束。

麵臨和有白沁在時截然不同的情況,林墨還忽然產生了濃重的挫敗感。安子遷的情況一步步的在變好,他意外之餘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認為自閉症隻要找到對了解決方案就隻好就隻是時間的問題了。若不是他忽發奇想的像要這樣試試,連自己都差點要被這種假象蒙蔽過去了。他以為隻要找到了可以治好安子遷的關鍵之處就就可以治好他,卻忘了他製定的這一係列康複方案全都離不開白沁,一旦脫離了白沁就成了一張張廢紙,不過空口白話。一向出色優秀的林墨沒想到這回卻也栽了個跟頭,林墨在心裏暗自諷刺自己。他太過依賴白沁了,卻忘了安子遷當初會患上自閉症的根源,隻有解決了這個心結,他才會有康複的可能,而現在的這一切與其說是病情逐漸好轉還不如說這是安子遷在討好白沁,隻要是白沁希望他做的事他就算再不喜歡也回去做。

整理好思緒後的林墨也特地跟白沁詳談了一次,白沁很意外表示她不能理解,明明情況都在慢慢變好,又怎麽說這一切都是假象呢?還有心結,安子遷的父母都死了,去哪裏找人解開他的心結?

“我可以一輩子都在他身邊的,這樣他跟正常人又會有什麽區別,他和正常人沒什麽不一樣的。”林墨說要解開他的心結勢必要把他兒時的記憶再度喚起,讓他又一次的回憶起父母死去時的場景,每一次半夜的噩夢就已經夠讓他不堪重負了,她又怎麽會願意安子遷這麽痛苦的把那些記憶回憶起來如果時候他又會精神崩潰,病情嚴重了怎麽辦?

白沁不願他這樣,他每一次的難過她也會心疼,很心疼。

“難道你隻是希望他隻在你麵前是個正常人而不希望他是一個真正的完全的正常人嗎?”林墨如是說。

這句話成功的打動了白沁,她可以不在乎安子遷是個自閉症人,但她也永遠阻止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語。他也可以不在乎,安老爺子,子月姐姐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安氏在乎,安氏不能讓一個自閉症者擔當他們的領導者,有朝一日,安老爺子百年之後,安家又改如何自處呢?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安家給與的,那麽就應該承受起他應該承擔起的安家的責任!

又一次的例診,林墨繼續了上次沒完成的任務,安子遷依然不為所動。治療進行到一半時白沁來了,林墨重拾耐心進行誘導,這次卻出奇的順利,安子遷順從的主動跟陌生人握了手。

回到家,安子遷的第一件事就是進衛生間,白沁在門外聽著淅瀝的水聲,以前安子遷也是這樣的,她隻是單純的以為是安子遷的潔癖作祟,安子遷每次出門回家都會洗澡,林墨也說過沒什麽。現在才明白的確是潔癖在作祟,但卻原來是這樣的。

二十分鍾後安子遷還沒出來,輕輕敲過衛生間的門推開進去。

安子遷的手還在水龍頭底下,水被開到最大,白色的泡沫不斷被他用力的搓揉出來,泡沫沒覆蓋到的地方露出了紅紅的皮膚。見白沁忽然進來,他的臉上劃過一絲慌亂。

白沁有些莫名的鼻酸,雙手輕住他的手,對他微笑:“我來幫你洗。”然後低頭認真的幫他洗起手來,認真的表情輕柔的動作,纖細的手指時不時的穿過指縫溫柔的觸感引得原本想開口的安子遷保持了沉默。

“好了,洗好了。”將手上的泡沫衝幹淨,與安子遷的手十指相扣,抬頭看他笑的溫柔。

不敢太用力,不知道他到底在用多大的力氣洗自己的手才會洗成這樣,怕自己用一點力氣他就會疼。

白沁忽然想起林墨說過的話,白沁的心開始了動搖。

安子遷看著這十指交叉的纏綿姿勢發呆,不夠,還不夠,不夠用力,不夠緊密,微微一掙就可以掙脫開。

用力的把她摟緊懷中:“沁沁,沁沁......”

“我在。”

“沁沁,沁沁,沁沁......”他把頭緊緊的埋在她的秀發中,不斷的喃喃著她的名字。

“我在,子遷哥哥,我在,我在這裏......”白沁來回輕撫著他的後背,不斷的安撫著他忽然發作的情緒。

“我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不要......”交纏的十指沒有鬆開過,他越來越用力,抓的白沁生疼。

“不會的,子遷哥哥,我不會離開你的,不會的......”

原來,我們的心裏一直都存在著不安......

加油!!!自己給自己打氣,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忐忑~~

這裏存稿箱君~~某緩在正在奔向有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