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曹姐
蕭方毅沒想到明叔口中的小曹竟然是個女的，而且別人還叫她曹姐，不知道她多大年紀了。
小姑娘朝角落一指。“在裏邊呢。”說完又戴上口罩繼續給死人化妝，還看著蕭方毅吃吃的笑。
蕭方毅也朝她尷尬的笑了笑，估計她是在笑自己認錯人了吧。
蕭方毅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在房子的角落裏，還有一間小房子。蕭方毅繞過幾具屍體，走到門邊，敲了敲門。“您好，請問曹姐在嗎？”
“進來。”裏麵傳來一聲悶悶的女聲。
蕭方毅推門進入，隻見一個跟外邊人一樣穿著白褂的女子，正在給一名死者擦洗身子。
“你找我什麽事？”女子自顧自的幹活，頭都沒抬一下。
“我從寧縣來的，明叔說你這邊需要人，叫我過來幫忙。”
“我過年的時候聽他說了。”曹姐抬起頭，看了看蕭方毅，問道：“你是焚屍的？有沒有興趣學殮容？”
“這……我連給活人化妝都不會，怕是做不好啊。”蕭方毅一聽，事情不對勁啊，怎麽變成殮容了？
曹姐拉下口罩；“不會可以學啊，外邊那些都是入行不久的，現在連最差的小芳都能月入兩萬了，她才入門三個月呢。況且，焚屍工已經招滿了，你不學的話，那就還是回寧縣吧。”
蕭方毅見這曹姐也就二十七、八歲，說話卻這麽犀利，一下子把自己退路堵死了，要麽跟她學殮容，要麽就滾回寧縣去。自己目的可是為了收魂賺功德，而不是看中這點收入。
市殯儀館生意比縣裏強到不知哪裏去了，畢竟縣裏包含很多村鎮，大部分還是流行土葬。
“我腦子笨，學不會你別怪我。”蕭方毅為了留下來，先答應下來再說。
曹姐見蕭方毅答應留下，語氣也比剛才有所緩和：“做這些要什麽腦子？我看你這麽大塊頭，力氣總有幾斤吧？來來來，幫我把它翻過來。”
蕭方毅這才開始觀察這具屍體，竟然是一具女屍，而且身材還不錯，目前的狀況是趴著的，能看到明顯的身材曲線，特別是高聳的屁股。
可最大的問題是這具女屍竟然沒穿衣服！難怪被放到小房子裏來。
蕭方毅剛準備動手給她翻身，就被曹姐伸手擋住了。“你第一天來，就先看著吧，記住以後沒戴手套禁止接觸屍體。”
蕭方毅隻好看她把屍體翻身。隻見她一手按著女屍一側腰，另外一隻手抄在下麵一台，就把女屍翻了個身，幸好台子夠寬，否則屍體就掉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蕭方毅還以為要抱起來翻身呢。
隻見曹姐有拿起一塊棉條在盆裏沾濕，在女屍身上擦拭。
“這是福爾馬林，主要用來防腐。”曹姐見蕭方毅一臉好奇，明顯以前沒接觸過這一行，於是開始教導起來。
“我們的工作任務就是給有需要的死者提供服務。主要包含換衣、防腐、美容這三個工作，其中換衣是最沒技術性的工作，所以很多家屬自己就會替死者換了。而防腐的需求也並不多，大多是進行冰凍處理。最主要的還是美容這一塊。”
“你別看需求這一服務的人少，但是利潤高。給死人化一個妝，最少都是五百起步。而那些高難度的，需要縫線的，價格就更高了。”
蕭方毅就像一個小學生一樣，看著曹姐的動作，她很熟練，很快，就從頭到腳，整具屍體都被她塗上了福爾馬林，就連女屍私促都沒放過。
曹姐看了看女屍，發現沒有遺漏的地方，便把盆放下，到牆邊的櫃子裏拿來一個小鐵盒，和一瓶黃色透明粘稠的**。
鐵盒裏是一個大號的注射器，曹姐拿起注射器在瓶子裏吸滿一針管的**，朝女屍腋下紮了進去，緩緩將裏麵的東西注入到女屍體內。
“這是防腐液。隻有那些需要長時間冰凍保存的屍體才需要用到。這一具屍體是給北元醫學院做標本用的，校方要求不能冰凍，所以目前就先這麽處理，他們一開學就會有人過來拿走。幸好這幾天溫度也低，否則還得泡在馬爾福林裏麵。”
蕭方毅好奇的問道：“醫學院用作教學的屍體是從殯儀館弄去的嗎？”
曹姐白了他一眼，說道：“也不全是，大部分是直接從醫院運過去的。隻是放寒假了，學校沒人接收，醫院就先把屍體送到我們這裏先處理一下，也算是照顧我們生意了。”
不一會，這具屍體處理完畢，曹姐伸了個懶腰。從櫃子裏拿出一副手套遞給蕭方毅：“我休息一下，你來幫它把衣服穿上。”
蕭方毅接過手套，看見一旁的長凳上擺著一堆女子的衣服，顯然就是那個女子的，可最上麵的竟然是一個罩罩，這可怎麽穿啊？蕭方毅一陣為難，自己從沒給女子穿過這東西，更何況是一具不會配合的屍體。今晚回去一定要找晴兒小娘子研究一番才行。
“怎麽，你怕？”曹姐見蕭方毅戴上了手套結果遲遲不動手。於是安慰道：“其實跟你燒屍體沒什麽兩樣，跟人穿衣服區別也不大，你仔細看著。”
曹姐把女屍先扶起來坐著，讓蕭方毅扶著屍體，她拿起打底衫就套在女屍脖子上，往下一拉，就給她穿上了。接著就是穿外套，是一件羽絨服，然後是一件褲子。
盡管曹姐的動作和嫻熟，可屍體並不會配合啊，而且屍體早已經冰涼，關節都已經僵硬，要穿衣服可不是個容易的事，幸好有蕭方毅的幫忙，如果一個人來操作的話，還真有點棘手。
蕭方毅指著凳子上剩下的罩罩，問道：“這些……”
曹姐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這些直接扔了，或者燒了。”
“不要給她穿上嗎？”
“不需要，它送去醫學院後，還要被脫光。要不是我看著羽絨服沒地方放，我還不樂意給它穿呢。”
蕭方毅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子。隨後兩人一起抬著屍體放到小推車上，推到外麵來，再一起抬到一個台子上麵，才算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