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三個關鍵

短短的時間裏，先是爆出一起滅門慘案，然後又牽出一起謀殺未遂、一起失蹤，後麵還不知道會引爆多大的狀況來，禾城警方但凡是了解到情況的，一個個全都心急如焚。

這事兒一旦失控，市局高層肯定要被罷黜，中層幹部也要被清洗一遍，底層警員受到的波及少一些，但日後提拔晉升的機會，不可避免的要收窄。

總而言之，這將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滿盤皆輸的局麵。

更可怕的是，這個慘烈的局麵，正在一步步地惡化，可是大家卻束手無策。

警局高層緊急開了視頻會議，通報彼此的調查進展，商量這事兒要怎麽辦。

目前已經確定的是，黃霞和她的閨蜜陳瀟已經失聯，警方沒有線索，隻能從黃霞出門開始，一路篩查交通監控。

劉猛也已經失聯，同時失聯的還有他的兩個小弟。

所有人都知道，劉猛的後台就是他的便宜大舅子張愛軍，但張愛軍可不是劉猛這樣的小角色，警方必須要按規定，提前約見才行。然後還要看張愛軍肯不肯見。

趙貴仁的社會關係也正在排查中，不能排除其他仇家尋仇的可能。

關鍵不論是劉猛、劉猛的小弟，還是趙貴仁，社會關係都相當複雜，根本就不是一時半會能排查出什麽來的，這個全看運氣。

現在唯一最有價值的線索，反而是被林漢用板兒磚打暈的殺手。

不過這家夥從醒來以後，就閉口不言，重案組的負責人周陽，隱晦地表示，是不是要上點兒措施？這家夥可是殺手，心理素質遠遠地超過一般的重案犯，正常的心理戰術根本就沒有用。

上措施……誰拍板，誰可是要負責任的，這種破事兒，破了案沒好處，出了事兒惹得一身騷，誰願意幹？這個案子可是要在警察總部掛號的。

於是，周陽發言以後，視頻會議裏就一片沉默。

周陽氣的轉過頭，克製著想要罵人的衝動。

薑慧躲在攝像頭看不到的角落，完整地旁觀了整個視頻會議，見沒什麽幹貨了，就跟費局長打了個招呼，悄悄離開。

這個時候，林漢正在外圍不斷地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他不是警察，又不知道黃霞家的住址和電話，薑慧不在誰都不鳥他，搞得林漢幹著急也沒辦法，隻能轉圈兒等著。

費局長的視頻會議，林漢的透視眼當然也能看到，但問題是，聽不到聲音啊，他又不會唇語，還是幹瞪眼。

好不容易等到薑慧出來，林漢頓時焦急地衝過去：“薑記者，是不是黃霞出事了？”

“猜對了，不過沒有獎。”薑慧淡淡地說道。

林漢急的轉身就走。

“等一下，”薑慧叫住了林漢，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個人的力量太小了，你就是24小時不休息，能查幾條街？唯有警方的力量，才能在短時間裏查看數以萬計的監控錄像，調動成百上千的警力搜查線索，在這個爭分奪秒的時刻，你不應該舍近求遠，除非你不是真的關心黃霞。”

林漢頓時恍然，一拍大腿，說道：“我願意加入專案組，為破案竭盡全力……但是我一個小民工，我有這個資格嗎？”

真是個聰明孩子，聞弦歌而知雅意啊。

黃霞微微一笑，說道：“算你聰明，現在有三個關鍵問題，第一，你必須要展示出你的能力，讓他們覺得你比他們最牛逼的探員還要厲害，破案非你不可。”

“第二，動機，這個條件你已經符合了。”黃霞笑道。

動機？

林漢略一沉吟，就明白了——他是趙貴仁滅門案的受害者，同時又是黃霞的追求者，黃霞失蹤多少和他都有關係，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他都不能坐視不理，這就是他的動機。

你能力再牛逼，但是動機不純，警方也不會接納你進入專案組。

而現在，林漢已經獲得了警方一定程度的信任，動機也沒問題，當然要趁機更進一步。

“第三個關鍵，就是你，是嗎？”林漢舉一反三地，徹底明白了薑慧的意思。

“聰明！姐姐我就喜歡聰明孩子。”薑慧粲然一笑，捏了捏林漢的臉蛋，說道：“第三個事我來解決，第一個事你來解決，記住，我們隻有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