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母愛湯

“謝了。”

納戒之物乃是必須品,陳衝也不推辭。

探查內部,這一枚納戒內部空間足有十立方米,對他而言倒是夠用了。

近距離觀察森羅刀,森寒殺意讓他的心髒都微微一顫,以他修煉殺戮之道的人,隱隱都有種難以掌控的感覺。

可以想象。

他若真能將森羅刀施展,其威力絕對大得難以想象。

收回心神,他就將張堯的那個納戒還回去。

正欲開口,方雅就再次取出一口大刀。

此刀稍稍發黑,乍看之下跟普通長刀差不多,可他一眼就看出此刀打造過程中乃是添加了玄鐵,雖不及森羅刀在天瀾大陸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刀。

“森羅刀雖然是稀世珍寶,可我們大陸還沒人能夠使用,它在你手裏最多隻是個藏品而已。”

陳衝心中冷笑。

森羅刀上蘊含的殺意異常強悍,這片大陸的確培養不出能夠掌控那柄魔刀的絕世凶人。

可他修煉的都是殺戮之道,加上靈魂深處的悸動,讓他清楚自己就算無法長時間使用,卻也能用,憑借森羅刀所蘊含的殺意,在他手中絕對堪比神器。

如此至寶,會是藏品?

“這柄玄陽刀是前不久收購而來,由於森羅刀出現在這次拍賣會上,就沒將它放進其中,聽說你要再找一把刀用,就一並送給你好了。”

方雅大開贈送之門,隨即再次取出幾張晶卡遞過來:“千星劍譜拍出一億三千五百萬的天價,扣除你競拍的六千萬之後,這裏是剩下的七千五百萬。”

方雅即沒有提森羅刀價格過高的事情,也沒說納戒和玄陽刀的事情。

雙方都是聰明人。

陳衝自然不會認為納戒價值不抵千萬金幣,更別說拍賣的傭金,既然她要以此來拉近關係,他也樂得如此。

掃過晶卡麵額,順手拿出三張千萬麵值的扔給張堯,道:“這些你先拿著,有了它你也能節省很多煉丹時間,天元丹的煉製就先放放吧,主攻碎脈丹。”

“好。”

他們舉止回答,讓方雅眉頭微微一挑:他竟然收服了一位六品煉丹師!?

收起心中驚愕,她才看著李月兒笑道:“對了,若是姐姐沒記錯的話,咱們天瀾大陸送戒指還有一個風俗,就是求婚吧?陳衝弟弟你既然接了姐姐的戒指,是不是代表答應姐姐的求婚呢?”

“才沒有!”

李月兒猛地跳起來,竟然就要摘陳衝的納戒。

如此舉動差點讓陳衝笑噴,連忙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別鬧了,雅兒在逗你玩呢!”

“真的?不是求婚?”

李月兒發現自己舉動過激,才惡狠狠的瞪了方雅一眼。

“行了,不跟你們鬧了,我來煉丹師公會就夠引人注意了,天情樓就不去了,你們過去直接提我名字就行,這一單算我的,另外就是十天之後的天瀾武比,姐姐我也想去湊湊熱鬧,就是不知道四皇子能不能幫我們天情樓也弄一個觀戰名額呢?”

“沒問題。”

李鈺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謝謝四皇子了,到時候姐姐回去幫我的未婚夫加油哦!”方雅挑釁地望了李月兒一眼,才嬌笑著離去。

一時間,李月兒又要氣炸了。

明知方雅在故意逗她,可她就連自己都弄不清對陳衝的感覺了。

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陳衝苦笑著搖搖頭,才再次要來紙筆,將千星劍法一式三份分別送給李鈺兄妹和張堯。

順道將放在這裏的禦靈丹和張堯最近煉出的碎脈丹放進納戒,才打道回府。

至於天情樓。

他可不會拿著方雅一句話去白吃白喝,而李鈺等人得到武技,也處於興奮狀態,想要趕快回去修煉,自然不會有太多麻煩。

回到房間,他就將淩天玉和森羅刀取出來。

森羅刀通體冰寒,入手的感覺與之觀看完全不同,森然殺意就讓他心緒動**,若非他本就修煉殺戮之道,怕是已經難以承受森羅刀帶來的恐怖殺意,變成隻懂得殺戮的魔王。

以他現在修為以此刀戰鬥,恐怕十秒就足以讓殺意侵襲心神,恐怕要等突破先天聖人之後才能真正施展。

至於淩天玉……

他自是能看出此物不凡,可問題是此玉似乎經過某種手法掩蓋,讓真正能力被遮掩起來,想要動用此玉,至少要進行一番煉製。

他修煉都要依靠禦靈丹,想要對此玉進行煉製尚屬極難。

想通這一點,他也就不著急了,將東西收起來,就再次進入修煉狀態。

修煉無歲月。

陳衝的感覺中好似才修煉片刻,就已經過去七天時間,天瀾武比越發接近,而他的經脈也已經蘊養到練氣期的極致。

入夜。

當人們大都進入夢境的時候,他才猛地睜開雙眼,十顆禦靈丹入左手,十顆碎脈丹入右手。

“半個月的星辰蘊養,終於讓我的經脈達到練氣完美,沒有父親幫助無法再進,而我有著前世修煉心得,此次碎脈必成!”

聲音堅毅的爆喝一句,禦靈丹入口。

靈氣運轉至極致,才將碎脈丹送入口中,星辰接引開始的同時,他就將靈氣運轉到任脈之中。

“任脈,碎!”

靈氣和碎脈丹的藥力同時作用下,讓他感受身體仿佛都要炸裂似的,眼前金星直冒,口吐鮮血,昏昏沉沉的感覺讓他隨時可能昏厥過去。

不能暈!

陳衝狠狠咬了咬舌尖,劇痛讓他頭腦清醒一些,急忙接引著星辰之力融入破碎的經脈之中。

經脈替換,撕心裂肺的痛楚無時無刻不在侵襲著他的身心。

不知過了多久,碎裂的任脈被星辰之力徹底代替,他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他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直感口中傳來溫熱滑膩的感覺。

雙眸睜開,隻見韓玲眼眶中正在滴落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卻一言不發的抱著他的頭給他喂飯,鹹鹹的淚水不時滴落米湯中,讓他感受著口中略帶鹹味的淚水湯,好似也將母愛全部吞下。

“母親,您……您什麽時候發現……”他的聲音哽咽住。

“一直。”

陳衝一怔。

她一直都在注意著自己,豈不是說昨夜自己說的話,也全被她聽到了?這可如何是好?

“從你開始修煉的那一天,母親就在關注著你,隻是那時候我的身體太差,後來……有你每夜給我服下的丹藥,才讓我的身體逐漸好轉,才能每天關注著你修煉,可我怎麽都沒敢想,你的修煉竟然需要自碎經脈,母親知道不能阻止你……”她的聲音變得哽咽,淚水掉落更快。

“母親,我昨夜說的話……”

“我都聽到了。”韓玲聲音顫抖:“我不管你說了什麽,也不管你的思想是誰,我隻知道你這個人是我兒子,是母親唯一的親人,母親的身體好多了,也能照顧你,這就夠了。”

陳衝的眼睛也酸澀起來。

他早就聽說母愛是偉大的,可這卻是真實的接觸,被母愛圍繞的溫暖感覺讓他好似忘記了身上所有痛楚。

“母親……”

陳衝猛地坐起來,盯著韓玲道:“母親,我送您離開尚書府吧?陳寒文欠我們母子的債,孩兒自要找他討回,可孩兒不能賭段思影那賤人不對您下手。”

韓玲滿臉欣慰。

兒子的靈魂或許變了,可他依舊是我的兒子,他這不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

她勉強笑起來,道:“你在尚書府,母親就哪裏都不去,我雖然無法製止你如同自殘的修煉,卻還能照顧你,放心吧,段思影不是傻子,她若沒把握除掉你,不會來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