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暗招
藐視皇權。
陳衝差點笑噴。
他今生修為雖然不足,見識卻遠超在場任何人,他敢殺張天昊自然早就計算過一切。
曾經天帝父親舉辦的武比都經常死人,他對這等規矩早已滾瓜爛熟。
而且華恩之前所言,更能讓他加以運用,別說對裁判出手,就算殺了場內裁判也沒人能在‘理’上找他麻煩。
冷冷地瞥了段言星一眼,走下擂台。
“陳兄你可真行,上手就把張天昊給殺了。”陳衝剛剛下台,華餘之就迎了上來:“可如此一來,你之後恐怕會遇到不少麻煩,張天昊是張太傅喜愛的孫子,他們不敢正麵將你如何,可無數暗手卻很難妨。”
“知道這樣,你還敢第一個迎上來?”陳衝好笑地看著他。
“授業之恩大於天,而且他們本就對我父親不爽,就算我明麵上跟你拉開距離,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他倒是實誠。
“他們暫時顧不上你了,不過這次武比遇到那兩個家夥卻要小心,若是再讓我遇到,嗬嗬,那就不用擔心了。”陳衝詭譎一笑,讓華餘之有種寒風陣陣之感。
“你還要殺?”
陳衝笑道:“他們將我安排過來,本就是為了殺我,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殺?區區張天昊不過是隻走狗而已,要殺也應該殺走狗的主人。”
“可丞相這次礙於江湖規矩罷手,若是再讓他抓到機會,恐怕就沒這麽容易了吧?”華餘之擔憂。
“機會?嗬!”
陳衝拍拍他的肩膀,道:“擂台武比,本就走了江湖規矩,而武道中的擂台比武卻有三種,切磋、武比、生死戰,你認為我跟他們之間有可能切磋嗎?”
華餘之瞠目結舌。
他可不知道一場普通的武比,竟然還有這麽多種說法,就算第一次聽到,隻憑字麵意思他也明白了陳衝的底氣何來。
他們交談並未收聲。
以至於遠遠傳出,使得段山和康博全都皺起眉頭。
他們同樣不懂得這麽多,卻深知父輩安排是以武比失手為借口殺陳衝,可沒想到對方竟然一樣這樣打算。
按照陳衝上一場戰績而言,他們真有勝算嗎?
就連武靈巔峰修為的康永都被他一招所傷,他隻是小小的武師巔峰,怎會如此強大?
言談間,擂台上的戰鬥就已經開始。
兩人修為倒也算不得弱,都是武師九重強者,可在陳衝那一場的反差下給人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而且兩人明顯不是善戰之人,打得的確火熱,可一招一式好似再走書本路線,別說生死之感,就連戰鬥的感覺都欠奉,難怪白山居士說是小孩兒過家家。
陳衝隻是掃了幾眼,便失去觀戰興致。
看著華餘之若有所思的模樣,便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武道江湖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和平,有空的時候多向你父親請教請教,我先找個地方休息會兒,輪到我的時候來叫我一聲。”
片刻前的戰鬥對他消耗不大,可碎脈之後,他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承受著難以言語的疼痛,一路趕來加上快節奏一戰,使得他現在隻能咬牙承受。
隨意找了個角落,將一枚碎脈丹扔進口中,便開始了修煉。
經脈急速破碎讓星辰之力快速流淌,反倒讓他感覺舒服了點。
按照前世修煉計算,就算丹藥不缺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讓經脈徹底換做星辰之力。
靈氣運轉。
一個大周天後,他便進入深度入定。
渾身隨時承受撕裂般的痛楚,讓他恨不得立刻將這段時期度過,隻要經脈更換完畢,隻需將星辰經脈徹底穩固,便算是完成。
多一點修煉時間,他就能早一刻脫離這種痛苦。
他就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得沒人敢對他下黑手,可擂台上的戰鬥即將結束時,看台上的段言星嘴角輕輕顫動,遠方兩名丞相府的侍衛快速離去。
他們舉止很不起眼。
可在武皇修為的方雅眼中,卻好似沒有任何遮掩。
隻不過,她卻沒有做出任何阻攔舉動,同樣嘴角輕輕顫動,一道傳音進入陳衝耳中。
“段言星的人行動了,要抓你母親過來威脅你戰鬥中故意失手。”
陳衝聽過,便將之無視,依舊如故的修煉。
抓他母親?
若是以往倒是一招好棋,可現在才想起來,卻是太晚了。
天瀾廣場的戰鬥依舊,而吏部尚書府隨著兩名侍衛到來,卻掀起了一連串的驚呼之聲。
“你說什麽?陳衝那雜種竟然殺了張天昊?”
大夫人段思影跳了起來,平日的雍容華貴盡數化作流水,焦急問道:“我父親有什麽指示?”
不愧是大小姐,這麽快就明白了我們的來意。
兩人心中一喜,道:“啟稟大小姐,陳衝武技之高強,已經威脅到段山小少爺的安危,丞相想讓大小姐出手拿下陳衝的母親,用她要挾陳衝在擂台上故意失手。”
“好計!”
段思影驚呼出聲。
“來人,讓家族護衛全都過來,本夫人有事安排。”段思影大聲喊道。
“姐姐我陪嫁過來的那些護衛也借給你用。”二夫人跳出來,道:“最好抓住韓玲之後先將她折磨個半死不活,然後再給護衛們用一圈,再將她押過去。”
三夫人聞聲低頭。
甚至大夫人的嘴角都狠狠一抽,她的確恨韓玲,可韓玲怎麽說都是陳寒文的女人,這麽做未免讓陳寒文出醜。
不過。
陳衝先廢陳義,再殺張天昊,甚至已經威脅到他侄子的安危,讓她有了深深的忌憚之感,哪裏還顧得上陳寒文丟臉?
若不是擔心陳寒文,她早就將陳衝母子弄死,哪裏還會有現在這一出?
“好,就按照妹妹的意思來,不過不要將那賤人弄死了,走!”
段思影大大咧咧地帶人出發。
熟不知。
她們大張旗鼓的商議,早已讓一切動靜傳進‘住’進尚書府的某位武皇強者耳中。
正跟韓玲聊得開心的女武皇方悅頓時就站了起來。
“好一群無恥的賤人,難怪小姐經常說跟世俗皇室沾邊的一切任何事都汙穢不堪,沒想到出自軍人家庭的賤人也這麽無恥。”
同為女人,方悅最為清楚女人最大的弱點,段思影和二夫人竟然要做出這等事來,頓時就讓她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