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祛餘毒

我點點頭說道:“這餘毒在我體內,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二叔說道:“那也不行。我去讓徐瑾按照赫連靜開出的那個藥方,去抓點藥回來。到時候治治看。”

隨後,二叔把藥方交給徐瑾。他自己留在家裏,給我準備其他的藥物。

徐瑾聽說是給我治病的,馬上就跑出去抓藥。結果早上出去的,一直到晚上才回來。

徐瑾說是有幾味藥很稀少,她跑了城裏三十多家藥店,才湊齊了藥方上的中藥。

看著徐瑾忙了一天,連飯都沒吃,我很過意不去,早知道我自己去跑就好了。

二叔隻是點了點頭,拿過那些藥物,去配製之後,熬製起來。

很快屋子裏就傳出了濃濃的中藥味,味道很刺鼻,也很辛辣。

我們呆在二樓,被那藥味刺激得眼淚直流,隻好把窗戶打開散味。

那藥越熬,味道越大,最後二叔捂著鼻子,給我端上來一碗藥湯,那藥湯黑乎乎的,看著就惡心。

“沒想到這藥味這麽大,明天我們得回別墅去弄了,現在估計整條街的人都能聞到這味。”二叔說道。

我皺著眉頭問二叔:“這裏麵都加了什麽呀?這也太難聞了,我喝進去,回頭就得吐出來。”

二叔擺擺手:“你就別問了。你想想那些蟲子有多邪門,想祛除它們的餘毒,用正常辦法能行嗎?我要是告訴你裏麵都有什麽東西,估計你不喝就會吐出來。良藥苦口,為了驅毒,你怎麽著也得把它給我喝了。”

我暗暗叫苦,隻好捏著鼻子,把那藥勉強灌進了肚子裏。

結果那味道太衝,在胃裏直翻騰,我幹嘔了幾下,就真的要往上湧。

二叔一見,急忙抓住我的手腕,在我手腕上的內關穴按了下去,同時說道:“馬尚,你給我忍住,不然就白吃了。”

也許是二叔的按壓起了效果,我這邊也努力把氣往下壓了壓,總算是止住了那嘔吐。

不過在吃過了藥,大概兩個小時左右,我惡心的勁又上來了。就好像是胃裏有什麽東西在攪動一樣。

二叔找了個木桶,我嘔地一下把湧上來的東西吐了出去。

結果看到那吐出來的東西,我一下子就傻了眼。

全都是烏黑的膿水,散發著熏人的臭味。二叔急忙把半桶白酒倒進了木桶,那味道才稍微衝散了一些。

我連續又吐了幾口,算是把胃裏的東西給倒騰幹淨了。

折騰了多半宿,我才跟散了架似的,躺了下來。

我看著二叔問道:“你在阿鬥宮,好像也中了蟲了,怎麽赫連靜把蟲子給你清了,你身體裏就沒有餘毒?”

二叔說道:“這就是專業和業餘的區別。當時你的情況,我並不知道準確的治療方法,我用的方法,隻是普通的治療蠱毒的方法。你這中的是痋蟲,兩者雖然同屬滇南邪術,但是還是有差別的。赫連靜是聖女,他們主要就是用的痋術,給我的治療方法自然是對症的。”

我點點頭,暗暗叫苦。赫連靜說我這個還得吃十天的藥,看來我的罪還有的受的。

第二天,二叔開著那輛皮卡,把應用的東西都裝了上去,帶著我回到了別墅。那邊地廣人稀,治療起來也方便些。

我在別墅連續服用了五天這種藥,每天都吐得我是眼冒金星,跟蛻了一層皮一樣。

不過我吐出來的那些東西,顏色每天都要淡一點。二叔看了很高興,說這藥見效了。

等到了第六天,我吐出來的東西也不如前幾天多了,感覺也不像那麽難受了。

第十天,最後一副藥服進去,我的嘔吐物基本就和正常一樣了。

二叔看了也鬆了一口氣,說這下餘毒應該都清理幹淨了。

我看著二叔說道:“二叔,辛苦你了。”

的確,二叔這段時間也基本沒怎麽休息,因為我服藥之後的幾天,說不上什麽時候就要嘔吐。二叔隻好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二叔聽了我的話,好奇地看著我,問道:“你還是我侄子嗎?這用了藥,跟變了個人似的,還會說客氣話了。”

我嘿嘿一笑:“二叔,麻煩您,給侄子我做一碗麵條吧,我都要餓死了。”

二叔笑罵了一句:“草,我就知道你不能沒來由地客氣嘛,等著。”

我和二叔在別墅裏又休整了三天,我才算徹底複原。我照了照鏡子,臉都瘦了一圈。這些天算是把我折騰夠嗆。

接下來就是我們去接手程木蘭的那個房子了。

那房子裏麵還有一尊惡菩薩的像,還有兩瓶毒蟲以及一具幹屍,對了,還有走廊裏的那株石龍草。

在這幾天,二叔除了照顧我,給我熬藥,其他的時間都在準備另外的東西。

赫連靜所說的九隻沒有**的公雞,以及牛皮手套,烈酒等等東西都已經準備齊全了。九隻公雞的雞冠血也取了出來,刷到了手套上。

二叔開車拉著東西去了程木蘭的那所宅子。

我們輕車熟路,直接上了二樓。結果我們意外地發現,那株原本長得鬱鬱蔥蔥的石龍草,竟然枯萎了。

那葉片枯黃,看樣子已經枯死好多天了。

我們又馬上去了那所原來封閉的房間裏,那具幹屍還靠在牆邊。

二叔打開櫃子門,那兩個瓶子以及裏麵的毒蟲也在。

但是……

那尊惡菩薩的神像,不見了。

我和二叔對視了一眼,都很奇怪。這房子平常鎖著,那大門的鎖也沒有破壞的痕跡。按說不會有人這麽不開眼,會到一個凶宅裏偷盜。再說了,其他的東西也沒有被丟,這就排除了被盜的可能。

那麽會是程木蘭,或者是他的二叔?

這個也不可能,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單單拿走那尊神像的。難道這惡菩薩真的有靈,能夠自己離開這房間?這未免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二叔突然說道:“會不會是……陰菩提的人?”

我想了想,這倒是很有可能。陰菩提尊奉惡菩薩,請走惡菩薩的神像也是合情合理的。隻是他們沒有鑰匙,就能輕而易舉地進入房間來請走惡菩薩,這手段也真是高明。

二叔擺擺手:“算了,即便是陰菩提的人取走了惡菩薩,我們也該怎麽著怎麽著。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這幹屍以及這些蟲子處理了。”

接著,我和二叔都戴上那種經過加工的牛皮手套,先後把那幹屍以及兩個瓶子都搬到了車上。好在這個時候,葫蘆巷裏來回走動的人並不多,我們搬東西也沒引起太多的注意。

最後我把那株幹枯的石龍草也搬到了車上。

二叔用一塊苫布蓋到車廂上,開車直奔城外。

地點他也已經早就找好了。我們一直把車開到一個向陽的山坡,那山坡的遠處還有不少墳頭。這一帶一向比較荒蕪,還沒經過開發。

我們按照赫連靜所交代的,挖了一個三米深的大坑,把瓶子裏的那些蟲子以及那幹屍,還有石龍草都扔到了坑裏,澆上烈酒之後,點起了火。

那些東西燒起來後,散出來的煙氣都是綠色的。二叔拉著我站到了上風頭,捂著口鼻一直看著那些東西燒了個幹淨。

等燒完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將那些東西埋掉,把土踩實。

忙活完了這一切,我們終於把這宅子算是暫時給解決了。

二叔回去之後,又把那房子的裏裏外外,都噴上了高度烈酒,熏蒸了七天。然後就把宅子掛到了中介公司上。二叔說,如果房子能出手,這一筆至少能賺六十萬。

可是我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意思,不光是對金錢有些麻木了,主要還是感覺我們和陰菩提有了交集,他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