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可知,自己何罪?

陳天驕豪言壯語,描繪著江寧城的錦繡山河與壯麗未來,讓眾天驕的內心不禁生出一股熱血之感,仿佛江寧城的輝煌,將由他們來重現。

“天驕兄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何不讓給你們陳家的少主呢?”衛無海淡淡笑道,使得眾人的目光閃爍了下,這話,可就有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了。

陳天驕的臉上有一抹陰霾之色一閃而過,但片刻後便恢複如初,依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有的人,沒有資格參與江寧城的未來。”

“是嗎?”衛無海又笑了下,似有幾分諷刺的意味在其中,“他日陳兄名震大宇,若被人知曉曾刻薄對待家族內的嫡係子弟,隻怕會成為一個汙點。”

全場都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落在陳天驕和衛無海身上。衛無海的言語,已經有些挑釁陳天驕的意思了。

陳天驕和陳淵的矛盾,無需刻意了解,眾人也都心領神會,若說陳天驕最不希望誰成長起來,那毫無疑問是陳淵。

陳天驕的笑容漸漸凝固起來,“也罷,衛兄想要見陳淵,便讓他出來見你們一麵。”

說罷,陳天驕揮手,招呼了下人過來,“傳我命令,讓陳淵速速來此。”

“是。”那下人應聲退下,隨後朝著陳淵的院宇漫步走去。

“來,我們先飲酒,等陳淵來此。”陳天驕對著眾人笑道,在剛剛的言語裏,他儼然將自己當成了陳家的主人,而陳淵,仿佛隻是一個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罷了。

那下人朝著陳淵的院子走去,哪怕有陳天驕的命令在,他也依舊心裏打顫,畢竟這兩日,陳家都在盛傳陳淵虐陳衝等人的事情,這家夥行事越發肆無忌憚,誰也不敢輕易招惹。

當然,忙於宴請各位天才的陳天驕並不了解此事。他回到陳家的時間非常短暫,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回到印天學府繼續修行,因此很多事情都要盡快解決。

“咚咚咚!”

那下人敲響了陳淵的院門,正在院內修行神通的陳淵神色微凝,道,“誰?”

“我……我是奉少主之命,來請您前往盛宴一聚的。”那下人的語氣還算委婉客氣,沒有直接按照陳天驕的口吻來宣召。

但那“少主”兩個字,卻讓陳淵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你連少主是誰都分不清,還敢在此放肆,滾!”

陳淵連院門都沒有開,便喝斥那下人滾遠些,那下人也很委屈,隻能灰溜溜離開。

別看陳淵以往的性格非常灑脫,很多東西他都不在乎,但有的東西,他非常重視,不容任何人在言語上褻瀆。

那下人灰頭土臉地回到了陳家大廳,陳天驕和各位天才正在把酒言歡,至少,看起來是如此。

看到那下人回來,陳天驕漫不經心地問道,“陳淵來了嗎?”

其實根本無需多問,隻要看看那下人身後空空****的,便可以得出結論,但陳天驕還是問了這麽一句,語氣散漫。

“沒、沒……”那下人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他竟敢不來?”有陳家的子弟怒道,“少主宣他,他竟敢不來,他去的時候他在做什麽?”

“他連院門都沒有開,奴才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那下人道。

“那他有說什麽嗎?”那陳家子弟又問道。

下人的嘴角抽搐了下,似乎不想說,但那陳家子弟硬逼著他說,他也無可奈何,隻好如實說道,“他隻說了一個字。”

“什麽字?”

“滾。”

最後一個字音落地,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沒有人說笑,也沒有人飲酒吃菜,都在看著陳天驕,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置。

“這衛無海,可真夠損的。”有人在暗中腹誹,本來陳天驕大宴賓客,就算不請陳淵,也和他們無關,可衛無海偏要提起陳淵,讓人去召陳淵前來。現在,陳淵不願來,而且態度還非常強硬,隻有一個字。

滾。

“他這是什麽態度?”有陳家子弟拍桌而起,目光鋒利,如刀子般,“陳衝兄昨日不是才去教訓過他嗎,此子不僅沒有接受教訓,反而還越發猖狂了。”

那下人有些尷尬,陳衝昨日明明是被教訓了一頓,這事傳得陳家人盡皆知,可眼前的陳耀這兩日一直跟著陳天驕,沒有接觸外麵的消息,對此也就毫不知情。

“陳衝在哪兒?”陳天驕沉聲問道。

“聽說閉關修行了。”有人回應道。

“他倒是很會挑選時機。”陳天驕目光一閃,淡淡道,“陳耀,你親自去一趟,將陳淵帶過來。”

陳耀點點頭,“請少主放心,這等不敬少主之人,該好好處置一下。”

在陳耀轉身離去的瞬間,陳天驕喊住了他,補充了一句,“不管用什麽辦法。”

眾人望向了陳天驕,那張原本始終微笑的陳天驕,仿佛也有些不淡定起來,陳淵的回應,讓陳天驕動了怒氣。

“今日的盛宴,沒有白來,還真是一場好戲呢。”史家的千金,史金雪微微笑道,和自己的兄長相視一笑,今天,還真是精彩啊。

本來酒過三巡,許多人便該告辭離場了,可卻沒有一人離席,整座大廳內的賓客,都想要將這場好戲看完。

不多時,陳耀便來到了陳淵的院子外,神色鋒利,一掌便轟開了陳淵的院門,卻見一張石桌朝著飛擲而來,顯然在他到來時,陳淵便有所察覺,及時做出了回應。

陳耀眸光一厲,手掌如刀,徑直劈殺而下,直接將那石桌劈裂開來,但那石桌中蘊藏的勁力也讓他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心下暗驚。

他可是覺醒七重境的武修,想要震退他,則至少需要和他同階的力量。

可陳淵,怎麽可能擁有七重境的修為?

“陳淵!”把石桌劈開後,陳耀朝著院內大喝,隻見陳淵平靜地站在那裏,神色冷冽,道,“有事?”

“少主召你,你竟敢不來?”陳耀怒喝道,“你可知,這是何罪?”

“我才是少主,你這般不敬,你可知,自己何罪!”陳淵的黑發飄揚而起,目光如劍,強勢回應!