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城會玩
林漢跟著蔣先生進了一部VIP電梯，上五樓出來後，迎麵就是一個懸空的過廊，就這麽走到對麵的一棟樓的五樓裏。
怕林漢好奇，周陽在走路的時候，悄聲跟林漢解釋，這邊兒的五樓沒有樓梯，沿窗玻璃也都是防彈玻璃全封閉的，隻有從這個懸空的三十米過廊，才能過來。
當然，過廊也都是防彈玻璃全封閉的。
一句話來說，這邊兒的五樓一整層，是蔣先生專屬的，誰都不能進來。
林漢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我就不信打掃衛生的人也不能進來，還有檢修管道和電路電器的人，這世上哪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周陽聽的頓時為之一待，呃，這話說的倒也對，不過，你在蔣先生麵前這樣說話，真的好嗎？
整個空間都是全封閉的，隔音效果超級的好，很是靜謐，所以蔣先生自然也聽到了林漢的話，當下扭頭笑道：“小林，你說的沒錯，這天底下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不過，我相信我的不會背叛我，這裏都是我的自己人。”
林漢笑了笑，還是不以為然。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隱私，沒有絕對的安全，自然也沒有絕對的信任。不過這話林漢就不能再說了，否則會讓人以為他在和蔣先生抬杠。
很快，林漢一行人到了一個奢華的房間裏，近百平米的超大房間，做小宴會廳都綽綽有餘了，但看這裏的陳設，應該隻是一個會客室。
蔣先生招呼張愛軍在左側的沙發坐下，招呼周陽和林漢在右側的沙發坐下，然後自己才在主位的沙發上坐下，找了個舒服的坐姿，笑道：“先說明，這次是小周叫我來的，誰叫我當年欠他一個人情呢。”
聽到蔣先生這樣說，張愛軍的臉色先垮了下來。
尼瑪，蔣先生是什麽身份，大佬都這樣說了，他這個當年的小弟、現在也還依靠蔣家勢力的小家族，還能有什麽好說的？他根本不可能拒絕蔣先生的要求，哪怕再委屈，他也隻能強忍著。
林漢則是感動，他一開始誤會了周陽，現在才明白，周陽為他付出了多少。
雖然不知道蔣先生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將顯示是能一句話就讓張愛軍俯首帖耳的大人物，可想而知，蔣先生欠周陽的一個人情，有多麽的珍貴。尤其周陽是幹刑警的，真要是以後遇到了什麽要命的事情，蔣先生的這一個人情，真能救一條命。
可是現在，周陽卻把這個人情，用在了他林漢的身上。
到了這個時候了，周陽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當著蔣先生和張愛軍的麵兒，他對林漢說道：“你冒著生命危險幫警方破案，這麽快就找到了被綁架的人質，你大概自己都不清楚你幫警方省了多少可能的流血犧牲吧？否則光是上麵壓給專案組的限期破案壓力，就不止一個人可能被摘掉烏紗帽了，現在這份壓力卻變成了嘉獎。”
“關鍵是，真正冒著生命危險，立下大功的是你，可你不僅無法享受這份榮耀，反而要獨自抗下一些人的威脅，”周陽看了張愛軍一眼，淡淡地說道：“我看不下去。”
“周陽你放屁，我才沒有威脅林漢，有話你就說清楚。”張愛軍氣得大罵。
周陽冷笑道：“我說清楚又怎樣？你又不要臉，做過的事情你都可以不認，你還是個男人嗎？”
張愛軍臉都黑了，氣得渾身直哆嗦：“蔣先生，您在這兒，我給您發誓，綁架那小姑娘真不是我幹的，欺負她的人也不是我的人，這事兒真特麽跟我沒關係啊……是，後來我知道了這事兒，就派人把那幫家夥給換成我的人，但我的人絕對沒有欺負那小姑娘，我是想找到劉猛那混球以後，再約周隊長出來說清楚，找不到劉猛之前，這事兒我沒法談，他肯定會把這鍋扣我頭上的……但是我又不能不控製住那兩個小姑娘，因為我更不放心把人放在劉猛的那混球的手裏。”
一口氣把話說出來，張愛軍都有些微喘了，這時一陣茶香撲鼻而來，原來是剛才那個名叫“小君”的少女，沏了一壺茶過來，抬起纖纖素手，倒了四杯茶，輕輕放在四人麵前的矮幾上。
“謝謝小君姑娘。”張愛軍忙停下話頭，站起來接下小君的茶。
周陽和林漢當然也都站起來接茶，很是客氣的樣子。
小君也不說話，全然沒有剛才的調皮樣子，很是淑女地微微頷首，放下茶壺，然後坐到窗邊去看書了。
蔣先生適時地問道：“劉猛又是誰？”
張愛軍麵露尷尬之色，小聲說道：“劉猛他妹子很漂亮，還給我生了個兒子，我也很頭疼怎麽安排這個劉猛，這人沒什麽真本事，隻會吃喝嫖賭……蔣先生您是知道我的，我手上早就沒有那種生意了，我也怕劉猛接觸到那些東西，或者被人利用，所以就把他安排在自家的工地上，反正工地上全都是男人，無聊是無聊了點兒，但也出不了什麽大事兒，頂多他貪點兒錢而已。
結果也是巧，剛好有個江南大學建築係的美女去工地實習，剛好劉猛那蠢貨喝了酒色膽包天，又剛好那美女和女同學一起出來玩，結果劉猛這蠢貨就叫人綁了這兩個女的。”
張愛軍看了看周陽和林漢，繼續對蔣先生說道：“他手下知道他中意那個美女，所以沒敢動她，就輪了那美女的同學，我知道以後，就趕緊換成我的人，把原先的那些人都給控製住了，但是劉猛這蠢貨大概也知道自己闖禍了，我到現在也沒找到他人。”
蔣先生頓時也是苦笑，這個便宜大舅子爛泥扶不上牆，張愛軍把人安排到工地，也算是個好辦法，工地的女人頂多是做飯的大媽……結果誰能想到，這麽多的巧合，就那麽巧合地湊到了一起，這事兒換了他也沒什麽好辦法，純屬點兒背。
嗯，這事兒要是聽張愛軍這麽說，還真怪不了他。人雖然控製住了，張愛軍也必須扛這個鍋，但是這事兒不是他指使的，所以人質不能直接交出去，否則張愛軍說不清楚……但是劉猛又找不到了。
周陽冷冷地說道：“聽你這麽說，你還委屈了？”
林漢跟著說道：“沒錯，你委屈個屁！趙貴仁一家被滅門，難道不是你幹的？那幫殺手絕不是劉猛請的到的，要不是我命大，我差點兒被栽贓了。”
蔣先生也不說話，扭頭看向張愛軍。
張愛軍長歎一聲，說道：“我也相信這事兒絕不是劉**的，他接觸不到殺手這種資源……但也絕不是我幹的，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劉猛這混球幹的蠢事呢，說實話，我仇人太多了，我真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是我知道有三個人有能力也有動機這麽幹。”
周陽精神一震，說道：“你說。”
但是張愛軍兩手一攤，微笑道：“蔣先生在這裏，我說當然可以，但是周隊長你要想清楚了，如果我說了，你心裏肯定放不下，然後你繼續往下查，那是肯定什麽都查不到，這麽大的一個滅門慘案，中央警察總部是要下限期破案令的，你搞不定，就隻能被脫警服，這對你沒有半點兒好處……所以我的建議是，這事兒就當是劉猛那混球幹的，找到他，這案子就算結了。”
“絕不可能！”周陽想也不想，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是劉**的，憑什麽讓他背鍋？回頭你再滅了他的口，你如意算盤打的真輕鬆。”
張愛軍氣的拍桌子，怒道：“周陽你別不識好歹，這個滅門案連我都沒頭緒，我是怕你遭了牽連……草！雖然我早就恨不得你去死，但是禾城有你在重案組才行，你要是不明不白給弄下去了，回頭別人還以為是我幹的，我到哪兒說理去？”
周陽有恃無恐地說道：“那你就出點力，把真正的凶手給我找到！”
張愛軍氣得又拍桌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林漢早就看的目瞪口呆了，媽蛋，一直以為周陽是個嫉惡如仇的家夥，沒想到真實的周陽竟然是這樣破案的，真特麽的……奇葩！
不過，有薑慧那個“表裏不一”的主持人打底，林漢到沒被嚇到，隻是很震驚，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現在回想薑慧的那碗毒雞湯，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隻是，林漢依舊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蔣先生擺了擺手，說道：“愛軍，我知道你有顧忌，怕出賣了別人，以後在江湖上沒法混了……但是你要想清楚，你都已經洗白上岸了，以前既然做得投名狀，為什麽現在就做不得了？”
被蔣先生一句話逼在那，張愛軍頓時也無言以對。
半晌之後，張愛軍才憋屈地說道：“那行吧，既然蔣先生說了，我也沒辦法，有些線索警察不知道，我手下一些人查起來才方便，前期的線索就我來弄吧……不過劉猛要是找到了的話，請周隊長務必留他一條命。”
周陽淡淡地說道：“好說，不過人也許早就被你滅口了呢。”
張愛軍氣得又要撲上來跟周陽拚命。
一臉懵逼地進來，又一臉懵逼地出去，一直到上車離開這裏，林漢扭頭看周陽，千言萬語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周陽也不解釋，拍了拍林漢的肩膀，說道：“有蔣先生保你，隻要你自己別作死，禾城沒有人找你麻煩了，剩下的事情你也別摻和了，願意的話就留在禾城發展，厭倦的話就離開禾城，都隨你，不過我和重案組的弟兄們，隨時都歡迎你回來喝酒扯淡。”
林漢用力點了點頭，下車，關車門的時候，忍不住說道：“周哥，趙貴仁滅門案絕對是張愛軍幹的。”
周陽微微一笑，說道：“不著急，他會給自己挖坑的。”
林漢：……
還是你們城裏人會玩啊！這套路，真特麽的……我想回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