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要慫，就是幹
“轟隆”一聲巨響，在兩車碰撞的瞬間，氣囊瞬間彈了出來，對方駕駛員驚恐的表情和急劇放大的瞳孔，都好像慢動作一樣，出現在林漢的透視左眼當中。
林漢恍惚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是轉瞬間，剛才的慢動作就恢複了正常的時間流速，警車的車頭瞬間凹陷進去一大塊，原地停住，而麵包車則像被巨錘子敲中似的，快速地向後滑行，“砰”地一下撞在路邊的行道樹上，前後都凹進去觸目驚心的一大塊。
劇烈的衝撞，林漢也難以承受，一下失去了意識，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漢慢慢恢複了意識，腦子裏仿佛有無數隻小鳥在喳喳叫，他掙紮著抬起頭，透視左眼看向對麵……還好，那個司機比較慘，滿頭滿臉都是血，大半個身子都飛出前車窗了，半死不活地掛在那，明顯是沒有係安全帶。
不過車裏的兩條槍都還在。
林漢頓時長籲一口氣，用力踹開變形的車門，踉蹌著下了車，走到麵包車前，剛想要拉開車門去把槍拿到手……忽然林漢有所覺察，扭頭一看，後麵頭頂上不遠處，有一個監控探頭正閃爍著紅光。
臥槽！
這特麽監控探頭照著，我還怎麽藏槍？
林漢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從頭開始算計到現在，就特麽為了能弄到一支槍，這眼看著就要得手了，卻沒想到最後隻能幹瞪眼看著。
沒槍，怎麽跟張愛軍幹？
張愛軍那混蛋手下這麽多，連殺手都有，這種資源林漢怎麽拚的過？
林漢是有透視眼，但是不代表林漢就是超人了，而且就算他是超人，也還是單槍匹馬的一個人，一出來就會被人盯著，想幹什麽都幹不了——張愛軍感覺林漢越來越威脅到自己的時候，就可以拍殺手來幹掉林漢，可林漢想要幹掉張愛軍的時候，他就隻能自己親力親為地包攬全部，從搞槍，到偵查，到情報，到潛入，到動手，包括最後的打掃痕跡等等，全部都需要林漢自己幹。
所以為什麽說豪門世家底蘊深厚，這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了，根深葉茂啊，不是爆發戶能比的。
而且林漢也不是超人。
兩眼盯著監控探頭，林漢愣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放棄弄槍的想法。
事情已經不可為了，那就保全自己，全身而退，靜待下次機會吧。
林漢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正要打電話給周陽，匯報一下這裏的情況，忽然隱約聽到哪裏有嗡嗡的很有規律的震動聲。
林漢心中一動，透視左眼朝車裏看過去，果然看到不省人事的司機兜裏，一個蘋果手機正在震動著，來電顯示名字是兩個字——老板。
這一刻，林漢真想放聲大笑。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他又是死中求生，又是邏輯推理，又是想盡各種辦法理由遮掩自己的金手指，但是就在他以為自己的算計落空的時候，幸運女神給了他一份大禮——幕後黑手的電話到手了。
顯然，司機是幕後黑手的心腹，大概是因為根本就沒料到，謝頂殺手會失手，所以聯係不上謝頂殺手以後，就隻好緊急派出自己的心腹，去收拾殘局。
林漢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虎子，到哪了呢？”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說道。
林漢沒吱聲，安靜地聽著。
沒等到意料中的回答，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也沉默下來。
林漢輕笑一聲，說道：“張老板，你找錯人了。”
隔了一會兒，對方忽然歎道：“果然，還是小瞧了你……不過，你也認錯人了，我不是張老板。”
林漢又笑了笑，說道：“這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對方忍不住反問。
“重要的是，我盯上你了。”林漢淡淡地說道。
電話裏又是一陣沉默，對方似乎在品味林漢話裏的含義。
又過了一會兒，對方說道：“其實我們沒仇。”
“的確，”林漢淡淡地說道：“但是從昨晚開始有了。”
“那就一筆勾銷，怎麽樣？”對方說道：“我把你想要的給你，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再追究。”
林漢哈哈一笑，隨即咬牙道：“哪有這麽便宜。”
對方有恃無恐地說道：“因為你很在乎你想要的東西，那麽純潔的東西，你也不希望她變髒的，對吧。”
變髒？這意思是說……
林漢的瞳孔頓時縮了縮，有些不爽地說道：“行吧，那就到此為止。”
對方嗬嗬笑道：“跟我作對，你和你在乎的人都會粉身碎骨，而我雖然還不會到傷筋動骨的程度，但也要搭上很多人情，放棄很多利益，我實在不想付出那麽大的代價，所以我們講和……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誰死還不一定呢。”林漢摸了摸褲兜裏的手槍，淡淡地說道。
“嘴炮就不用說了。”對方淡淡地說道：“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你怎麽說？”
林漢沉吟了一下，看看開始醒來的實習生，說道：“大成物流園區，金葵街，你的人和車裏的東西我不管了，手機我也留下，你盡快派人來吧，但是別傷到人，我這邊還有個實習生在這。”
對方也很幹脆，報上了一個地址，然後掛斷了電話。
林漢緊張地思考了一下，用這個手機給周陽打電話：“周隊長，這個手機的主人，開走了殺手的車，我和小陳撞停了對方，就在大成物流園金葵路這邊。剛才有人來電話，說黃霞在如意家園，我現在立刻趕過去，我把手機留在小陳這，讓小陳看著現場，你盡快過來。”
不等周陽回答，林漢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塞進小陳的手裏，然後拍醒了他。
“還能堅持嗎？”林漢問道。
“沒問題！”小陳晃著暈乎乎的腦袋說道。
林漢慚愧地說道：“我給周隊長打過電話了，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會兒要是周隊長先到，你就出來，把手機給他，否則你就躲著別出來，知道嗎？一定保存好這個手機，這是最最重要的證據。”
小陳一下子徹底清醒過來，震驚地看著林漢。
“林顧問，你去哪兒？你不和我一起在這？”小陳不解地問道。
“對方說黃霞在如意家園，我必須過去看看。”林漢把小陳從變形的駕駛艙裏扶出來，就快速離去。
所幸林漢跑出去兩條街以後，終於碰到一個出租車，林漢一槍打爛了車窗玻璃，然後用槍指著的哥的頭。
的哥頓時被嚇尿了，對林漢的命令執行的很徹底，開啟了玩命飛車模式，比收了錢還要給力，一路闖了無數個紅燈，還差點兒撞了兩輛車、一條狗，半小時左右的車程，硬是十分鍾就開到了，結果下車的時候林漢都暈車了，差點兒吐了。
這車開的……牛！
林漢把錢包裏的鈔票都給了的哥：“收了錢，知道該怎麽辦嗎？”
的哥手裏攥著厚厚的一遝鈔票，頓時回了魂兒，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先生放心，撞車違章玻璃所有的事情我都搞定，還有我從來沒見過你。”
林漢微微一笑，“嘩啦”一下拉了一下槍栓，嚇得的哥差點兒又尿了。
不過林漢隻是用這種方式“提醒”他一下而已，並不是真的要對他怎樣，“提醒”完了，林漢一路小跑著衝進如意家園。
林晨三四點的時候，保安也困意正濃，不過還是很負責任地追上了林漢。
“滾開！”林漢吼道。
“站住！你幹什麽的？如意家園不是你等宵小肆意胡為的地方！”保安文縐縐地揮舞著橡膠警棍。
林漢哪有時間跟他磨蹭，對準他腳下“砰”地一槍。
文縐縐的保安立刻尿了褲子，丟下橡膠警棍，跪下叫道：“大哥您慢走。”
林漢翻了翻白眼兒，沒時間廢話，一路狂奔到20棟，透視左眼抬頭一看，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黃霞和一個年輕女孩都在房間裏，都被捆的跟粽子似的，都被堵住了眼睛嘴巴和耳朵，區別是黃霞衣衫完好，另一個年輕女孩就慘不忍睹了，是人就看得出來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上了八樓，林漢直接兩槍打爛門鎖，衝了進去。
“你是誰？”
“哥們兒放下槍，有話好說！”
另一人沒說話，很幹脆地舉起手。
林漢看了看客廳裏光著上身的三個壯漢，說道：“你們三個，誰是王警官的人？”
王……警官？
一時間，客廳的三個壯漢臉色都變了，吃這行飯的，身邊兒跟了個臥底？這不是要蹲班房的節奏嗎？
注意到其中兩人臉上的凶狠，還有一人臉上的不自然，林漢心中了然，果然，這幫人當中還真有個是那個內鬼的線人。
該死的！這家夥真打算同時戲耍兩邊兒？
“砰！砰！”兩聲槍響，林漢近距離將這兩人爆頭。
剩下那個被濺了一臉血的線人，正是林漢一進來，他就舉手投降的家夥，此刻滿臉橫肉肌肉發達的他，直接就被嚇尿了。
“噗通”一下，這哥們兒跪在林漢的麵前，麵無人色，他真是被林漢毫無症狀地開槍給嚇破了膽。
林漢的槍口穩穩地對準他的眼睛，盯著他恐懼的眸子，說道：“回頭王警官肯定會幫你脫身的，所以這次咱們就不聊了，等下次，約出來，你好好跟我聊聊你和王警官的事兒，一絲一毫也不要隱瞞。”
“大哥，以後我是你的人，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線人哆哆嗦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