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鳴驚人
張五機所在的第十八中是全縣最臭的中學，從這裏走出去的學生，大多去了職高，中專，要不直接進入社會跟家長去了廣浙混工廠，在這裏教書的老師也是渾渾噩噩虛浮度日，所以就是張五機這種大搖大擺在學校整天掛一酒葫蘆的不良學生也不會引起太大的反感。
再臭也是三年，在張五機獲得酒葫蘆的第四十八天，迎來了人生的第一考，初升高，張五機麵對著考卷一片茫然‘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這還沒大就開始徒傷悲了，這三年之功隻是學會了甩盲狙，學會了打AK不亂爆豆子……
還學會了開星際爭霸的時候一開始輸入SHOW ME THE MONEY ，學會了不用暴飛龍就可以完結戰爭……可這些在一張白卷的麵前顯得是那麽蒼白……
張五機想得頭都痛了，看看小胖子也是一副白癡模樣，含著支鉛筆發不完的呆。
張五機撚起一張草稿紙不停的撚成細管狀，本來想伸到耳朵裏麵去洗洗癢，後來撇見腳邊的酒葫蘆時臨機一動，將葫蘆蓋子悄悄擰開將紙條伸進去，隻聞得一陣清香，因為做賊心虛加上這時機也不對，張五機感緊將紙條取出葫蘆，定睛一看，這紙條上沾著一些金黃的**，好像……尿……
但這香氣讓人回味又怎麽會是尿呢？這自然什麽葫蘆裝什麽東西，說不定是茅台的成年佳釀，也說不定是珍藏了幾百年的女兒紅……不管是什麽張五機已經伸出小舌頭舔了一口，沒有味道…… 這沒有味道的東西怎麽如此香呢？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將紙條悄悄一扔，扔到小胖子身邊，小胖子本來神思恍惚這一下細眼一亮，以為是答案，將紙條揀起來放在嘴裏親了一口心想最好是所有問題的答案，因為他和張五機一樣，考試時間已經過去大半，還隻落了個名字和考號，
正準備展開的時候突然身邊有人大喝一聲“這位同學，你在做什麽？”
一個戴著寬邊眼鏡的美麗老師迅速的朝小胖子走過來“你手上是什麽？” 小胖子嘟噥著“沒什麽。”將紙條捏得死死的，但已經沒有機會讓他扔出去了，美麗老師撇了眼小胖子的校徽“哼，作弊，不入流的學生再作弊也進入不了重點，拿出來。”
小胖子本來還想將紙條快速處理的但自己總是慢了半拍，此刻他的小手被美麗老師牢牢抓在空中，露出小紙條的一部分，美麗老師得意的宣布“在我麵前作弊，那是死路一條，以此為戒……下不……為……例”
紙條一展開美麗老師的心有些失落，這分明是一張空白草稿紙，但這個麵子不能丟，更不能讓小胖子知道，所以她非常果斷的消滅了考試證據，將小紙條撕成粉碎扔在垃圾桶裏。
小胖子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其他考生都是麵不改色的答題，張五機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而自己還是一張白卷，頓時覺得自己的前程就跟這個白紙一樣，沒有生氣，整個大腦空空****，一股沉沉的睡意襲來，張五機用手托住腦袋，進入了一個神奇的夢境。
一個貧瘠的草原上到處都是穿著數字服的囚徒，張五機也是其中一個，大家漫無目的的在草原上漫步，草原沒有開始，沒有盡頭…… 隻有幾隻怪異的大鳥，浮現在空中，露出老鷹一樣的眼睛，一刻也沒有放鬆過對地麵的監視……
天空有雷滾過，每次雷滾過的時候大家都會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天，發出哎喲，啊……之類的讚歎，雷聲一過，大家又埋頭走路，這群囚徒之間還有一個特別胖特別唑的人，他是小胖子。
小胖子老是分心不專心走路，誰都知道不好好走路要吃鞭子，果然小胖子才走了兩公裏左右便開始東張西望，突然被老鳥發現，老鳥淩空飛過來對著小胖子的肩膀就是一啄，一啄一聲慘叫，一啄一片火花……
又是一道晴天霹靂，這一次雷聲連續滾壓了眾人至少五個連音，大家一連感歎了五聲，低頭又開始繼續趕路……時間就是這樣周而複始著，世界就是這樣有始無終的黑洞……
隻見那雷雲滾動的天空上，慢慢的浮現出一尊大神，橫臥天際，身上布滿飛鳥，一張一吸之間控製著飛鳥的動作，其他人又繼續趕路的時候張五機悄悄拉著小胖子走向那尊大神……
還沒有走近就挨了雷劈，小胖子直接被電成了一根小碳棒，在張五機的手上冒著冷煙，張五機不得不止住腳步，看見空中的大神嘴巴慢慢張開，吐出一個色彩鮮豔的文字‘睡’，這個睡字在空中飄飄搖搖，渾身遍布著聖光，最後也慢慢的消遁在草原上，張五機看得人都傻了突然感覺肩頭一緊，一支利爪搭在肩膀上……
“作鳥？”
“作死！”
張五機一陣憤怒大嘴巴一張就是一陣獅吼，但見吼聲之下鳥羽紛飛，鳥身紛紛皸裂……
突然頭上響了幾響，一個寬邊眼鏡的老頭將被受到驚嚇的美麗老師拉在身後，此刻他神色嚴肅的看著張五機“這位同學，你的行為……太惡劣了。”
張五機從夢裏麵醒過來早就忘了夢境，此刻無解的看看這別著監考主管牌子的老頭，又看看美麗老師正在用麵巾不停的擦自己的小臉，然後他看見小胖子那張不斷鼓噪起來的O字嘴，再看看手上寫得滿滿的考試卷，心裏大奇自己什麽時候寫得這麽工整過，心裏有了個大概趕緊跟主管老師賠不是“太緊張了，我一緊張就容易奔潰，老師大人不記小人過。”一邊說一邊三度彎身致歉。
正在這緊要關頭突然一陣鈴響，考試結束了，主管老師也沒有過分追究一把將張五機寫得滿滿的卷子收起，留下一句感歎“哎，這十八中都是培養些什麽玩意？”
張五機雖然心中不悅，怎麽說自己也頭頂天腳踏地雖然兩腿無毛頭腦簡單但好歹也能稱個人，轉念一想則悔得腸子都青了，這場考試隻顧著做夢了，完了，要是拿個零分如何向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爹交待……
人群陸陸續續的離開考場，小胖子走過來拍了張五機的肩膀“五機，不要想了，走，反恐去。” 張五機心想後麵不是還有好幾場那裏敢去遊戲，但轉念一想，今天第一場就這麽砸了，自己上星期還在老爹和眾多親戚麵前誇下海口要白鶴衝天一鳴驚人的，這第一場就被自己這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