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五年之約
自從上次方驚羽回方家之後，方慶川以為方驚羽已經一改往日，如今會逐漸提升自己發揚方家的，沒想到他還是這麽本性不改，犯了錯隻知道往家跑。
全家都毫無怨言的將祖宅賣了，也變賣了所有的財產，隻為了方驚羽來日可以光耀門楣。
上次方驚羽回家，不旦趕走了陳威一幫人，甚至給了自己一箱金子，讓他要將方家經營起來，他還以為這小子已經改過自新了。
若不是看著白不朽還在跟前，方慶川恐怕早就將方驚羽用家法來伺候了。
“父親，阿奴死了。”方驚羽看著方慶川變化莫測的臉，知道他一定是又誤會了。
方驚羽並不在意方慶川的不信任。
本來方慶川就不是他的父親，他也隻不過是替少年方驚羽盡了一份孝心罷了。更何況，方家沒落這麽多年，方慶川的心境不比當年也是應該的。
這麽大的方家隻靠著他一人來苦心經營，若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恐怕方家早就不存在了。
方驚羽平靜的看著方慶川，他早已沒有事情剛發生的時候的憤怒了。
當事人已死，就連助紂為虐的慕容端也被他廢了雙手，從今以後再也不能煉丹了，他也算是為阿奴報了仇了。
方慶川剛開始還以為是方驚羽在和自己開玩笑，可是看著方驚羽麵無表情的樣子，他突然就想到阿奴剛剛是被年重莽從馬車上抱下來的，隻不過當時準備和方驚羽到書房好好一聊？並沒有在意那麽多。
現在想來，恐怕年重莽就是將已經死了的阿奴抱下去準備後事了吧。
方慶川已經顧不得去想自己兒子究竟做了什麽了。
阿奴跟著方驚羽這麽多年，恐怕方驚羽想要報仇也不是不可能的：“是青陽丹宗的人，是嗎？”
方驚羽的記憶裏，這個父親一直是支持自己的，不管自己做了什麽荒唐的事情，他都會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
哪怕當初是去青陽丹宗，方慶川也是和方驚羽好好商量了一番，等方驚羽自己點頭答應才決定送他去青陽丹宗的。
白不朽看著這父子倆應該有許多話要說的，於是就直接插了話：“老夫我坐了一夜的車，驚羽啊，你和你父親聊著，我先去休息休息。”
方慶川立馬出門去叫了管家過來，讓他務必要照顧好白不朽。
方驚羽一直在書房安靜的等著，直到方慶川安排好了一切回來了。
“父親，陳丹生不滿我在丹擂中殺了陳步輝，可是我已拜入師尊門下，他那我沒辦法，於是便殺了阿奴。”方驚羽站在方慶川的麵前，言語之中毫無波瀾。
方慶川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聽著方驚羽所說的。
“……師尊為了保護我，便和我一起離開了青陽丹宗。”
原本在青陽丹宗裏轟轟烈烈發生的事，如今說來隻不過兩三句話而已。
方慶川知道阿奴死了之後就已經猜到了來龍去脈，隻不過他怎麽也沒想到，白不朽貴為青陽丹宗丹堂堂主，竟然會為了方驚羽這麽認了沒幾天的徒弟便放棄一切。
雖然心裏對方驚羽就這麽失去了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可是方慶川也為了方驚羽能夠這麽重情重義而感到高興。
“無礙，青陽丹宗待不下去了，那為父就再為你去尋找其他的宗門，我兒子有這個天資，定然能夠光耀我方家的門楣的。”
方慶川站起身走到方驚羽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驚羽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的欣慰並不是假裝的，可是眼底卻也滿滿的都是失落。
“父親，我想自己去外麵闖一闖。”
他不想再待在宗門裏約束著自己，可能他的性格生來就是適合去更廣闊的天地去闖一闖的。
一開始他還能自欺欺人，可是阿奴的死卻讓他更加清楚了，自己真的不適合再待在宗門裏，那樣隻會傷害身邊的人。
他並不是非要待在宗門裏，像那些人一般隻能經過師尊的教導才可以進步的。他已經有過了一世的記憶，這一世，他隻會更加得心應手。
方慶川聽了方驚羽說的那些，也明白了，可能方驚羽真的是不適合在這些被約束的宗門裏待著：“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就去做吧。”
看著方慶川的眼神，還有這麽多年為了方家苦心經營，而蒼老了許多的臉，方驚羽隻覺得自己真的是對不起少年方驚羽的身體。
明明已經發過了誓，要替少年方驚羽完成他的夢想，也成全他的孝心，可是如今，自己做的和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
“父親，我向您保證，就算是不在青陽丹宗，我一樣也可以成為人上人，讓旁人再也不敢小瞧我們方家！”
方驚羽斬釘截鐵的話，讓方慶川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並不像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逆來順受。
方慶川拍了拍方驚羽的肩膀，又走回了椅子前坐下：“可是你要知道，若是沒有青陽丹宗資源上的支持，你又有什麽資格去和別人比？若是我沒猜錯，恐怕你現在連丹火都沒有吧？”
方慶川會說這些話，方驚羽一點也不驚訝。
畢竟對於方慶川來說，他是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放著一條康莊大道不走，非要去走一條布滿荊棘的小路的。
可是方慶川不知道的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兒子，已經不是他從前十六年一起生活的那個小男孩了。
現在的方驚羽，完全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在第十荒域中闖出一番天地的。
“父親，您相信我，五年之內，我一定會給您，給方家一個交代。”
原本他也答應過白不朽，五年之內將品階提升到丹師，然後去參加煉丹大賽的。
雖說如今他們兩個都已經不在青陽丹宗了，可是白不朽一直在幫著他，離開青陽丹宗也是因為他這個弟子的原因，既然當初拜師的條件是這些，那麽他方驚羽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盡管參加煉丹大賽不是為了青陽丹宗了，可是這和白不朽約定好了的，他自然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