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廢了雙手

方驚羽此時在淩峰的陪伴下找到了一個師妹的侍女,讓侍女幫忙換了阿奴的衣服。

這個侍女從沒有做過這種事,強忍著害怕和尖叫,終於將阿奴的衣服給換好了。

方驚羽讓手下給自己打了一盆水過來,一點一點的擦拭著阿奴屁股上的血跡。不知道是不是時間的問題,這些血跡已經很難再去清理了。

“驚羽,你現在準備怎麽辦?”淩峰知道,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善了的。

方驚羽拿著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拭著阿奴指甲縫裏的血跡,血跡都已經幹涸了。

看來還是她回來的太遲了,不然還能夠再見她最後一麵,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奉獻。

“啪!”

方驚羽看阿奴身上的血跡已經差不多快沒了,就將手中的毛巾扔進了盆裏,濺的四處都是水。

慕容端聽說了阿奴已經死了的事,心裏有點心虛。

他和陳丹生商量過了,他負責將年重莽給引開,那麽陳丹生自然會去收買阿奴。若是阿奴可以為他們所用的話,何愁弄不到那小子的把柄?

可是誰也沒想到,阿奴這個平日裏看上去像個唯唯諾諾膽小的姑娘,可是真的威脅她的時候她竟然真的敢去和陳丹生拚命。

“少爺!方驚羽那小子過來了,點明了要見你。”

一個奴仆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今天那方驚羽也不知道是吃錯了藥還是怎麽,竟然脾氣這麽大。

慕容端也沒想到,方驚羽竟然這麽快就過來了:“別,別讓他進來!快速將門給堵起來!”

慕容端歇斯底裏叫喊著,方驚羽是怎麽殺了陳步輝的他非常清楚,雖說他和陳步輝之間品階也差不少,可是這個方驚羽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現在真的是後悔,為什麽會答應了陳丹生的要求去幫助他殺了阿奴。

本來自己和方驚羽之間的誤會並沒有多深,如今恐怕是再也無法和好了。再加上方驚羽如今也坐到了堂主親傳弟子的位置,恐怕自己是沒有辦法去撼動他了。

“怎麽,慕容師兄做事的時候那麽光明磊落的,如今東窗事發便翻臉不認人了嗎?”方驚羽一手提著剛剛的奴仆,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方驚羽剛走進來就慕容端行了一禮,隨手就將那仆從給扔到了一邊。

他對這些小嘍囉沒有興趣,不過都是慕容端吩咐她們做的罷了。

慕容端被方驚羽這一舉動給嚇的一哆嗦:“師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承認,師兄以前是不好,可是從今以後我補償你,可以嗎?我補償你!”

慕容端語無倫次的說著,看到被扔在地上的那個奴仆,心裏更加懼怕方驚羽了。

方驚羽走到慕容端的麵前,看著他如今的這副模樣,不明白既然這麽害怕,又為什麽要做那些事呢?

“師兄,我知道你沒那個膽子,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方驚羽的聲音猛的提高,又嚇得慕容端直哆嗦。

“師弟!不怪我,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都是陳長老,是他逼著我這麽做的啊……”慕容端立馬跪了下來,緊抱著方驚羽的腿,痛哭流涕的說道。

果然,盡管方驚羽在心裏已經清楚這件事和陳丹生脫不了關係,可是真的知道了之後心裏更多的是愧疚。

若是當初他不那麽的鋒芒畢露,若是留下了陳步輝的那條狗命,是不是阿奴就不會死了?

這邊,嚴無悔正和白不朽對峙著。

“白不朽,我一直敬你丹堂堂主之位,但是你別忘了,我是宗主,這整個青陽丹宗還是我說了算的!”

嚴無悔指著白不朽,歇斯底裏的叫著。

這麽多年來,白不朽的品階一直在他之上,就算他是宗主,可是在眾人心中,白不朽這個丹堂堂主才更讓人拜服。

他不過是比自己多了兩個品階而已,憑什麽眾人都要去拜服他!

嚴無悔的內心已經扭曲了。

白不朽冷眼看著嚴無悔的瘋言瘋語,他一直都知道這個宗主的野心有多大,隻是無奈於能力有限,這麽多年了也沒有進步多少。

煉丹師和年齡有著直接的關係,若是在年輕時進步頗多,那麽不愁將來沒有大的成就,可若是年過四十以後,提升就慢了下來,甚至還會停滯不前。

這就是為什麽他會要求方驚羽在五年之內到達丹師層次了。

他和嚴無悔都是這種天資有限的,這輩子恐怕也就隻限於丹師這一層次了,可是方驚羽不同,他還有很大的空間去發展。

但是嚴無悔這個蠢人,就為了他自己的私欲而辜負了他為青陽丹宗所做的努力!

若是沒有這件事,恐怕青陽丹宗從今以後和方驚羽便牢牢的綁在一起了,將來何愁不會有成為萬古丹國最重要的幾個宗門之一!

“我倒是不知道,宗主如今竟已經是一人獨大了嗎?”白不朽冷眼看著嚴無悔,他不知道嚴無悔竟然真的這麽蠢。

嚴無悔被白不朽的眼光看的心裏瞬間有一點心虛,可是想到事情既已發生,白不朽總不會幫著方驚羽這個剛進門沒多久的弟子來對付他這個宗主。

“白不朽,我勸你還是回你的丹堂去,這些有我來處理就夠了。”

嚴無悔一副不願意再多談下去的樣子,徹底讓白不朽心寒了下來,這麽多年為宗門所付出的,似乎都是過眼雲煙一般,不值一提。

“不知道宗主想要怎麽處理?”

方驚羽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等嚴無悔和白不朽看過去之時,他已經是滿身鮮血了。

慕容端一直哀求著他不要殺了他,他知道這件事幕後策劃的是陳丹生,可是……

方驚羽看著正緊抱著自己的腿哀求著的慕容端,若不是他使計支開了年重莽,阿奴又怎麽會出事?恐怕阿奴在死之前都一直認為自己是有危險的吧。

方驚羽閉上眼就又想起了那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

“方驚羽!你,你竟敢在宗門內殺人?”嚴無悔看著滿身鮮血的方驚羽,驚的叫出了聲。

方驚羽歪著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殺人?不,我沒有陳長老的膽量,我不過是廢了他的雙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