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生

重生

白沁站在鏡子前,努力的睜大雙眼看著鏡子裏的人。俏皮淩亂的短發,秀氣的眉毛,黑白分明的一雙明眸因為剛剛睡醒還有些腫,挺翹的鼻子,嫣紅的唇。即使是剛睡醒也分明看的出這是一張青春朝氣的臉龐。看著這張臉,即使是已經是醒來第二天,白沁依舊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她重生了,重生在了她18歲的時候。

我重生了,白沁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重生在她成功的逃脫了與安子遷的訂婚典禮之後。現在的安子遷已經不再W市了,白沁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莫名的失落怪異,這種心裏十分的矛盾,其實說白了白沁麵對自己的重生仍然措手不及。成為魂魄的這段時間是在是顛覆了她的太多的認識和理念了。

讓訂婚典禮不能成功的舉行,其實並不難。白沁即使再厭惡憎恨安子遷,也還是要與他朝夕相對的,自然知道他有多聽她的話了。

她隻是走進他的房間,目不斜視的前行,最後停在落地窗前,嘴角扯著嘲諷的笑:你今天很開心吧,終於讓我和你訂婚了。

她看著底下澄清的遊泳池,連眼角的一絲餘光都不願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在和眼前的空氣說話:一直禁錮著我,逼迫著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連我最基本的自由和尊嚴都剝奪了。現在,今天,你終於高興了吧。

可是,即使沒用,我還是要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朝夕相對,我不願意每天都要麵對著你,更不願意和你訂婚!

她突然轉頭,眼裏的恨意憎惡讓他避之不及,內心慌亂不已。連一秒都不到的正視就讓年輕衝動的她忍受不了,從而錯開了眼也錯過了他眼裏劃過的慌亂與傷痛:你以為訂了婚,以後我就會慢慢的屈服於你麽?休想,從今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會一天比一天的恨你,一直到我不甘的死去!

殘忍的話語不斷的從她的口中吐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下一下的在安子遷的心裏劃下不可治愈的傷口。然而憤怒中的少女,隻看著眼前少年貌似毫無情緒臉龐,即使自己說了那麽多話也感受不到他身上一絲絲的情緒的波動,抓狂的無力感使她漸漸失去理智脫口而出更加惡毒的話——為什麽,為什麽不管她做什麽說什麽他永遠是這樣的麵無表情?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讓她覺得她就像是一隻逃脫的小老鼠,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多麽了不起的從貓爪中脫身逃出,其實隻是貓無聊是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可憐的老鼠其實從未逃脫出貓的魔掌。而他看她就像貓看那隻老鼠一樣,隻是無聊的玩具罷了——她永遠隻是他手中的小小的可笑的玩具而已,即使她那麽努力的掙紮著想擺脫這種不堪的命運!

這種感覺讓憋屈的白沁麵臨情緒的崩潰!

以至於最後竟然脫口而出讓他從三樓跳下去下麵的遊泳池,她才可能相信他與自己訂婚的誠意。

然而,安子遷竟然就這樣一言不發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於是,這場訂婚典禮還沒正式開始就慌亂的草草收場了。

安子遷最後是被人撈出來的。

他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張開眼就看見了臉頰紅腫的她,倔強的紅著眼眶不肯落淚,意外而憤恨的看著他。

她是被家裏人教訓了之後強行拉到這裏來的,看到他跳下去的瞬間,她竟然大腦一片空白,即使她知道他在某些時候很聽她的話,但看到他毫不猶豫的跳下去的時候她無法不意外。震驚緊張的情緒占據的她的心,讓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竟然就有點後悔自己讓他跳下去。

真是該死,她怎麽會有這種不正常的想法!

看到他醒了,她譏諷的扯著嘴角:“安大少為了這場深情的戲碼決心真是大呢,腦震蕩加右腿骨折,這代價可不輕啊!”

他安靜的看著她,就像是剛剛睡醒的不是受傷了的人,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帶著沙啞:“誰打的?”

她聽言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安大少是可惜了不是自己親自動手吧。放心,雖然是我的父親,但下手絕對也不會留情的呢,嗬嗬.......”

當然不會留情啊,留情的話一不小心就會靠不上安家這棵大樹的,為了他的公司他的財權,他下手又怎麽會留情呢,哼!

他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眼仿佛一抹幽黑的深潭像是要把她吸進去,急忙避開他的視線,不再看他。

兩人久久不語,一室寂靜。

忽然,他開口:“既然不想就不會有訂婚了,你若不想和我住在一起,我明天就離開W市。什麽都可以,但是......不能讓你離開我。”

安子遷很快就離開了W市。當天晚上白沁高燒,次日醒來,便就是現在的白沁了——10年後28歲的白沁回到了她18歲的時候。

打理好自己後下樓,偌大的別墅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白沁毫不意外,這個時候她的父母親應該在公司手忙腳亂的處理突發事件。上輩子訂婚結束後,白家公司就出了問題,雖說問題不大,但因為是突發的也讓白家夫妻手忙腳亂了好幾天。

剛剛填飽肚子還沒歇會兒,手機就響了。

手忙腳亂的接起了手機:“喂......”

"白沁,你還沒來麽啊?都快一點了還沒見到你人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帶著少女特有的活躍。

“你是?”白沁隻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

“啊啊啊!白沁,你個死沒良心的,這才幾天沒見麵呐,你就問我是誰!你故意的吧!?限你20分鍾內趕到歡樂來!否則後果自負!哼哼......”僅僅兩個字的詢問就引來了對方一陣炮轟,白沁經受著炮轟,在撫額頭痛時才記起——林米樂,自己認識的人中隻有林米樂才有這般歡脫的性子。

林米樂是她高中三年唯一的朋友。上輩子因為在安家長期生活的憋屈壓抑,也無形中造就了白沁的性格越來越趨向冷漠寡言,不喜與他人接觸,不相信別人的怪脾氣。時間久了,就算原先有人來主動結交她,碰了一鼻子灰之後就也沒有人再去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了,畢竟我又不是非你不可了。時間久了大家也都認為白沁大小姐脾氣很重,高傲的很,看不起人,她的朋友也就越來越少了,甚至沒有。而林米樂則是個例外,拿白沁心裏默默吐槽的話來講,這就是個喜歡拿自己的熱臉來貼她冷屁股的貨。林米樂找她聊天逛街什麽的,一次被拒,下次有會興致勃勃的來邀請,然後第三次,第四次......

最後終於不耐煩了,找她聊天時竟然直接把她的臉掰過來逼著她跟自己講話,放學了連問都沒問二話不說就拖著她去逛街。

白沁..........(林米樂:哼哼哼,小樣兒,我林米樂出手,你腫麽能招架住嘞!還不快快拜倒在姐姐滴石榴裙下,哈哈哈哈!)

於是林米樂終於實現了她長久以來的願望,成功的纏上了白沁。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非要纏著白沁,也許是自己也是一個人時剛好就碰上了她,也許是那次偶然看見從來不笑的她微翹的嘴角邊竟然也沾染了陽光的味道。

哎呀,做朋友哪裏需要什麽理由啊。大大咧咧的林米樂從來不會糾結想不通的問題,這也是她為什麽從來一副開心的樣子的原因。

好吧,沒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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